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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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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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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连载

第十章 准备去兰州

岳父家的姐姐们在腊月里就商量好了正月里的安排。正月初二早上,三姐开车拉着她的一家子人回到娘家。老五再开上三姐的车去兰州拉上大姐和二姐一家三口,在初二下午回到靖远娘家。老五在正月初三早上拉着他的老婆孩子再去转他丈人家。小妹在初三下午领上老公儿子回到娘家。正月初三下午姐妹四个聚齐了。正月初四,老五一家子从他丈人家回来,姐弟五个齐了。岳父领上五个儿女,两个女婿,七个孙子去给岳母上坟。正月初五,三姐开车拉着大姐返回兰州,三姐一家子再回到西宁。我们一家和二姐一家坐火车回到白银我们家里。

腊月里做好了这样的安排。到正月初五,和当初安排的一样,我们一家三口领着二姐一家坐火车到白银,回到我们六十平米楼房上的屋子里。当初的安排,在正月初七,休假的二姐夫来白银接我们一起去兰州。二姐夫从兰州到靖远,给岳父拜年,帮老五画好新建房屋的示意图,再来白银接我一起去兰州,让孩子们去一趟科技馆和博物馆。

到正月初八,二姐夫还在靖远待着,他不能离开,老岳父生病了,咳嗽发热,二姐夫守着岳父吃药,在药铺里配了几天的药给岳父吃,吃了两天药,轻松了许多,岳父让二姐夫该忙啥赶紧忙去,不用守他,感冒而已,几天后就好了。

当初计划,老五借一辆七人座的面包车,老五开车送二姐一家四口和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兰州玩。到初十,老五拉着二姐夫到我们楼下,并不是一辆能拉七个人的面包车,借不到面包车了。这辆小车拉上二姐一家,再拉上我儿子先走,我和老婆坐班车去兰州。

腊月里,老婆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带儿子在正月里去兰州参观博物馆和科技馆。我初七上班,可能去不了。她说我不去不行,我必须跟着他们娘儿俩一起去兰州,她知道在正月十五之前我工作不忙,能请到假去兰州。即便我手头工作不忙,我也想守在办公室里认真读书写字。

可是,到我们准备着去兰州的时候,老婆不去了,她嫌浪一趟兰州太累,她跟着我回到老家过年,又在娘家两天,没吃好没睡好,她想在白银的自己家里好好休养两天。二姐一家走了,我和儿子走了,她想怎么睡觉就怎么睡觉,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儿子被他舅舅的小车拉走后,我看到老婆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确实不能去兰州,只能是我去了。我们的儿子虽然已经八岁,但出门在外不会照顾自己,老把裤子尿湿,而且憋着肚子不拉屎,一想到这些,我就头疼不已,不能不去兰州跟着他。

老早答应了儿子在正月里带他去兰州玩,可妈妈不想去兰州了,妈妈也不想让他去了,让他在家补写寒假作业。儿子的情绪一落千丈,郁闷之极。

老婆来这么一处幺蛾子,惹得儿子伤心,惹得她大姐二姐骂。二姐在我们家的这两天,使劲儿劝说小妹去兰州玩。二姐的两个小姑娘也使劲儿劝小姨去兰州玩,她俩趴到小姨身上扭着身子劝。大姐在兰州打来电话训小妹,不是说好了这几天在兰州玩吗,怎么不来了呀,你这叫什么事儿?半路掉链子呀你!

她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喊叫起来,你们别再劝了,好烦呀,说了不想去就不去,这几天不舒服嘛,去不了嘛!

儿子和二姐一家人刚走,我躺在床上休息几分钟后再出门坐大巴车。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看着阳台上盛开的君子兰花,从过年前到正月出去,君子兰花能盛开一个月,一团粉红色娇艳惹眼,我们的小家收拾得干净整洁,玻璃擦得一尘不染,床单被罩洗得清爽好闻,姐姐姐夫们走了,孩子们走了,家里就我和老婆两个人,多么清静自在。从腊月二十八回老家到现在的正月初十,为着过年整天忙得晕晕乎乎,难得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清闲一会儿。我也不想去兰州了,我对躺在身边的老婆说,我现在不想去兰州了,我也在家休息两天,过两天我再去兰州二姐家把儿子接回来。

老婆一脚把我从床上踢下去说,抓紧坐车去,迟了。

老婆不去兰州,如果我也不去兰州,儿子在二姐家,晚上一个人睡觉,可怜巴巴的。我怕他害怕,晚上睡不好,我怕他又把裤子尿湿,我还得去兰州照顾他。

我想牵着老婆的手一起去兰州陪儿子,但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躺着,她很累了,她想一个人在家待着休息,睡懒觉,玩手机,不做饭。

我提着一瓶酒,装好手机和身份证,下楼走出小区到马路边的公交站点等15路公交车。等公交车等心急了,坐出租车五分钟到汽车西站,掏出身份证买一张到兰州的大巴车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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