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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幻觉
晓川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白天上班精神恍惚，脑子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念头，这些奇怪的念头在他脑际一闪而过，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他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上班时老是觉得在做梦，有好几次他正写稿的时候便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睡着了，好在他是市报派到古河县唯一的驻地记者，古河县的领导在县委办公楼的六楼专门为他提供了一大间带着卧室的办公室，这里非常清静，也很少有人来打扰他。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可他却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塞得满满的，让他焦躁不安，想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晓川的发稿量直线下降，报社的领导已经好几次给他打电话“敲打”他了。
自从他的长篇通讯报道《乡村诡事》在市报发表后，省市多家媒体对他的这篇充满神奇色彩的报道进行连载，晓川一下子成了名人。古河县公安局授予他“青年侦破英雄”称号，市委宣传部为他颁发了“全市新闻战线杰出青年”奖章，市里还把他作为“全市2007年度十大风云人物”的候选人。
可是，自从这篇晓川亲身经历的报道发出来之后， “名牌记者”的光环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快乐，他的心里一直被一种无以言状的迷茫困惑着，他不愿去想，希望自己忘掉那些已经过去的一些东西，可那些东西偏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躲在僻静的办公室，他却在经历着另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喧嚣，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一步步把他推往崩溃的边缘。
当夜幕降临，工作了一天的人们放下了思想的重担开始享受惬意的轻松，而“梦游”了一天的晓川却在加大着心理的重荷，一种无形的恐惧萦绕着他，对晓川来说，黑夜是一张具有魔力的网，捆绑着他的手脚，束缚了他的胆气，只剩下心底的懦弱在拼命地挣扎！
晓川变得神经兮兮，走路的时候总要不停地回头，因为他感觉有个影子一直在跟着他！
自己出现这种状况是晓川从吉祥村回来之后发现的，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而是自己虚幻的感觉！
晓川怀疑自己得了幻想症，便自个儿偷偷去古河县医院做了检查，医生检查完了笑着告诉他：“晓川记者，你的大脑没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出现的症状可能跟你的职业有关，只是考虑问题太多了，造成神经过度紧张才会感到焦虑、疲惫和幻想，只要你注意调剂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做到劳逸结合松弛有度，不用多长时间就没事儿了。”
从县医院出来，晓川感到心理压力减轻了很多，他也暗笑自己有点疑神疑鬼。
然而，事情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66.神秘电话
一个月前，吉祥村的案子结了，阿木的死因也找到了，所有涉案的犯罪人员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主犯张全才被判了死刑，案子的始作俑者赵来福畏罪自杀，他和林勇办了个非常漂亮的案子，自己成了古河县街头巷尾谈论的焦点人物，而老同学林勇也因为破获了一桩奇案得到了市县两级公安部门的嘉奖，县局领导还把他从治安科调到了刑侦大队做大队长。
李栓的果园转包出去了，他在县城东区新建的古城花园买了套房子，还开了一个经营电器的门市。晓川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对这位大哥许下的承诺，经过他在中间热心撮合，巧娟跟李栓结了婚也搬到了古河县城，晓川在县城又多了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唯一让晓川感到遗憾的是赵来福的死，本来他罪不至死，可是他却比屈死的阿木还想不开，晓川清楚地记得火化赵来福的尸体时阿香哭天抢地的情景。年轻的女人没了丈夫就像是天塌了一样的凄惨，何况她还有两个不谙事的孩子……
一路想着心事，晓川步行着往县委大院的方向走，走到一个窄长的胡同时，他的手机响了。
准是林勇那小子又在提醒自己请客的事儿了，自己帮林勇破了吉祥村的奇案，林勇早就说要请自己好好吃一顿了！晓川这样想着，掏出电话就按了接听键。
“喂，林勇，你小子怎么成天惦记着让我吃饭啊，你这个侦破英雄就不能多琢磨点儿正事儿，再破几个大案让哥儿们看看，到时候我请你的客都成！”晓川一边走一边打趣儿地说。
“谁他妈的是侦破大英雄啊，我看你们是大狗熊还差不多！晓川记者，你的案子真的破了吗？那么你告诉我吉祥村的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儿?你敢说你们已经告破的案子里就没有冤死的鬼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听了身上起鸡皮疙瘩。
“你是谁？”晓川感觉不对，这电话不是林勇打的。
“我是你的一个读者，我怎么觉得让你声名远播的那篇报道不像是新闻，而像是一个精心编造的神秘小说呢？不对，连神秘小说也算不上，你故事里的秘密还没揭开呢，晓川，我会一直跟着你，我可是等着你揭开故事的悬念呢！”
话说到这里，电话断了，晓川吃惊地扭头看了看，寂静而幽长的小巷子里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
67.没有解开的秘密
晓川被这个莫名的电话惊呆了，匿名男子的话触到了他的疼处，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收缩！
这一段时间困扰着自己的不就是这个问题吗？《乡村诡事》解开了阿木之死的真相，揭开了吉祥村流传了上百年的宝藏之谜，也抓住了挖开吉祥村刘、李、赵三家祖坟的盗墓者，却偏偏没有交代村子里出现的那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川不是不想把案子中所有的谜团交代清楚，而是他无法交代清楚！关于吉祥村里屡次出现的那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都没想明白！
案子完结后，晓川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林勇探讨过这个问题，林勇也多次跟晓川说，那个女鬼就是赵来福扮的，他故意装神弄鬼是为了混淆人们的视线。
可晓川对林勇的这个解释总觉得不对劲儿，他清楚地记得赵来福临死时说的那句话，“我连比扮鬼大得多的犯罪都交代了，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扮鬼的事呢？”赵来福说得没错！
晓川从赵来福死前的神态和语气判断，赵来福没有说谎，他也没必要再说谎，因为他已经在林勇逮捕自己之前服下了慢性毒药！
晓川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而且他认为有些事人们是有感应的！就像阿木被盗的尸体，他从潜意识里认定被盗的尸体就在阿木的空棺材里，当时那么多人怀疑他是受了刺激，就连在公安部门办案多年的好友林勇也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可结果自己的感应是对的！
在回到县城的这段日子里，他尽量不去想这件已经完结了的诡秘案子，可赵来福死时那古怪的表情，在吉祥村时三番五次去找自己的那个漂亮女鬼，还有留在自己心里的一个个疑问却把自己的脑袋塞得满满的，他甚至感觉到有个无形的影子在暗中跟着他，这一切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焦虑让他恐惧不安。
接到这个神秘的电话，晓川再次感到了不安，因为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告诉自己，他就在自己的身后……
68.网上“幽灵”
晓川给林勇打电话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林勇在电话里安慰晓川，可能是打电话的那个读者较真儿，回头他把关于女鬼的结案报告拿出来让晓川在市报登出去，人们也就没有疑问了。
晓川到电信公司查了那个电话的机主，查到的资料显示，对方的电话号码是自己经过的那个胡同口的一个公用IP电话。
晓川觉得事情没有林勇说的那样简单，回到县委六楼的办公室，他回想起那个奇怪的电话感到心烦意乱。
正在发呆，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晓川拿起电话，话筒里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侦探英雄，回来啦？你不要问我是谁，我劝你也不要再去查这个号码，你是找不到我的！现在你把电脑打开，找到古城奇闻网站，看看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吧！顺便说一句，有事的时候我会随时找你的！”
电话断了，晓川迟疑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接着打开古城奇闻的网页，一个醒目的标题马上映入眼帘：“市报记者沽名钓誉，制造冤案蛊惑群众！”标题下注明是一个叫“幽灵”的网友发布的文章。文章对晓川发表的那篇长篇纪实报道《乡村诡事》进行了剖析，并提出了几点疑问：一、赵来福罪不至死，为何会畏罪服毒自杀，质疑公安局办案人员是否像张全才对待阿木那样刑讯逼供而致死人命；二、吉祥村出现的那个女鬼不可能是赵来福，而晓川的报道中也没有提及这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晓川的这篇报道有瞎编乱造的嫌疑；三、负责此案的林勇是晓川的老同学，不排除他们俩为了哗众取宠沽名钓誉而在暗地里串通歪曲事实的嫌疑！
“幽灵”的这篇文章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抓住案中的疑点不放，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和办理此案的林勇，文章不是太长，其煽动性却很大。
果然，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晓川就接连接到十几个电话，打电话同事和朋友的好心提醒，当然更多的是网友的质疑和非难。他们提出了和文章里一样的问题，要晓川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很明显，看到“幽灵”那篇文章的热心人开始对自己发表的报道产生了怀疑。
晓川的主管领导市报新闻部的韩主任也给他打了个电话，因为有的读者把电话打到了报社，韩主任的语气很不轻松。
“晓川啊，你看到古城奇闻网站一个‘幽灵’网友的文章了吗？这位网友对你的那篇报道提出了很多疑问，希望你能够针对读者所提出的问题尽快给予答复，《乡村诡事》是我们报社今年最热点的报道，已经引起国内新闻媒体的极大关注，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不然会让人们对我们报社发表的新闻产生怀疑，给报社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的！”
韩主任一再交代，不管那个叫“幽灵”的网友出于什么目的在网上公开发表这篇诋毁晓川和古河县公安局的言论，但是人家在文中所提到的情况确实是存在的，他要晓川赶紧在网上公开解疑，避免事态扩大产生不良影响。
听着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晓川感到自己的头都大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幽灵”发布的这篇文章，很可能不比自己发表的那篇报道在社会上的轰动效应小到哪里去！
69.深夜敲门声
当天晚上，晓川坐在电脑旁考虑该如何解答“幽灵”那篇文章里提出的疑问。考虑成熟以后，他针对“幽灵”文中提出的三个问题做了简明扼要的解释。
一、关于赵来福的死，属于罪犯自身行为，他是在获悉罪行暴露，公安人员对其实施逮捕之前就服下了慢性毒药，赵来福在审讯过程中毒发身亡，不但有古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几名同志在场，县看守所的两名狱警也可以作证，赵来福的死跟阿木的死性质和实质完全不同；
二、关于吉祥村出现的那名女鬼，虽然罪犯赵来福没有亲口供出自己就是扮鬼者，但是经过县公安部门的分析论证并在结案报告中注明，是赵来福假扮女鬼，并非记者胡乱猜测得出的结论，记者只是据实报道；
三、网友“幽灵”怀疑记者和林勇串通一事纯属猜测，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长达一个月之久，吉祥村的村民和黄土乡派出所的民警有目共睹，网友“幽灵”怀疑记者跟公安局办案负责人林勇沽名钓誉歪曲事实是站不住脚的！
他把这篇解释性的文章发在“幽灵”的那篇文章下面之后，很快就有许多网友留言讨论，大家站在不同的角度发表自己的看法，有的支持“幽灵”提出的观点，也有的赞同晓川所作出的解释，还有一小部分人站在中间凑热闹，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晓川想看看自己网上认识的朋友对这件事的看法，便登录了自己的QQ。QQ刚上线，就有一个陌生人的图标在他的眼前闪个不停，晓川点击了陌生人的头像，立即跳出一个文字框。
“晓川，那篇狗屁答复文章让你绞尽脑汁了吧，可惜呀，你的解释是那么地苍白无力，不会起什么作用的，你注意到了吗，更多的人在关注着女鬼的秘密，那个跟你一样弱智的林勇所作出的推测性的东西居然也写进了结案报告，真是可笑啊！”
晓川立即意识到他就是“幽灵”，给自己打电话的是他，在网上发布攻击自己文章的也是他！
晓川心头有点火，双手在键盘上一阵猛敲。
“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做什么？”
“晓川，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和林勇没有那么高明，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女鬼的真相！我要告诉你，赵来福是被你逼死的，他的灵魂会找你报复的，说不准……”
“幽灵”像他的名字一样很快就消失了，被“幽灵”折腾了大半天，晓川感到自己好像虚脱了一样，看看表已经是夜里11点48分，他关掉电脑准备到对面的卫生间方便一下就睡觉。
此时的县委办公大楼里死一般的沉静，空空的走廊里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办公楼内无人值班，整座楼里只住着晓川一个人。
晓川出了办公室的门便觉得有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他明知是因为冬夜已深的缘故，脑子里却马上想到了吉祥村的大队院，还有那个面色苍白双眼流着血痕的女鬼！
晓川心里紧张，赶紧跑到对面的卫生间，小解完出来的时候，走廊里还在回响着自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好像不是一个人的！
迈步走向对面的办公室，他的眼光无意中看到走廊里居然有一长一短两个身影，短的黑色很重，他确认是自己的，而那个模糊又细长的影子是谁？
晓川条件反射似的回头细看，等到看清楚了，他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里骂道：“真是个胆小鬼，自己就站在两个壁灯之间，那个长长的身影不也是自己的嘛！”
回到办公室，晓川反锁了房门进了套间，他感觉自己浑身酸软，连鞋子都懒得脱便和衣倒在了床上，没多久屋子里便响起了鼾声。
晓川很快就睡着了，可是他睡得并不踏实，近段时间以来他还没有睡过踏实觉，即使在睡着的时候，他的脑袋也是处在似睡非睡状态。
朦胧之中，晓川听见了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的回响，然后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停了下来，他翻身换了个姿势没有理会，以为自己又在做梦，那声音是自己刚才到卫生间的时候留下的。
可是，脚步声停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清晰，“当，当当，当……”
晓川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心一阵狂跳，声音发抖地问：“谁？”
没有人回答，走廊里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还夹杂着一个悲悲戚戚的声音：“冤啊，冤啊……”
70.巧遇
晓川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他轻轻地打开房门，却什么也没有。楼内已经恢复了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走廊顶上的壁灯发出昏黄而幽暗的光，仿佛在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整座楼显得阴森森的，让晓川从里到外感到了冷……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晓川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依然疲倦的眼睛，晓川发现自己斜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记起了昨夜的事，自己下楼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便回六楼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发呆，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累，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感觉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电话铃声每响一下，他的脑子就会微微震荡一下，他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有气无力地拿起话筒，晓川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晓川兄弟，现在忙不忙啊，我是李栓……”
听见李栓的声音，晓川就像陷入泥沼时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
“李哥，我没什么事，我现在就过去，这么多天没见面了，很想跟你说说话！”
李栓要晓川到他的新家吃午饭，他在电话里说巧娟要给他们包饺子，晓川一口答应了，10分钟后，他到了城东的古城花园。
李栓的住房在二楼，楼下三间临街的门面房是他的家用电器专卖店，平时李栓出去送货，巧娟就带着孩子照看店铺，两口子的生活很甜蜜也很充实。
晓川在李栓的家用电器专卖店门口看到“巧娟”正在店里哄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玩儿，便笑着喊了一句：“嫂子！”
谁知道“巧娟”听见他喊“嫂子”，一张俊脸刷地就红了，晓川见她这样子就又开玩笑地说：“怎么了嫂子，见到自家兄弟还这么害羞啊！”
“巧娟”的脸更红了，她紧紧地抱住孩子，不好意思地说：“您是来找李栓哥的吧？”
晓川使劲地点点头，“哎呀嫂子，怎么你也叫李栓哥哦，我听了怎么有点儿肉麻呀？”
“巧娟”说话有些结巴起来，“不是，不是的……”
晓川乐得笑出了声，“嫂子，不是什么呀，那是什么呀？”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栓从楼上下来了，他一边下楼一边就喊上了。
“巧云，是不是我们的大记者兄弟来了，快请他上楼啊！”
还没等晓川反应过来，李栓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他一把握住晓川的手激动地说：“晓川兄弟，这些天你可把我想坏了，你嫂子正在楼上给你包饺子呢，走，咱们上楼坐！”
晓川一时没听明白，他指着店里抱着孩子的“巧娟”说：“李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嫂子这不是在店里嘛！”
李栓看看晓川，又看看“巧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晓川见李栓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也嘿嘿陪着他笑了几声，说：“李哥，你们两口子这是演得哪一出哟？”
李栓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指着满脸绯红的“巧娟”说：“兄弟，你搞错了，她是你嫂子的妹妹巧云，你应该叫她妹子才对，你的巧娟嫂子现在在楼上忙着包饺子呢！”
巧云这时候红着脸过来了，“您就是晓川大哥呀，李栓哥可是经常念叨你呢！”
71.开解
这下子轮到晓川不好意思了，他瞪着眼睛吃惊地说：“太像了，你怎么长得跟你姐一模一样啊！”
李栓赶紧给晓川打圆场，“晓川兄弟，这不快到年底了吗，我这店里忙不过来，你嫂子就把巧云叫来帮我们照看孩子，以后你们就认识了！”
李栓拉着晓川说笑着上了楼，巧娟热情地招呼晓川坐下，倒上茶又回厨房去了。晓川把李栓拉到室外的阳台说 “李哥，自打吉祥村那件案子完结以后，我不知怎么的成天疑神疑鬼，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把自己从吉祥村回来以后的切身经历和昨天接到“幽灵”的那个陌生电话以后发生的事儿详细跟李栓说了一遍。
“李哥，这段日子我总感觉有人在偷偷跟着我，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清楚，可是我觉得跟吉祥村闹鬼有关！”
李栓听了晓川的话也感到古怪，虽然他心里很不安，脸上却没带出什么，眼前的晓川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和开解。
“晓川兄弟，我认为是你想得有点复杂了，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就别再去想它了，至于你说的昨天发生的事儿，也许就是一个好事的读者恶作剧，说不准过一阵子就没事儿了。所以啊，你也不要太紧张了，真有啥事儿不是还有你李哥嘛！”
“李哥，我承认这段时间我有点神经兮兮的，可是，昨天后半夜确实有人敲我的房门，跟我在吉祥村大队院住着的时候那个女鬼敲门的节奏一样，我真真切切听见楼内的走廊里有脚步声和‘冤啊，冤啊’的叫声啊！”
李栓皱着眉想了一下说：“兄弟，县委大院儿怎么会闹鬼呢，是不是楼里和你熟的人跟你开玩笑啊！”
为了消除晓川紧张的心理，李栓转变了话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小声问晓川：“兄弟，你刚才在楼下看见的巧云可比你嫂子强多了，人家可是跟你一样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兄弟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如果你不嫌弃巧云是个农村来的姑娘，我就跟你嫂子在中间撮合撮合！”
晓川一下子搞了个大红脸，吐吐吃吃半天没说出个门道来，李栓正要接着逗他，巧娟在喊他们俩吃饭了。
这顿饺子晓川吃得很香，他不时偷眼看坐在对面的巧云，发现巧云那双美目也在偷偷地看自己，这一切都被旁边的李栓看到了。
从李栓的家里出来，晓川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在回县委大院的路上，他还在想着李栓临送他上车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兄弟，改天我安排你跟巧云好好聊聊，她可是非常崇拜你这个大记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