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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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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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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老家》连载

第一十八章 牡丹庵与洞宾祠

吕洞宾戏牡丹剑斩黄龙要从牡丹庵说起,在韩寿兵营北侧,有一座名为“牡丹庵”的小庵堂。相传始建于唐代,是龙门观十八庵之一。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正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虽不豪华,却有一种古朴的美。庵内供奉着白牡丹的画像,她就是万全药店白先生的独女,也是这座庵堂的创立者。庵下有一泉,旱而不枯,甘洌爽口,取此水煎药可使其药效大增。村民们称之为“神泉”。庵后又一泉相距百米,成乳白色,称之为“白水泉”。这两处泉水,成为了牡丹庵的神秘之处。

庵前巨石若干,石生牡丹花,极为相似。这些石头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牡丹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庵内有碑文一块,字迹已经模糊难辨,但它的存在,却让人更加相信这座庵堂的历史。

而在牡丹庵东南1000米处,有一座名为“洞宾堂”的建筑。堂内长20米,宽4米的正堂六间,正堂两侧及南侧均有配房。堂内供有吕洞宾像一座,石碑两块。据石碑记载,洞宾堂始建于唐代,清初期重修。然而,遗憾的是,洞宾堂在1946年被毁于一旦。

这两个地方,虽然一个仍然存在,一个已经消失,但它们的故事却在村民们的口中流传下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传说,都充满了神秘和想象。

洞宾姓吕名岩,字洞宾,号纯阳子,唐蒲州永乐县人。祖渭曾任礼部侍郎,父谊海州刺史。贞元十四年四月十四日巳时,他出生了。在他母亲分娩的时候,异香充满了整个房间,天上的音乐悠扬地响起,一只白鹤从天而降,飞入帐中不见了。纯阳生的时候,金形玉质,道骨仙姿,鹤顶猿背,虎体龙腰,凤眼朝天,双眉入鬓,额阔颧露,目珠圆润,鼻梁端正,面色黄白。他的左眉有一点黑痣,足纹如龟。从小聪明,日记万言,出口成文。他身高八尺二寸,常戴华阳巾,穿黄襕衫,系八皂,看起来如同未出嫁的少女,直到二十岁还未娶妻。他在襁褓中时,马祖看到他就说:“这个孩子生相非凡,是风尘外的人物。将来‘遇卢则居,见钟则和’。牢记这话。”后来游卢山,遇到了火龙真人,传授给他遁剑术,能够去除邪魔。他曾两次参加会试,但都未能中举,当时他已经六十四岁。

在长安酒市游历时,他遇见一位羽士,青布白袍,题诗于壁上。洞宾对他的状貌奇古和神气飘逸感到惊讶,便上前作揖问候,并请教姓名。羽士说:“你可以吟一首诗给我听,我想看看你的志向。”洞宾拿起笔写下了一首诗,并将它呈给羽士。羽士读完后说:“我是云房先生,住在终南山的顶上。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游历吗?”洞宾还没来得及回答,云房就带着他回到了店里。

因为钟离一心想要引导吕纯阳成仙,来偿还他前世曾经帮助云房得道的恩情。两人回到店内后,云房亲自煮好了饭。洞宾吃完后就在店里睡下了,梦见自己赴京考试并高中状元。之后,他被提拔为官,娶了亲贵的女儿为妻。后来他们有了子女,儿孙满堂,家中财富无数。然而他独自坐在宰相的位置上,享受着富贵荣华达四十年之久。

后来他因权势过大被人弹劾,皇帝下令抄没了他的家产,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被流放到了岭南。他一个人感到触景伤情,不禁伤心落泪。正在擦眼泪的时候,他突然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大梦。只见云房站在旁边对他笑说:“人生就是一场大梦啊。”然后吟了两句诗:“黄粱方入梦,一梦到华胥。”吕洞宾听了非常吃惊,心中暗道:“这个人不简单。我怎么做的梦他都知道,难道他是天上的神仙吗?我不能小看他,且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想到这里,便问道:“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做了梦呢?”云房说:“你刚才的梦,千变万化,荣辱无常。只不过是四十年的光阴罢了。得到的喜悦何足喜,失去的忧愁又何足忧。世间本来就是有大乐后必有大悲,乐极生悲的道理。”洞宾听后有所感悟,便向云房求教成仙之道。云房说:“你的凡胎还没有脱去,需要再过几次人生才行。”说完便消失了。洞宾从此放弃了儒学转而修行道术。

一天吕纯阳到了洛阳,依旧卖药治病,带着槐树精相随,在城市中游行,借以欣赏洛阳的风光以及历代的古迹。晚来则借住在庙中安身。而嫦娥自从脱胎换骨成为白牡丹后,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自幼好道。她的父亲白富贵原是修炼之人,自然怜惜女儿,希望她早日悟出仙机。白富贵在百草山下开了一家名为“万全堂”的药店,售卖各种药材。原来在百草山中,有一位黄龙洞的黄龙真人,在此地修炼多年,四方皆知。这位真人神通道业可算是第一,屡受上帝敕封,也曾赴过蟠桃大会。白富贵原本拜黄龙为师。他手下现有女徒弟数十人,都是附近精怪脱化而来,白富贵也愿意让女儿前去学道。

这日,正当白富贵在“万全堂”闲坐时,突然看见青龙侍者、牛耳大王、熊耳大王、雄虎大王、金钱大王等走入店内。白翁连忙让座,问道:“众位大王今日一同光降,有何见教?”众人说道:“我们师黄龙真人,明天三月十九圣诞,白兄可去祝贺否?”白翁道:“老师圣诞,理应前去祝寿。小弟现已备好寿屏,还要领小女一同前去拜寿,只因为她自幼好道,将来也好让她修炼。”众人道:“我们的孩子,理应如此。这样我们先走一步,白兄可与令媛随后而来。”白翁道:“众位道兄,请先走一步。”

老翁便送众人出了门外,回身入内堂,就把女儿叫唤出来。原来他夫人魏氏已死,只留下他们父女二人。白牡丹听得父亲叫唤,连忙走到中堂,尊声:“爹爹,叫女儿出来,有何吩咐?”白翁道:“只因我师黄龙真人,明日三月十九日寿诞,众位道兄前去祝贺。我已备下寿屏,想要前往祝寿,并带你同去,拜在真人门下,修心学道。现在他门下女徒已有数十人,到那边也不会感到寂寞,不知你意下如何?”白牡丹听说叫她去跟黄龙修炼,心中便有些不大乐意,只因听说黄龙专好女色,因此踌躇不决,父命又不敢违拗,只得勉强应允。白翁见女儿已答应,用过晚饭后各自就寝。

到了次日清晨,梳洗完毕,白翁领着女儿,让人拿着寿屏,一路朝着百草山而去。半路上,遇到了黄菊花、朱子兰以及山栀子、白耐冬等一众女子,纷纷前来,见了白翁都问讯。原来她们都是去给黄龙真人拜寿的。又问明白牡丹的来意后,众人大喜道:“从此我们都是一家了。”大家说说笑笑,一同前去。及至到了黄龙洞,白翁和众女先进去,留牡丹在外等候命令。这日黄龙真人头戴金冠,身穿八卦仙衣,坐在上面,接受众人的拜贺。一见女徒众人与白翁到来,心中大为欢喜。众人拜寿完毕后,白翁即献上寿屏。黄龙道:“师徒之间何必如此费事。”白翁道:“一来拜寿,二来因小女久仰老师大道,带她前来拜寿,认师学道,不知老师是否同意。”黄龙道:“令爱想要学道,无奈修炼颇为艰苦,不如在家自在。既然愿意来此,我也不好拒绝。如今令爱何在?”白翁道:“现在洞外等候命令。”黄龙真人便叫人传唤进来。白牡丹在外听见传唤,便进去站立。黄龙一看,见牡丹长得如花似玉,心中已自喜悦。白牡丹走到黄龙真人面前跪下,口称“老师”,愿老师圣寿无疆。黄龙真人一见白牡丹跪拜在地,喜得他周身轻快。仔细一认,知道她是嫦娥后身,心中暗想:“若与此女同处,纵然身死也是甘心。”哪知他存了这点私心,到后来果然被吕纯阳用斩龙剑所斩,这也是他修道之心不坚所致。

再说白牡丹拜罢起身,黄龙吩咐摆宴,款待众妖仙。众人男左女右坐下,直吃到尽醉方休。黄龙真人让白牡丹暂与众女徒相处数日,以熟悉环境后再传法给她。白牡丹领命后,先与众女妖离去。此时白翁与其他众仙也谢过寿宴,告别黄龙真人出洞回家。

单说吕纯阳在洛阳城里关外游行,并未见到一个有仙机的人。那天吕纯阳向槐树精说道:“不料洛阳也难遇有缘之人,都是些争名夺利、等待轮回的人。”槐树精道:“师父要遇见有仙机的人,还是要到荒山野岭、人迹罕到的地方去寻找,也许能遇到高人隐士。若在这繁华喧闹的城市里、纸醉金迷之地,哪里会找到什么有仙气的人。”吕纯阳道:“你这话虽然近理,然而在深山荒野修真养性固然容易,如果在热闹繁华之地能不为名利富贵所动心,才是真正修养。所以我愿在城市度脱众生,不愿在深山荒野寻找仙人。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既不能寻到有缘之人,不如到深山旷野走走看,也许能有所遇也未可知。”说完便收拾一切,带上徒弟槐树精离开洛阳城,要到各处名山走走。一路上仍是售药治病,心中只想度脱有缘之人。

此时正是三月暮春时节,一路之上满眼都是桃红柳绿,夹着绿柳垂杨;田中有农人叱犊之声,江边有老渔翁垂钓;山间有樵夫砍柴。他们师徒二人走过一村又过一村,倘遇奇疾都施以治疗。见了村人后细细端详,无奈所遇的都是凡夫俗子,没有一位修行之人。吕纯阳又向徒弟说道:“现在看来还是无所遇,不如前去庵观寺院随喜一番,也许能遇到得道之人。”徒弟答道“是”,立刻背上药箱一同迈步前行。走不多时来到一个村头,抬头一看这个村头上笼罩着许多秀气。吕纯阳见了心中甚是欢喜:“我下界已有多时了,竟然今日才见到这块地方。想必如此美丽之所定有修行之客。待我前去看看。”急忙带着徒弟进入村中。只见男女出来进去都满脸带着道气的样子,只是不正之色居多。心中不觉起疑:“看来此地纵使有高人隐居也难以成仙道。不过修个却病延年而已。不知这里怎会有如此秀气?我不妨在此细细查访一番便知其中原因。”于是与槐树精沿村高喊:“如有奇病异疾来手到病除;身死未冷还可施治复活。”师徒二人穿街越巷四处叫喊不停。喊了半天并无一人理睬。槐树精又故意向那些年岁较大的老者问道:“您要不要还少丹呢?我师父有仙丹可以返老还童。”那个老者笑道:“你这个小孩子不必在此胡言乱语。我们这里不相信游方郎中的话。你们快到别处去吧!我们这白家村无人生病。纵然有人生病也不会去求助外人。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村东头有个药店‘万全堂’店主与他的女儿都是手术精通之人。村里如果有人生病前去求医都能得到及时治愈。如果还有疑难大病就到前山中去找黄龙真人救治无不应手奏效。所以我们这村中很少有人生病。”吕纯阳闻言便稽首问道:“请问老丈那父女二人住在何处?黄龙真人又在哪座山上?”老者道:“这白家父女住在村里,黄龙真人住在前面百草山的黄龙洞内。”说完这个老者拖着拐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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