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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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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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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城别传》连载

第二章 浮乱年代浮乱事 潮起潮落年少时

话说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土城二中有个上学的后生,姓陈,唤做子良。他是从一个名唤江婷婷的女同学嘴里,得知了那个关于寡妇庙的传说。

后来,他又从那女同学的嘴里听得关于那妇人的传言。传言只是一个传言而已,那陈子良又怎么会感兴趣呢?倒是那个女同学江婷婷,引起了他的注意。由于她,他记住了另一个名唤夏紫雁的女同学。她们在班里关系要好,又是邻居。

且说江婷婷,她是一个超前的女子,高个儿短发,一双大花眼睛整天笑嘻嘻的。她总喜欢穿长一片短一扇的衣服,整天拿着一块小方镜儿,不是描眉毛就是画嘴唇,总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小妖精似的。她总喜欢和男同学打闹,仿佛从来就不干一件好事。考试成绩下来,往往吃一个大鸭蛋。用班主任的话讲,她把脑子都用在了歪事上,一天净想着那些不上串串

的事儿。

看官听说,那初三的学生,正是忙得焦头烂额时,然而土城二中的学生则不然,摇三步慢二步,吊儿郎当,总是一副不着四六的样子。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呢?他们在课堂上不是看言情小说,就是写情书。

当时,琼瑶的小说正在疯抢。课间时,桌兜里大都是 《窗外》、 《梦的衣裳》、《聚散两依依》,以及汪国真的朦胧现代诗,古龙或卧龙生的武侠小说云云。更有甚者胆敢传阅手抄本。

只说那一回数学课上,班主任早发觉江婷婷不对劲,一直趴在课桌上埋着个头,冷着个脸,叫道:“江婷婷,你站起来!”

听得一声叫,江婷婷一紧张,手里的几页纸早飘落在地。她准备捡起时,班主任正站在她的身边。班主任捡起来扫了一眼全然明白,抬手照着她低垂的头顶就是一巴掌,吼叫道:“你个小贱人,也太没样子了!”

话犹未了,全班同学的目光刷一下,齐向她扫来。她的脸涨红着,又低垂了头,受着同学们的嘲笑与讽刺。见她像是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班主任回到讲台上环视着大家,又如是 讲道:“不要问,同学们大概已经知道了吧?一个快要毕业的学生,一天不学一点好。这种坏毛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在课堂上竟然看起了手抄本,太没样子了!这件事,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

这就是那小贱人造得孽。班主任和同学们,都是如此看待江婷婷。子良寻思道:城里的学生也太不着调了吧?

却说是日,后晌放学,夏紫雁对子良如是讲道:“婷婷在看了手抄本的那天晚上,就和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睡了一觉。他们在土城河边,石盖上做成了好事儿。婷婷还说,她的感觉比看手抄本过瘾多了,还说有机会让我也找你耍耍,反正自己也不吃什么亏。”

看官听说,和江婷婷睡过觉的那小混混,后来成了她长期的小男人,也成了她的贴身保镖。

后来,陈子良晓得,和婷婷睡觉的那小混混竟然是韩小明。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且说子良、紫雁虽是好上一年多了,但两个从未发生过什么出格之事。他们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敢轻易破坏那份纯真的感情。也倒不是夏紫雁不给子良可乘之机,只是子良不愿意过早地担负起那份责任。他一直认为,男女之间一旦要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关系,就一定要对人家负责到底,否则他就觉得这辈子对不起她。

只说秋季,一个月色皎洁的晚上,夏紫雁又带着子良溜进她们的家门。她怎生打扮,子良借着月光看时,但见:

着一件杏色上衣,穿一双白色胶鞋。

马尾辫扎于脑后,紫纱巾系在脖项。

两个进门,紫雁拉亮灯,抬起一双黑亮眼睛,看着子良笑道:“我的父母出了远门,说今晚不来。我一个人夜里害怕,所以才叫你来做伴儿。”

灯下,子良看着她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也笑道:“你就不怕他们突然回来?我毕竟是一个农村人,你父亲不是坚决反对我们处对象吗?”

夏紫雁一面上炕铺开被褥,一面回头看着子良,又道: “你要是害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快脱鞋上炕吧。”

子良不是没想过要和她睡觉的事,他只是觉得还为时过早。在他看来,她迟早都是自己的新娘,何必又要心急呢?这么一个漂亮又单纯的女子,他怎么可以对她不负责任呢?如此一想,子良犹豫着脱鞋上炕,笑道:“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紫雁深情地看着他,又道:“我也一样害怕,可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

子良道:“你已经答应做我的新娘了,可不能变卦啊?”

两个说话间,脱衣睡下,猛地听得窗外响起了脚步声,看那窗外时,正有一个人影闪过。当下两个惊得没了话儿,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灾难的到来。

听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确定窗外没人,紫雁才压低声儿笑道: “我答应,以后一定做你的新娘!如果老天懂得感情的话,我想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

话落,紫雁深情地看一眼子良,拉灭了灯。两个各自睡去,一夜无事。

且说次日天亮,陈子良像往常一样溜出门,走下她家那道长长的土坡往回走去。毕竟子良回家怎地,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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