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兄弟柏
吴店镇徐楼村里有两棵大柏树,树龄都在四百年以上。这样长的时光,对于不过百龄的人类来说,有点儿让人仰视的味道了。然而很有点儿惭愧的是,如此的两棵高龄古树,志书上有记载,生长的地点距我居住的地方也不是太远,之前的我却一无所知。
所幸的是,后来的我还是知晓了这两棵高龄柏树的存在,而且还进行了一些相关的“补课”活动。不过,这已是大半个世纪之后的事情了。
2018年秋到2019年夏这段时日里,我是杜本文先生家的常客。那个时候,早中晚三个时段里,我要接送上小学的小孙子,上午或下午的空闲时间就多多了。如此,或河边走走,或其他地方转转,还有些时候则是到杜先生家里坐坐。
那个时候的我,坐在杜先生的客厅或是书房里,一边品着茶,一边与杜先生聊着天,咀嚼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和绿树,感觉着生活的种种惬意。
杜先生是一位爱学习喜写作的人,生活中有两大嗜好,就是品茶与品酒。他喝的茶与酒,天南海北,花样繁多。不少时候,我们在品茗闲话之时,他会兴高采烈地向我解说茶与酒的原产地、品种品质、香味醇味、口感质地等等,说到兴致处,还要让我补充一些自己的看法。我对茶酒缺少资历,喝茶只是一种解渴,喝酒只是一种应酬,哪会有什么体会和看法呢?
故对杜先生的多种茶酒解说,我只有倾听和欣赏的份儿,也从中得到了不少的教益。
除了茶酒的话题,我们也说些写作上的事情。自然,当时的我还在自我调养中,少有写作的事儿。杜先生不同。他当时正在运筹《光武故里的N个第一》一书的编写工作,而且时间还抓的比较紧。我去他那里品茶聊天,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他在繁忙的编写中,能够像我一样,进行一下个人身体的休养。之前,他曾说自己的身体有些不佳,说白了就是缺少必要的休息造成的困乏。
那时节,他常虚心地向我征询编写“第一树”的有关编写法,也就是把树一类的“第一”归下类,是归在自然地理一类里呢,或是归在农业林业一类里呢?他将其中已经编出来的内容拿给我看。说实在的,对于他这种敬业和精心编著的东西,我只有学习的份儿。
因为这一点,让我知道了枣阳境内还有如此多的不同类型的“第一”大树、古树、名树,也知道了之前还不曾听说知晓的吴店镇徐楼村八组的两棵大柏树。这之前,我对兴隆镇冯楼村的大柏树探访过,然而杜先生在自己的诸多“第一树”的编著资料里,却没有这棵被我标注为帝乡“第一柏”的记载,这样就对杜先生记载的徐楼村两棵大柏树有了实地一探的欲望。
2019年初秋的一天下午,我骑摩托车来到了徐楼村,对两棵书中记载的古柏树进行了一次专门的寻访。只是,我以前未到过徐楼村,对这个村的地理环境不甚了解,所以当时在村里转悠了一个下午,也未找到杜先生编选书里记载的那两棵大柏树。
可以想象,当我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徐楼村的那一刻,心中有着诸多不甘心的想法。毕竟,四百年的大树,枣阳现存的古树中是不多见的,古柏树更是如此。
想法心存,没过几天,我又一次驱车踏进了徐楼村,再次对记载书中的两棵古柏树进行了寻访。
按照记载的位置,经过对村人的多次问询,最终在徐楼村八组的一个山坡地里找到了这两棵大柏树。来到大柏树旁边,才知道上次前来这里寻访的我,已经从其西边的岗岭大道上,来回地转寻过好几次,而且还在高高的山梁上对它们进行了一番的关注,只是当时的距离稍稍远了点,眼中的两棵大柏树有点“小不点”的味道,故未能前往一观其尊颜。
两棵古柏生长在由七组到八组间的一道山梁东边。山梁南北走向,东坡下面是一道垱沟,由北向南经流,其间筑有数座垱坝,是村民们养鱼、种田的水源之地。两棵古柏树,生长在山梁下垱沟的对面坡地里。柏树对应的西北方向,是一口面积较大的垱堰。
古柏长在一片斜坡的玉米地里。初秋的玉米叶秆,此时已经全部枯黄,烈日下眏衬着两棵高大挺拔与青绿茂盛的古柏身影。或许是其生长得有些偏僻,平时少有人前来踏访观赏与打扰的缘故吧,两棵古柏四周密密麻麻地生长了一些带刺的藤生植物,让观赏者不能轻易靠近古柏。
两棵古柏南北并生。远处观时,感觉着它们的高矮、粗细及其树冠都差不多,如同孪生的兄弟,肩并肩地站在那里,四季中经受着风霜雨雪,守护着一方的田地原野。近处细看了,才又知道,靠北边的一棵树相对细一些,显得苍老一些,南边的一棵看上去粗一些,也显得茁壮茂盛一些。
细究原因,北边的一棵树多扛风寒霜雪,南边的一棵多沐雨露阳光。它们像一对兄弟,四百年经风沐雨,历经千难万险,如今仍旧卓然茂盛。现在有了志书的记载,它们已经是帝乡有名的古树名树一类的保护树了。如此,它们将继续并肩下去,进行着新的征程,不断开辟着新的未来。
这两棵古柏,除了近看的多种效果外,由东边来时的水坝处看去,蓬生性(藤生植物护围而形成)的古柏枝头造型,犹如一只头倾向北面的老母鸡。如此的形状,让前来的人们看了,常会产生诸多的趣味联想。
两棵古柏树的历经不朽,着实的寓意着一种精神。这精神就是在杜本文、詹华如、吴祥明三位帝乡文化名家的一次行动中,他们在观看了这两棵古柏树后,除了为它们的这种并肩战斗的奇迹叫好外,还为它们起了一个带有情感性的名字:兄弟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