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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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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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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连载

第十章 凤求凰

76 临仙楼二楼 日 内

厅中垂降纱幔,王安石和司马光对坐在东西纱幔后面,㐲案上面有酒爵和水果点心,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秦少游弹奏起古琴,琴音由轻及重,由远而近,四音重复交叠,如白云之蔽日,王师师绿衣红裳,步伐轻盈的走到围幔中间。琴音由空灵入实,如鸾与凤双飞,一鸣一和,王师师起舞,长袖交横,轻盈曼体。

王安石闭目,沉浸在音乐当中,司马光直直盯着围幔后的舞姿。

琴音起伏,秦少游咏唱《凤求凰》中的诗句,王师师舞姿如春风拂杨柳。王安石闭目,身体随节奏而动,司马光起身,在围障后偷窥。

音乐进入高潮,舞姿就像飞絮和游丝一样,飘忽不定。司马光手碰到围障上,本能的想掀开围障,只觉不妥,快步回桌,拿起酒爵,一饮而尽,去围障边掀起一角,观看厅中舞蹈,又觉不妥,回案拿起酒尊狂饮,拿起笔一气呵成,书云: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

对面王安石摇头晃脑,忘情的高声念:鸾入夜而歌,凤入朝而舞。

司马光(一惊,笔掉落):对面是谁?

家仆:太师忘了,今天还有王宰相也来了。

司马光(捊了下胡须):失态,失态!

赵宗胜、王雱、苏东坡、苏小妹四人走上二楼。

王雱:哪!此音只有天上有,闻声只觉在蓬莱。

王安石:这不是我儿王雱,他怎么来了?

御史:这…下官不知,要不,我请他过来。

王安石:作为父亲,形象就得像高山一样雄伟巍峨,要是被我儿知道,这形象还不得崩塌。你座我位子上,我先走了,千万不能让我儿知道我来过!

御史:下官遵命。

王安石匆忙起身,走向边门。

赵宗胜:寻音上访来二楼,曼体婆娑似飞柳。

司马光:这不是我的学生赵宗胜?

家仆:小人不知。

司马光:这个御史就是个坑货,不是说只有王相一人在此。走,赶紧走,为人师者若身在青楼,还怎么再去跟学生讲德行。

司马光匆匆走向边门,正碰到王安石要出门,王安石止步回看。

王安石:太师先请。

司马光一拂袖子,出门。

御史(走出):此音只有天上有,好诗,王公子。

王雱:你认识我?

御史:国子监学神,谁人不知。请这边坐,我正想跟学神探讨探讨词歌。

赵宗胜(跟了过去):我也喜吟诗作雅。

苏东坡(看到弹琴的秦少游):原来少游老弟的琴也弹的这么好。

苏东坡朝秦少游走去。

苏小妹朝左边走来,掀开围障,见没人,走了进去,在桌上见到司马光的诗。

苏小妹:这词好生艳丽生动,是哪个才子写的,怎么才写一大半。这么有才,等他来了,我跟他探讨一番。

77 临仙楼后门 日 外

王安石:学生先行告退。

司马光:民意体察完了?

王安石:彼此彼此!

司马光一挥袖子刚要走,一个锒铛,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王安石(大惊):太师,太师…

家仆:我们太师刚在楼中喝多了酒。轿夫在前面勾肆中等候,我就去叫。

王安石扶着司马光坐在地上。

司马光(酒话):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78 临仙楼二楼 日 内

苏小妹等了很久,不见人来,只觉无聊,忽然听到琴声突变。

苏小妹:刚才琴声高雅,引人入胜,必是一位大乐师弹奏。

苏小妹起身走出围障,见苏东坡在弹琴,气恼,走上前去。

苏小妹:这位兄台,弹琴像杀猪一般。

苏东坡:这琴声有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这么激情的音乐,兄台,你怕是不懂得欣赏。

苏小妹:无聊。

苏小妹见到秦少游在坐,王师师坐在一旁,更是大怒。

苏小妹(旁白):狗屁乐师,花心大萝卜一个。

苏小妹走到秦少游面前。

苏小妹:你就是专门拐骗良家妇女的秦少游?

秦少游(吃惊):兄台,我们认识?

苏小妹:哼,贼眉鼠眼。

王师师:这位公子怕是误会了,秦公子是正人君子。

苏小妹:喔,你知道?

王师师:我与秦公子相识有月,公子一直彬彬有礼,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

苏小妹:你是他相好的,才替他这么说?

王师师(苦笑):不是。

苏小妹:我看小娘子风情万种,很是倾慕。

苏小妹把司马光的词递出,王师师看了诗,大为震惊,难以置信。

王师师:这…这…好词!

苏小妹:小娘子,我们借一步说话。

王师师告别秦少游,随苏小妹来到围障后。

苏小妹:坐吧!这里刚才都有那些人?

王师师:当朝王宰相,就在对面。

苏小妹:其他人呢?

王师师:奴家只知他一人前来。

苏小妹:喔!那你觉得这首词是谁作的?

王师师:公子说笑了,不是公子作的吗?

苏小妹:不是那秦少游作的?

王师师:这种写景传神的词,跟秦公子的文风不同。而且秦公子一直没离开过正厅。

苏小妹:你一口一个秦公子,跟他很熟嘛,还一起演奏起《凤求凰》来。

王师师:不瞒公子说,出此下策,只是为证才学,帮秦公子解除科考禁制。

苏小妹:我看你和他挺般配的。

王师师:秦公子心有所属,可惜不是我。

苏小妹:喔,怎么说?

王师师:的确如此,他买同心结,没想过送给我,必有思慕之人。

苏小妹:小娘子如此美丽动人,本公子也是仰慕,不知道能不能交好。

王师师:还没请教公子大名,公子的才华不在秦公子之下,把我内心深处的想法都写活了。

苏小妹:这个嘛,第一天见面,不必问姓名。

王师师(斟酒):公子,请!

苏小妹:这个嘛,先放一边。

王师师放下酒,拿起诗。

王师师:公子为何作的词留一句没写。

苏小妹(拿过词,想了又想,想不出最后一句):这个嘛…这个嘛…本公子想考考你的才学。

王师师:这么髣髴飘逸,有情境、意境的词,我是作不出的,不如,让其他才子看看,有没有能作出尾句的。

苏小妹:很好,快去吧!

王师师拿着诗出了围障,苏小妹偷偷的溜出临仙楼。

79 临仙楼大门 日 外

苏小妹:好险,好险,差一点露馅。

苏小妹:秦少游这个花心大萝卜,跟王师师一唱一和,咦,好恶心!

苏小妹:关我什么事,生他的气干嘛!

苏辙在楼外远处自顾吟诗,苏小妹经过。

苏辙:河上青草招水牛…船去又有忧…

苏小妹:东坡大肚,只学阿猫,又有阿狗!

苏辙:好词,嗯,这不是小妹的声音。

苏辙跟在苏小妹身后,小妹回头。

苏小妹:送我回家,我腿都走疼了。

苏辙:哪,真的是你,小妹怎么女扮男装?

苏小妹:就是来看看苏大肚怎么风雅,原来他只会杀猪。

80 临仙楼 日 内

王师师把司马光的词给秦少游、苏东坡、王雱等人一一看了。王师师回到司马光的围障中,却不见人,走出厅去。

王师师(对小玉):去叫嬷嬷来,有位公子不见了。

赵宗胜:我有妙句!屏障碍事芳华隐,只思巫山雨云。

王雱:这么一写,诗意全无,俗不可耐!

赵宗师:那王学神也想一句!

王雱:让我再想想!

御史:我去趟茅房。

御史走出大门,见老鸨走来。

老鸨:大人,王宰相满意吧!

御史:不能提王宰相。立刻把那四个人请出去,越快越好。

老鸨:晓得,好。

老鸨(走进来):现在活动内容有变,四位才子跟我来吧。

苏东坡:我正在兴头上。

王雱:我要作出那句词再走。

老鸨:大家所有人跟我一起来。

王师师:有位公子不见了。

老鸨:那位公子已经从大门出去了。

老鸨带众人从后门走出。

81 临仙楼门外 日 外

老鸨:你们三人在这等一会儿。

老鸨领王师师和秦少游入内。

老鸨:把后门关起来!三位慢走不送。

赵宗胜: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这不是砸自己招牌。

苏东坡:这么霸气的赶人方式,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王雱:扫兴,走啦。

82 临仙楼 日 内

老鸨来见御史。

老鸨:大人。

御史:那四人走了?

老鸨:托你的福,都请出楼外去了。

御史:宰相临时有事走了,我也要走。

老鸨:那秦公子的事?

御史:有消息通知你。

83 苏府 日 内

苏东坡:老弟,我找你半天,你怎么先回来了。

苏辙:小妹进了临仙楼,她带我回来的。

苏东坡:那首艳词是她写的?不可能呀,我都写不出这么好的词。

苏小妹(进):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挫了吧!

84 苏府书房 日 内

苏小妹弹琴。

苏东坡:烦死了,天天弹《凤求凰》。

苏东坡拿个纸条塞住耳朵。

85 苏府食堂 日 内

苏夫人;小妹怎么最近闷闷不乐,连饭也不来吃。

苏辙:得了相思病。

苏夫人:谁呀?

苏东坡、苏辙:秦少游。

仆人:有位王师娘求见公子。

苏东坡:我不认识。

苏辙:我也不认识。

苏洵(怒):不认识怎么会找上门来,是哪个不孝子,败坏我苏门家风?

苏辙:是小妹。

苏洵:自己闯的祸,就让她自己去处理。

86 苏府花园 日 内

丫鬟(花鼓戏):小姐。

丫鬟(花鼓戏,唱):后花园中百花生,又有梨花流雪影。

苏小妹(花鼓戏,唱):唯见清风与花吻,行也思君,坐思君。

苏辙:小妹,你的情敌来了。

王师师(花鼓戏):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苏小妹(花鼓戏,唱):痴女多是爱月明,奈何我也是女儿身。

87 临仙楼 日 内

老鸨:王姑娘回来啦!意中人见到没有?

王师师:都不是。

老鸨:我有妙计!把那首诗贴出,悬赏一百两银子,必能在京城引起轰动,到时不怕作词的人不出来认帐。

88 苏家书房 日 内

苏东坡:想不到,绝对想不到!情圣司马光老太师,居然在青楼写出最艳丽的诗词来。

苏洵:太师是正人君子,王相是,你老爹也是。我们三人,堪称当代三大模范,一生所爱唯有一人。

苏夫人(竖起大拇指):对!

苏东坡、苏辙(同时晕倒):太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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