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鲁宜宣只是看到一位和之前办理病房床位并给予药物不同的白衣姐姐,一身防护服,推着医疗推车疾步朝她走来。白衣姐姐受防护服保护较好,因此鲁宜宣基本看不到白衣姐姐全貌,但透过眼神的坚定与稍微凌乱的额头发丝,鲁宜宣大致能看出白衣姐姐比较有气质和好看。
不一会,医疗推车在鲁宜宣左侧床头停了下来。
其实,白衣姐姐进来之前,鲁宜宣最近这一次吸氧已经差不多接近尾生了,白衣姐姐进来算是对鲁宜宣进行的吸氧之后的又一步相关操作。
在医疗推车的一番折腾之后,白衣姐姐给鲁宜宣再次做了肺部CT,以及一日三次中当日最后一次的体温检测,包括血压、心率测试,看病情是否好转。通常,如果病情有好转之后,医生是又会帮她换中药治疗,采取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方式来抗击病情的。假如病情朝坏的方向发展,那到时候迫不得已是必须要使用上ECMO的,否则,最后想要熬过等到病情痊愈,是几乎不太可能的。
“刘丽,武汉加油!”就在白衣姐姐处理完心率测试后,转身安放器械过程中,鲁宜宣无意间留意到了白衣姐姐防护服后面写着这样的话,也可能是吸氧等处理以后,思维稍微清晰了一点,所以才能留意到,毕竟从白衣姐姐进门到看到背后字样,白衣姐姐都不知道转身过好些次了。
“姐姐,你叫刘丽?”在看过背后字样后,鲁宜宣故做疑虑的开口问道。
“是的。”白衣姐姐没做思索的很快答复道。因为,背后写字也不是一时半会了。对于鲁宜宣的故做疑虑,白衣姐姐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诧异,只是习以为常了。
“那,为啥后面还有加油武汉字样?”鲁宜宣虽然有通过新闻知道肺炎与武汉封城这个事,但站在全国人民大众视角,她是完全不知道事情但严重性的,且鲁宜宣自打来金银潭医院之后,几乎就没再过多的去关注新闻了,只是现场感受到人很多而已。
但白衣姐姐是知道大概形势的,于是对于鲁宜宣的再次追问,没做直接明了的答复,只是随手拎起身边叠放的环球时报,给到了鲁宜宣,并开口说:“你进来也有一会了,要是感觉到无聊,可以看看报纸,同时也可以适当的分散下注意力,有助于病情好转。”
事实上,到鲁宜宣入住金银潭医院病床为止之前一小段时间,国家也意识到了此处肺炎的严重性,因此紧急动用各大军区的医疗对,早已经通过军用运输机将支援武汉的全国各军区的医疗对运到了武汉。白衣姐姐刘丽,就是其中一个军区医疗部队的,故除了电视报道有肺炎这个事情以外,对于军区医疗部对支援武汉这样对事情,报社媒体也是有一定敏感性的,恰巧不巧的,刚好有对白衣姐姐刘丽进行相关情况采访并发表了相关报道。
“谢谢姐姐!”鲁宜宣有看视讯新闻的习惯,因此,对报纸一类对传媒,其也是没有抗拒心理在对。所以,对于白衣姐姐的好意,鲁宜宣习惯性的做了礼貌回复,并顺手接过了白衣姐姐手里的报纸。
很快翻来覆去,报纸大部分内容已被鲁宜宣翻看完毕,等到鲁宜宣就将要把报纸放回原地的时候,忽然在最后一页报纸上,鲁宜宣看到了这样的一个醒目标题:“军医医疗队队员刘丽接受本报专访:听说我们是解放军的医生,她松了一口气。”
“刘丽?嗯,不会是我刚刚认识到的白衣姐姐吧?”鲁宜宣很是疑惑的自问道。接着,鲁宜宣打破对自我的发问,直接将目光扫向了标题下面的内容,部分细节这样写道:
......
「刘丽:前天是大年三十,早上五点多钟,我在机场已经过安检了,准备去看我女儿,这时候就接到部队医院给我打电话紧急召回。加上最近几天肺炎新闻比较多,当时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我就立刻赶回来,医院随后召开紧急动员会。出发之前,每个人都打了提高免疫力的药物。打完针说走就走,大家行动很快。
环球时报:到达武汉后是怎样一种心情?
刘丽:晚上刚到的时候,心里就莫名有一种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感觉,跟以前来旅游完全不一样,看见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感觉自己来到武汉承担了一种使命。
环球时报:您来武汉后,被媒体拍到一张照片,因为长时间佩戴医用口罩,脸上出现很深的压痕。您现在的工作状态怎么样?
刘丽:最开始来武汉,担心和害怕肯定会有的。但是我们作为部队的医务工作者,目标都很明确,我跟同事也互相鼓励,既然来了就努力把事情做好,早点完成任务。因为我们直接接触病人,需要穿上三级防护,穿上以后人会特别累,喘不上气,所以我们在“红区”(重症监护室)里待不了太长时间。护理需要24小时有人在岗,我们是日夜倒班,需要熬夜。其实不光是我脸上有压痕,我的很多同事出重症监护病房后都一样,有的比我更严重。
环球时报:来武汉参加抗击疫情的事,和家人有过沟通吗?
刘丽:出发前没太敢跟家人细说,因为老人知道了肯定会担心,我也没说我们会在金银潭医院(武汉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医疗救治定点医院,本次防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的主力医院——编者注)。后来通过宣传报道,他们才知道,还好父母比较相信我。
环球时报:现在每天会和家人视频吗?
刘丽:我不敢,我怕跟他们视频,我会忍不住,我女儿给我发来了一些语音说“妈妈加油”,我听了很心酸。
环球时报:有来武汉遇到过让您感动的瞬间吗?
刘丽:感人的事情每天都有,每个队员都会遇到很多。有一天晚上12点左右,我和同事正在值班,一下来了6名患者。当我们收集身份证信息时,有一个患者就问我“您是不是解放军的医生啊?”我当时穿着很厚的防护服,没法跟她们说太多话,就比了个OK的手势,对方知道后感觉立刻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让我特别受触动。我看到他们身份证上的年龄信息,很多人和我父母年龄差不多。我就在想,这个时候父母都愿意子女陪在自己身旁,想到自己没有陪我的父母,那天晚上感觉特别难过。
环球时报:您作为一名此刻奋战在武汉抗疫一线的解放军医务工作者,对武汉市民有什么话想说?
刘丽:我想说的是“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努力去做,我们想武汉早点把这场劫难给扛过去。我也希望武汉市民,包括全国老百姓,能听政府劝告,非常时期能呆在家里就不要出去。我们已经做了很多,相信会成功的。”从紧急召回到投入战斗,感觉一霎那间的事。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大家都是队员,大家都很拼命,只想一起扛过去。
另外,我在“红区”工作的时候。有遇到一位患者,吹着呼吸机,他艰难的比划着对我说:“能取了这机器吗?”我摇摇头,同样比划着对他说:“不能。”说完,轻轻拍了拍他,比了个大拇指,说:“加油!”他也同样这样竖起大拇指回复了我,然后闭上眼安静地躺着。我心里其实是充满感激的,感谢患者的配合,让我们的工作做到了更有序。
而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三级防护的我们,汗水已经浸透了贴身的衣物。跟我搭档的年轻护士妹妹就有说“面罩压得头好疼。”我知道这有多难受,我让她赶紧离开“红区”,换下防护服,透气。但她却摇摇头说“不出去,怕待会病人来了我们会很忙。”然后,她默默地站在了墙边,学着自我调整状态。我知道她是一直坚持着,因此也感谢战友的努力与坚持,让我们充满信心去迎接挑战。
实话讲“无论患者还是同事,
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
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这场战役,
我们终将胜利!”」
......
报纸内容还算是有些长,等到接近看完,鲁宜宣看了看时间,时间算是有些晚了。因此,鲁宜宣这才安心的放下手里的报纸,打算今晚睡个好觉。
突然,伴随着睡觉前的偶尔性的一次深呼吸,鲁宜宣气喘又出现了,还较之前喘气更加严重些,且间歇性的还会有喘不过来气的感觉,特别难受。由于从第一次发现这个肺炎上身,到这会时间截止,还没有出现过喘不过来气的情况。想到这里,鲁宜宣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又恰好白衣姐姐才离开病房,于是鲁宜宣忍受着喘不过气的难受劲快步的向门外走去,因为她知道,这会门外肯定是会有值岗的人走过的。
很快,鲁宜宣走到了门前,正当要拉开房门时,忽然,鲁宜宣感觉到双眼眩晕,接着便只身倒在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