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金陵,清晨的阳光正映照着碧净的湖面,湖边垂杨柳絮,绿树新枝,虽然还是一月的天气,但已有了早春的景象,这已是柳自强他们一行八人来到此处的第二天了。昨天,当轮船抵达码头的时候,大家就议定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先住下来,于是,他们选择了距玄武湖畔不远处的一家宾馆。
初到南京,每个同学总算觉得随了心愿,昨天下午,大家已对这座都市的繁华市井一饱眼福,他们在城市中心几乎转悠了整整半天,晚饭以后初步商定,在南京游玩二至三日。
这日清晨,大家很早就起床了,吃过早饭,众人便说当日就去玄武湖玩,因对这儿山水名胜早有所闻,即来这里,游湖那是绝不可免。当众人随便收拾以后,约八点半钟,他们来到玄武湖畔。他们顺小径走了一程,散了会步,接着去了游船码头。
到玄武湖来,游湖是人们偏爱的玩法,只因当日游人颇多,游船有限,他们只租到一艘小艇和一只小船,很显然,八个同学是不可能都上船的,为安全起见,他们决定轮流游湖,即小游艇上安排四人,小船两人,留下两人等候替换。当这一方案议定以后,艳梅便就主动谦让,并要自强留下陪她。就这样,其余六位分成两组,云霞、红玲、瀚翔、剑辉上了游艇,玉萍与仁庆去划小船。而艳梅之所以留住自强,这也不是没有原因。
其实一早来到湖边,艳梅就已动过心思,这几天在旅途上时她已察觉,自强就爱亲近云霞,有时甚至不见他俩。艳梅曾想:“难道他俩已经有意,是在悄悄约会了吗?”可是自强对她的态度,却又使她打消疑虑,她也觉得,他对她是很和蔼的,偶尔两人说起话来,他的谈吐总会打动她的芳心。艳梅认为,既然如此,她又凭啥不能追他?而关键的一点,则要看他是否爱她。因此,就在大家商议之时,艳梅就已拿定主意,她很巧妙地留住自强,却让众人先上船去。就这样,当游艇、小船都已离岸,艳梅便约自强散步。
他俩并肩走了一程,一路闲聊,就进入了一片林荫,是在湖畔的小树林里,两人不觉停下步来,艳梅深深凝视自强,说有事讲,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见她那么不好意思,自强便问:“怎么,艳梅,瞧你好像有啥心事?你有啥事要对我讲?那你快说,你也不必那样羞怯。”他亦深深凝望着她,看她神情,内心不禁犯了狐疑。
此刻两人相互对视,她便笑道:“那好,我说,倘若你要真不介意,自强啊,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印象如何?”她说完后,便就羞涩地埋下头去。
听她忽然这样问话,他就立刻反映过来,他竟有点怦然心动,怔了一怔,便又对她打量起来。是的,他能肯定,艳梅确有几分姿色,她是那么娇柔可爱,那妩媚的容貌,宛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自强当然读得懂她,自从彼此相识以来,她是多么的对他青睐,他心里明白,她是真的有意于他,她问这话不已说明,她已开始试探他吗?可是自强亦很清醒,他既已有深爱的女生,他又怎能太轻率呢!
他终于克制了躁动的情绪,却反问道:“哎,艳梅,怎么你要这样问呢?我就不知你啥用意,这事真的很重要吗?”
艳梅听后有点诧异,心中不解,于是将头抬了起来,她用手轻轻拂下刘海,看着他道:“你……自强,怎么你不正面回答?竟还反问?这事咋就不重要呢?我的意思你不明白?我看你是有意回避。”
“哦,不不……”见她神情有点异样,他就变得和蔼起来,毕竟,他也不愿伤她自尊,不禁对她心生怜悯,便就叹道,“唉!没,没啊!我可没说不回答呀!我也没有想要回避。不过艳梅你既要问,那咱不妨就实说吧,这段时间和你交往,我也觉得甚是愉快,艳梅你是漂亮女生,对你我亦确有好感。但我也要说说云霞,她可是你最好的姐妹,沈云霞她秀外慧中,我更对她非常敬佩。所以我也不瞒你说,对她青睐咱也乐意,就你二位咱都交往,我亦觉得这是缘分。”
听他忽然提到云霞,她就不禁疑虑起来,她有点落寞,有点怅惘,开始变得怏怏不乐,沉吟会后她便叹道:“唉!那,那么自强,若依你说,我就有些不太理解,在我看来,你倒总像有点偏心,你对我就疏远一些,而对云霞却更亲近,倘若照你刚才所说,为啥就不青睐我呢?”
“这……”他一听就纳闷起来,并已猜到她的心思,不禁暗忖道,“咳!艳梅这话真的好直,她这样讲,看来她也够认真呢。”他仍和蔼地注望着她,见她满脸羞涩的样子,便就笑道:“ 呵呵,艳梅,我,我看你是真有误会。我却怎么就有偏心?我又哪有疏远你呢?我已说过,你俩都是我的朋友,是我十分敬重的同学,我对云霞亲近不假,可咱对你亦有关心。你却怎么就不理解?怎么竟会这样说呢?”
见他忙着向她解释,那么诚恳,她便不禁宽慰起来,她又深深向他凝视,眼儿里有欣喜的柔情。就直言笑道:“那,那么自强,那我可以问问你吗?假如我俩都喜欢你,你倒说说,你又可能选择谁呢?”
“这,这个……”听她竟然这样问话,他就一下变得呆了,他的心绪乱了起来,却不知道说啥好了。老实说吧,他的心里最爱云霞,可他又怕伤害艳梅,此时她却如此率直,他又应该如何办呢?他沉吟半晌方才叹道:“唉!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他的神态明显踌躇,却已使她看在眼里,可她依然全不顾及,依然对他步步紧逼。然后又道:“你……你是真的没想过吗?呵呵,自强,其实你是会去想的,我更觉得你该去想,你便实说,你也无须太过羞怯。”
“噢!不不!”他忙辩道,“这事可不那么简单,艳梅你可不要难我,我不好说,咱俩还是不谈这吧。”
“你……你说啥呢?”她一听竟气恼起来,就冲他道,“咳!自强,你,这倒有啥不好说呀?你咋要说不谈这呢?你……你是何意?难道你是已有选择?哦!我知道了,你那心里只有云霞?却就没我?那,那好,既然你要这样对我,我也懒得再理你了。”说着她就埋下头去,神情也已变得抑郁。
见她如此,他又不禁怜悯起来,就忙劝道:“哎!艳梅,你……艳梅你咋要这样啊?你咋竟说你不理我?这……这不可以,咱俩可是好同学呀!我看你也有点多疑,却怎生气?怎要和我使性子呢?其实咱俩关系不错,你咋这样?我也没说不交往嘛!你人品亦好,这我知道,咱俩要好或也可行。”
“你……当真?”艳梅听他这样解释,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此刻她忽转忧为喜,抬头笑道:“呵呵,自强,自强您真这样想吗?你真觉得咱可交往?咱俩要好你真愿吗?那……那好,若您这话确是真的,您就实话对我说吧,您既愿意和我青睐,那咱可以做朋友吗?
“噢!这……这个,当然!”他沉吟道,“咱俩本来就不错啊!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咱俩一直很亲密吗?哎!艳梅,其实,其实咱俩既是同学,同样也是好朋友嘛。”
“嗯,对对,那是。”见他态度如此恳切,她就不禁冲动起来,她再也不想克制自己,就对他道:“那么自强您便听好,我告诉您吧,我也不想再隐瞒了,其实我是真很爱您,我喜欢您,您就做我男朋友吧?”说着她就靠近了他,温柔地倚入了他的怀里。
他感到突然,被她的举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的,她的那种特有的柔情,便又令他心潮起伏,他的心儿荡起涟漪,他能感到,她浓密的秀发已经拂到了他的面颊,那丰润的娇躯充盈着活力,他的头脑开始发热,于是伸手搂住了她。
刹那间,她一下就感到酥软,似有股电流传遍了全身,胸中的热血澎湃奔流。她闭上了眼睛,微仰着头,用她的嘴唇触他的面颊,渴望着和他热烈亲吻。他更经不起这种诱惑,身心很快激动起来,头脑一热,便与她轻轻迎合上了。
就这样了很短的时间,他却松开了他的手臂,他的嘴唇也已移开,并且已经掉转身去。她睁开了眼睛,忽然觉得满面羞愧,接着她就听他说道:“噢!我……我……我倒咋啦?我却怎么这样做呢?我不能够和你这样,唉!我……看来我是太冲动了。”
她惊愕地看他,对他这种突然的举动疑惑不解,便寻思道:“咳!他又咋啦?刚才还是那么热情,怎么一下就冷漠了?”她涨红了脸,然后就问:“你……自强,你却怎要这样对我?你不喜欢可以明说,不必如此,你真令我太失望了。”她的语气有点怨愤。
“这,没……没啊!”见她这样,他竟一时难以作答。他的情绪仍很激动,叹息道:“唉!艳梅,我……刚才是我太轻率了,我却竟然和你那样?是我不好,还望你能对我体谅。”
“啥?什么?对你体谅?”她接口道,“那你叫我体谅啥呢?刚才那是你情我愿,怎么你要这样自责?咳!自强,你……你也真是,对我为啥就不在乎?”她已变得愤愤不平,便又把头掉转开去。
“噢!不不,我没……”他的神情有点尴尬,脸颊发热,心中却也内疚起来,就解释道:“我可没有不在乎啊!我又怎能不自责呢?毕竟咱俩只是同学,没到那步,却又怎能太过分嘛?唉!艳梅,我……我是觉得有点突然,所以还望您能理解。”
“你……你说啥呢?”她一听更急了起来,有股怒气直冲头顶,愤然道,“好,好,柳自强哪,我已知道,看来咱俩没指望了。咳!我真太傻,怎么偏就爱上你呢?算了,这都怨我,我也不想再说啥了。”说着她就瞪他一眼,然后转身跑开去了。
她刚掉头跑了几步,他就追上拉住了她。“喂,喂,艳梅!”他大喊道,“你倒咋呀?是我说话伤到你吗?你怎么竟这样气恼?别这样嘛!哎呀,也罢,如果真是我说错了,我便道歉,请您别再介意好吗?”
见她还是怒气冲冲,也不理他,他又问道:“怎么?你还赌气?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就要从此结束了吗?”
“不……”她委屈地摇头,情绪沮丧,沉吟一会后终于说道,“也不是的,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不过呢,自强,不过我要最后问你,既然你还和我接触,向我致歉,那么咱们彼此的友谊,是否还能进一步呢?”她抬起头来,脸上有种困惑的神态。
他又深深凝望着她,然后便道:“行行,行啊!艳梅您就别再闹了,咱俩本来已经够好,你还要我再说啥呢?哎!真的,艳梅,有些事呢,顺其自然,您就别再难我好吗?”
两人相互对望了会,她就渐渐平和起来。于是便道:“嗯,那好,自强,看来咱俩需要时间,其实我也应该想到,或许你是真的很难。”
“呵呵,是吗?”他刚想回应,却又让她接过话了。“哎!算了。”她说,“你也不要再说啥了,你的意思我已明白,我能理解,咱俩还是往回走吧。”于是他就点头应允,然后主动伸手给她,两人终又牵住了手,顺着湖畔小径走去。
大约是在一小时后,自强与艳梅回到码头,他俩正想坐下歇息,恰好就见有只游艇飞速而来,那艇尾部拖着白浪,飞花四溅,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坐在艇里的四位同学就已能够清晰可辨。
那时艳梅甚是兴奋,立马便道:“喂喂,自强,咱就上这小游艇吧,你瞧那艇速度好快,想必定然很刺激哟!”自强只是对她笑笑,应了一句,其实内心另有考虑。
艳梅哪知自强心思,正自欣喜,小游艇已到了岸边。艇刚泊岸,就听云霞向她呼喊,艳梅连忙朝她回应,招了招手,已见云霞站了起来。此刻云霞主动让座,径自下艇,就请艳梅上艇替换。艳梅掉头呼喊自强,欲请他上,却竟发现他的态度已有改变。
这时自强并无主动,只就笑道:“哦!艳梅,艳梅啊,这次还是你先上吧,我这会呢暂不上艇,我想等会划那小船。”
艳梅一听就很迟疑,踌躇了会,却又听见红玲叫她。李红玲是她的密友,两人要好已有多年,此刻既是好友呼唤,请她上艇,她又怎能不答应呢?为此她就没再犹豫,还是独自上了游艇。但是艳梅却也清楚,柳自强他所以这样,其实就是他有异心。是啊!他只为云霞,却不顾她,她又不禁心生惆怅。不过倒好,此刻红玲却很热情,她很亲切地和她搭讪,道长问短,很快的,艳梅心中那团愁云便已消散。
艳梅上艇坐下不久,两位男生就叫启程。此番自强没来替换,翰翔、剑辉倒也随便,他俩也懂自强心思,知他眷恋云霞,当然亦愿成人之美。剑辉本想让位自强,可当看见云霞欲下,他便没再打算下去。他也深知云霞用意,而自强不上,岂不正是为了她吗?于是呢,当艳梅替换云霞以后,四位同学便又结伴,游艇飞快地驶向湖心。
再说云霞上岸以后,见到自强,内心总算感到宽慰。而在当初她上游艇,自强没上,她还真是心有余悸。云霞是位心细之人,她善于观察,知晓艳梅,她又岂能没有戒心?她妒忌艳梅留下自强,那时的情形,就他们两人,艳梅她倒想干啥呢?
是啊!他俩不是在散步吗?竟然去了小树林里,这一切的迹象,难道不是潜在的危机?云霞确已看得清楚,她必须弄明,自强与艳梅是否暧昧?她想向他问个仔细,是否他是真有异心?然而此刻和他面对,她又觉得,这事需要选择时机。
云霞就那样暗自想着,见他热情,却就和他闲聊起来。他俩并肩席地坐下,面向湖水,开始谈论一些趣事。云霞说到乘坐游艇,就很兴奋,她最喜欢那种感觉,并说可谓惊险惬意。自强过去曾有经历,便就附和,两人聊得分外开心。
正自投缘,忽又看见有只小船远远划来,两人立马认出,来者正是玉萍、仁庆。他那二人尤显亲密,看那光景,或许结缘已成定局。他俩刚才划了好远,这下返回,正好便见云霞、自强候在岸边。于是两人加快速度,用力猛划,不一会儿,这只小船就已泊岸。
云霞与自强上前迎接,与其寒暄,已见二人站起身来。玉萍此刻最是兴奋,因小船未稳,就叫仁庆伸手牵她,徐仁庆也甚是随意,他人爽快,然后两人牵手下船。陈玉萍的性情开朗,活泼可爱,却与仁庆彼此投缘。为此今到玄武湖来,两人便就事先有约,他俩商定同船搭伴,也是为图逍遥自在。当下两人上得岸后,就又相约要去游玩,而玉萍那时却又表明,不再替换,小船便交自强、云霞。自强当即点头应允,携云霞上船,然后双方摆手道别。
再说玉萍与仁庆自去散步,云霞与自强就去划船,他们荡舟离了岸边,一路赏景,边就随意闲聊起来,不知不觉,小船便已漂去湖心。然而也在这个时候,沈云霞却欲有心事要问自强。
原来早晨刚上艇时,她就已经动过心思,这是因为何艳梅的那番表现,使她不禁犯了狐疑,她预感到情况不妙,艳梅为啥偏留自强?还在旅途上时,何艳梅的那番言论就已说明她有心机。而他当时竟愿留下,居然同意陪她闲玩,他俩去了小树林里,就这事实,云霞岂不看在眼里?为此她又怎不猜忌?她好困惑,好忧烦,趁着眼下这个时机,她便想到,她要向他问个明白。
“哦,自强哪,”那时云霞放下船浆,瞧着他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告诉我,为啥早晨你不上船?”
云霞忽然提到这事,自强一下就脸红了,他明显的不太自然,想起早晨发生的一切,艳梅的示爱,他的冲动,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他的神情有点异样,心情愧疚,却也生怕有伤云霞。
“这……我……”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怔了怔道:“哦,早晨吗?那事你可别误会啊!其实我哪没想上呢?我很想上呀,可是毕竟坐不下嘛!你也知道船少人多,既情况那样,我又何必要去争呢?咱是想到谦让大家,咱等替换,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见他并未正面回答,却还掩饰,她就有些郁闷起来,她将眼光移向水面,便冷笑道:“呵呵,你呀,怎么你竟这样回答?我的意思你没弄懂?却还狡辩?那么也好,咱就不妨明里说吧,早晨那会你不上船,可是艳梅有意留你?你是和她有过预约?既等替换,怎就和她进树林呢?”
“这,这……”见她如此直言不讳,他也只好不否认了,他将情绪略作调整,一边划船,边就和她辩解起来:“哎!云霞,云霞啊,怎么你就有疑惑呢?你说艳梅有意留我,或许也是,可那倒是又算啥呢?你却又说咱有预约,那就没有,这便是你在猜测了。我和艳梅进了树林,这是不假,可咱就只随便走走,怎么你就注意到呢?”
“啥?你……你们?就只走走?你还说得够轻松呢!”她凝视他,内心已有几分怅然,便又问道:“那……那好,那我问你,你倒和她说了啥呢?艳梅她也关爱你吧?我看是你对她有心。哼!我总觉得,你俩似乎也很亲近。”
“我……我,我没,没啊?”见她追问,他就有些慌乱起来,他的神情有点失态,又忙辩道:“我能和她说什么呀?哎,云霞,云霞啊,你怎么竟这样想呢?我对艳梅咋就有心?什么关爱?啥好亲近?咱就和她同学而已。”
“呵呵,是吧?”见他那么着急的样子,只顾辩解,她就开始转忧为喜,她轻声地笑了一笑,于是便道:“那……那好,那么你是真无心了?不过你可能否保证,你能对她不动情吗?你也永远不亲近她,永远都不,这点你又能做到吗?唉!可是……我想,”她又轻声叹口气道,“那她对你又如何呢?我看艳梅并不简单,这咱清楚,她可对你敬慕有加。”
“这个,有吗?呵呵,”他勉强笑道,“这个咱可不知道哦!不过,云霞,既然你是那么多虑,咱就对您明说好了,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你应该知道,即使艳梅她要爱我,咱又岂能接受她呢?我与艳梅绝不可能,您要相信。噢!因为吧,我……我便实说,咱这心里就只爱您。”
“你……你说啥呢?”云霞神情变得羞涩,脸颊发热,内心不禁溢满温情。便就笑道:“那,那么自强,您说这话可当真吗?您说不愿接受艳梅,就只爱我,可是发自你的内心?”
“咳!这,这个当然。难道云霞你不信吗?咱这颗心早就给你,你却不知?咱是真的只爱您啊!”他的态度极为恳切,心情也已渐渐平静。
“哈哈,是吗?”她笑了笑,眼里露出一丝喜气。便打趣道:“可咱咋就没看出呢?您说早已把心给我,说得动听,可我却是没看透啊!你是有意哄我的吧?哎,自强哪,你讲实话,你那心里到底有谁?我……我是真的全不知晓。”
“你……你还不信?”见她已是那么和蔼,他便看出,她是有意在打趣了。此刻他也放下船浆,去到她的身边坐下。便叹息道:“唉!云霞哪,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没骗我?真不知啊?那……行,行,那么也好,咱就把心掏给您吧!咱这心里究竟有谁?您就瞧瞧,您便知道只有你哪。”说着他就拿了她手,把它放在他的胸前。
她凝视他,眼里闪着愉悦的光彩,然后她就挪下身体,轻轻向他怀里倚去。“噢!”她娇声道,“自强,自强哪,你便什么也别说了,其实我懂,您是真正爱慕我的。我也应该对你理解,我不再怪您,真的!只就希望,今后你要专心待我。”
他的情致兴奋起来,热烈地搂她,却已被她柔情感动;她温馨的气息使他痴迷,他已沉入爱海之中;他觉得,他是那么钟情于她,对她倾慕,已是永远不能割舍。然后他说:“好呀,云霞,您真可爱!你咋总是不信我呢?您也知道我眷恋您,怎么可能又去爱谁?噢!这下好了,既然你已对我理解,咱便放心,咱也定然专心待您。”他边说着,边就抚摸她的秀发,然后他又俯下头去,在她手上重重地亲吻。
她由他抚摸,任他亲吻,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他宽厚的臂膀有种魅力,使她顿时倍觉温馨。“呵呵,自强,”她娇声笑道:“你也可爱!你也是的,我就知道你会哄我。不过自强你可听好,无论将来情况咋样,你也不许对我负心。”
他抬起头来深深看她,内心更是倍感甜蜜。就坦言笑道:“噢!我……我咋会呢?其实啊,云霞,其实和你相识那天,咱就对你非常喜欢,咱俩可谓一见钟情,似曾相识。我讲真话,那种感觉就是特别,你的美貌与气质、你的温柔与才情,可真令我倾慕不已。”
“哈哈,是吗?”她一听就大笑起来,笑得爽朗,那么地奔放,脸颊便又泛起红晕。然后便道:“好啦,自强,我已知道,我已知道你的心了,其实你也应该懂我,我也爱你,对你绝对不怀二心。”
“是是,这我相信。”他忙应道,“你的情意我已心领,我也知道你很重情,我当然懂你。瞧您总是那么温存,对我体贴,咱可真是深感幸运。噢!云霞哪,你真的挺好!我可不会对你负心,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我愿与你永结同心。”他说着时,又把脸颊和她挨着,心儿不禁又已陶醉……
两人依偎着坐在船里,任那小船随波漂荡,阳光还是那么明媚,暖融融的,金灿灿的,把湖水映照得五彩缤纷。他俩就那样轻轻依偎,说着一些甜言蜜语,约一小时后,就已看见有只游艇开了过来。
“嗬!”云霞轻推自强一把,忙就笑道:“瞧啊,艳梅他们几位来啦,咱俩这会暂且远些,省得人家背地议论。”
她明显的不好意思,怕人看见,然后两人分开了距离。自强起身去了对面,便将船浆拿回手里,他又开始划动小船,神情却也若无其事。
不一会儿,那只小艇已到眼前,上有同学招呼他俩,艳梅却朝他俩窥看。自强此刻忽然发现,她那神态好不自然,他已看出,她又明显有了妒意。于是自强放慢船速,远远地掉在游艇后面,他瞧着云霞,与她闲聊,不知不觉,他俩的小船划到了岸边。
正好,前面游艇的四位同学都已上岸,仁庆与玉萍也见回来,于是二人弃船上岸,大家相聚。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至头顶,天气清朗。晌午时分,众位同学回了饭店……
这天下午,大家一起又去湖畔玩了半日,尽管非常尽兴,可是对于艳梅来说,却又添了几分忧烦。柳自强的种种表现,使她感到忐忑不安,他青睐云霞,对她却是少有顾及,他是那么的不在乎她,她便猜想,他又有意对她疏远。而沈云霞却全然不同,她热情开朗,活泼奔放,对他表现的种种关爱,使艳梅心情更是怅然。
不过艳梅还算稳重,虽有心事,可是当着众位同学,她也不愿表露出来。她在想着上午的那幕,想着和他发生的事情,内心便又充满眷恋。那么明天,明天将又会怎样呢?艳梅此时想到明天,却又有些茫然起来,但她仍然抱有希望,她便暗想:她应寻找有利时机,她要设法去接近他,向他再次表明爱意。
这天下午回到宾馆,艳梅总算平静下来,当众人计划明日前往紫金山时,她好兴奋,心中却已有了主意。她温情脉脉地凝视自强,与他闲聊,那颗芳心却又为他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