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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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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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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根草》连载

第九章 外遇

经过金玉辛勤的劳动,业务一路攀升,资金积累也达三千万元之多。但光靠教学仪器已显然不行,因为行业单一,随着学校改革的进一步发展,很多学校自己到外地进仪器,迫使金玉非转型不可。

金玉的商业眼光很敏锐,经过市场考察,她把眼光定在了粗杂粮食品加工上,其优点是:一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身体状况偏于营养过剩,处于亚健康状态,需要粗杂粮;二是市政府重视农产品加工,国家鼓励发展农业,可以得到政府的支持;三是在埇州市几乎没有成规模的粗粮加工企业。

抓住这三点,金玉开始物色场地。这时机会来了,随着农民不断地进城打工,城市在扩张,农村人口挤向了城里。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政府开始了学校合并,规模小的学校合并到大学校去。鉴于生员问题,三里中学合并到城里的埇城六中。政府决定,卖掉三里中学所占的场地。金玉抓住这一信息,找到了朱校长。朱校长说:“学校占地约有一百亩,目前这块地不是埇城的黄金地段,起拍价也就是六千万元,合到六十万元一亩。拍卖的公告马上要贴出去,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你快做准备。”

别了朱校长,金玉盘算着:六千万元,自己能拿出的只有三千万元,还差一半之多,必须找个合伙人,成立个股份有限公司才行。金玉同乔斌商议,乔斌的意见是相左的,他说:“我觉得现在很好,饭够吃的就行,搞这么大干啥?劳累不说,树大招风,惹得许多人红眼。”

金玉说:“乔斌,你这种小富即安的思想是要不得的,人活在世上,不能光想着自己,要多想想社会,多为社会做贡献。这叫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

乔斌听说,也不争辩,只是笑笑说:“你说咋办就咋办。”

也许是年龄问题吧,乔斌自从进了五十岁后,性格变得温柔,而无主见,一切听从金玉的。

金玉见这种情况,知道同他商议无益,就找到了朱校长。朱校长虽已退休,但精神很好,仍很健谈。他说可以帮忙,他认识一个搞建筑的朋友,手里有几个钱,很想干一番事业,这人也姓高。二人见面后,金玉发现这人正是乔建民的战友高建华。原来高建华转业后,就从事了建筑行业,这几年恰逢建筑市场火红,所以事业比较成功。

高建华隐约知道金玉的事,也曾为那次吃饭歉疚过,所以见面也不便多问,但毕竟是有过一面之交的朋友,所以两人谈起生意来方面的多,也省去了许多客套。通过协商,二人各出三千万元,参加了竞拍。又经过高建华的上下打点,把竞标的人压缩到最少范围,所以许多人得到实惠后便不举牌了,结果以六千五百万元成交。

场地到手后,金玉同高建华成立了“埇州天运粗杂粮股份有限公司”,意思是他们走了天运。按照出资情况,金玉占股百分之五十一,高建华占股百分之四十九,金玉成了董事长,管全盘,高建华成了总经理,管生产。金玉把公司分成五个部门,人事部交由乔斌负责。他们从外地高薪聘请了懂技术的人员,制定了一整套生产计划,劳动制度、厂规厂纪等。

果不出金玉所料,工厂一生产,广告一打出,就有人上门订货。最可喜的是,市政府很重视,把他们作为本市的龙头企业,推荐给当地银行。几家银行一起上门服务,都想拉业务。金玉是个重感情的人,她把业务给了原先开户的最先支持她贷款的银行,其它行婉言谢绝。

事业轰轰烈烈,金玉回家的机会比以前少了,她跑业务、开会、谈生意,应付各种前来拜访的报社、电视台、政府有关部门等,由于政府的宣传需要,有时还请她到电视台露面。成名后,她隐隐的感觉到,家庭的温暖少了,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在说,别人在听。尤其是乔斌,从不跟她顶嘴,总是唯唯诺诺,像个受气的团儿媳妇。

她从内心里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家,尽管玉柱工作了,璐璐上了大学,改革上了高中。正常的情况下,家里只剩下母亲、丈夫。最对不起的就是丈夫乔斌,近一年多,她很少同乔斌在一起说话。每次都是她很晚回家,把乔斌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乔斌帮她放洗澡水。洗完后,自己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起床,母亲把饭做好,夫妻俩人一起吃了早饭。不能说两句话,这边手机就响了,她要走了。有时候,夜深了,她朦朦胧胧觉得乔斌在喊她,可是她实在困极了,没有理会他。早上走的时候,她发现很多时候,乔斌都站在门前望她,而且是久久地凝望,只有她一转头间才能发现。

想着想着,她心酸了,决定在今年的国庆节,摒去一切事务,好好陪陪丈夫。计划安排好后,国庆节就到了,她回到家了,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让改革去喊乔斌。不一会,改革回来了说乔斌不在家,根本没回家。金玉这才想起来,像是有段时间没有同丈夫说句完整的话了。她打了乔斌的手机,可是他已关机。金玉放下手中活,亲自跑到他的办公室,没人。金玉有些着急,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逮着一条大鱼,又让它逃走那样。这时一个工人看到金玉说:“董事长,找谁呀?”

“你见到乔部长了吗?”金玉问。

“乔部长?您不知道吗?”工人有疑惑地问。

“我知道什么?”金玉更疑惑了。

“他在城北租了套房子,几个人常在哪儿打牌,说是什么工人俱乐部。我也常去的。”接着工人说出了具体的地址。

金玉听了,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一下,隐隐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滋味像是被人欺骗,更像是内疚。她回到家里,驾车奔了过去。

这里已是郊区,一律是新农村似的两层带院的小别墅,环境绿化的特好,绿树外合,小桥流水,让人有种舒适感。金玉按照工人说的门牌号,找到了那套房子。院门敞着,院内搭着葡萄架,上面的葡萄叶已经变黄,梢枝上偶尔还挂着一个干瘪的葡萄。金玉进了院,很寂静,像是无人。她走到门前,举手刚要敲门,听得里面有声音。

“哎哟,嘻,好舒服呀!再慢一点,拉长一点,就更舒服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金玉激灵灵打个寒战,就像寒冬腊月,被一盆凉水猛浇那样。

接着又听有人说:“好的,听你的,我的小乖乖。”

金玉听出来了,是乔斌的声音。她的头“嗡”地一下,胸内一阵发闷,心紧促地跳了起来,像是偶尔遇到突发性事件那样,使她措手不及。她放慢了脚步,走到了窗户下。窗户的帘子没有拉实,露出一条两指宽的缝,她搬了块砖头放在脚下,扒着窗户向里望去。她惊呆了,里面放一张双人床,一个年轻的女子,浑身上下赤条条的,坐在床沿上。乔斌上身穿了件白汗衫,下面也是赤条条的。女子的两腿叉开,夹着乔斌,乔斌站在床边,两手捧着女子的两条腿……

金玉的头再次“嗡”地一声,这次来的更猛了,只觉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哎呀!”地一声,身子晃了一下,几乎栽倒。她赶紧扶住墙,慢慢地走了下来。

当她走到门前时,乔斌已穿上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你这贱男人!”金玉按不住愤怒,她举手向乔斌打去。乔斌并没有躲闪,他站着没动,任由金玉左右开弓。金玉打累了,坐在地上委屈地哭了。乔斌将她拉起来,想帮她擦干泪水,哪料想,金玉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乔斌一个踉跄,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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