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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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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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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连载

第一十一章 洞房

仆人:秦少游求见。

苏洵、苏东坡:上门来提亲?

89 苏府 日 内

秦少游进入苏府,苏东坡迎上来。

苏东坡:秦老弟。

秦少游:我得佳词二十首。

苏东坡:现在都甚么时候了,有没实际行动?

秦少游:甚么?

苏东坡:是否喜欢小妹?

秦少游:这…

苏东坡:即便有一对情人,都情窦初开,十分钟情对方,但就是没有人表白,他们对彼此的爱,藏在心底,任由时光流逝,虽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秦少游:这…

苏东坡:喜不喜欢小妹?

秦少游:这…

苏东坡:这…个毛线,喜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那有那么多吞吐。

秦少游:喜欢。

苏东坡:去跟喜欢的人说。

90 苏府花园 日 内

丫鬟(花鼓戏):小姐。

丫鬟(花鼓戏,唱):墙边桃李占芳华,淡雅香清留暗影。

苏小妹(唱,花鼓戏):去时梅萼初凝粉,不觉小桃风力损。晓看残月暮看云,唯有流水最清明。

苏东坡:小妹,你的情郎来了。

苏小妹(花鼓戏,唱):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秦少游(花鼓戏):但愿共绾同心结,花烛明月照千门。

秦少游拿出同结,苏小妹接过。

91 苏府 日 内

苏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92 苏府 日 外

王师师站在苏府门外远处,看到苏府敲锣打鼓,鞭炮声,人流欢笑声传来,双眼湿润。

小玉:小姐,我们在这站了大半个时辰了。

王师师不语。

王雱、刘几(走来):王女神,也是参加秦公子喜宴的?

王师师控制不住情绪,扭头忍不住泪珠直流,向远处跑去。

93 苏府 日 内

秦少游与苏小妹正在拜堂。

王雱、刘几跨过门槛,气势凶凶进来。王雱手拿卷轴,刘几怀抱卷轴走到堂中。

苏东坡(上前):我们苏氏父子三人,乃是唐宋文坛三霸,就凭你们两个也敢来捣乱!

王雱:这是王宰相所书,要秦少游亲自来接。

刘几:我的卷轴是太师亲作,点名苏小妹来取。

苏东坡和苏辙上前,一人一拳,把两人打倒在地,捡起二人书卷,打开,是一幅对联:

宜家宜室桃夭夭

尔昌尔寿瓜绵绵

苏洵从侧面,递出横联:才子佳人。

刚好凑成一幅对联。

94 苏府洞房 夜 内

秦少游筵宴已毕,身挂大红花,走去后屋洞房。庭中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排列纸墨笔砚,三个封儿,还有三个盏儿,一个是玉盏,一个是银盏,一个是瓦盏。青衣小鬟守立在旁。

丫鬟:奉小姐之命,有三个题目在此,答对三个,方准进房。这三个纸封就是题目。

秦少游(指着三个盏):这又是甚么意思?

丫鬟:那玉盏是盛酒的,那银盏是盛茶的,那瓦盏是盛清水的。三试俱中,玉盏内美酒三杯,请进香房。两试中了,银盏内清茶解渴,直待来宵再试。一试中了,瓦盏内呷口淡水,罚在外厢读书三个月。

秦少游:小儿科,我才比子健,貌如潘安,快撤了吧,去把门叫开。

丫鬟:新郎官,我家小姐不比寻常考官,之乎者也应个故事而已。她的题目好难哩!第一题,是绝句一首,要新郎也做一首诗,合了出题之意,方为答对。第二题四句诗,藏着四个古人,猜得一个也不差,方为答对。到第三题就容易了,止要做个七字对联,对得好便能饮美酒,进香房。

秦少游:请出第一题。

丫鬟把第一个纸封拆开,请新郎自看。秦少游看封着花笺一幅,写诗四句:

铜铁投洪冶,蝼蚁上粉墙。

阴阳无二义,天地我中央。

秦少游(拿起笔边走边思考,旁白):这个题目,别人做定猜不着。我曾假扮云游道人,在东岳庙化缘,去相看那苏小姐。此四句乃含着[化缘道人]四字,明明嘲讥我在东岳庙装道人。

秦少游在诗后题云:

化工何意把春催?缘到名园花自开。

道是东风原有主,人人不敢上花台。

丫鬟将第一幅花笺褶做三叠,从窗缝中塞进去。

丫鬟:新郎交卷。

95 苏府洞房 夜 內

苏小妹看了诗,每句第一字,合着是[化缘道人]四字。

苏小妹:哼,果然是他假扮道人来调戏我。

苏小妹:算他过。

96 苏府洞房 夜 外

秦少游打开第二封花笺,题诗云:

强爷胜祖有施为,凿壁偷光夜读书。

缝线路中常忆母,老翁终日倚门闾。

秦少游:[强爷胜祖]是[孙]字,[施为]就是[权]字,连在一起就是孙权,第二句一眼就看得出是孔明,第三句的[缝线路]出自《游子吟》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是子思了,第四句[倚门闾]应该是在望着什么,老翁就是太公,合在一起就是太公望。

秦少游把第一句的孙权,第二句的孔明,第三句的子思,第四句的太公望。拿笔一一注明。丫鬟又从窗缝递进。

秦少游拆开第三幅花笺,内出对云:

闭门推出窗前月。

秦少游(旁白):这对很是精巧。若对得平常了,不见本事。

秦少游左思右想,不得其对。听得谯楼三鼓将阑,构思不就,有点慌迫。

苏辙躲在花坛后面,蹲着半天,不见对出,偷偷退出。

97 苏东坡房间 夜 内

苏辙:小妹放大招,出了个难题,秦少游对不出。

苏东坡:我就知道小妹肯定要刁难的,什么难题?

苏辙:对子,[闭门推出窗前月]。

苏东坡:姐夫不帮他解围,那还有谁还能帮他解围?

苏东坡起身,来回走动,思索。

苏辙:怎么样,想好对了吗?

苏东坡:也未有好对。让我再想想。

苏东坡开窗,见庭中有一个花缸,满满的贮着一缸清水,少游在庭中渡步思索,偶然倚缸看水。东坡望见,触动灵感。

苏东坡:有了!

苏辙:甚么对?

苏东坡:不能直说,若是小妹知晓,连累妹夫体面,以后定会天天被小妹挖苦。

苏东坡取来一块镇纸的陶俑,站在窗边咳嗽一声,把陶俑投入缸中。

苏东坡:去打听下秦少游对出没有。

苏辙跑出房间。

98 苏府洞房 夜 外

那水被苏东坡投下的陶俑所激,溅起水花扑在水面上。水中天光月影,纷纷淆乱。少游当下晓悟,遂援笔对云:投石冲开水底天。

丫鬟交了第三遍试卷,只听呀的一声响,房门大开,内又走出一个侍儿,手捧银壶,将美酒斟于玉盏之内,献给新郎。

侍儿:新郎请满饮三杯,权当花红赏劳。

秦少游此时意气扬扬,连进三盏,丫鬟拥入香房。

99 苏府洞房 夜 內

秦少游进入洞房。

待儿:桌上有三对,对上了,方能上床就寢,对不出,就去柴房睡。

秦少游(旁白):这比科考还麻烦。

待儿拿出一折纸,秦少游看了,纸上云:杨洲畔,有莲藕断了,又连丝。

秦少游(旁白):这是说我与王师师的暧昧关系,应该是误会了,我心中可只有小妹。

秦少游提笔书云:洞房内,有蜡烛泪下,唯一芯。

待儿把纸送给床前苏小妹看了,侍儿回来。

待儿:算你过,还有两题。

秦少游又拿起折纸打开:东厢房,西厢房,旧房新人入洞房,终生伴郎。

秦少游(独白):幸好来个简单点的,再对,我得才尽人亡了。

秦少游提笔书云:南求学,北求学,小学童子到大学,今世新娘。

秦少游打开第三个折纸,见是张白纸。秦少游不得其解。

待儿(见秦少游窘状):对不出就认输!

秦少游:没有题目,怎么对?

苏小妹(走来):这个对子我还没想好,算你过。

秦少游:哎,总算通关!

苏小妹:等我想好了,你必须对出来。

秦少游(惊,转身走):我还是睡柴房吧。

苏小妹:别让他跑了。

待儿和丫鬟上来拉住秦少游,苏小妹从后面扑来。

大圆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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