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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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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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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连载

第一十一章 在兰州的事儿

我一个人坐大巴车去兰州,三点半从家里出门,到兰州二姐家已经七点了。

从家里出来时,我又劝躺在床上撒赖的老婆,走吧,我们俩一起上兰州。她甩胳膊蹬腿赶我出门,快去快去,别再啰嗦。

腊月里回老家时出幺蛾子,让我忐忑不安了两天,去兰州又是一处幺蛾子,让我郁闷不堪,这种半路掉链子的小心眼女人,我已经忍她很久了,忍无可忍……咬咬牙还得忍,有什么办法,都是我惯的。

老婆安顿我,去兰州,该坐公交车时就坐公交车,打的车多贵呀,我偏不坐公交车,出门就打的车到车站买车票。

坐大巴车一个半小时到兰州,在雁滩桥下从大巴车上下来,满眼都是高楼,汽车,人流。我是真讨厌进兰州城,拥挤,堵车,天空灰蒙蒙,黄河死沉沉。还是我们白银好,即便坐公交车从城东到城西,最多半个小时。

我从大巴车上下来,折回几步路,到雁滩桥下的公交站点,坐25路车,25路公交车沿滨河东路跑一个小时到25路车终点站,再坐26路公交车跑四十分钟到终点站。从白银到兰州,在高速路上才跑一个半小时。进了兰州城,居然坐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公交车才到二姐家,老婆不愿去兰州姐姐家,怕坐这两路公交车。

快六点了,我从25路公交车上还没下来,二姐夫打来电话问到哪儿了,我说还要一个小时才到你们家。

我从白银出发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到六点时还没到二姐家。他们开小车从白银出发,一个半小时就到家了,有一辆自己的小车出门真方便。

老婆打电话问,到了没?

我说,到兰州了,但没到二姐家,还要一个小时时间。

我这么辛苦着去她亲姐姐家,给她长精神,她应该好好感谢我。但这小女人在电话里训我,让你早点走,你躺在床上不动弹,这么晚了还在车上。

即便我早点出发,也是坐这么久的公交车呀。

二姐夫又打来电话问我快到家没,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我报了一个公交车刚停靠完的站名,二姐夫说还有二十分钟车程,饭菜已经摆到饭桌上,孩子们等不及我,他们很饿,先吃了。

26路公交车没跑到终点站,前面封路,半路下车,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给二姐夫打电话说,半路下车了,在西固区医院门口,该怎么走?

二姐夫骑着自行车来接我,跟着他走十分钟到家里。

小果高兴地扑上来,小姨夫,你才来呀,我们吃完晚饭了。

西固公园里有花灯展览。公园前面的整条马路上都是各式花灯,西固区的市民涌进来赏灯,几条路上的车封掉不让穿行了。

西固公园就在二姐家小区门口,吃完一碗饭,吃完二姐夫炒的三碟子菜,我肚子鼓鼓撑着,我们领上孩子们去公园赏花灯。

我和二姐夫轮流抱小果,宁宁和潇潇紧跟在身边,他们的舅舅跟在后面,从马路上走上去,马路中间的绿化带和两边人行道上都是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花灯,动物灯,瓶子灯,字灯,福娃灯,红黄粉白,闪闪金光,辉煌四射,耀着整个天空明晃晃。人太多了,鞋跟被踩掉了好多次,我一只眼睛看高大的花灯,一只眼睛紧紧盯着两个孩子,我怕一眨眼他们不见了。

宁宁兴奋地问我,小姨夫,我们公园里的花灯怎么样?

在白银城里玩的两天里,我们带宁宁到金岭公园赏灯,有长颈鹿一家三口,有熊猫一家三口,有七星瓢虫一家三口,还有小黄人大眼萌,花蝴蝶。这些花灯装饰在公园里的草坪上,晚上亮起来,色彩绚丽,非常好看。但是,比起兰州西固公园和公园前面马路上的这些花灯,白银金岭公园里那几处花灯太少太单调了。所以宁宁问我她家门口的花灯怎样的时候,我说,没法比嘛,这里是洋洋大湖,白银是浅浅小塘。

看完这里的花灯展览,白银城里的灯展就没兴趣去看了。

我拿起手机拍下很高很高的大象灯,很花很花的莲花灯,很长很长的帆船灯,发给老婆,再骂她一句,看看,不来兰州后悔了吧!

我们如在仙境里,我们慢悠悠转进公园里,儿子走在我旁边,他两腿走的很不自然,眼神也有些无助,肯定是尿急了。他从来不说尿急的话,他在学校里尿湿裤子,不给老师说,回到家也不跟爸妈说裤子尿湿了。不知道他怎么忍受得了湿裤子穿在身上。我一遍看花灯一边惦记着他尿尿的事。正好走到厕所跟前,我让他赶紧去上厕所,他推辞着不去,我不知道他已经尿到了裤子上。从二姐家出来时,我忘记了提醒他尿尿,他自己不主动去,在外面转一会儿,尿到裤子上了。

我若知道他已经尿湿了裤子,肯定不再逛公园看灯,赶紧回到二姐家换裤子。

我让他去上厕所,他也不说已经把裤子尿湿了的话。他弱弱的说,还是不去了吧。我拽住他进到厕所,尿完出来,他跟在宁宁姐姐后面边看灯边打闹,其实他的裤子从里外都湿着。

我们在公园里逛了一大圈出来,原路返回家,进到屋里,在屋里亮堂的灯光下,我才发现他穿的牛仔裤从屁股到裤子上湿了一大坨。气的我头晕脑胀,拧着他耳朵骂:裤子尿湿了不言声是怎么回事?好几次这个样子,为什么不说?

他二姨二姨夫和他舅舅一边笑一边劝我,好了好了别再埋怨娃了,把湿裤子赶紧换掉吧。

已经好几次这个样子,一再嘱咐他尿急了不能憋,别怕害羞,给老师说,给爸妈说,不能尿裤子啊,即便尿了裤子也要赶紧告诉大人。大冬天里,太受罪了,越想越气。我瞪着眼睛训他,我还想狠狠揍他两巴掌。可他眼泪巴巴好委屈的样子,他已经承受了尿湿裤子后的难捱与尴尬,再挨一顿我的训骂,还真的委屈。

我七八岁的时候,邋里邋遢,老把裤子尿湿,遗传给儿子了,再大点儿也许会好起来。但是,他从来不尿床,真搞不懂怎么回事。

儿子大冬天晚上在外面尿湿裤子的情况,我打电话如实汇报给他妈妈,妈妈也是又急又气,幸好我在身边跟着他,有我照顾着。他自在一些。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儿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说头晕,他说不想吃早饭,我们将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去科技馆,这个样子怎么去得了?

我忽然想到,他昨天一天没上大号,是不是要拉屎但不敢说?我拿上手纸,带他到西固公园的公厕里拉屎,几步路,他难受着走不过去,我抱起他跑,八岁的身子,我抱不动了。有谁家孩子八岁了还为撒尿拉屎让爸爸闹心?

上完大号,从公园出来,他一路蹦蹦跳跳又说又笑,没事儿人似的。我拉住他站定,吼一句,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呀,你把我一天到晚能气死!

到二姐家屋里,他吃了两个大包子,喝了一碗豆浆。

二姐夫带我们去科技馆,小果不能去,她太小了,她中午要睡午觉,可到中午时我们肯定回不来。二姐留在家里照顾小果,他们的舅舅也不想去科技馆,他认为没什么可看的,不如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和二姐夫领上两个孩子去科技馆,在家门口站点坐80路公交车,40分钟车程。

参观科技馆不收费,但必须拿身份证领门票,二姐夫忘了拿身份证,领不上票。我用身份证在自助终端机上打了三张票,一张是大人的,两张是孩子的,我带两个孩子进去参观,二姐夫在科技馆外面晃悠去。一名好心的保安说,你们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有三张票,都可以进去。但我们背的两罐子饮料和两盒酸奶不能带进去,当着保安的面喝光了。水杯带进去,有热水供应。

三层展厅,第一层是生命常识,受精、孕育、人体器官等等,看的我儿子一惊一乍。有助于孩子们学习生物知识。我也很感兴趣,陪孩子们挨个儿看过来。

我一遍看眼花缭乱的展示物,一遍担心着儿子会不会尿裤子,过一会儿就问一句,尿尿胀了没?

他瞪着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展示物,不耐烦回我,没有,没有呀爸爸!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渐渐没有了参观展厅的热情,张嘴打哈欠,好想躺在床上睡午觉。二姐夫的兴致好像也不大了,眼神涣散地跟在俩个孩子身后,抱着他俩的棉衣。展厅里的东西都是用材料人为制造出来的,模型而已,或者是反映科学原理的装置。假如是在动物园观看动物,或者在植物园观赏奇异的植物,我的兴趣比孩子们的兴趣还浓。

可俩个孩子还要到二楼三楼的展示厅参观,都是反映力学原理的机械设备,电磁学的试验器具。他俩摸摸看看,再到设备上体验一下,玩得不亦乐乎。

人越来越多,大家挤挤挨挨着参观,我和二姐夫越加精神涣散,身体疲乏,可俩个孩子正看得高兴,玩得愉快,他们哪来这么多精力呢!我俩得陪到底。我揪着儿子的衣领拽到厕所尿尿,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在白银,周末的时候,我带儿子去银凤湖边捉小虾和泥鳅,这是我最感兴趣的事儿。我精神紧张,注意力集中,一下午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陪孩子们参观科技馆,我和二姐夫越来越没精神的情况下,两三个小时真难捱。

我们从上午十一点逛到下午两点,二姐夫很饿了,我们想出去吃东西,我儿子说,他还想再玩会儿。二姐夫忍着饿,让他使劲玩,玩够了再出去。

在最后一个展厅,看到了装在圆柱形玻璃缸中的各色各样水母,令我惊奇不已。兰州的海洋馆令人向往,门票不便宜,夏天了带孩子们去参观。

我问俩崽子,科技馆好看不,好玩不?他俩点头,好玩好玩,好玩的话就不觉着累,肚子饿也忘了。到两点半时硬拽着儿子出来,在旁边的饺子馆吃饭,要了两大碗饺子和一碗馄饨,吃饱了,坐80路公交车原路返回。

我还惦记着一件重要的事,建行的信用卡到还款最后一天了,欠款都是老婆折腾开店透支的,我们没有多余的钱还欠款,从邮政银行信用卡透支出钱还到建行信用卡,下个月再从建行信用卡透支出钱还邮政银行信用卡,一年时间里就这样倒来倒去还款,掏好多取款手续费和利息。

西固公园门口的街面上有一家邮政银行,我在自助终端机上取出四千元,再到二姐家小区门口的建行营业点取款机上还款。可建行的存款机出了问题,四千元没存进卡里,被机子吞了。

工作人员说,第二天早上十二点前来处理,拿上身份证。假如我没拿身份证呢,就处理不了了吗?

我本人的卡,我本人还款,若没有身份证,我证明不了我是我自己。人家若说取款机里没有吞掉四千元,我怎么证明我在这台自助机里放进去了四千元?这样想着,心里毛毛着忧虑。

银行经理承诺,只要你的钱真被吞了,明天一定处理好。

一晚上我心绪不宁,想着明天早上会不会把还款的事处理好。

腊月二十七,我在五一街买四条鲤鱼,鱼秤好,我付了现金。我等在杀鱼剖鱼的师傅跟前,收钱的女老板收完我的钱后转身收别人的钱,又进店转了一圈,然后站在我面前,我提起装好的鱼转身要走,她堵住我说我的鱼钱没付,争执了半天,我一肚子气上了,我提着四条鱼转身走了,不理她。心情灰暗了两天。

取款机吞掉四千元而让我第二天早上处理这件事,让我想起腊月里买鱼的事来,心情一样的灰暗。

第二天是星期一,我们计划好去博物馆,我和二姐夫忘记了博物馆在星期一和星期二休馆这件事。不能去博物馆了,我领着儿子回白银,他不想回去,还要玩两天,等到星期三去博物馆,我等不及,我请假的时间到了,我要回单位上班。

去科技馆和博物馆是让孩子们开心的事,和二姐一家人,大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火锅,是正月里大人们开心的事,当然了,去外面吃大餐,也是孩子们很开心的事。

参加完科技馆展览,大家就等着到了晚上一起出去吃火锅,二姐家门口的“渣渣火锅店”不错,我们进去,人挤得水泄不通,好多人排队等位子,挨到我们就很晚了。再找一家店,“打渔郎”火锅店,人还是很多,还是要等位子,只能等了,看样子好点儿的火锅店都人满为患。天气阴冷,又是正月,大家挤进火锅店里过正月。

“渣渣火锅店”另一头是玩乐场,在“打渔郎”里等位子的时候,我抱着小果,领着宁宁和潇潇到游乐场玩,给两个大孩子各换了十枚游戏币,他俩玩紧张刺激的电子枪战游戏。小果想玩钓塑料鱼的游戏,花二十元拿来一根钓竿,水池里的塑料鱼被水流冲得游来游去,一下钓不上一条。小果哇哇叫,乱甩鱼竿,非要吊上来。我的大手伸进水里,抓住塑料鱼对上钓线,小果钓起来了,噘着嘴嚷嚷,不行不行,自己来,认真了半天,果然吊上来了。

我一只眼睛看着小果玩钓鱼,一只眼睛搜寻在各式游戏机间的俩个大孩子。让他俩玩这样的电子游戏机,玩得不想吃饭。

二姐夫打来电话叫我们过去,已经安排好了位子。小果才钓了三条鱼,还想钓一会儿,玩够一个小时,钓竿得还回去,可我们才玩了十几分钟,小果坐在椅子上不走,我抱起她往出走,钓竿紧紧抱着不松手,二十元才玩了十几分钟,小果不甘心,钓竿不用还回去了,钓竿值五块钱。我拽着两个魂儿不在身上在游戏机里的屁孩子往出跑。

宁宁玩完了她手里的十个游戏币,一台游戏机要两个人玩,都用着宁宁的游戏币。我们该走了,儿子跟我炫耀,看,爸爸,我的游戏币!

他的游戏币只玩掉了两个,剩得八个在手里紧紧捏着,舍不得用掉。捏在手里沉甸甸,“咣咣咣”响声清脆,让这小崽子很满足,似乎是很珍贵的宝物。他把游戏币拿出游戏厅,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二姐夫骂我,不该给孩子们花钱玩游戏机,不是好游戏。

我们围着桌子吃热腾腾的火锅,大姐夫,二姐夫,小舅子,我们喝罐装啤酒,孩子们和女人们喝饮料,一起碰杯,二姐说祝福语,祝福大家越来越好,多多吃饭,多多挣钱。

我用手机拍一桌人热火朝天吃饭的情景,发给老婆,我们骂她,半路掉链子,脱离组织生活,成不了大器。

吃完火锅,给别人腾位子,我们回到二姐家,离睡觉时间还早,我们围着茶几打牌。

大姐的女儿读高三,学习紧张,十点下晚自习,我们玩牌的这时候,她趴在教室里的桌子上复习功课。下晚自习后,她还要吃一口东西,大姐夫和大姐要回去了。

我兜里装着一个红包,给大姐女儿的,没有见到大外甥女,让大姐转交给她,这是小姨夫给她的压岁钱。我在衣兜里掏了半天没有掏出红包来,不知是领孩子们玩游戏的时候扔掉了还是在火锅店里扔掉了。

大姐夫提着我给他的一瓶白酒领着大姐回家了,我不提给他们女儿红包丢掉的事。

老五明天开车回家,这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博物馆闭馆的事,若知道,我领着儿子坐老五的车回白银。

我让老五再待明天一天,后天拉上我们一起回白银,他不乐意,借别人的车浪门子,不好意思借太久。

第二天一早,他不吃早饭,开车回靖远了。

我领着儿子去西固公园上厕所,上一趟厕所要到外面公园,老婆不爱来二姐家浪门子,这是重要原因。洗脸刷牙也不方便,没有洗漱间,蹲在厨房地上。

我去建设银行处理昨天存款机上吞掉四千元钱的事。填了单子,签了字,被吞掉的钱到卡上了。我的忧虑是多余的,长长舒了一口气,买十个包子回二姐屋里,二姐夫打了一罐浓香的豆浆,吃包子喝豆浆。

吃完早饭,我和二姐夫准备带两个孩子去博物馆,忽然想起来星期一和星期二博物馆闭馆,在手机上查询,果然闭馆,我等不到星期三去博物馆,赶明天之前要回到白银。

儿子很失落,说好了今天去博物馆,可不去了,他眼泪巴巴的样子,好歹要去哪儿玩一趟,他手里还有八个游戏币,不能带回白银,到昨天玩的游戏厅里再玩一趟。

但是才是早上,不能一大早就去游戏厅。正月十二,天气阴冷,有小雪飘飘洒洒。三个孩子闷在二姐一楼暗昏昏的屋里很无聊,我带他们三个出门转一圈,抱上小果,后面跟宁宁和潇潇,向前面的菜市场去,儿子问,爸爸,去游戏厅吗?

不是去游戏厅,去菜市场买点菜,下午时带你俩去游戏厅玩。

二姐家门口的菜市场,菜价比远处那个大市场的菜价贵,二姐夫一早骑着自行车去大市场买菜。

我领着三个孩子在门前的小菜市场转了一圈,一路问过去,菜价贵得吓人,买了两个绿萝卜和一斤蘑菇提回家。

孩子们的脸蛋冻得红通通,赶紧回屋里暖着。吃过午饭,小果睡午觉,两个大孩子趴在床上读书。宁宁是五年级小学生,已经读了很多书,她知道,小姨夫也爱读书,她问我,小姨夫,这几本书你读过吗?一本《故乡》,一本《彷徨》,一本《哈佛家训》、一本《桔灯》。大部分读过,但还想读,宁宁的书借给我读,我拿回白银,放暑假时还回来。

儿子催我去游戏厅,爸爸,我们走呀!快走呀!

催得我火气上来,巴掌举起来吓唬他,我说,儿子,你若像姐姐一样爱读书,读许多书,你将来多么不一样。

让他安静着读一会儿书,他只做做样子,一页都没读过去。我训他两句,他还委屈着掉眼泪。

不到四点,我带两个孩子去华联超市二楼玩游戏,宁宁没有游戏币了,我给她十块钱,她不要,她兜里有钱,拿出来给我炫耀,买了四个游戏币后,和弟弟高高兴兴玩去了。我坐在一旁监督他俩。昨天丢掉的装着二百元钱的红包是不是就在这个地方丢掉的?眼睛在地上瞅一圈,好像能找到丢掉的红包。

我跟儿子说,明天该回白银了,手里的今天必须游戏币玩完。他不乐意,他还想在这里玩两天。白银的几家长辈们,在正月里还没有去拜年呢。正月十五马上过去了,不能过了正月十五再去给三爷四爷拜年吧。

兰州玩了三天,我们该回白银了,到放暑假,再带儿子来兰州,去博物馆或植物园玩。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领着八岁的儿子在二姐家门口坐25路公交车,到25路公交车的终点站,转坐26路公交车,到雁滩桥下站点下来,在马路边等着跑白银的班车。

公交车坐了一个半小时,儿子晕晕乎乎,站在马路边,半个小时过去了不见一辆班车过来。好不容易来了,并不在马路边停靠,直直向前面的高速路口去了。班车从车站出来,人已经坐满,不会再到雁滩桥下拉人,我们应该去车站买票坐车。

我们在马路边等班车的时候,有跑黑车的司机靠上来小心翼翼问,走不走?缺一个人,马上走了。

拉客的小车很多,一个人三十元车费,儿子也要三十元,如果没有班车坐,只能坐这种小车了。我有些不甘心,再等一会儿,下一辆跑白银的班车也许会停在路边把我和儿子拉上,等了二十分钟,不见跑白银的大巴过来。

一个小伙子走到我跟前,悄悄说,坐我的小车走吧,顺路拉你,一个人二十元。

若我和儿子坐大巴车,车费是四十元,坐黑小车,车费要六十元,但这个小伙说,给他四十元拉我们回白银。坐到他的小车上,立马上路。可他的车并没有拉满四个人,他不是专门拉客的黑车,他来兰州办事,路过雁滩桥下,顺便拉两个人,把油费挣出来。

在车上,小师傅吃火腿肠,给儿子一根,儿子拿上吃掉了。这不好,从小教育他,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吃。但这位小师傅看上去是很好的人,他给儿子火腿肠,儿子推辞不要,我说了一句,拿上吃吧!儿子就拿上吃掉了。老婆肯定骂我,你怎么能教儿子乱拿陌生人东西?

我给小伙子五十元车费,我说不用找了,但他还是找了十块钱给我,果然是个实诚的小伙子。

我们在银凤湖边下车,绕湖边看湖里结的冰,想在冰上走一下,可湖边上的冰融化了,不敢踩进去。

坐15路公交车回家,老婆在家等我俩回来。阳台上的两盆君子兰花开得正艳。我们回到家了,坐了大半天车的疲倦袭上来,我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谁家都不想去了,尽管几家长辈的年还没有拜,也不想去了。

过了正月十五,不在有过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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