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轱辘村战斗刚刚结束,县大队还没来得及撤退,敌人就以数倍于我的重兵将县大队团团围住,并不停地向战士们投放毒瓦斯。
接下来的战斗,战士们打得异常艰苦也很顽强。可是,敌人武器精良,仗着人多,加上有叛徒告密。藁城县大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敌人包围了。
防线被突破,战士们拼命厮杀,子弹手榴弹已经打完,英勇无惧的战士们便与敌人拼起了刺刀... ...
此战结束,终因寡不敌众,藁城县大队死伤惨重。
不仅如此,气急败坏的鬼子兵进村后到处搜捕革命战士。有一个排长叫于池,他与两名战士隐藏在一户人家的炕洞里。
这时,几名鬼子进屋搜查,一名战士使劲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声。这名战士没能按捺住便咳嗽出了声。被鬼子听见后,把三个战士抓住了。
战士们终因寡不敌众,县大队中队长王贵忠、排长于池、宋福海与卫生员秦良社(秦良臻堂弟,中共党员)等三十多名战士被捕了。
这些被捕的革命战士被集中押到了晋县日本宪兵队,被关押在一个木笼子里。木笼子是由对掐粗的栽木桩组成,缝隙很小,这个木笼子上钉的铁钉密密麻麻的,窗户上装着铁柱子,网满了铁丝。木笼小,关的人多,只能坐着,不能躺下。时间一长,人们身体可承受不了。
大家一起商量出一个办法:把三十多人分成三个班。一个班站着,一个班坐着,一个班躺着睡觉。一个小时换一次班,实行三班倒。这样一来,大家可以替换班躺着睡一会。
这个木笼子只有一个六七十公分的小门,每天送饭时才开,其他时间就用一把大铁锁锁住。里面黑咕隆咚,潮气袭人,脏兮兮臭烘烘,地上到处是屎是尿,没有一处落脚。被俘同志刚进去,王贵忠就发现有个看守是原县委一个警卫员叛变了,他认识王贵忠和秦良社,鬼子从他口中知道了王贵忠是中队长。
一天黑夜,同志们从睡意朦胧中醒来,只听得门上的大铁锁“咔嚓”一声响,一个伪军打着电棒(手电筒)照着明,为首走进了一个腰挎东洋刀的鬼子兵,也不知道这个鬼子嘴里嘟噜的是啥,一脸的凶相,然后就把王贵忠带了出去。
王贵忠来到敌人审讯室,禁不住打了个冷个瘆。只见正面桌子上,点燃着几根大洋蜡烛,照的屋子通明瓦亮。鬼子中队长小岛横眉立目坐在上面;身旁是一个日本狗翻译官,两边是几个持枪担任警卫的鬼子兵皇协军。地上堆满了刑具:麻绳、木杠、脚铐子、手镣子、老虎凳、辣椒水、铁火炉、竹签子、铁锥子、钉板、胰子水以及吊钩等。
这时,那个狗翻译官走到王贵忠身边扬声喝道:“你的上级是谁?”王贵忠怒视道:“是中国老百姓!”“你们大部队有多少人?”“遍地都有!”就这样,这个狗翻译官没有捞到一点便宜,气得只翻白眼。
两个鬼子扑上来,把王贵忠弄到老虎凳上,用力摔打着这个忠诚的革命战士,钢鞭似毒蛇般吐着信,在王贵忠身上狂噬着,鲜血如雨注似的淌了出来,染红了衣裳,也溅到了鬼子的身上。
鬼子一看此着不行再换一着。此时,一个鬼子兵手里夹着烧红的铁丝,放到了王贵忠裸露的脊酿(后背)上,随着肌肉被灼烫发出的“滋溜滋溜”声响,霎时一股刺鼻的青烟腾起。就这样,红铁丝变成黑铁丝,黑铁丝变成红铁丝,几番折腾下来,王贵忠眼里冒着金星,脸色变成了死灰色,好不瘆人!也不知昏死几次了,王贵忠身上发出刺鼻的臭味充满了审讯室。
这位有着钢铁般意志的革命同志,面对敌人的刑讯逼供,大义凛然威武不屈。
结果鬼子没有从他口中得到一点情况,气急败坏的鬼子中队长小岛对他实施严刑拷打,也是一无所获。
王贵忠遍体鳞伤地回到木笼,两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同志们,掷地有声道:“我们虽然被捕了,但我们是共产党八路军,谁也不能当胆小鬼,不能贪生怕死当叛徒,死也要死的硬气。”
就这样,这些被捕的革命战士每天接受着鬼子的轮流审讯,他们在那里受尽了酷刑。可他们依然咬紧牙关,面对敌人严刑拷打,他们一字也没吐出实情,气得鬼子中队长“哇啦啦”“哇啦啦”瞎喊叫。
听人说,凡是关进木笼子里的“犯人”,三天一小净,五天一大净。意思是说三天头上要处决一小部分“犯人”,到了五天头上,就要进行清笼行动,凡是“犯人”,不问青红皂白,一律格杀勿论。惨无人道的日本鬼子,制造出了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清笼惨案。
预感到鬼子不久就要对他们下手了。他们的牢房是东屋,监狱的大门是北门,所以,敌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我们要活着出去,在这里被敌人杀死,不如逃出去战死。”秦良社小声地对大家说道。他们想着如何逃出去,看看窗户已被钉牢,大家最后把目光集中到门上,门外已被大锁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