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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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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声里忆平生》连载

第二章 那些顽劣非常的日子

  我的叛逆期,大概是读第二个初一的时候开始的。

  没错,就是,第二个。

  读第一个初一的时候,数学,确切说,除了语文之外的一切学科,都太烂了,只好从头再来。

  重读初一,仗着比别人先“预习”了一遍初一的课程,在班里很不可一世。熟能生巧,学起来确实也得心应手,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我轻轻松松就拿了第一名。

  班里有一位同学,小小年纪就很会来事儿,她看我学习好,天天上赶着巴结我,我也毫不掩饰,张狂得不行,指使她干这干那,后来索性连饭都不亲自去吃了,让她跑到校外去给我买烧饼。很多同学对我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我却毫不在意,摆出一副不屑与他们为伍的架势。

  一次班会,班主任让大家匿名写下对各科老师的建议。我非常写实,而且带了很多不礼貌的话语,交上去了。

 第二天上午,语文老师来上课,她说:“有的同学写看老师不顺眼,你不想想老师看你顺眼吗?”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她和同在我们学校教书的我小舅妈是闺蜜,我并没有对她有什么意见,只是“意见”里有一句总结语——总而言之,除了英语老师以外,没有一个我看得顺眼的。就是这句话,误伤了她。

  正上着晚自习,我小舅舅来班里喊我出去了,他问我是不是写了政治老师“像军阀”,我说是,还真别说,在敢作敢当方面,我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么写政治老师,主要是因为他对学生太严厉了,虽然对我很好,但我觉得我不应该只想着自己,有责任为“天下苍生”谋。

  政治老师和我同村,就在我家隔壁的隔壁住,早年他边教书边做教辅书的买卖,我爸有辆三马车,经常免费帮他运书,所以他和我们家的关系挺好,也并没有介意我那样写他。

  期末考试很快来了。

  期中考试得第一之后的半年,我光顾着嘚瑟,荒废了学习,被班里一名“黑马”男生给超越了,他得了第一名,而我,连第二名都没得,直接往后退了一丈地,第十名了。

  之前巴结我的那个同学也很现实,颠颠儿地跑去和第二名的女生套近乎了。半年的趾高气扬,让我像个臭狗屎一样,不被任何人理睬。

 但我依然我行我素,认为他们不理解我,那是他们俗,我就是我,我很好。

  第二个初一的下学期,我的成绩依然没有上去,浑浑噩噩地捱到了初二。

  初二的我,旧“病”未愈,又添新“病”。不但不学习了,而且还爱上了打闹。

  当然,打闹这种活动,靠我一个人是完不成的,对,我们有一个团伙。团伙成员之一,就是之前期末考试夺我第一宝座的那位男生,你没看错,就是他。其他成员,也是班里前十名的,我当时虽然成绩不堪,但也总没跑出过前十名,所以,我们那个打闹团伙,“配置”可是相当高,是班级的成绩命脉。一旦有一天我们玩疯了,收不了心,班里的平均成绩可是要“滑铁卢”。

  其实一开始,还是文斗,核心成员就俩人,我和第一名那个男生。文斗的方式,竟然是合作,写一本对话体的小说。写作时间不是在课后,而是上自习的时候。写作方式是常见的“传纸条”。一页空白的纸,我写一句传给他,他在下面接一句传给我,阶段性地让班里写字写得比较好的一个女生帮忙抄录。

  忘记写了多久,最后成品是厚厚的一沓纸,我们开始给它取名字,我忘记了我取的什么名,只记得最后采用的他取的“群英会”。

  至于内容,我唯一能记得的一句,是他的一句回复。不知道我说了句什么,他回道:“吾观汝脑后有反骨。今日不除,定为后患,吾为军师,定要为国效力,如不杀汝,吾愿辞去官职,永不入仕!”

  写完后,班里纷纷传阅,我们也很是得意了一阵。

  在那个信息技术不发达的时代,我们的读者,也只有班里同学了,由于是手稿,抄写起来很是费劲,为防遗失,都没敢借给外班的同学看。

  可惜,后来我们两个关系不那么好了,渐渐地谁也不用心保存那份稿件,最终遗失了。这件事也成了我至今为止最大的遗憾,这是后话。

  文斗玩腻了,开始琢磨着武斗。一起武斗的伙伴,是班里另外一个男生,他虽然学习也不错,但也只是聪明的缘故,为人很有一种痞气。叛逆期的我,很想过一段轰轰烈烈、威风八面的打架斗殴的生活,而我又不愿意跟成绩不好的同学玩,所以就跟他混到了一起。

  慢慢熟络,是从课间打闹开始的。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课,我们就悄悄地用传纸条的方式下战书,约定好下课后一决高下的地点。

  下课后,老师前脚出门,我们后脚就飞出去了。跑到操场上,或者教室后窗户外面,伸胳膊踢腿儿地开干。不过总有一种以打相识的君子之风在,拳脚间不是剑拔弩张的恶意,而且充满“切磋”之意。花拳绣腿地比划几个回合后,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熟络了以后,我们开始计划着发动对外战争。

  首要之事就是扩充队伍,这点不用我操心,他自带一个混混团队,只不过不在我们班,是个高年级和低年级混杂的“杂牌军”。

  周一到周五,我们一有空就凑在一起,策划周末的打斗。考虑到同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风险太大,所以我们选择的攻击对象,一般是别的学校的。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周六去邻镇的一个中学,那个学校比较严格,每周只休一天半,周六上午还会上课。

  我们并没有明确的攻击对象,就蹲在那所学校门口,等他们放学。我们商定好,一会儿看谁老实,而且不顺眼,就开干。

  放学后,我们很快选定了一个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的小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学校院墙外的僻静之处,一伙人围着他开打。

  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决定放他走,他边哭边擦眼泪,扶起自己的自行车准备走。

  就在他要踏上自行车的那一刹,放了个屁,我还没反应过来,团伙里另外几个男生“呼” 地又窜上去,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边踹还边骂:“让你放屁!让你放屁!让你放屁!”踹过瘾后,才放他走。

  嗨天嗨地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初三了,再顽劣的孩子,也明白初三的重量。终于,我们收心了,至少我收心了,决定做个“好”孩子,考个好高中,让家长放心。

  不排除有真的“坏”孩子,但肯定有这样一种孩子,他们在某一个阶段顽劣非常,可能只是因为他们想放松一段时间,不代表他们就准备那样过一生,所以,家长老师们不能轻易的给任何一个孩子打标签,应该细心地分析孩子“坏”表现的深层原因,才能在不伤害孩子的情况下,帮助孩子提前结束顽劣时期,走上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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