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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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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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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连载

第五章 失落

26 政事堂 日 内

政事堂内十数名官吏伏案。

御史(上来):禀相爷,前日,一众学子在欧阳修府外闹事,反对科举,讥讽新学,卑职己查明党首,该如何处理?

王安石一拍桌子,大堂内的官吏惊悚。

王安石:把参与者除名,永禁科考,党首交由监察院查办!

司马光(走来):王相,好大的脾气。

王安石(起来):今天刮什么风,把太师吹到我政事堂来了!

司马光:正是为科举而来。那刘几名动京城,他的文采连老夫都自叹不如,实乃国学第一人!这次科考名落孙山,王相作何解释!

御史:太师,那刘几带领考生大闹欧阳修府。

司马光:还有这事?

王安石:一群学子怎么敢闹事?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司马光:王相,你什么意思?

王安石:本相只是合理怀疑!

司马光:那是老夫支持啰?

王安石:不敢!学生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就把带头闹事者永禁科考,其余人既往不咎。

御史献上弹劾的奏章,司马光看了。

司马光:刘几,王定,李管和秦观是党首?

御史:正是。

司马光扔了奏章,哼了一声愤愤而去。

27 皇榜前 日 外

秦少游前往苏府的路上,路过皇榜前,看见众多士人看在围观,看到《禁考榜》,书云:昔天地有形迹之纹,仓颉造字,物事有流采之章,皋陶定典。是故文章法世道之变化,观物理之聚散,记人物之沉浮,叙心中之悲喜。及至近世,淫逸流毒于朝堂,侈靡侵腐于市井,官吏以奇峻为尚,民卒以累巧为好,全文饰谈,满口空话,虚与委蛇,不复素朴。今我朝力倡旧风,复上古之纯真浪漫,扫当今之俗鄙龌龊!今有考生刘几、王定、李管、秦观四人,聚众惑言,攻围新学,影响恶劣,著永禁科考,以儆效尤!

秦少游到自己名字,犹如晴天霹雳,呆若木鸡。

28 大街 日 外

秦少游独自神游在大街上,口中喃喃自语:

我做错甚么?

我聚众?

我惑言?

我永禁科考?

我干了甚么?

我是谁?

一辆宝马香车迎面驶来,秦少游浑然不知,眼见就要撞上,车夫紧急停车,秦少游正对着马头,自顾着自话,路人好奇,纷纷驻足观望。马夫下车来,呼喊秦少游半天不见回应,正在计穷时。

丫鬟小玉(在车内):六叔,怎么啦!

马夫:有个年青人在马车前,挡住去路,叫唤不应。

王师师:下车看看。

小玉和王师师下车,小玉看见秦少游正在与马儿说话,马儿点头嘶叫,像是一问一答,没忍住笑了出来。

王师师(上前作礼):公子有礼。

秦少游不答,自顾着喃语。

小玉(急):你叫什么名字?

秦少游:秦观。

小玉:干嘛的?

秦少游:赶考的。

小玉:那你去考院,跟马儿说什么?

秦少游:进不去。

小玉:你让下路。

秦少游又念起诗词来,不理会。

小王恼,上前观察秦少游。

车夫:今日我们刚到,京城鱼龙混杂,小姐,这人怕是来讹钱的!

王师师:小玉,去包五两银子给这位公子。

小玉去车内,用一手帕包了五两银子,递给秦少游,见不应。去背后打开箧箱,塞了进去。

秦少游大惊,本能反应地大喝了一声,清醒过来。

秦少游:不要碰我的箧箱。

小王(回走,气愤):你这个路霸,大白天在路上讹钱。

王师师:小玉,不得胡说。

王师师:秦公子,我们赶路,烦请让一让。

秦少游:我们认识?

王师师(微笑):马上就会认识,我乃扬州名伎王师师。

秦少游退到一旁,王师师上车,宝马香车驶走。

29 汴水 夜 外

秦少游万念俱灰,一个人漫行在京城內,到了黄昏,来到汴水,看到万家灯火初上,桥下游船如织,走上便桥,久久不愿离去。

秦少游:

初上小桥望断魂,月华依依照影人。

不知游鱼安乐否?只愿长梦去修真!

念完,跳下便桥,扑通一声响,投入汴水,有一游船经过,船家慌忙捞人。

小玉:小姐,好是晦气!今儿刚来京城,路中遇到个痴人,现在又遇到个寻死的人。

王师师:人生多有不如意,总得寻找归宿!叫船家送人上岸,我们还是继续弹琴。

船家救上秦少游,小玉上前,用灯笼照了照,认出是秦少游,气愤的走入船仓。

小玉:小姐,就是上午挡在马车前的那个秦公子。

王师师停止弹琴,出舱观看,见秦少游醒来,正在说胡话,便叫把秦少游扶入船仓内。

王师师玉指如笋,酥胸似雪,纤手调温羹,朱唇轻试,盈盈相喂,不觉红晕升。舱中暖蜡轻摇,不自知,夜己入一更。

小玉:小姐,汴水花魁会要错过了,那可是三年一期,是扬名的最好时机。

王师师:虚名而已,不要也罢。

小玉:那好吧,我叫船夫回去!

秦少游(醒来):我这是在那里?

李师师:公子不慎落水,现正在船舱中。

秦少游心情失落,不语。

小玉:哼,我们救了你,你连声谢也不说。

李师师:公子心情不佳,小女子就弹奏一首,聊以解闷。

李师师弹奏,琴声响起,舱外月明星稀,水波浮漾,不知多久又回到了便船下,一船夫跳入水中,捞摸出秦少游掉落的箧箱。

船夫:刚才公子落水的箧箱找到了。

秦少游看着湿漉漉的箧箱,心中苦恼,拿着箧箱出了船舱,李师师跟出舱外,与之道別,秦少游上岸,已快二更,外面行人无几,胡乱的走在街道上,唯有明月照映。

30 大街 日 外

秦少游呆呆座在便桥上,清晨,一道一僧走来。

空空道人:这位道友映堂发暗,必有祸害,我乃东岳庙的道长空空道人,去我庙中,我帮道友逢凶化吉。

佛印禅师:这位施主,我是相国寺的主持佛印禅师,我那寺庙比东岳庙大上好几倍,到我寺中,我帮施主解脱烦恼。

秦少游:真的?

佛印禅师:出家人不打逛语,当然是真的。

空空道人:秃驴,是我先问的,你这是抢我生意,我正要点化他。

佛印禅师:牛鼻子,你那道法不灵,超渡世人还得佛法好使。

秦少游:我万念俱空,不知依托在何方?

佛印禅师身形高大,一屁股把空空道人挤得老远,一个踉跄,掉到汴水中。

佛印禅师:依托就是佛祖,走,到我寺中,便能得到心灵安慰。

31 相国寺高塔 日 内

佛印禅师:若想见到佛祖,先学会打坐。

佛印禅师(示范):在这儿枯坐五个时辰,就入门了。

秦少游:静坐也能见到佛祖?

佛印禅师:那是自然,出家人不打逛语。

苏东坡(走上楼来):大头和尚,甚么是佛祖?

佛印禅师:木头雕不就。

苏东坡:在此做甚么?

佛印禅师:观心。

苏东坡:观是何人?心是何物?

佛印禅师:世间皆虚妄。

苏东坡:凭甚么这么说?

佛印禅师:梵音深远,令人乐闻。

苏东坡:你这和尚很会鬼扯。

佛印禅师:阿弥陀佛!

苏东坡:好,那就来比一比,看谁先见到佛祖!

三人打坐,几只苍蝇飞来,绕着佛印禅师的头乱飞,佛印禅师头上奇痒,没忍住,一拍光头,打死一只苍蝇。

苏东坡:秃驴,你输了!

佛印禅师:施主看到了什么?

苏东坡:我看到一坨驴屎。

佛印禅师:我看施主便是佛祖。

苏东坡(大笑):你这秃驴还会拍马屁!

苏东坡(对秦少游):看到佛祖了吗?

秦少游:什么也没看到,只是憋的尿慌!

佛印禅师(摇头):六根不净,你不适合修行。

苏东坡(指着河边的狗):狗啃河上(和尚)骨。

佛印禅师:水流东坡诗(尸)。

苏东坡:你怎么断定那河中有诗,而且还是苏东坡的诗。

佛印禅师:因为那是和尚说的。

秦少游:天霁弄无晴(情)。

苏东坡(对秦少游):好诗!如何称呼?

秦少游:在下秦少游!

苏东坡(大喜):闻名不如见面,少游老弟诗与词俱佳,我正想跟你切磋一番。

秦少游:你是?

苏东坡:苏东坡。

秦少游(大喜):学海大神,久仰。

两人开怀大笑!

苏东坡:我正闲着慌,才来跟这秃驴闲扯。走,我们去汴水河上吟诗作词,那才有意思!

秦少游:我被永禁科考,想去修真。

苏东坡:福祸成败,君子当潜而待跃,不要放弃!

二人走下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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