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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们，半小时以后，飞机将会降落在蓉城市机场。请大家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印着中国西川航空公司字样的747飞机开始从高空中向下飞行。透过驾驶舱前方的玻璃可以看见，远处夜空下面的蓉城市，一片灯火璀璨。
文丽靠在椅背上，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前排斜对面座位上的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她咬了咬牙，恨不得有一支手枪，打爆两个人的脑袋。三河县友爱乡恐怖袭击案件那惨不忍睹的现场，又一次浮现在她脑海里。
8月7日那天上午，三河县友爱乡为民超市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落地玻璃窗上贴着几张不同图案的海报，上面都用汉语和维吾尔族语写着“新店开张，全部商品7折优惠”的字样。周围的居民纷纷到店里来选购商品。这些居民中有维吾尔族，也有不少汉族。
一辆由面包车改装的宣传车沿着马路开过来，车身两边都挂着红布标语：擦亮眼睛，认清“东伊运”恐怖组织的真面目。车子开到超市门口，停在路边上。两个头发花白的维吾尔族老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车门，拿出几个宣传牌立在车子旁边。随后两个人又拿出一叠宣传资料，散发给来往的行人。行人接过宣传资料，就站在路边上阅读。
人越聚越多。两位老人站到超市的台阶上，一个继续散发传单，另一个拿着话筒开始宣传。他说：
“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国运动这个恐怖组织，为了达到他们分裂中国的目的，散布各种谎言，欺骗不明真相的群众。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认清他们的真面目。
“比如，‘东伊运’组织说，北疆以前是独立的国家。这纯粹是一派谎言！
“北疆地区属于中国，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早在西汉时期——公元前60年，西汉政府就在北疆设立了西域都护府，从那以后，北疆就正式纳入了中国的版图。以后的唐宋元明清朝代，以及中华民国，也都在北疆设立了地方政府，并派了官员和军队，对北疆进行管理。
“‘东伊运’组织之所以说北疆以前是独立的国家，是为了掩盖他们妄图分裂中国的事实。
“‘东伊运’组织还号召穆斯林同胞，走上街头去战斗，杀死那些异教徒。
“我告诉大家，世界上任何宗教，包括伊斯兰教，都是反对滥杀无辜的。
“在伊斯兰教的《古兰经》里，有四项明确的禁令。禁止，对没有冒犯或伤害你的人，实施攻击和杀戮；禁止，杀害妇女和儿童；禁止，绑架人质；禁止，虐待、拷打和杀死俘虏。
“‘东伊运’组织的恐怖分子及其追随者，每天都在违反这四项禁令！他们发动的恐怖袭击，杀死了很多无辜的民众，其中也有很多，穆斯林同胞！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个民族的宗教信仰有所不同，但大家都是中国人，各民族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互相帮助……”
一辆捷达轿车驶过来，在马路对面停住了。阿扑杜尔开车，巴图尔木坐在后排座位上。两个人警惕地观察着人群周围的情况。
“没有警察。”阿扑杜尔小声说道。
“老不死的！”巴图尔木低声骂道，然后拿起手机来打电话，“这里没有警察，你们可以过来行动。”
车子继续朝前行驶，在前面路口右转弯，消失在一片树林后面。
大约10分钟以后，三辆摩托车马达轰鸣飞驶过来，车手都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车子驶到为民超市门口紧急刹车，停在人群后面。三个车手从怀里掏出自动手枪，朝着人群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两位老人身中数枪，栽倒在地上。另外几个群众也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
“恐怖分子！”人们惊叫着，四散奔逃。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三个恐怖分子朝着奔逃的人们继续射击，又有几个群众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
“救命啊！”
“救命！”
距离为民超市几百米外的另一条马路上，一辆警车正朝远处急驶。车上有三个民警，一个驾车，另外两个坐在后排座上。两个人中间坐着一个穿便装的男子，手上戴着手铐。他们是友爱乡派出所的民警，刚刚抓到一个涉嫌抢劫的犯罪嫌疑人，准备带回派出所去审问。听见枪声和呼救声，三个民警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恐怖袭击！”
驾车的民警掉转车头，鸣着警笛朝为民超市这边飞驶过来。三个民警都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准备和恐怖分子进行战斗。后排座一位民警用手枪指着嫌疑人的脑袋，说：
“我们要去抓恐怖分子，你别乱动，否则打爆你的脑袋。”
嫌疑人连声说：“我不乱动，我不乱动。”
三个恐怖分子驾驶摩托车，追赶着逃跑的人们，手里的枪不停地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不断有群众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
警车箭一般驶了过来。三个恐怖分子看见警车，赶紧驾驶摩托车朝远处逃窜。警车跟在后面紧紧追赶。驾车的民警用车载电台呼叫道：
“指挥部，友爱乡发生恐怖袭击！三个恐怖分子驾驶摩托车沿着公路朝县城方向逃跑。我们是友爱乡派出所民警，在后面追赶他们。请派警力在前方堵截。”
“知道了。”“110”指挥部回答说。然后命令道，“友爱乡发生恐怖袭击！三个恐怖分子驾驶摩托车朝沿着公路朝县城方向逃跑，各巡逻小组立刻赶往友爱乡，堵截恐怖分子！”
在附近片区巡逻的警车纷纷鸣着警笛，赶往友爱乡。
派出所的警车速度很快，离恐怖分子的摩托车越来越近。三个恐怖分子不断回身朝警车射击。一颗子弹打中了警车副驾位置的窗户玻璃。玻璃上出现了几条裂纹，一个大洞，但没有民警受伤。后座上的两个民警从车窗里探出身来，开枪还击。
“砰！砰！”
“砰砰砰！”
驾车的民警把油门踩到底，朝一辆摩托车撞了过去。
“嘭！”摩托车带着车上的恐怖分子腾空而起，飞出马路，掉落在下面五米多高的河滩地上。
警车没有停留，继续追赶前面的摩托车。
“砰砰砰！”
“砰！砰！”
“砰！砰！”
又一个恐怖分子脑袋被子弹击中，从摩托车上一头栽了下来。
马路前面，几辆警车呼啸着飞驶过来。最后一个恐怖分子眼看自己将要被警察包围，急忙驾着摩托车朝路边的树林里冲去，企图利用树林的掩护，逃出民警的包围圈。然而已经晚了。摩托车刚刚冲到树林边，民警的子弹就击中了摩托车的油箱。
“嘭！”的一声巨响，油箱爆炸了。恐怖分子全身着火，栽倒在林边的草地上。
“啊！”他惨叫着在地上打滚。但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汽油，打滚根本无法把火熄灭。
“啊！”
警车停在路边。派出所的民警跳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灭火器，朝恐怖分子身上喷洒，把火给扑灭了。他们要让这家伙活着，以便对他进行审问。
半小时以后，兴平地区反恐怖行动分局吴局长带着文丽和另外几个特工，赶到了为民超市门口。巡警们已经对袭击现场进行了处理——几个中弹身亡群众的遗体，装进了黑色的袋子里；受伤的群众多数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剩下几个正在接受医生护士的临时治疗。但现场地上到处是血迹，几个伤员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看上去仍然惨不忍睹。
文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悲惨的场面，眼泪顿时流了出来。以后的日子里，这个惨不忍睹的场面常常浮现在她眼前，让她难受，也让她愤怒。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抓住策划这场恐怖袭击的主谋，替这些无辜受害的群众报仇。
巡警队长走过来，红着眼圈向吴局长报告：“死亡7人，受伤23人。有8个重伤。都是手无寸铁的群众。这些恐怖分子真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实施袭击行动的三个暴徒，两个死亡，剩下一个严重烧伤，已经送往医院抢救。”
“你告诉医院，”吴局长说，“要尽全力抢救受伤群众，把他们治好。受伤的暴徒也要尽力治好，以便我们进行审讯，找出幕后的主谋。”
“我马上去医院。”巡警队长点点头，转身走了。
吴局长回头对文丽说：“你带几个人，负责调查这起案件。你们把超市监控录像的光盘带回去，看看暴徒袭击之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这里踩过点？再访问一下现场的群众，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同时查看附近几个片区所有的监控录像，包括天网监控录像和马路上的电子眼，看三个暴徒是否有别的同伙接应？”
根据过去的经验，暴徒在袭击群众之前，都会先派人去袭击现场踩点，确认现场没有警察以后，再开始袭击。很多时候，暴徒还会有别的同伙接应，帮助他们逃过警察的追捕。
“知道了。”文丽点头答应道。
“尽快查清三个暴徒的身份，”吴局长继续说道，“以便开展下一步的调查工作。”
“是。”
两天以后，又有两名身受重伤的群众，因抢救无效而离开了人间。
那个被烧伤的暴徒，因伤势过重而一命呜呼，民警无法对他进行审问了。好在调查工作进展顺利，特工们很快就查清了三个暴徒的基本情况，还发现了案件的重要线索。他们回到兴平分局，把了解到的情况和线索，向吴局长作了汇报。
文丽从电脑里调出三张照片，投射在大屏幕上。她用激光笔指着照片，一一介绍道：“这是烧伤的暴徒，名叫林大成，28岁，东华汽车修理厂的工人。父亲是汉族，母亲是维吾尔族。
“这是死在公路上的暴徒，名叫艾尔肯，维吾尔族，32岁。
“这是掉下公路的暴徒，名叫库图鲁克，维吾尔族，29岁。他是艾尔肯的表弟。两个人都在康达爆破公司工作。”
她又调出几张图片，里面是一些传单和光盘。“这是从三个暴徒家里找到的传单和光盘，里面全部是‘东伊运’蛊惑人心的宣传。其中不少内容，是鼓动穆斯林信徒去街头实施暴力袭击。”
“今天晚上在新闻发布会上，”吴局长说，“我们就公布这些证据，告诉广大群众，为民超市门口的枪击案件，是‘东伊运’恐怖分子，实施的恐怖袭击。”
“可惜林大成死了，”文丽遗憾地说，“我们无法从他嘴里，查找幕后主谋了。但我们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她从电脑里调出为民超市门口的监控视频，在大屏幕上播放。放到那辆捷达车出现时，她把视频暂停，说：“从马路上经过的汽车都没有停留，只有这辆捷达车，停留了3分钟。”
文丽把视频放大。由于车窗玻璃上有阳光反射，看不清楚两个人的面部表情，但可以看见，两个人的头部在朝两边转动。
文丽说：“车里两个人的脑袋都在转动，可能是想看清楚，现场有没有警察？”
“两个人在说话，”吴局长问道，“你能靠唇语分析，读出他们在说什么吗？”
“图像很模糊。”文丽说，“我反复看了多次，后排座上这人好像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两个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吴局长问道。
“查清楚了。车主叫阿扑杜尔，就是开车的司机。他是个体业主，家里开着一个水果铺。平时喜欢玩电脑，是小有名气的黑客。那个林大成也喜欢玩电脑。他家离阿扑杜尔家不远，他母亲说，林大成经常去找阿扑杜尔，一起玩电脑。
”后排座位上这个人叫巴图尔木，也是个体业主，开着一家小商铺，经营烟酒食品。他以前是康达爆破公司的技术员，跟艾尔肯和库图鲁克很熟悉，经常一起吃饭喝酒，来往密切。两个家伙都是‘东伊运’组织的死硬分子。”
吴局长说：“我记得，这两个人都蹲过监狱。”
“对。”文丽说，“2012年3月10日，‘东伊运’组织了一伙人上街游行，要求北疆独立。游行途中，这些家伙就像一群暴徒。他们殴打行人，打砸街道两边的商店住宅，还有人趁机抢劫财物。”
文丽又调出一段视频，开始播放。“这是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殴打行人，打砸商店的视频。”
视频里，两个家伙和一群人在马路上殴打行人，然后又冲进路边的商店里，疯狂地乱砸乱打。
“看两个家伙那恶狠狠的模样，”吴局长说，“显然对社会充满了仇恨。”
“警察逮捕了30多个犯罪嫌疑人，”文丽说，“其中就有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后来，两个家伙被法庭以寻衅滋事罪，判处了3年有期徒刑。2015年春天，他们才刑满释放出来。”
“从这些情况来分析，”吴局长说，“两个人很可能是这次恐怖袭击的幕后策划者。”
“是的。”文丽说点点头，“2010年，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带着几个‘东伊运’组织的成员，去富汗国呆了几个月。估计他们在那里接受了专门的恐怖袭击训练。”
吴局长说：“可惜我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与这次恐怖袭击有关，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你们继续跟踪，同时扩大调查范围，争取找到两个家伙策划恐怖袭击的证据。我安排分局技术科监听他们的电话，摸清他们在和哪些‘东伊运’分子联系，以便阻止他们再次发动恐怖袭击。”
“知道了。”文丽点点头说。
以后的几个月里，文丽和特工们对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进行了全天候的跟踪监视。
8月到9月，两个人都待在家里做生意，过着安分守己的生活。10月初，两个家伙开始频繁地外出，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秘密聚会。文丽查了这些人的档案，发现他们都是‘东伊运’的成员或追随者，在2012年参加过‘东伊运’组织的非法游行。其中4个人——哈迪尔，艾力西尔，达吾提，买合木提——还因为参与打砸抢犯罪活动，被警方抓捕。后来，法庭以寻衅滋事罪，判处哈迪尔三年有期徒刑；艾力西尔两年有期徒刑；凯赛尔和买合木提一年有期徒刑。
文丽在调查中还了解到，哈迪尔、艾力西尔，达吾提，买合木提几个人，曾经在2010年，跟着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去了阿富汗，在那里呆了几个月才回来。文丽把情况向吴局长做了汇报。吴局长认为，几个家伙频繁地秘密聚会，有可能是准备再一次制造恐怖袭击。于是他增派了几组警力，监视几个人的行动。
与此同时，技术科一直在监听他们的电话，希望能从他们的通话内容中，发现恐怖袭击的蛛丝马迹。但几个家伙非常狡猾，他们都有几部手机，经常用其它手机联系，使警方无法监听他们的通话内容。
11月中旬，哈迪尔和艾力西尔，达吾提，买合木提，还有另外20多个“东伊运”组织的成员或追随者，先后离开北疆，去了西南省西川省等地方，之后就没了踪影。
11月20日，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到兴平的国际旅行社去，报名参加从蓉城市到柁塔国清隆市的旅游。两个人各交了500元的预付款。国际旅行社给他们定的出团时间是，11月28日从蓉城市出发。但两天以后，两个人就离开北疆，乘飞机去了蓉城。
文丽随后也搭乘另一架飞机赶到了蓉城。下飞机以后，她在机场的国际旅行社报了名，参加去柁塔国清隆市的旅游。出团时间是11月28日，和巴图尔木他们同一个航班。
兴平分局认为，这些“东伊运”恐怖分子，可能要在蓉城——或者西川省的其他城市——发动恐怖袭击，于是把情况上报给了公安部反恐怖行动局。同时通报了蓉城市公安局，希望蓉城警方做好打击恐怖分子的准备。
蓉城警方立即派了一组便衣特警协助文丽，跟踪监视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组长叫方明，30来岁，1米75的个头，相貌英俊。由于文丽要去清隆，如果现在被巴图尔木他们看清了模样，以后就会暴露身份，所以跟踪监视工作主要由方明的行动小组负责。文丽则装扮成一个中年大妈，远远地跟在行动小组后面。
第二天，公安部反恐怖行动局副局长陆晓华带着反恐专家和技术人员赶到蓉城市，成立了反恐指挥部。晚上，方明和文丽在指挥部里，向几位领导汇报了行动小组跟踪监视的情况。
方明说：“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是昨天中午到蓉城的。我们在机场就开始跟踪监视他们。
“下飞机以后，两个人在机场的国际旅行社网点，交齐了去柁塔国清隆市旅游的全部费用。两个人都是自由行。旅行社安排他们到清隆以后，住在一家名叫田园酒店的宾馆里。11月28日出发，12月3日晚上回蓉城。
“当天下午，两个人去参观了金沙遗址博物馆。”
方明把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然后用鼠标点击电脑，调出他们跟踪监视拍摄的视频，播放在大屏幕上。
图像显示，两个家伙在博物馆里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阵，然后就出了博物馆。两个人观察了周围的几条大街，并且拍摄了视频。
“他们观察这些街道，”方明说，“好像是在踩点。难道他们准备袭击金沙遗址博物馆？”
“我们接到通知，”何文亮说，“12初，格兰国首相要访问中国。12月5日，首相和代表团将从北京来蓉城，进行为期一天的参观访问。我们已经调集警力，准备保卫代表团的安全。
“首相在蓉城参观的第一个景点，就是金沙遗址博物馆。这些‘东伊运’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会不会是格兰国首相？”
“恐怖分子从北疆千里迢迢跑到蓉城来，”梁峰说，“准备袭击的目标，肯定是北疆没有的。因此我们可以把汽车火车飞机之类的运输工具，排除在外。商场，博物馆，或者其它大型建筑，也可以排除在外，因为这些东西，北疆都有。剩下的目标就是，某个重要人物，或者一群重要人物。所以我认为，他们袭击的目标，肯定是格兰国首相。也许还有，代表团的其他成员。”
“这两个家伙，”陆晓华说，“是‘东伊运’组织在兴平地区的头目。三河县的恐怖袭击案件，就是他们策划的。他们现在踩点的地方，可能就是他们以后要实施恐怖袭击的地方。”他对方明说，“你们继续跟踪，看他们还会去哪些地方踩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确定，他们的袭击目标是谁了。”
“知道了。”方明点点头。
梁峰说：“兴平分局报告说，这些‘东伊运’成员中，只有哈迪尔和艾力西尔，几年前在蓉城卖过切糕，对蓉城比较熟悉。其余的人都没来过蓉城。包括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这两个人。这些家伙在蓉城人生地不熟，得有人给他们提供藏身的地方。另外，他们害怕被警察发现，不敢随身携带武器，所以还得有人在蓉城，给他们提供武器装备。
“兴平分局认为，在蓉城的‘东伊运’恐怖组织成员，会有人给这些恐怖分子提供帮助。何局长，喀什分局把这些情况通报给你们了吧？”
“通报了。”何文亮点点头说，“他们还提供了这些成员的照片。一共4个人。严萍，你把这四个人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严萍面前放着一台电脑。她用鼠标在电脑上点击了几下，墙边的大屏幕上就闪现出4张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有名字。严萍用激光笔指着照片说：
“这4个人，就是兴平分局通报的‘东伊运’分子。2014年，他们先后来到蓉城，在文江区摆地摊做生意。主要卖北疆特产，杏干葡萄干，核桃，切糕之类的东西。
“我查了他们的档案。这几年，4个人都没有违法犯罪的记录。
“第一个叫皮达，40岁。离婚。老婆孩子在兴平，他一个人在文江下河村三组租房居住。长期在奥林体育公园门口做生意。兴平警方说，这家伙加入‘东伊运’10多年了，是团伙里的骨干分子。
“他半个月前就离开了蓉城。他对房东说，他回北疆去了，一个月以后再回来。但我们调阅了民航和铁道部门的购票记录，没有找到皮达的信息。他的手机也关机，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第二个叫哈地里，35岁。第三个叫古丽尔曼，32岁。两个人是夫妻。有一儿一女，都在兴平，跟哈地里的父母一起生活。两个人在文江玫瑰花园租房居住。平时在天香公园门口卖北疆特产。
“第四个叫艾孜买提，31岁。已婚。老婆孩子在兴平。他长期在饮食一条街摆地摊。他在蓉城有一个情人，名叫阿丽娜，也是北疆的维吾尔族，在文江锦华餐厅做服务员。两个人在文江河滨花园租房同居。
“我们已经安排警力，跟踪这3个人，看他们中间有谁，会和北疆来的恐怖分子接触？”
“这些家伙都有多部手机，”梁峰说，“无法监听他们的通话。你派人潜入他们家里，安装窃听器，也许能够窃听到，他们的通话。”
“好的。”严萍说。
“我们按照格兰国首相和代表团参观访问的行程，”陆晓华说，“先制定一个打击恐怖分子的计划。以后根据恐怖分子的活动情况，再进行修改。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那我就把首相和代表团在蓉城参观访问的行程，”何文亮说，“给大家介绍一下。
“12月5日上午，代表团到达蓉城机场以后，将会分成两个团，在蓉城进行参观访问。第一个团，以首相为主，还有他的办公室主任和4名警卫人员，一共6个人。
“首相不想扰民。他要求我们只安排几个便衣警员保护，轻车简从，让他就像拜访朋友一样，在蓉城参观访问。
“我们安排了三辆车，都挂民用牌照。6个特警，保护首相和他的随员。
“从机场到市内，沿途街道上都有便衣警察巡逻，及时排除可疑车辆和人员。
“按照计划，首相一行先去参观金沙遗址博物馆，之后再去杜甫草堂。他将在草堂博物馆里品茶，聆听杜甫的诗歌。据说首相对中国的茶文化很有研究，并且很喜欢杜甫的诗词。
“中午，首相将到锦江宾馆去，参加省长举行的宴会。
“宴会结束以后，首相一行将去参观大熊猫公园。几个月前，蓉城市政府决定赠送那敦市动物园两只大熊猫。也许是想先睹为快，首相要去看一下，这两只大熊猫。
“下午5点钟，首相在蓉城的最后一站，是去西川大学兴隆湖校区，在礼堂里和学生老师们见面。有500个学生参加见面会。首相将在会上发表演讲，然后回答学生的提问。
“除了沿途的警察巡逻以外，我们还会安排一批便衣特警，装扮成普通群众，布置在首相要去参观访问的四个地方，防止‘东伊运’分子混在人群之间，进行恐怖袭击。”
“第二个团，是格兰国官员和商务代表，总共125人。上午，他们去参观武侯祠，然后参观西川省博物馆。中午在锦江宾馆，参加西川省长举行的宴会。下午，他们会到天府宾馆去，同省政府和省商务厅的负责人，以及省里的企业家代表们，举行贸易会谈。
“我们会安排一批特警，全程陪同他们，防止恐怖袭击。”
“很好。”陆晓华点点头说，“我们就在保护格兰国代表团的计划上，制定一个更加详细的，反恐行动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