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不久,一轮明月就出现在邛海上空,那晚的月亮好圆好大,月色更是分外皎洁,四个朋友此时刚好出门散步,见此月色,就商议去茶园赏月。
他们来到海滨茶园,见到此处环境幽雅,依山傍水,于是顿感清爽惬意。进入茶园,四人就找地方坐了,接着要来几杯热茶,于是大家饮茶聊天。
看着青空那轮明月,自强不禁心生感慨,对娅娟道:“哎,娅娟啊,今夜月色如此清朗,使我想起一首诗来。”
“噢!是吗?”娅娟一听来了兴趣,忙就笑道:“你又作出一首诗哪?倒是啥诗?好啊!自强,你便吟来咱们欣赏。”
“哦哦,可不,”自强连忙接口笑道:“这诗并非是我所做,你想错了,那可是位名家的呀!娅娟你也读过‘红楼’,它的作者,想必你也知道的吧?”
“呦!曹雪芹吗?”娅娟听后更加兴奋,就又笑道:“呵呵,自强,原来你是说的他呀?他可是位文学大师,他那名著,当然我是读过的哦!嗯,不过也是,《红楼梦》中诗词曲赋写得极好,自强你说,你倒想到哪一首啊?”
于是自强呷口茶道:“嗯,娅娟啊,你还记得甄士隐和贾雨村吗?他两个在月下饮酒,狂兴不禁,那贾雨村乃对月寓怀,即兴写出一首诗来。”
“哦!”娅娟立刻想了起来,接口便道:“我明白了,就是那首绝句对吧?那诗像在第一回里,意境挺美,你就说来听听好吗?”
自强随即点头应允,接着吟出那首诗来。其诗云:“时逢三五便团圞,满把清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自强吟毕,已听娅娟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十分悦耳,有如银铃,更令自强心魂飘荡。他痴迷地深深看她,便听她道:“对对,就是这首,这也确是一首好诗,是很绝妙。自强你的记性真好,想不到啊!没想到你竟能背诵。”
她也深深注望着他,沉吟了会,忽又说出一番话来,笑了笑道:“嗯……不过呢,倘若仅就以月为题,我倒觉得,我更喜欢那些唐诗。”
“噢!是吗?”此时自强更来劲了,接着便道:“那你可否例举些呢?唐宋诗词脍炙人口,我亦喜欢,描写月的倒也不少。”
“行行,行哪!”于是娅娟侃侃而谈,立马笑道:“那咱就来说几例吧。如,张九龄的《望月怀远》极有情调,其诗写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竞夕起相思。’杜甫的《旅夜书怀》又写道是:‘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而王维那首《山居秋暝》则又写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此外还有张若虚的更有妙趣,既《春江花月夜》那首长诗,其诗共有三十六句,写得更是情景交融,那前面的八句我亦记得,这样写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这些诗歌都写月亮,意境都美,想必自强你也熟悉。”
听到娅娟说了这些,自强心情更加惬意,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便就说道:“对的,没错,这些作品我确熟悉。不过呢,娅娟,不过你没说到李白,你也知道李白其人,那可是位最爱月的,他的作品韵律优美,我读过的就更多了。”
“噢!是吗?”娅娟温柔地对他笑笑,然后提议由他讲讲。于是自强便又应允,接着便道:“李白可是一代诗仙,神采飘逸,风流倜傥,你只看他少时的作品,就知道他很浪漫了。”
“嗯,那是。”娅娟抬头看那明月,忽然想起一首诗来,于是便道:“我亦想到他的诗歌,有篇作品,想象力就极为丰富。那诗读来颇象儿歌,这样写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那可真是极有创意。”
自强听后情致高涨,便接口道:“对对,是啊!这诗咱也早就熟悉,确实感觉很有意境。李白最是擅长写月,作品不少,这会咱就说几首吧。”然后他就开始例举,接着便道:“如《峨眉山月歌》就写道是:‘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把酒问月》前两句是:‘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关山月》中他又写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还有他的《月下独酌》又写道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诗共有一十四句,读来更是朗朗上口。”
娅娟专心听着他讲,眼里不觉充满敬意。自强又道:“哦,有个传闻就更奇了,或是真的。我曾读过一篇短文,提到李白对月痴迷,说他去世与月有关,更是令人不可思议。”
娅娟不知这个传闻,就叫自强随便讲讲。自强便道:“那文中说,‘李白乘船采石江中,傲然自得,因醉入水捉月而死。’那地方因此筑了‘捉月台’,有人又绘《李白捉月图》并题诗云:‘寒江觅得钓鱼船,月影江心月在天。世人不能容此老,画图常看水中仙。’这个传闻真很有趣,我还真的有点信呢。”自强此话刚一讲完,娅娟姐妹已不禁地大笑起来。
正当自强和娅娟在谈诗时,许天明却坐在一旁不言语了,此刻他在想着心事,他的眼睛正不断地打量娅娟。自寻思道:“娅娟实在太漂亮了,她那双明眸脉脉含情,水灵灵的,盈满了蜜意,让人见后好不销魂。她是那么活泼可爱,热情大方,充满了少女的青春风采。”他想着白天海边的情景,尽管当时她没表态,但能看出,她对他是很信赖的,她没拒绝他的追求,从这点看,和她好上完全还是很有希望。
许天明再看看自强,见他正在滔滔不绝地谈论诗词,于是又想:“梁娅娟会喜欢他吗?我看他俩那么亲近,自强绝对很爱她了,仅凭他的那份热忱,这意思已非常明显。哼!难怪上次在河边时,我刚说到爱慕娅娟,他就变得那么烦躁,原来他是有想法呢!”他再掉头窥视娅娟,又寻思道:“噢!不去管他,自强和我虽是朋友,但我岂能让着他呢?梁娅娟她那么美丽,谁不想要?柳自强要,我也想要,那要看谁有能耐了。柳自强啊,你的机会没有我多,我可不想轻易放弃。”
许天明正暗自痴想,忽听娅琼在旁问他:“喂喂,天明,怎么就你不说话呢?你在想啥?今夜月色那么姣好,难道你也没心情吗?”
天明猛然怔了一怔,便将目光移了过来,他很尴尬地笑了一笑,然后便道:“嘿嘿,娅琼,怎么你要这样问啊?我对诗词本就不懂,又无研究,当然也就不便讲了。”
娅琼正想要接话时,竟又见他不理她了,他已把头慢慢掉开,变得镇静,却将两眼窥视娅娟。娅娟却也听他讲话,说不懂诗,便就掉头冲他笑笑。此刻两人刚好照面,许天明就兴奋起来,他有一种销魂的感觉,心花怒放,于是便就恭维娅娟。
“噢!不过呢,娅娟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学识本就全面,文理皆好,当然你是很会讲嘛!娅娟可谓才貌俱佳,确很优秀,我可真是佩服你哦!”
“哈哈,是吗?”娅娟听后大笑起来,就自谦道:“你呀,天明,怎又夸我?我有什么好佩服呢?其实啊,其实文科自强更好,柳自强他擅长声律,最有文采,这点我还真不及他。”
天明听后无话可说,倒是自强急了起来,便接口道:“噢!不不,哪呀?娅娟你咋这样讲呢?你过谦了,怎么你就不及我嘛?许天明他讲了真话,我也认同,你的功底不比我差。娅娟你的素质极好,确很全面,倘若要从各方面看,我又岂敢和你比呢?”
娅娟心情十分惬意,她娇媚地笑笑,脸颊泛起蔷薇的红光,她用手拂下额前的刘海,然后叹道:“唉!罢啦,瞧你两人这样夸我,我该咋讲?我都不知说啥好了。”
其实,就在天明和自强赞美她时,娅娟也是很矛盾的,她想起白天海滨浴场发生的事情,心情更是难以平静。是啊!假如让她作出选择,他俩谁更适合她呢?柳自强他温文尔雅,单纯稚气,实在还是很可爱的;许天明他风度翩翩,老练成熟,比及自强他也不差。他俩确都各有长处,对她有意,这事又该如何办啊?如果真要选择其一,那另一人将作何感想?她是不敢再想下去。便暗叹道:“唉!算了吧,今夜如此良辰美景,咱该高兴,还是不必想太多吧!”她抬头望下那轮满月,便把话题重又回到诗词上去……
这一晚,娅娟和天明动过的心思,柳自强是猜不到的,尽管他已隐约看出许天明有非分之想,但他相信,娅娟定然不会负他。他那么热忱地和她谈论,尤其涉及文学问题,他可真是充满了自信。他认为文学是他强项,也早感到娅娟对他特别的欣赏。而天明既然比他不及,娅娟又能不权衡吗?正因如此,自强更无戒备之心,他根本不知,他的这位要好的朋友,已在暗中打起了主意。
其实打从这一天起,许天明就拿定主意要竞争了,白天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开始,他在盘算,这次旅行他一定要追上娅娟,因为这位女孩的心思,他已完全揣测到了,他对她的那份殷勤早在夜校就有表现,而她从未有过反感。她总是那么温情脉脉,他能看出,娅娟还是青睐于他。这晚赏月,许天明虽少有言语,但他明白,向娅娟求爱,他仍占有绝对优势。他已经过深思熟虑,并把步骤都已想好。许天明巴望明日的到来,他好想一下就到天亮,这难耐的夜啊!他是不能再等待了。于是,当他们聊过午夜以后,他就主动提醒大家,该回饭店去休息了……
又黎明了,当清晨的阳光重又染红水面的时候,邛海又迎来新的一天。同样又是风平浪静,沉静的海面辽阔而悠远,淡淡的晨霾轻笼岸边的亭台水榭,在朝辉的映照下,几只小船漂荡在水面。
柳自强无精打采地坐在船头,他的对面是娅琼妹妹,她正两手握着双浆,一边划船,一边笑盈盈地与他说话。自强被动地应答着,他无心与她多说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困扰他,他回想着刚在岸边发生的事情。
今天来这儿划船游玩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他们租了两只小船,两人一组分开使用,按自强所愿,他要和娅娟一起划船,可是就在上船的时候,许天明则自作主张,把他的想法全搅乱了。
当时天明对他说道:“喂,自强啊,那两只小船我已租下,我看这样,现在咱就分组划吧,你呢,去和娅琼搭伴,另外一组我和娅娟。”
自强一听就傻了眼,刚想说啥,却听娅琼嚷了起来,竟就应道:“对对,行啊!这样安排那是最佳,刚才我和我姐说过,今日划船,就让自强和我一道。”
“咳!”自强听后闷闷不乐,就连忙道:“咋呢?娅琼,怎么你要和我划呢?这不妥吧?我……我,我是在想,最好你跟天明去吧,我想还是我和娅娟,这样搭配或许更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让天明给打断了。
“喂喂,自强,”天明嚷道:“怎么你要这样变呢?分组的事我已确定,为啥你就不乐意嘛?你也知道人家娅琼主动要你,她喜欢你,怎么你就不领情啊?哎呀,再说了,这样安排本也妥当,你就别推,还让娅琼和你一道。”
“哎!你……天明,”自强一听就更急了,又连忙道:“天明你咋要乱讲呢?你别胡闹,什么娅琼喜欢我呀?你不可以乱说人家,没有的事,怎么我就不领情了?我看咱俩还是换换,我和娅娟,就让娅琼跟你得了。”
娅琼不禁有点脸红,默然不语,内心确也恋慕自强,她掉头看了娅娟一眼,示意姐姐帮她说话。娅娟懂得妹妹心思,却就笑道:“呵呵,好啦!我看这事就别争了,自强你就让着天明,这也没啥,我便跟谁还不一样?嗯……其实呢,”她又深深凝视自强,沉吟会道:“我也觉得,娅琼跟你比较妥当。”
自强内心有点吃惊,便暗忖道:“嘿嘿,怎么?怎么娅娟也讲这话?”他还未及作出回应,就听天明又在嚷了。
“好好,好啦!”天明嗓门提得老高,怡然自得,已知目的已经达到。他是那么沾沾自喜,冲自强道:“就这样吧,你瞧娅娟都已认同,那咱这就划船去吧,我看你也不必再说,娅娟跟我,这样搭配也就行啦!” 说着他竟拉了娅娟,两人一道上船去了。
柳自强呆呆地看着他俩,情致明显低落下来,他是那么怏怏不乐,直到他俩划着小船离开岸边,他才招呼娅琼妹妹跨上船去。
此刻他和娅琼一起,内心愈发不能安宁,他远远地看着那只小船,看着天明陪伴娅娟,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这一天,他注定会有好长时间见不到娅娟,而许天明呢?他分明已是有所图谋,柳自强开始隐隐感到,天明对娅娟的那种亲近,对他的威胁已很大了。他凝望那只远去的小船,自寻思道:“咳!这就怪了,娅娟为何也那样呢?她明知道我很爱她,可却为啥要跟天明?她又为啥非让妹妹跟我一道?就因天明那句话吗?唉!娅娟啊,娅娟也是,天明说的你也当真,说什么娅琼她喜欢我,那又咋样?可我并不喜欢她呀!我这颗心早已给你,你咋就不问问我呢?”
自强心里实在很乱,他把目光转向娅琼,蓦然发现她的言语逐渐减少,他见她正闷闷不乐,就问她道:“哎,娅琼,你……怎么你竟不高兴呢?你就像是有啥情绪,难道跟我也不开心?”
听他问话,她还真的生起气来,就冲他道:“对,是的,我是真的很不开心。人家已说好多话了,可你咋嘛?怎么总是应付我呢?瞧你那样愁眉不展,却是为何?想必定然是有心事。”
“哦!我……”自强不想对她明说,就解释道:“我哪能呢?怎么你要这样想呢?娅琼你可不要误会,我又没啥,倘若是我怠慢了你,请你原谅,你也不要生我气啊!”
娅琼心情变得平和,听他解释,终又对他笑了起来,然后便道:“呵呵,我……我哪会呢?你能这样我就好了,刚才或许是我多心,确也不该。不过呢,自强,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凡事还需顺其自然,和我一道,你也应该开心点嘛。”
自强深深凝视娅琼,见她那么纯情,便暗想道:“娅琼虽然不及娅娟,但她亦是很可爱的,她天真活泼,快乐而单纯,起码是个很好的妹妹。罢了,今日既然都已这样,就如此吧!也别让她再扫兴了。”想到这里,他就变得活跃起来,对她笑道:“嗯,是该这样,我是应该愉快一些,开心最好。行啊!娅琼,把浆给我,现在咱就好好划吧!”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他俩相互交换了位置,柳自强便摇着双浆向前用力划了过去,此刻娅琼坐在船头,凝视着他划船的身影,不禁悄悄动起了心思。其实早在高一的时候,这位天真烂漫的少女就对自强产生了爱慕,因为他们没有同班,所以他们彼此接触往往都在放学以后。在她心中,自强不仅风流倜傥,热情开朗,而且非常诚实可靠。由于同住一个院里,她们姐妹与他的交往就很频繁,不过娅琼也能感到,自强对她姐姐的态度,似乎还要更特别些。此刻默然注视着他,不禁心生几分惆怅。但很快的,当他们目光相遇的时候,面对他那亲切的微笑,她的内心又有了自信。她又暗想:“自强虽对我姐很好,但他对我也不错啊,倘若他和姐姐相爱,那显然是不合适的,娅娟年龄大他一岁,大人们也不赞同吧?况且呢,我姐现在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咋不能亲近他呢?”她再度悄悄打量着他,见他一边划船,一边凝视远方的海面,于是又想:“无论怎样,我的条件会更适合,我比他小,又同年级,往后机会定也不少,而我姐姐要上大学,一旦考走,想在一起也不易啊!他也总该现实些吧!”她这样想着,心情便又轻松了许多。她仍深深地凝视着他,见他那么帅气,那么的潇洒,内心更是充满敬慕;她不禁又热血奔涌,心儿竟又跳动起来。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天气变得有点炎热,他们的小船在水面漂了几小时后,自强便说要去岸边树下歇凉。此时娅娟和天明早就已经不知去向,自从早晨上船以后,没过多久,两只小船就漂散了,好在他们带有食物,午餐倒是不用愁的,所以,当自强提议回岸边时,娅琼便说与他上岸共进午餐……
再说娅娟和天明划的小船随波漂荡,约一小时后,已离岸边十分远了,此刻天明正自得意,他不断与娅娟攀谈,说着笑着,那一双眼一直深深盯着她看。确切地说,他很庆幸今天能与娅娟同船,这个安排也是他早盘算好的,他就想和她单独接触,而当实现这一步后,他的信心就更足了。许天明已明显感到娅娟对他流露的温情,她那么随和,竟能按照他的意愿爽快的同意与他搭伴。他看出她很顾及妹妹,更加明白他的用意已经收到实际效果,尤其是当两只小船渐渐漂离远去的时候,她仍是那么泰然自若,与他闲聊,全然不知这都是他玩弄的伎俩。真的,娅娟实在太单纯了,直到天明盯着她看,她才有所察觉,他又对她动痴心了。
于是,当两人又聊一会以后,她便问道:“怎么你总这样看我?看不够吗?这下倒又在想啥了?。”她的声音十分温柔,两颊泛起一片红晕。
他还是那么痴迷地看她,目不转睛,眼底燃着渴求的欲焰。他一边轻轻摇动双浆,一边回答:“我吗?娅娟,你该明白我想啥呀!我就希望这样看你,你哪知道,我喜欢你,那是永远看不够的。”
许天明的这样几句无疑是向娅娟示爱,使她不禁一阵兴奋,内心却也羞怯起来。她也开始注意看他,接着笑道:“哈哈,天明,怎么你就这样大胆?你又逗我,咋竟说出这种话来?”她全无半点反感之意,容貌更加娇好靓丽。
见她总是那么柔情,天明终于发起了攻势,他忽然直直地看着她道:“噢!不,娅娟哪,我可没想和你逗哦!我先说的全是实情,我确实在想,难得此处那么幽静,也就咱俩,现在也该谈正事吧?”
她一听他这样讲话,就知道他想说啥了,她有一种欣慰之感。却又问道:“什么?天明,瞧你怎么又这样啊?你想和我谈点啥呢?是不是你有啥想法?”
“嘿嘿,我吗?”他尴尬地笑笑,但却终于鼓起了勇气。然后他就率直说道:“哦!娅娟,我……我是说呢,我很希望咱俩交往,我想让你做我女友,你可愿意?请你相信,我敢保证对你很好。”
“啥?你……”她楞了楞,忽就高声笑了起来,“哈哈,天明,”她红着脸道:“你还真的这样想啊?你能叫我说啥好呢?你没觉得?你会让我很为难吗?你这要求有点过分,我不好回答,所以还是不谈这吧。”
“什么?娅娟,”他明显的着急起来,就接口应道:“怎么你就不好答呀?怎么我就过分了呢?哦!对对,我知道的,其实我是早就看出,你是因为柳自强吧?我亦知道你会为难,可是,娅娟,你是真的不应该哦!我想你们并不合适,你没认为?咱俩才是般配的吗?”
她低头不语,用手抚弄着她的发辫,沉默了会她才说道:“哎,天明,怎么你又胡思乱想?你在瞎猜,我说不谈也不全因柳自强嘛!你们两人可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咱一起长大,你可知道?我不愿意你俩不好。”
“哦!是这样呀?”天明听后兴奋起来,他深深地凝视娅娟,就对她道:“哎,娅娟哪,原来你是这样想啊?我说你也顾虑太多,其实有啥,这事咱也有分寸嘛!再说了,柳自强他小你一岁,你和他好也不妥吧?你根本无需为他多想,如果因他而放弃我,那你也就太可惜了。”
娅娟温柔地回望天明,脸颊变得娇羞红润,许天明的这一席话使她的情感发生了变化。便寻思道:“是啊!天明这话也在理呀,柳自强他年龄小些,和他交往是不太好;而许天明他却比我大,若选择他也不错吧?”
想到这里,她就笑道:“好啦,天明,看着你那着急的样子,我都不知说啥好了,你的问题还是容我认真想想,总之我是真的难呀!实话说吧,其实自强他喜欢我,尽管他没明说,也不过是胆怯罢了。我想只是时间问题,真的,倘若不是为了高考,或许我会和他好上。”
“这,你……是真的吗?”天明一听就又急了,忙冲她道:“嗬!娅娟啊,我早想到这问题了,我已看出你俩特别,可不是吧?不过娅娟我提醒你,你也该为你妹想吧!其实娅琼她有想法,她爱自强,难道你就没看出吗?你想过没呢?倘若你不有所放弃,对你妹妹那也不好。”
娅娟的心绪不安宁了,许天明的步步紧逼,使她几乎不知所措,她的防线就要崩溃。她凝视他,见他表情已生怨愤,内心不禁软了下来。“唉!罢了,”她叹息道:“你怎么啦?天明,天明你在生我气吗?其实你也不必这样,我不是说要想想吗?瞧你怎么那样急躁?怎么你就不冷静呢?你说我妹爱慕自强这我不知,不过倘若自强愿意,那就说明是有缘了。其实娅琼年龄小些,我也觉得,他俩交往或许更好。”
听到娅娟说了这话,天明顿觉如释重负,他一下就转忧为喜,忙就笑道:“噢!对对,是啊。娅娟哪,娅娟你真这样想的?你这讲的可是真话?你已愿意选择我吗?哈哈,太好!既然你说你要想想,那也没啥,我便给你时间得了。不过呢,你也不要拖太久哦!你要尽快给我答复,请你相信,咱会对你非常好的。”他使劲地摇动双浆,小船速度变得快了。
娅娟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抬手看表,那时已是晌午时分。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天空仍是湛蓝一片,几丝白云在天边游动,在强烈阳光的映照下,水面更加碧净清朗,远远望去,水天相接,邛海的风光实在迷人。但也正是这个时刻,天气也已更炎热了。
他们在水面又漂了会,娅娟便道:“哎,天明啊,我看这天已很热了,我想休息,咱俩还是往回划吧?你瞧岸边有片树荫,咱就去那儿歇凉好吗?”
天明举目眺望了阵,见那岸边密林深处隐隐现出一些亭榭,就笑着道:“嗯,那好,我已发现好去处了,瞧那地方似有楼阁,很是幽雅,咱俩就往那儿划吧。”
“这行。”娅娟此刻也已确认,那是一个幽静的地方,她的心情有点激动,就微笑道:“那么天明你就快划,咱们就去那里上岸,午餐就在那儿吃吧。”
于是天明掉转船头,奋力朝着岸边划去,他一边划着,一边想着整个上午发生的事情,心里感觉非常愉悦。其实早在上船以后,许天明就盘算好了,他早就想过避开自强,独自一人接近娅娟,为此,当与娅娟闲聊着时,他已把船划出好远。到了这时,他的求爱有了进展,便又考虑下一步了。他奋力地划着,划着,不一会儿,小船就在邛海岸边泊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