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首相参观杜甫草堂

 反恐指挥部里，一个操作电脑的警员叫到：“何局长，杜甫草堂那边有情况！”

“调出杜甫草堂的监控图像。”何文亮说。

“是。”

墙上的电视幕墙闪了几下，随即出现了杜甫草堂博物馆周围的天网监控画面。

杜甫草堂位于城西的浣花溪畔。公元759年冬天，为了躲避“安史之乱”，杜甫带着家眷来到蓉城市。经过朋友的帮助，他在西郊风景如画的浣花溪畔修建了一座茅屋，取名草堂。

杜甫在草堂里居住了4年，写下了200多首诗篇。杜甫离开蓉城以后，茅屋被人毁损。唐朝末期，诗人韦庄在原址上重建了茅屋，将草堂遗址保留下来。后来的元明清几代，地方政府官员又多次对草堂进行修葺扩建，形成了现在的规模。1985年更名为蓉城市杜甫草堂博物馆。

杜甫草堂博物馆占地300余亩，里面保留着明清时代的建筑风貌，古朴典雅，清幽秀丽。博物馆里珍藏着许多珍贵的文物和史料，是全国最著名的杜甫博物馆。

监控画面显示，杜甫草堂大门外面的草堂路边，一辆东风小货车停在人行道上。后车厢门用一把大铁锁锁着。司机不在车上。两个交警站在小货车前面。

格兰国首相的车队必须从草堂路经过，才能进入杜甫草堂的停车场。

“格兰国首相的车队到哪里了？”何文亮问道。

“在二环路上，”操作电脑的警员回答，“很快就到草堂路了。”

电视幕墙的画面闪烁几下，出现了格兰国首相的车队，正沿着二环路往前行驶。

何文亮拿起无线电台的话筒，呼叫道：“我是何文亮。你们赶快把这辆小货车拖走。”

“明白。”草堂路上一个交警回答说，“拖车马上过来。”

一辆警车呼啸着驶了过来，后面跟着一辆警灯闪烁的拖车。两辆车停在路边。四个警察跳下车跑过去，用拖车的托架托住小货车的两个前轮，准备将车子拖走。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跑了过来。他拦住拖车，问道：

“干吗拖我的车？”

“你违章停放，”交警回答说，“要去交警队接受处理。”

“我只是去对面的卫生间方便一下，”男子不满地说，“怎么就违章了？”

交警指着前面路边的交通指示牌，说：“你看清楚，交通指示牌上明确标示，这条街禁止停放任何车辆。你停在这里，就是违章停放。请你去交警队接受处理。”

“你们就是想找理由罚款吧。”男子气冲冲地嚷道。

一个头发花白的警察过来，亮出了证件。“我们是刑警队的。有人举报你运载违禁物品。你赶快把车子开到刑警队去接受检查。明白吗？”

 “我交罚款，行了吧？”男子说。

“不行。马上把车开走。”

男子沮丧地说：“好吧。”就上了小货车的驾驶座。

头发花白的警察上了小货车的副驾驶座，说：“掉头，朝二环路走。”

男子启动小货车，按照警察的指令掉头，朝二环路驶去。几辆警车紧跟在后面行驶。

小货车驶到草堂路口，右转弯上了二环路。

两分钟以后，格兰国首相的车队在二环路上左转弯，驶进了草堂路。

车队驶到草堂博物馆大门口，停住了。首相和他的随员下了车，几个特警也下了车。三个司机驾着车子朝大门旁边的停车场驶去。

一个穿唐装的年轻女子迎上来，胸前挂着草堂博物馆的服务牌，上面写着她的名字：陈佳。

“你好陈佳。”方明招呼道。

“你好方明。”陈佳笑着点点头。

“首相，”方明介绍道，“这是草堂博物馆的服务员陈佳。”

陈佳微笑着用英语说道：“首相您好。今天我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谢谢你。”首相客气地说。

“首相你看。”陈佳指着城市西边说。

首相就转过身，顺着陈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西边远处的蓝天白云下面耸立着几座高高低低的山峰。山峰上白雪皑皑，反射着太阳的金光。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首相惊喜地说，“那就是杜甫诗词里描述的西岭雪山吗？”

“是的。”陈佳点点头。

“真是漂亮！”首相赞叹道。

“蓉城市的冬天经常天色阴暗，雾气朦胧。但今天因为首相您贵客光临，天空就云开雾散，阳光灿烂，能够看见远处的西岭雪山了。”

“你真会说话。”首相笑道。

陈佳做了个手势。“首相，请到博物馆里面去，品茶听诗。”

陈佳转过身，领着首相一行，走进了草堂博物馆。

二环路边一个停车场里，那辆东风小货车停在围墙边上。周围没有其他车辆。墙那边是一处长满荒草的空地。两个警察和司机站在小货车后面。头发花白的警察对司机说：

“把门打开。”

司机乖乖地把后车厢门打开。里面装满了贴着方便面标记的纸箱。

“把箱子缷下来，”头发花白的警察命令道，“打开，我们要检查里面的货物。”

司机把箱子缷下来，一个个打开。箱子里面都装着外国的香烟。头发花白的警察回到警车旁边，拿起驾驶座上的无线话筒，呼叫道：

“指挥部，小货车运载的全是走私香烟，没有发现爆炸物品。”

反恐指挥部里，何文亮说：“打电话给烟草专卖局，让他们来处理。”

“知道了。”

日本冲绳，中情局情报站的电视幕墙上，正在播放草堂博物馆的监控视频：格兰国首相坐在博物馆的廊檐下，面前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陈佳坐在旁边，正在冲泡茶水。

廊檐前面是一个人工湖。湖对面的园林中间，有一座小巧玲珑的茅草屋。那就是杜甫诗词“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描述的茅屋。三三两两的游客走过去，站在茅屋旁边拍照。

陈佳倒了一小杯泡好的茶水，放在首相面前。“这是峨眉山的高山绿茶，您尝一下。”

首相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点点头说：“这茶清香淡雅，味道好极了。”

博物馆的音响系统里，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正在呤诵杜甫的诗词，“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首相靠在椅背上，一边喝茶，一边听诗，脸上的神情十分惬意。

……

约翰.凯文说：“首相看上去似乎很享受。他是在假装喜欢中国文化，讨好中国人吧？”

“不是假装。”亨特尔说，“他确实喜欢喝中国茶，也喜欢杜甫的诗词。”

凯文惊讶地说：“你调查过他吗？”

“没有。”亨特尔淡淡地说，“我是听一个格兰国朋友说的。”

古丽尔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幻化成了一块电子屏幕，儿子和女儿活泼可爱的身影，在屏幕上闪现出来。他们伸着双手呼喊道：

“妈妈，我想你！”

“妈妈，你快点回来！”

她心里一阵酸楚，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犯的是重罪。如果她不举报“东伊运”恐怖分子的行动计划，立功受奖，她将被法庭判处重刑，把牢底坐穿。

她母亲没有工作。父亲是制衣厂的工人，收入很低，只能维持老两口的基本生活。两个孩子一直是靠她寄钱回家养活的。如果她长期坐牢，谁来替她抚养两个儿女？不，她不能坐牢！她得留在外面挣钱，养活儿女。

她转过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女民警。“警官，我要举报他们的阴谋。”

女警官把手机打开，开始拍摄视频。“你说吧。”

“今天下午，一群‘东伊运’组织的圣战队员，将会埋伏在在熊猫大道上，等格兰国首相的车队前往熊猫公园时，进行袭击。”

“这些圣战队员住在什么地方？”女民警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分成几个小组，到蓉城以后，自己选择住宿的酒店。这样可以避免被人出卖。”

女民警说：“他们抢劫了500公斤硝铵炸药，会在袭击中，使用这些炸药吗？在什么地方使用”

“皮达说，熊猫大道的袭击行动如果失败了，他们就在兴隆湖那边的大学里，用炸药袭击格兰国首相。如果成功了，他们就用这些炸药，去把大学附近的兴隆湖商场炸掉。”

“他们要把那些炸药做成什么炸弹？汽车炸弹？人弹？或者别的什么炸弹？你知道吗？”

“不知道。”古丽尔曼摇摇头，“皮达没有说，我们也不能问，所以我不知道。”

“好吧。如果警方按照你提供的情况，阻止了这次恐怖袭击，你就立了大功。按照立功受奖的原则，法院将会对你进行宽大处理，减免你的刑期。”

“那太好了！”

女民警拨打了反恐指挥部的电话：“指挥部，古丽尔曼举报了‘东伊运’组织的恐怖袭击计划。我把拍摄的视频，用微信传给你们。”

反恐指挥部里，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盯着墙上的大屏幕。画面闪烁几下，出现了经过电脑转换的微信视频。

看完视频，陆晓华说：“恐怖分子肯定知道，硝铵炸药体积大，用人体炸弹很容易被警察发现。我想，他们会用汽车炸弹，或者是别的机动车炸弹。我们要增加警力，在学校里排查可疑的车辆。”

“学校几道大门都设了检查岗哨，”何文亮说，“载着炸药的车辆无法进去。”

“哦对了，”陆晓华说，“学校礼堂下面，有没有停车场或者下水道之类的设施？”

“没有。”何文亮说，“我们看过建筑图，礼堂和周围的绿化带下面，除了水泥地基，全是泥土。恐怖分子只有挖洞，才能到达礼堂下面。但他们来不及挖洞了。

“不过学校的围墙是普通的铁栅栏，如果恐怖分子用汽车运载炸药，从湖岸边的公路上强行冲撞，就能够撞开围墙，冲进礼堂里。我已经命令特警队在湖岸边的公路上设置路障，严格检查进去的车辆，防止运载炸药的车辆冲进去。”

“‘东伊运’恐怖分子很狡猾，”梁峰说，“我怀疑他们会用我们没想到的工具运载炸弹，去袭击首相。什么工具呢？我们要好好想想。”

“你说的有道理。”陆晓华说，“我们大家都动脑筋想想，恐怖分子还会用别的什么工具，运载炸弹？”他转头看着何文亮，“何局长，你先把古丽尔曼讲的情况告诉严萍，让他们做好准备。”

“好的。”何文亮点点头。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严萍的电话。

严萍穿着城管队员的制服，骑着一辆电瓶车，在熊猫大道上巡逻。衣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看号码，就接听了。

“何局长。”

“古丽尔曼交代，”何文亮说，“今天下午，格兰国首相前往熊猫公园时，恐怖分子将会在熊猫大道袭击他。你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四面出击，包围恐怖分子。”

严萍说：“知道了。我们在附近搜索了一遍。现在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和车辆。”

“恐怖分子要进入我们的监控系统，追踪首相的行踪，因此他们用不着提前埋伏在熊猫大道上。我想，他们会乘坐车辆躲在附近的道路上，等首相的车队即将到达熊猫大道时，才冲出来拦截车队，进行恐怖袭击。

“你们隐蔽好，不要暴露目标。恐怖分子的车辆一冲上熊猫大道，你们立刻行动。”

“是。”

何文亮挂了电话，说：“熊猫大道那边，肯定没问题。我们的重点要放在兴隆湖这边。除了学校礼堂，兴隆湖商场也要加强保护。”

“如果恐怖分子要袭击兴隆湖商场，”陆晓华说，“肯定是用机动车炸弹。你再派一批警力去兴隆湖商场，查找汽车炸弹。”

“好的。”何文亮用手机又拨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