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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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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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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老家》连载

第二十二章 吕洞宾戏牡丹(三)

到了自家门口,忽听得背后有人呼唤:“小娘子哪里去来,为何面上带着忧愁之色?”白牡丹正在低头行走,忽听有人呼唤,抬头一看,原来就是心仪之人,不觉呆了一阵,心中疑惑这隐身草,为何不灵了?

吕纯阳见状便问道:“你为何如此惊慌?”

白牡丹就把妖龙以及隐身草之事告诉了纯阳一遍,说:“你如何能看见我?”

纯阳笑道:“这隐身草,只能瞒得过妖龙,何能瞒得过我?”说着,二人便携手往里走。此时纯阳也隐了身,只有白牡丹能看见他。跟随白牡丹走入房中,一同坐上牙床。

不久,只听外面哄闹,一群妖怪寻找白牡丹而来。白翁听了,惊讶地说:“我女进入了深山,未曾回家。”众妖不信,四处寻找,却不见白牡丹踪影,白翁也感到非常焦急。最后寻找至牡丹房内,见是空无一人。白翁解释说:“这就是小女的住房。她若回家,应该会在里面吧?”众妖相信了这个解释,他们必不能藏在家里,或许有其他原因。只得对白翁道:“若你女儿回家,立即把她送来,以免真神责怪。”白翁答应后吩咐伺候牡丹的丫环:“你姑娘回来,报我知道。”这个丫环原本住在厢房,连忙答应:“知道了。”一行人都出了房间离去,众妖各自返回山中。

白牡丹同吕纯阳坐在房内,见众人已去,牡丹起身出来,到厨房内拿了一壶酒,几样小菜,回到房内,将门掩上,却也不敢掌灯,恐人在外看见。二人对坐饮酒谈心,牡丹诉说妖龙无礼之状:“前亏山鸡顶替,未曾被辱,此次非隐身草定不能免,长此以往,如之奈何,望祈早日把我度脱,同归山林,不枉与你结识一场。”

纯阳道:“度脱之事,时尚未至。若说怕妖龙玷污,我今赐你一物,定能使他不敢无礼。”说着取出柄木杵,有三寸多长,说道:“此乃降龙木也。妖龙见必生畏,可以保你永无意外之虞。但我问你,这个隐身草,你在何处得来的?”

白牡丹见问,便答说:“只因日前在山采草,遇一白猿在山游戏,遗下了此草,我拾了起来,忽然旁人看我不见,才知此草大有用处。今日果然受他之益,才留下清白之躯。”二人说说笑笑,酒已半醉,连忙脱衣上床。此时不比初次二人在山相会,这回真个久旱逢甘雨。纯阳好似上了天台之路,二人正在难分难解之时,弄的个牡丹筋疲力尽,洞宾仍不走泄。

牡丹一时只觉身轻似叶,飘入云中,猛然想起那个丐妇是日教他之言,暗道待我试一试,灵也不灵。想罢,正随纯阳恣放心意之际,猛以手指其两胁,纯阳忽然一惊,冷不提防,一泄其丹。牡丹觉有一股热精,直透花心而入,浑身酥麻,十分受用。纯阳立刻起身,说道“是何人教你为此?”

牡丹道:“昨日来一乞夫丐妇,那个妇人教我如此的。”

纯阳道:“二仙何饶舌至此?”

牡丹细问其故,纯阳道:“吾并非同道,乃上八洞仙李铁拐、何仙姑也。”

牡丹闻言,心中大喜,力求度脱,恳求再三。纯阳道:“汝乃嫦娥后身,与我本有夙缘。但你尘缘未满,难回仙籍,须待功行完满,方可度得。”乃与牡丹一物,说道:“服此可以脱凡。”说毕,开门腾空而去。牡丹即服其物,从此不复饮食,大有仙意。

哪知他二人在房内说话之时,丫环在外早已听的明明白白,才知姑娘与吕纯阳有私,连忙报知白翁。白翁听了,怒不可遏忙跑至牡丹房内,手指牡丹骂道:“贱人无耻,竟敢不守闺训,与吕纯阳有染,玷了清白门风,而且有违师教,何以见人。”

牡丹被骂不过,只得勉强辩道:“女儿虽与纯阳有私,如今蒙他赐丹,已具仙姿。那妖龙与我名为师徒,其实他早已心存不良,父亲哪里知道。现今众女伴,那个不被他玷污,他无非采阴补阳之功。幸亏日前山中采药,遇着吕纯阳,他知妖龙不正,故点化山鸡,冒替我身,前去与他侍寝三日。昨日我在店中正坐,外面来了乞夫丐妇二人。那女丐果有先见之明,知道女儿心事,恐怕女儿失身妖龙,赐我一支隐身草,事急含在口中,便不见形。不多时,妖龙果使人来叫女儿,及至洞内,那妖龙已存下不良心意,要与女儿求欢。女儿情急,便含了隐身草跑回家来。这妖龙不见了女儿身子,故吩咐群妖到家来找。女儿在洞中已知明白,回家之时,刚巧走至大门口,便遇见了吕纯阳,果是真仙,与凡夫不同。临走时赐我金丹吞服,以此谢绝饮食,苦志修行。以待女儿功行完满,他便前来度我脱离凡尘。”

白翁当时听得一切之言,才知那妖龙行为不正,也就不再深责于他。况此时他服了吕纯阳所赐的金丹,面上已是不同,变了一派仙气,大非往日可比。心中暗自欢喜,叫声:“女儿既是你与吕纯阳缔结良缘,这是前世所定,向后好之修行,早得飞升,也不枉为父养你一场。只是惟恐黄龙真人闻知,不肯与你干休,这便如何是好?”

牡丹说:“父亲不必忧心,纯阳临走赐了女儿一物,名降龙木杵,可以制住妖龙,怕他怎的。”说着把木杵取出,与白翁观看。

白翁接了细细把玩,虽不大,却隐隐有万道祥光,就知是仙家至宝,心中想道:“此谅必黄龙真人所怕,吕纯阳故而留此,意欲保全女儿不使受污,实有夫妻恩义。但我与黄龙真人数十年交好,女儿又未被他所欺,一日与他决裂,面上似觉下不去。然又恐他不能忘情女儿,再行强硬手段,女儿一定用杵伤他,黄龙真人道法也不为弱,倘若被他逃出此杵,岂不是你们结下深仇。况且你与他亦有师徒之谊,他虽所为不正,不曾玷辱你身,依我说,你也不必伤害于他,只用隐身草保护身体,告诉他纯阳与你早已成了夫妻,女子当从一而终,待他如何回说。”

父女二人正在谈论此事,黄龙真人又差人前来叫唤,说真人已知牡丹回家,快些叫他前去,不可延误。白牡丹此时两件宝贝在手,心中已有所恃全无畏惧,便即时起身拔山而进,要与黄龙评理。白翁见女儿进山,唯恐他惹下大祸,也就随后匆匆跟去,心想劝转女儿回家。哪知牡丹早已进洞,见了黄龙真人便骂道:“你这妖龙太不自重,你要玷污我,那是不能的。”

且说黄龙一见牡丹进洞,只当是他前来陪不是,哪知他口出恶言,心中大怒,说道:“贱婢,忘却前日恩爱,反面无情,如此出口伤人。”牡丹道:“你莫在那里做梦咧。前日与你相处,乃是一只山鸠,已有三夜,你仍不知,尚夸道法高深。”黄龙一听,又羞又怒,喝令:“左右与我把贱婢拿下,打一百皮鞭子,看他尚敢目无尊长么?”群妖闻命,正要上前去拿,牡丹早已取出降龙木祭起空中。真人一见大惧,恐杵伤其身,忙把先天宝珠吐出,把杵托住,不能打下。自己早已现了原身,是一条黄龙,伏而不动。群妖趁势来捉牡丹。牡丹忙含了隐身草,收回宝,出了洞府,窃探消息。

此时白翁正好进洞,黄龙复了本相,收了宝珠,命人把白翁拿来,问他为何助女为恶。

白翁忙说:“请真人细细访查,我实不知其情。”真人不信,要重责白翁。

旁边走上一个小妖道:“白翁实是不知,白牡丹与吕纯阳有私,方才的宝杵,就是吕纯阳所赐。她还有隐身草,是什么何仙姑所赐。”

真人道:“你何以知得呢?”

小妖道:“今日我去到他家中,是丫环说的。”

黄龙真人道:“如此说来,虽不干白翁之事,也不能把她放了,必须白牡丹前来认罪,方可放这老儿回家。”

白牡丹听了,心中没了主意,坐在山头痛哭。正好纯阳已到,忙问所哭何事,牡丹便诉说一遍。纯阳听了,大骂黄龙真人无礼,便立刻进洞,把袍袖一展,即刻把白翁救了出来。牡丹见了,便搀了父亲回去。黄龙真人随把宝剑抽出,怒气冲天不问情由,向纯阳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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