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年以前,云霞与自强刚刚分手,柳自强就明确表态不愿接触何艳梅了,那时他已心碎神伤,万般痛楚,对艳梅这位痴情女生他是再也不想理会。可是艳梅舍不下他,竟又连续三次找他,她始终深深爱着自强,对他抱有太多的幻想,直到那个阴郁的午后,当柳自强又冲她发火,再次愤然责备她时,何艳梅才总算清醒,她终于对他望而却步,陷入深深的惆怅之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次十分偶然的相遇,使艳梅与建军亲近起来。
“那还是在初夏的一天,”艳梅讲起了那段往事:“记得已是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前来找你。那天下午约两点钟,天色有一点昏暗,就要下雨,我在学校图书馆里把你找到,你那时真的好冷漠,好抑郁,你神情无奈,和我一道走了出去。我们来到花园旁边,你忽然说道,叫我不要再来缠你,你不容我说,好怨恨我,说我总是有意害你;你还说我居心叵测,是第三者,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你也不会失去云霞。我不断地向你解释,求你原谅,可我并未想到,你却竟然发起火来。你好烦躁好愤怒,冲我发了好大的火,你的声音真的好大,几乎就要吼叫起来。我觉得你蛮不讲理,毫不留情,整个人都变了模样。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咱俩几年的同窗之谊,那么长久的真挚友情,可就是在那一瞬间,使我感到全都毁弃。
真的,自强,你那时候多厉害啊!是对我的第二次发火,比上次还凶,发得还狠,使我简直无法忍受。当然啦,你也不是平白无故,你发火是事出有因,你确实有太多的理由,因为你认为是我捣乱;我害得你失去恋情,使你几乎不能自拔;你和云霞多好的一对,却是因为我的缘由,才使你俩从此分离。所以呢,自强,你就可以忍心骂我,说我总是处心积虑;你还说我极度危险,叫我不必苦苦缠你。唉!你知道吗?自强,我那时候多委屈啊!我好难过,好忧伤,我的心已完全破碎。于是后来,你也知道,我满腹酸楚地流下了眼泪。见你总是那么狠心,冷冰冰的那副模样,我好失望好落寞,终于,就在你继续吼叫着时,我跑走了,没再回头。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你当然就不知道了。”
“嗯,”艳梅讲到这里,已见自强脸颊红了,他不太自然地苦笑了下,便就问道:“那……那后来呢?后来事情却又如何?我在想啊,或许是你遇到建军,他又追你,然后你便接受他吧?”他明显的十分愧疚,继续倾听艳梅讲述。
“对对,正是,”她接口道:“自强啊,你没猜错,我还真的遇到了建军。事情偏就那么凑巧,当时在我离开你后,有多沮丧你也完全可以想到。那时我真愤懑极了,内心真有太多委屈,我觉得你好无情好无义,你辜负我,对我伤害实在太深,我满腔热情地前来找你,竟会让你狠心拒绝,你真那么讨厌我吗?我痛苦,忧伤,头昏脑胀,茫然无助地独自奔走。我在校园里四处游荡,走过了花园,走过了林阴,后来又走上一片草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空中响起了闷雷,接着划过一道闪电,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我完全没有避雨的意识,心情抑郁,落寞到极点。我在雨地里继续奔走,没走几步,那雨也就大了起来。很快的,我的衣服被雨淋湿,头发不断地往下滴水,雨水和泪水混杂一起,你可想像,那时我有多么凄凉。”
“嗬!真那样啊?”自强越听越觉惭愧,正懊悔时,又听艳梅往下讲述。“是啊!呵呵,”她苦笑下道:“可就在我踩着泥泞继续奔走在风雨中时,我听见远处有人喊我,我循着声音望了过去,见前面不远的一棵树下有个男生向我招手,他右手打着一把雨伞,肩上挎个书包,像是要往教室里去。他见我模样,就直朝我走了过来。啊!我怔了一怔,却已看出那是建军,此刻有种复杂的情绪立刻涌上我的心头,也不知道是悲是喜?还是祈求?我竟有种强烈的愿望,总之呢,我太需要得到安慰,太需要有副厚实的肩膀让我靠靠。终于,我向着建军迎了过去,我呜咽着,加快了步伐,当我们彼此已靠近时,我听他问道:‘是你呀,艳梅,你倒咋啦?’当他见我满面泪痕,神态万分沮丧之时,他不禁有些愕然了。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我却猛然地扑向了他,我不顾一切,满腹委屈,一下投入了他的怀抱。而周建军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艳梅说到此时,神态不禁变得羞涩,因见自强听得认真,万分愧疚地注望着她,便又讲道:“建军用伞把我遮住,问我是否和你闹过?是否因为你已摊牌?是否你已不愿理我?我委屈地点头,泣不成声,内心涌起一阵酸楚。我想建军可能骂你,可能他会为我出气,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周建军他竟然笑了。当时他就说我太傻,说我对你也太痴情,放着像他这样的男生不能接受,为啥偏就要爱你呢?呵呵,自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云霞的矛盾,咱们几人的恋情纠葛,周建军已早看出了。因此,建军非但没有骂你,反倒认为这是好事,他不断地给我安慰,哄我开心,我自然明白,他的确是真心爱我。”
“哦!那后来呢?”自强忽又插话问道。又听她讲:“我们在伞下伫立了一会,见我浑身湿透,满面是水,于是他便轻扶着我,说找地方避避雨去。就这样,我们顺着一条小路,往礼堂方向缓缓走去。我记得当时我感觉好冷,全身哆嗦,而周建军却温存地待我,当去到礼堂的房檐下时,他收了雨伞,竟脱掉外套替我披上。那时我真的好欣慰,好感动,那么大雨,又刮着风,他却让我感到了温暖。可以试想,在我倍感失意之时,他那样待我,你说我能不动情吗?”
“嗯,那是。”自强听后点了点头,见她仍在兴头之上,就不打断,于是听她继续讲述。“打那以后,”她笑着道:“我便渐渐看得开了,也就是在建军送我回宿舍时,我的确对他产生了真情,我开始觉得他人挺好,我该慢慢去适应他,我也该考虑接受他了。那时我想,既然与你缘份已尽,我也只好割舍罢了,柳自强你深爱云霞,却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强求呢?我曾认真思虑了好久,想了好多个日日夜夜,最后,我到底还是全想清了。我逐渐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从一开始就是我错,我就不该介入纷争,我干吗要与云霞争呢?既然自强你爱云霞,她也爱你,我就应该成全你们。后来过了一个多月,我终归还是接受了建军,也就是在毕业前吧,我便和他确定了关系,我和建军相处不错,不久以前咱已订婚。这样一直到了今天,你也看见,咱们已经非常要好。”
“呵呵,那是。”自强听后轻松地笑笑,便接口道:“好呀!艳梅,这是你的明智之举,看来建军真很爱你,这很好嘛!我衷心的祝贺你们。”
“唉!”艳梅终又叹口气道:“我和建军走到一起,或许这也全在天意。我也觉得婚姻之事就讲缘分,那没办法,仿佛就是命里注定。可是哪!缘分之事却又很怪,阴差阳错,往往可能你爱的人他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他,所以只好随缘而已。”她又深深凝视着他,见他默然,便又轻声接着说道:“再说了,自强,你一开始就没爱我,我再痴情又何用呢?我就即便得到你人,又能得到你的心吗?因此啊,我后来是真看开了,我不再怨你,却常愧疚是我拆散了你和云霞,毕竟嘛,咱们都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就想啊,假如上天给我机会,我定然要撮合你们,我总是觉得,倘若由我去找云霞,向她解释,你俩或许会有转机。”
当艳梅讲完她的故事,自强心情也已十分畅快起来,他凝视这位漂亮女友,想着他们往昔的友谊,内心却又充满了怜悯。是的,那时他有多粗暴啊!他失去了云霞,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对她动了太大的怒气,毫不留情,这能叫她不伤感吗?可艳梅却是那么大度,她选择了宽容,竟可以承担所有的责任;她不计较恩怨得失,却又主动成人之美,可见她有多善良了。
自强真是太感动了,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然后笑道:“是呀,艳梅,这事要有你的帮忙,想必定然会有转机,倘若云霞也已知情,不再怨我,那我真是太感谢你。只是呢,唉!”他又轻声叹口气道:“只是我却心怀愧疚,听你讲了那些事情,我更觉得对不起你。艳梅啊!我真不该对你那样,我太粗暴,让你伤感,实在有负你的情意。”
他将茶水呷了一口,见她不语,便又说道:“噢!当然啦,既然话已说这份上,我也不得不悔过了,我要当面向你致歉,郑重说声对不起你,那时是我做的不对,还望艳梅你多谅解。唉!其实呢,我和云霞,还有你,我们过去多么要好,我们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同学,怎就不能和谐点呢?我真的渴望,咱们可以重温过去。”
“嗯。”艳梅恳切地点了点头,便又轻松地笑了起来,“哈哈,”她说:“自强啊,你就不要再懊悔啦!过去的事情都已过去,咱们今后还会好的。其实吧,其实我亦了解云霞,沈云霞她最重感情,心肠特好,只要我去把话讲清,求她原谅,相信和解会没问题。”
“噢!是吗?”说到此时,自强想起一件事来,于是笑道:“那,那好,艳梅,那么你就去找她吧!我很高兴你能这样,还有件事,我也想到要拜托你,因想你要去找云霞,我已写了书信一封,有一首词附在信后,请你为我转交给她。”他说着时有点脸红,忽又叹道:“唉!还有,请你务必告诉云霞,无论如何,柳自强我依然爱她,我没变心,望她能够给我回信。”
“好,行行,行啊!”艳梅兴奋地笑着点头,已见他从上衣袋里摸出信来,因见那信尚未封口,便就问道:“哟!自强哪,你可倒是写的啥呀?你填了词?可否让我瞧一瞧呢?”
“这……”自强有点不好意思,迟疑会道:“那行,我想这也没什么嘛,对你我也不想保密,我便实说,我填这词也就为了那段情吧!”他说这话神情愧疚,本不想细说,可因面对她的渴望,便又决定坦言告知。于是又道:“嗯……这是今年春季写的。这么说吧,那时我真眷恋云霞,放不下她,于是我就去了咱校,我好不容易把她找到,想和她谈,可她还是不愿理我。沈云霞她多骄傲啊!我好无奈,当时去了荷花池畔,是我们那次分手的地方,我在那儿呆坐了半日,心情抑郁,有感而发竟就填出这首词来。”
“呦!”艳梅连忙凑上前去,已见他把那页词稿取了出来,她万分欣喜地随手接去,然后展开,见是一首《念奴娇》词,于是专心默念起来。见写道是:
锦城都府,又春意,正值花开时节。故地重游,曾忆起,未了相思情结。蓓蕾初开,芳容露处,更见娇羞色。春光如梦,最难逢后伤别。 犹念去岁春回,与君还度得,春宵良夜。水榭亭台,闲散处,留有娇音窃窃。脉脉温情,虽霜清露冷,晓风残月。终因离绪,此心依旧真切。
艳梅读罢,不禁发出深深感慨,便叹息道:“唉!这词果真用情很深。自强啊,你好痴情,好诚挚,我看你俩和解能成。好吧,这样,此信我便为你转到,我在想啊!云霞纵有铁石心肠,读后也该感化了吧!”她边说着,边又把那词稿还他,又嘱咐道:“来来,一并装入信封里吧,可别弄丢,这是你的一片深情。”自强听后连忙答应,内心早已喜之不尽,他将词稿装进信封,交给艳梅,然后两人继续闲聊 ……
过了些日子,是星期天上午,艳梅去学校找到了云霞。其实早在两天以前,她已往系里打过电话,当与云霞通上话后,两人终于有了勾通,云霞当时有点惊讶,但她心里明白,艳梅此举完全出于一番诚意,她已伸出友谊之手。
打与自强分手以后,这一年多来,云霞也已全想开了,她曾因为那场纠葛痛楚了好久,并且始终不原谅他。她怨过艳梅,疏远自强,好长时间郁郁寡欢,直到本科的最后一期,当自强又来找到她时,她的情绪也才开始渐渐好转,只是她已无心谈爱,她态度冷漠,不接受他,却将她的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功课上面。云霞决定考研究生,她要攻读硕士学位,还好,她很顺利地通过了考研,她的愿望终于实现。
可是说也奇怪,当柳自强他们那批同学纷纷离校工作以后,沈云霞却不知何故骤然觉得冷清了许多。是的,尽管曾经怨过恨过,可是那段真挚感情,毕竟令她难以忘怀,她真的就是刻骨铭心,又怎么可以割舍掉呢?更何况,也就是在考研前吧,艳梅忽然接受建军,这也让她看在眼里,而自强却仍影只形单,她亦完全心知肚明。自强真的只爱她吗?她开始觉得,她是的确误会他了。
这天是在云霞的寝室,两个女孩终又和睦地坐到一起,这次相见,云霞与艳梅又恢复了往日的友谊,尤其是当她俩坦诚地交流了思想,艳梅恳切地讲清事情原委的时候,云霞的心境竟豁然地开朗起来,她的心结完全解开。真的,这次交谈使她两人增进了理解,而云霞对自强怀有的旧情,终又在心底萌发开来。当时她俩见过面后,何艳梅就道明来意,她的言语开门见山,温婉而直率,更令云霞感到了诚意。
那时艳梅这样说道:“云霞啊,咱也好久没见面了,现在我已毕业工作,而你却仍在校学习,我很佩服你能考研,你挺优秀,我亦自愧比你不及。好了,咱谈正事,今日我来就想向你道明两点,这第一呢,我要真心向你道歉,要说一声对不起你,但愿咱俩化解恩怨,以后还是要好的姐妹;这第二嘛,就是我想做个说客,向你讲明一些原委。不满你说,云霞啊,我来之前已和自强见过面了,是我主动邀约他的。因我知道,你俩目前仍未言和,但却彼此心照不宣。你们都是重情之人,尤其自强,他可真是对你眷恋。我非常抱歉,你俩的事情怎会这样?为啥不能有个转机?为此我也想了许久,也全明白你俩误会皆我责任,我是真的愧疚万分。可是呢,云霞,照实说吧,其实你是并不明白,你总以为自强不好,他有二心,可那确切的事实却是:自强他是不爱我的,他对你才一往情深,他是那么深深爱你。当然嘛,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仍费解,可那都是我的所为,自强他是无过错的。我对自强动过真情这是不假,但我追他,他也都是拒绝我的。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也还记得你曾对他有多温存,为此我也早就想好,我想尽力撮合你们,倘若云霞你不介意,我很希望你俩和解。”
云霞自是明理之人,听了艳梅这番话后,内心已有几分欣慰,她为艳梅沏了热茶,放在桌上,然后坐下和她闲谈。“艳梅啊,”那时云霞回应她道:“你也不必再解释了,过去的事嘛,其实我已早没记恨。咱俩本来就是姐妹,曾经也是那么要好,所以我想,有啥误会不能解呢?刚才你说向我道谦这也不必,其实细细想来,那些事情也不怪你。客观说吧,咱俩都有爱的权利,这也皆是人之常情。我讲实话,后来我是想过很多,怨过恨过也是事实。自强尽管他很爱我,可他对你确也亲近。我曾唯恐他会变心,那都是我过分自私。其实爱情哪能勉强?我却何苦?若是真的他很爱你,我倒应该选择放弃。”
“噢!这……”云霞此话刚一讲完,就让艳梅急了起来,她仍那么坦诚直率,听云霞意思,却又恐她心结未解。就忙应道:“云霞啊,你……云霞你咋这样讲呢?你却怎要为我去想?自强他又哪会变心?咳!你该记得,你俩曾有多么要好,你真诚待他,似水柔情,他又岂不倾慕于你?自打你俩相识以后,他就对你情有独钟,那时我虽对他有意,可他却是更青睐你。我是真的也曾妒忌,也曾想过与你竞争,但我却是倍觉枉然,他那心里哪有我呢?所以啊,云霞,你是真的不该怨他,你便要怨也该怨我,你亦不该选择放弃。为此我应向你解释,把些事情向你讲明。我自琢磨,‘解铃还需系铃人’嘛!倘若要是我不主动,那我真是愧对你们。”
艳梅说着把头埋下,脸上露出歉疚之意,见云霞不语,便又叹道:“唉!云霞啊,听我劝吧!你俩真的应该和解,自强对你真很痴情,他可一直舍不下你。我看他也爱你太深,你又何故不接受呢?”
“这……”云霞脸颊红了起来,她有点羞怯,有点喜悦,内心却已悄悄动情。是啊!艳梅此举令她感动,自强恋她更是事实,而她既知事情原委,她又岂能不怀旧呢?没错,云霞确实很有气度,尽管她曾心有余悸,对自强过错没能谅解,但此刻艳梅向她解释,并又真心劝慰她时,她还真的变了心境。毕竟嘛,云霞没忘过去的韶光,那时她爱自强,自强爱她,他们那是多么的甜蜜。
她深深地凝视艳梅,娇羞地笑道:“好的,这事咱就考虑下吧!只是嘛,也别太急,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你刚说的也很在理,我亦知道,自强至今他没忘情。其实我又岂能忘他?三年的感情,哪有说忘就能忘的。可是啊,艳梅,你也未免有点多虑,我先说过,我已早就没有怨恨,所以你就别再自责,你可放心,我已对你非常理解。”
“嗯。”艳梅轻松地点了点头,却又想到,还有件事没有办呢,她忽想到自强那信,就轻声道:哦,云霞啊,自强他还有信给你,他拜托我给你带来,还望你能给他回信。”
“啥?啥呢?艳梅。”云霞骤然兴奋起来,她未及问话,已见艳梅从她包里取出信来。“呵呵,看吧,”艳梅笑道:“这信便是自强写的,他好热忱好恳切,对你相思的确太深。唉!真的,就凭他又为你填词,表达爱意,我也真的好感动呢!”艳梅说着,把信递到云霞手里。
就在艳梅说着话时,云霞心中也已荡起阵阵涟漪,她又不禁开动春心,随手把信接了过去。她的神情甚是惊异,脸颊羞涩,泛起红晕。然后便问:“这……这可真是自强写的?他竟有信?让你捎来?他又填了什么词呢?噢!艳梅,你……这么说来,你已读过这首词吧?”
“是的,没错,”艳梅态度非常坦诚,笑了笑道,“我是当然已读过的,不过那是他让我读,我也想知词的大意。但我理解,自强他是有用意的,他让我读,无非就是向我表明,他是那么真心爱你。”
“哈哈……是吗?”云霞终于爽朗地笑了,内心也已生出柔情。这是她与自强分手已经很久没有的感觉,如此温馨甜蜜,使她不禁激动万分。她把信封小心拆开,见里面有几页信纸,便想立刻抽出阅览。
这时却听艳梅笑道:“呵呵,且慢,云霞啊,我看今日就到此吧?你可慢慢阅读那信,我该走了,往后咱俩可多联系。”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因见云霞抬头看她,又坦言道:“哦!还有,你与自强能否和解,你拿主意,总之我愿撮合你们。若你回信,可邮寄他,自强他会主动找你。”
此刻云霞也站起来,便点头笑道:“嗯,那好,这事倒也教你费心。不过呢,艳梅,最近我也确实很忙,我正拟写一篇论文,要出成果,回复或要等些时日。你可代我转达自强,有空我会给他回信。”
艳梅欣慰地点了点头,却已明白云霞用意,毕竟彼此同学多年,她可对她非常了解。沈云霞她情怀热烈,但却有她自己的个性,她与自强分手一年,当然需要认真考虑。云霞定然会有想法,或许她是不想太急。为此艳梅心中有数,也不多说,便与云霞握手告别,然后她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