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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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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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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剑客》连载

第七章 郢都保卫战

楚怀王三十年,秦昭襄王以会盟为由骗怀王到武关。秦国将他扣押,胁迫怀王割让巫郡、黔中郡等地,被怀王断然拒绝。昭襄王大怒,将怀王关禁死牢。楚顷襄王三年楚怀王熊槐受尽折磨,客死于秦,当梓棺返楚时,“楚人皆怜之,如悲亲戚。”留下九子不能葬父的历史悲剧。

楚襄王即位后,继续实施投降政策。屈原力主练兵抗秦,襄王听信子兰等奸贼谗言,免去了屈原的三闾大夫之职,逐出郢都,流放江南。屈原怀着对楚国的深深眷恋之情和对靳尚、子兰等奸贼的愤慨,他身带宝剑,骑着白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郢都。

屈原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又是同序攻书的学友,可算得是生死之交的好友啊,名叫贾申。当年楚怀王很信任屈原,封他为任左徒。怀王什么大事都向屈原问计,君臣关系亲密得像一对恋人,几乎形影相随。为重振楚国霸主的欲望,楚怀王让屈原搜罗人才、招纳贤士共同为楚国出力。屈原为了振兴大楚,推行美政的同时,在左徒府创办“兴楚馆”。兴楚馆分南北两院,南院为“文殊院”,北院为“武昌院”,广招江南志同道合的文武奇才。先后有唐勒、庄矫、景差等二十余名饱学之士和景阳、屈丐、卓齿等三十余名武艺高强的民间侠义,报名参加培训班。

贾申也是一个有才华,为人耿直,拜倒在武当山奇人仞孤老道门下学习、修炼武功和奇门遁甲之术。贾申在武当山学艺九年,这年春天,奉师尊仞孤老道之命下山投奔屈原,为楚国出力。屈原正愁缺一个管理两院的全才,一见到好友贾申心中大喜,热情款待后,昼同桌,夜同榻,促膝交谈。屈原见贾申人品质好,德行高,文武兼修,便要将管理两院一职交给这位邻友。贾申致谢,欣然答应。第二天,屈原招集两院学士在一起宣布由贾申总管两院的决定。当堂就有唐勒、景阳提出反对为意见。

唐勒首先开言道:“左徒大人,这个贾申何许人也?初来乍到,文章不见经传,武艺不见寸功,难道就凭他是左徒大人的邻人、好友,大人就委以如此重任,谁个心服哉?用人唯亲,只怕这馆也办不长久,不如散伙的好。”

景阳接着附和道:“就是,都说左徒大人清正廉明,不循私情,今天看来真是‘耳闻不如一见’也。”

众士一见面面相觑,也议论纷纷,屈原听后只是含笑不语,要让大伙各抒己见。堂上有不少人提出以文章和武功比试,一决高下,胜者居之。也有人提出还是由左徒屈原继续管理两院,除了大人文武奇才,这荆楚之地,怕是再无二人。最后屈原征求贾申意见,贾申是一个谦虚有礼的开明人士,他也不想凭借屈原的关系当官,让人瞧不起。他要求左徒大人采纳了大多数人的建议,分文、武举行两场院试,谁能胜任,再行定夺,免得口舌之争,坏了学风。

屈原点头称是,随即将此事奏明怀王。楚怀王听了后很是欣赏屈原的决定,还答应比试日要亲临现场仲裁。三天后,左徒府开试,怀王驾临。第一场比文章,武士中有不识字的主动退考。包括贾申在内参加比试的也就三十二人。考题是《治楚策论》。二个时辰后三十二篇文章交上来。接着是第二场比试武艺,比试内容有骑射、击剑、布阵三项,文殊院的学员不懂武功,没一人报名参赛。最后贾申获全能冠军,名列三甲之首。景阳为二甲、屈丐居三。

第二天文榜放出,怀王用朱笔勾出前三名:庄桥第一,贾申第二,唐勒第三。楚怀王下诏:封贾申为两院总督,官封左徒少宰。三年后贾申凭一身正气,文才武功,升任大司马,掌管京城兵马。

贾申真是文韬武略的奇才,从此文武两院无人不服。

周赧王十九年(公元前296年),怀王死于秦国,秦国将他的尸体送回楚国安葬。诸侯由此认为秦国不义。秦国、楚国绝交。屈原于周赧王十九年年免去三闾大夫之职,被流放出京。贾申带领部分在京的两院学士流着泪送屈原出了郢城。屈原将一块玉璧送给贾申作为纪念,并嘱托他廉洁自律,训练兵士,严防秦国进攻楚都,好好护卫郢都的百姓。这事被人告诉给靳尚。靳尚在楚襄王前进谗言,奏本道:“屈原送给贾申一块玉璧为信物,企图里应外合,夺下大王江山。请大王拿下贾申,罢出兵权,斩首示众。”

柱国庄桥、左司马景阳在一旁听后大惊,忙奏道:“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玉,屈原与贾申是幼年好友,留作纪念,并无他意。今白起率虎狼之师,攻克楚国多座城池,对郢都虎视眈眈,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斩了大将,军心不稳,请大王三思。”

襄王没有主见,点头道:“那就让他离开京城,到鄢城做个中厩尹,抵御秦军,如果立了战攻再作安排。”贾申被革出大司马之职,离开京城,带着副将卓齿赴陈。读者可曾听说过一个俗语叫做:“皮肤无罪,怀璧其罪。”那么这个成语就是由此而来。

前278年,秦国大将白起带兵南下。公元前277年,秦国秦国又攻下了楚国的巫郡、黔中等郡。白起分析了两军形势后,采取直捣楚国统治中心地区的战略方针,率军沿汉水东下,首先攻取汉水中段要地邓州,推进至鄢城下。鄢是楚的别都,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鄢失则郢危矣。贾申一到鄢城就投入战斗,指挥守将项燕、副将卓齿等排兵布阵。他在鄢城外布了个“九宫八卦阵”阻止秦军攻城。这阵为周文王所创,孙膑加以完善,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阵中架一指挥台,并由弓兵和步兵守护。贾申站在指挥使台上,用八色旗指挥变阵对敌。

秦军连日强攻,不但破不了阵,还有几名战将困在阵中,有的被活捉,有的被战死,兵士死伤惨重。白起无计可施,坐在帐中寝食难安。有谋士向白起献策:“破阵不能奏效,倒不如改为水攻。在鄢城四百里处筑堰拦水,等水位涨到一定高度时,决堰放水,不愁贾申将士不葬身鱼腹。”白起大喜,逐命副将章邯率五千兵士筑堰拦河。为麻痹楚军,每天仍然派副将破阵,只是不深入阵中作战。而秦军悄悄移营至山丘之上。一连三天如此,贾申察觉有问题,但又不知秦将白起玩什么花招,正疑虑间,有小将来报:“发大水了,快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滔滔洪水汹涌而来,摧枯拉朽,很快淹没、冲走了楚营,吞没了鄢城,军民死伤数十万,到处漂浮尸体,贾申、景阳、屈丐生死不明。

秦军遂占鄢城。歼灭鄢城楚军后,白起西渡漳水和睢水,攻拔西陵,扼住长江,截断郢与西面巫郡的联系。然后沿长江东下,焚夷陵楚王宗庙,直逼郢都。

同年四月,初夏,郢城秦军大军压境,包围了楚国国都。楚襄王吓破了胆,在公子子兰,上官大夫靳尚和宠妃郑袖等奸佞的撺掇下匆匆东逃,逃往陈城。留下左司马景阳,右司马屈丐,指挥三万楚兵坚守郢都,阻止秦军进攻陈城。楚为护卫都城,刚升任莫敖的庄桥急调邓城、唐城、江门守军增援郢都。

在郢城保卫战中左司马景阳,右司马屈丐带领兵士奋勇抗秦,身先士卒,楚军个个英勇善战,视死如归,具有为国捐躯的牺牲精神。即使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视为光荣和自豪。屈原知道后,作《国殇》对楚国将士们舍生取义的大无畏精神作了淋漓尽致的歌颂: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景阳、屈丐双双战死沙场,破城后莫敖大人庄桥悬梁自尽,以死报国,给后人留下可歌可泣的壮烈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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