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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里，巴图尔木和阿扑杜尔继续像普通游客一样，在蓉城四处游玩。两个人去参观了杜甫草堂。从杜甫草堂出来，两个人在四周的街道上闲逛，同时用手机拍摄街道的视频。
第三天，两个人去了大熊猫公园。看完大熊猫，两个人沿着熊猫大道往城里走，一边走，一边查看周围的道路情况。连乡村公路和机耕道，都用手机拍摄下了视频。
第四天，两个家伙去了城市南边的兴隆湖。他们沿着湖岸边的马路慢慢往前走。马路另一边，一片树林后面，就是西川大学兴隆湖校区的铁栅栏围墙。透过铁栅栏，可以看见学校里面漂亮的礼堂。
离礼堂不远处的围墙边，是学校的后门。两个人从后门走进校园，来到礼堂外面。礼堂的大门敞开着，一群学生正在里面排练节目。两个人站在礼堂门口，用手机拍下了屋顶和四周玻璃窗的视频。
从校园出来，两个人又去了学校附近的兴隆湖商场。两个人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拍了一些视频，然后才离开。
当天晚上，行动小组把这些情况向反恐指挥部领导作了汇报。同时播放了跟踪小组拍摄的视频。看完视频，梁峰说：“他们对两个地方特别感兴趣。第一个是熊猫大道。第二个是西川大学兴隆湖校区。毫无疑问，他们准备在这两个地方，发动恐怖袭击。”
“现在可以确定，”陆晓华说，“他们的袭击目标，就是格兰国首相。我们反恐行动的重点，就放在这两个地方。”
何文亮说：“我把这两个地方的地形和道路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他从电脑里调出熊猫大道的地形图，播放在大屏幕上，用鼠标指着说：“这是熊猫大道。首相一行的车队从城里出来，过了三环路，再经过熊猫大道，到达熊猫公园。
“看完大熊猫以后，车队还要经过熊猫大道上三环路，去西川大学兴隆湖校区。
“这条马路的机动车道和非机动车道之间，有高高的绿化带隔开。如果用车辆堵住前后两个路口，首相的车队就无法逃出去了。‘东伊运’分子肯定认为，这样的道路，便于他们进行恐怖袭击。”
“我们调集便衣特警，”陆晓华说，“埋伏在熊猫大道附近——离道路远一点，以免被恐怖分子发现。等恐怖分子一出现，便衣特警就包围过去，让那些家伙无路可逃。”
“我明天就带人去勘察熊猫大道周围的道路，”严萍说，“寻找能够埋伏便衣特警的地方。”
“我们既要打击恐怖分子，”梁峰说，“也要保证首相和随行人员的安全。我建议，公安部把‘东伊运’分子准备进行恐怖袭击的情况，告诉格兰国首相。然后和首相商量，由我们派几个警员，装扮成首相和他的随行人员，先一步去熊猫公园，把恐怖分子引进我们的埋伏圈，进行打击。
“首相和他的随行人员，从另一条路绕道去熊猫公园参观。”
“这是个好主意。”陆晓华笑道，“一会儿我就和部长联系，把你的建议告诉他。”
“来蓉城的恐怖分子有20多个，”梁峰说，“我想，他们可能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在熊猫大道进行第一次袭击，另一部分人埋伏在兴隆湖校区，如果第一次袭击失败，他们就进行第二次袭击。”
何文亮又调出西川大学兴隆湖校区礼堂周围的地形图，说：“首相到学校以后，会在这个礼堂里和学生见面，发表演讲。学校人很多，除了教职员工和他们的家属，学生，还有学校里那些商铺的店员。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地进出学校。
“我们每个特警的手机里，都有那些恐怖分子的照片。但现在是深冬季节，天气寒冷，外面不少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如果这些家伙戴着帽子和口罩混在人群里，我们的特警队员就很难识别。”
“多派些便衣特警去学校，”梁峰说，“布置在校门口通往礼堂的道路上，暗中监视来往的行人。礼堂周围也布置一些便衣，提防可疑人员进入。再让学校的老师站在礼堂门口，辨认进入礼堂的学生，防止陌生人进去。”
何文亮说：“学校已经选派了几个班主任老师，负责挑选进入礼堂的500个学生。老师跟这些学生很熟悉，陌生人是无法混进去的。”
“再安排几个特警队员，”陆晓华说，“守卫在礼堂附近的屋顶上，防止狙击手出现。”
“好的。”何文亮说。
“他们还去了兴隆湖商场踩点，”方明说，“会不会在那里进行恐怖袭击？”
“他们可能会派人先去袭击商场，”梁峰说，“制造混乱，以此吸引警方的注意。然后再去袭击首相。我们要派一批警力，去保护商场。”
陆晓华看着方明，问道：“有人和巴图尔木他们接头吗？”
“没有。”方明摇摇头，“甚至没有人和他们打招呼。我们调看了两个人住的宾馆的监控录像，也没有看见谁和他们接触。”
文丽说：“他们肯定是通过电话或者微信，和蓉城的‘东伊运’分子联系。”
“估计他们从清隆回来时，”梁峰说，“蓉城的‘东伊运’分子会去机场接他们。到时候你们多去几个人，盯住他们。”
“好的。”方明点点头说。
“蓉城那几个‘东伊运’分子，”陆晓华问道，“有什么动静吗？”
严萍说：“今天上午，哈地里、古丽尔曼和艾孜买提，三个人一起驾车去了江堰市。我们的警员跟踪到江堰市，在市中区遇上一起车祸，交通堵塞，被他们甩掉了。
“我们调看了监控录像，发现三个人驾车驶上了一条旧公路。这条旧公路通往蓉城市区，公路上没有安装天网监控，无法查找到他们的去向。
“那个皮达，我们还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现在，4个人的手机都处于关闭状态……”
“4个人都关了手机，”陆晓华说，“显然是害怕警方利用手机信号，确定他们的位置。这更说明，他们要给‘东伊运’恐怖分子提供帮助。”
严萍说：“4个人现在没有犯罪，我们不能公开调查他们的行踪。我们已经把他们的录像视频输入了电脑，利用动作识别系统，在蓉城的‘天网’监控中，查找他们的去向。同时还找了几个线人，暗中打听他们的下落。”
陆晓华说：“找到他们以后，继续跟踪，以便顺藤摸瓜，找到那些北疆过来的恐怖分子。”
“明白了。”
……
飞机一阵震动，打断了文丽的回忆。她抬头一看，窗外灯火通明，飞机已经着陆，正沿着跑道朝前滑行。几个性急的旅客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下飞机。
文丽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我到了。
蓉城市反恐怖行动分局技术室里，一个操作电脑的警员大声说道：“识别出来了。”
电视幕墙上出现了两个人正面的身影。左边的人是热合曼，右边的人是约翰.凯文。热合曼工作的电脑公司里有内部监控，当年警方调查热合曼时，到公司去下载了热合曼所有的视频资料，做为档案存进了电脑里。
“两个人的身高都是170厘米，”警员说，“肩部宽度48厘米。”
幕墙上，两个身影的身高和肩宽被黑色的线条标示出来，线条的长度显示，两个人的身高和肩宽是一样的。
“两个人的脚都是内八字，走起路来，脚尖朝着里面。而且步幅的长度也是一样的。”
屏幕图像变换成两个人的脚，开始向前走动，两个人的脚尖都朝着里面。图像变成两双脚的侧面，然后重叠在一起，步幅的长度一模一样。
“两个人打电话时，都习惯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举到肩头处，轻轻摆动，偶尔还会甩一个响指。”
图像变换成两个人打电话的视频。两个人都是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举到肩头处轻轻摆动，最后甩了一个响指。
“两个人的身高肩宽相同，走路和打电话的习惯动作都完全相同，基本可以确定，约翰.凯文就是热合曼。”
“应该是热合曼。”梁峰说，“可惜他在柁塔国，我们不能去抓捕他。而且我们只是动作识别，不是DNA鉴定结果，也不能通过柁塔国的国际刑警去抓捕他。”
“让公安部把这情况告诉柁塔国警方。”陆晓华说，“玛谷四面佛爆炸案，就是‘东伊运’恐怖分子制造的。柁塔国警方肯定会采取秘密行动，查清约翰.凯文的真实身份。到那时，热合曼就跑不了了。”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码。
田园酒门外的马路上，来往的行人渐渐少了，开始安静下来。一辆民用牌照的福特车从马路上驶过，然后左转弯驶到旁边的一条小街上，停住了。车门打开，两个男子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是班钟。
两个人穿过马路，走进了酒店的大门。酒店有300多个房间，住宿的客人很多，大堂里人来人往，没有谁注意他们。两个人乘电梯上了4楼。长长的走廊里静静的，没有客人经过。
两个人走到约翰.凯文住的房间门口，班钟掏出一张卡片，在电子门锁上刷了一下，推开了房门。两个人人闪身进屋，关上了房门。屋子里黑乎乎的。班钟走过去把窗帘拉上，然后打开了电灯。
这是一个带客厅的套房，卧室的电脑桌上摆着一台苹果电脑。
班钟对男子说：“沙坤，你搜查房间，小心点，不要弄出声音。我来看电脑。”
“好的。”
班钟按了一下电脑的开关，屏幕上开始闪烁蓝光。
一公里以外，温娜思酒店3楼305号房间里，约翰.凯文抱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翻来滚去……完事以后，凯文抚摸着女人的脸颊，气喘吁吁地说：“宝贝，你真可爱！”
女人娇声娇气地说：“我说过，会让你像神仙一样快活。”
那辆白色面包车停在酒店后面的马路上。普拉扎正在给部下安排任务：“这家伙住在305号房间。一旦班钟他们找到了他的违法证据，我们立刻行动。酒店有两道门。两个人把守前门，两个人把守后门，其余的人跟我上楼，抓捕这家伙。”
“明白。”
冲绳岛一间民房里，丹尼和一个白人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都端着一杯红葡萄酒。男子叫杰克.阿尔斯，是丹尼的上级，军情六处日本情报处的处长。
杰克晃了几下酒杯，说：“中情局真狡猾。如果袭击成功，干掉了我们的首相，就能够挑起中格两国之间的矛盾，美国可以从中坐收渔人之利。如果袭击失败，中情局没有任何损失，只是让一群愚蠢的‘东伊运’恐怖分子，送了性命而已。”
丹尼喝了一口酒，说：“袭击首相的行动计划，是戴维.亨特尔，约翰.凯文和塔西布克一起制定的。我暗中查过，情报站里没有关于这次行动计划的文字档案，电脑里也没有任何记录。
“我想，如果不是需要我们这些技术人员，监控首相在蓉城的行踪，并且把他的行踪同步传送到蓉城，让‘东伊运’恐怖分子去实施袭击，亨特尔绝不会把这次行动计划，告诉我们。
“所以我只知道，12月5日——就是后天，‘东伊运’恐怖分子要在蓉城，袭击我们的首相。
“袭击行动会分两次进行。第一次袭击，是一群抢手埋伏在半路上，等首相的车队经过时，发动袭击。恐怖分子已经把一批美国制造的微型冲锋枪，从南甸国运到了蓉城。这种冲锋枪的子弹，能够打穿防弹车的钢板。
“恐怖分子还在蓉城搞到了500公斤硝铵炸药。如果第一次袭击没有成功，他们就会用这些炸药，进行第二次袭击。
“但我不知道，这两次恐怖袭击，会在什么地方进行？也不知道，那些准备参加袭击行动的恐怖分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恐怕亨特尔也不知道，”杰克说，“那些恐怖分子住在什么地方？”
“这给我们打击那些恐怖分子，增加了难度。”丹尼说。
“没关系。相信我们军情六处和中国警方合作，有能力打败任何恐怖分子。”
丹尼说： “得提醒中国警方，要想办法阻止那些家伙，用炸药去实施恐怖袭击。那会死很多人的！”
杰克点点头：“军情六处会提醒中国警方的。”
“约翰.凯文是亨特尔从‘东伊运’基地招募的特工。没人知道他以前的经历。他会讲汉语、英语和柁塔国语。他目前在柁塔国清隆市。亨特尔没说他去那里干什么？估计是有‘东伊运’的恐怖分子，从中国去清隆跟凯文见面，接受行动计划。”
“中国人去柁塔国，一般不会引起警方注意。但这并不重要。有了你提供的情报，军情六处和中国警方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打击‘东伊运’恐怖分子。你为格兰国立了一个大功。”
杰克停了一下，又说：“当初派你打入亚洲情报站，是为了掌握中情局在亚洲的活动情况，没想到你得到了这份价值连城的情报。”
“作为格兰共和国的特工，”丹尼笑道，“我一直想为国家做点贡献，今天终于做到了。”
杰克端起酒杯。“为你对国家的贡献。”
丹尼也把酒杯端起来。“为这次反恐行动圆满成功！”
两个人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