冯四道在家寻不着罗芬芳,正自气恼,吃我的住我的好言好语哄着你,你就是要走也得说一声不是?可惜了呢!白白嫩嫩一个大美人搁家住几天,边儿也没碰着!他那半山腰的租房本是农家小院,房主只等开发平时也就将就着住,不漏雨能挡风就成,等到进城住了楼房,就更不管它破烂了。冯四道也是偶然拉过这家人一趟,车上几句闲聊就成了他的租房,房主也就图个有人每天开门通风,没倒给他钱就不错了还能管他要多少房租?冯四道有车不怕路远,乐得捡个不要钱的住处!冯四道里里外外打整了一天,收拾得干干净净,屋里家具电器厨房冰柜一应俱全,甚至床铺里也不用添置任何东西,说是拎包入住,其实包也不用拎!
冯四道当日把罗芬芳接到家里,专门打扫干净了一间房,还点着盘香好一顿熏,说是去异味。罗芬芳本已没了去处,冯四道的房间虽说简陋,经了他细细打扫倒也干净清爽。初时罗芬芳还担心冯四道乘人之危半夜敲门,却不知人家各睡一屋秋毫不犯。罗芬芳虽然胆大,忽然落宿半山腰,晚上那些鸟叫风吹也颇为惊人,于是每于惊醒之际再不敢关灯。冯四道睡在隔壁,农村那房修得古老,砖墙也不是,篾片外涂一层谷草泥浆就是墙,又年代久远,有些地方墙泥脱落,罗芬芳房里的光就透了过来。
冯四道自从谈过一任女朋友经过了男女之事,就忘不了那滋味的美!与别的司机同屋听他们说过车站附近那些小旅店里各种风流快活的事,心里几番波动,就是不肯花那个钱,又害怕惹一身病不划算,所以每每车里有了美女就少不得在后视镜上动手脚过过眼瘾。
当日拉过罗芬芳回罗城市,冯四道就记住了她那胸前的高山沟壑,夜里无事倒还撸过几回!这罗芬芳忽然住在家里,冯四道又不敢造次,与大美人隔墙睡着夜不能寐正臆想着呢,隔壁那光在黑夜里分外的亮!
冯四道不敢弄出声响,悄然去看那缝,一看之下惊得三魂掉了两魂!只见床上那美人直脱得一丝不挂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白光!
冯四道几时见过这般春光,不觉口水横流!罗芬芳在他家住了几晚冯四道就美好了几晚,以至于白天精神困顿,开车出去躲在山路边不知补过几回瞌睡。
罗芬芳浑然不觉,又感激冯四道收留,嘴里蜜甜,只乐得冯四道夜夜笙歌乐此不疲,只恐惊走了美人,这艳福还哪里找去?自是心甘情愿每日里尽心侍候不敢稍越雷池,说话也小心不少!
冯四道等不来罗芬芳的微信,又不敢发言再问,只好把那些从饭店打包回来的菜摊开来,边吃边叹气!心里一时又记得罗芬芳当日回罗城市手里拖着一个大皮箱呢,前几日在街上喊她正遇见她晕倒,身边啥没有呢?这几天罗芬芳住家里,冯四道啥不敢问,她也不说,眉头紧锁似有心事难解,出啥事了呢?这罗芬芳不辞而别莫不是回她姐家取衣物去了?
罗芬芳从医院出来在街上茫然四顾,四周楼宇林立何处是我家?看见冯四道微信,骤一听冯四道语音,急迫之中竟然有了万全之策,只是替那冯四道叫屈!转念一想,凭我这万金之躯娇美玲珑,哪个男人不爱!姑奶奶要不是走投无路能便宜了你?
罗芬芳打定主意也不去姐姐家,自去商场一阵狂买,自上而下从里到外样样不落,且把那旧服饰通通扔掉,新生活新衣裳,旧貌换新颜!罗芬芳还不忘给那冯四道也添置了一身,姑奶奶现在有钱!
此刻的罗芬芳自然与刚回罗城市时大不相同,经历了顾主任与魏霄这两个男人的洗礼,已然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了,男人嘛,都是可以拿来用的!冯四道与他们相比又算得了啥?不过有一点好,也算真心喜欢我,我肚里的孩子他能不当心肝宝贝?谁他娘的人说是杂种,不是现成有爹了!
罗芬芳一手拖着新买的皮箱,一手手抚肚皮,招辆出租车往半山腰而去。
小院里,喇叭声响,冯四道听见那声,立马出了门,看见罗芬芳从车里下来,呆了半晌。
“还不过来帮忙?”罗芬芳瞧见冯四道那样,心里一乐,这爹你是当定了。
“哎!”冯四道几步上前,从后备箱搬出皮箱,挺沉!
“你一个人吃上了?嫌我白吃你的,撵我走?”罗芬芳一笑,冯四道晕了头,这住了几天还没见过她这么笑过,这是咋个的?“别愣着了,今儿下午你也别出车了,咱俩人喝一杯,皮箱里有酒!”
“哎!这好!菜是现成的!”冯四道答应着,又进厨房把他打包回来的菜热过一遍摆上了桌。
原来他留了个心眼儿,心里就想着万一罗芬芳真是回她姐家取东西了呢?早把那两样好的给留下来了。
冯四道本来乐不可支,一听罗芬芳后面那话,又紧张了,这回回来还带了皮箱,是来道别的?女人的心思不好猜!
“四道,省城同学约我去呢,今儿咱俩人喝个酒!”罗芬芳就说半截,杯子就端起来了,一双眼睛就盯着冯四道看。
冯四道一听心下着急,又不知道说啥,就看对面那眼睛里长着钩子,挠心挠肝,端起面前杯子一口就下了肚。
“急啥呢?两瓶呢,不够你喝的?”罗芬芳打个趣儿抖腕儿也干了。
“就说嘛,这地儿留不住你……”冯四道吭哧吭哧地话不利索。
“四道,你人长得精神,心眼也好,开出租车钱不少挣,咋不成个家呢?你爹妈也不急?”
“爹妈都没了,没人管我……”冯四道再喝一杯,胆子大了些,“我倒是想呢,哪个愿意呢?”
“这话说的……”罗芬芳忽然打住,给冯四道满了杯,“我也父母双亡,无着无落呢……”
“啊?”冯四道还没想到这层,“我是男人家,多晚也不怕……你也不用愁,长得花儿一样的……”冯四道这才大着胆子又看了罗芬芳一眼,那衣领子里的沟……
“不如你还是回去吧,家里有房子,再差劲儿也是家呢。好姑娘多的是,不愁没人嫁你。”罗芬芳着意试探。
“年后吧,拆迁房就建好了……”
冯四道只顾自说,没看见罗芬芳张大的嘴。
原来这小子还是个隐形富翁?这年头,拆二代与富二代官二代有一比呢!
“我就说呢,你总不能就跟这儿娶个新娘子吧?”
罗芬芳不动声色,心里爽快了,就惦记着手里得来的那点钱到时候都得倒贴给了眼前这小子,哪成想人家现成有房,不劳自己费心,肚里这娃生下来能宽敞地住。一时又想起她姐说,倩儿那儿童房小了,对娃娃心里有影响。
“你也要走……我再呆着也没啥意思了……”
冯四道后面那话声儿小,不过罗芬芳却听得真切,不过几杯酒,冯四道恍惚有点醉。
“没问我弟,不晓得能不能分得一间临街的门市,芬芳,你不晓得,好多家都分到了呢!”冯四道迷迷瞪瞪地看着罗芬芳,心下啥都想给了她,就是说不出口要她留下来那话。
“跟我姐闹翻了呢!她让我嫁个老头子,说有好多钱用不完,我是那贪钱的人吗?”罗芬芳斜着眼勾着冯四道,“四道,我这样儿的嫁个啥人不成?”说完起身,夹一根肚条到冯四道碗里。
冯四道就看见对面那沟挤成一道隆起的缝,喉头以下都是肉!白呀!这比半夜灯光下远远地看着不知道鲜嫩了多少倍!罗芬芳看着冯四道那眼睛净顾着往自己胸口上挪不开,偏就坐下了,对面那眼珠子随之一沉,也弯个勾拔不出来。
“哎哟,四道,我坐不住,本说喝杯酒就走,这……要倒了呢……”罗芬芳故意坐不稳,那上身就东摇西歪的。
冯四道眼里那钩子跟着来回地晃,晃着晃着就起了身,回身关了门,回来拉起罗芬芳的手臂绕在后颈,一手托着她的腰,扶着进了里屋。
门外狂风大作,雨点噼里啪啦,山间的风刮得乱,一阵一阵像要掀开破屋的顶。冯四道拉亮卧房的灯,罗芬芳醉酒不醒……
冯四道几把脱得精光,哪管它屋外狂风肆虐,电闪雷鸣。
“四道……你……”罗芬芳一阵哭。
冯四道梦里惊醒,翻个身跪在床下,口里直叫:“我不是人!”
傻小子哪里知道,罗芬芳此刻春心荡漾意犹未尽。二十八岁的壮男人呢,强过那四十岁男人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