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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兕天使再一次梦到了那片阴雨朦胧中的草地。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下雨，冷调色的蓝色天空笼罩着整个大地。
兕天使感觉自己很冷，她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做梦做得太逼真了吧。不过每次都会很快缓解，但是奇怪的事，这次的这种寒冷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
她呆呆地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总觉得哪里不对——然后她才想起来，之前每一次她开始发抖的时候，都会从梦里醒过来，在羽公主温暖的怀抱里醒过来。女人粗糙修长的绿色手指会温柔地划过她的后背，驱散梦中的冰冷。
可是现在，羽公主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兕天使没有感到难过，她只是觉得很冷。
羽公主现在在哪里呢？
她在草地上直起身体，想用手撑起自己，在那一瞬间，兕天使膝盖前的草地忽然变成了一汪清澈的泉水，她的手指没有触碰到地面，而是感觉到了冰凉的水面。
兕天使低下头，她看到水面涟漪，过了几秒后，一个熟悉的、绿色皮肤的女人出现在水面中。
羽公主？
她看到羽公主从坠毁的小UFO中爬出来，暴躁地踢飞了UFO的舱门。她看到羽公主开始了波折的路途，女人进入当地拥挤杂乱的集市，她身上背着高额的宇宙通缉令，所以用头巾蒙面。
羽公主在黑市中买武器，在暗巷里解决想要伏击她的‘赏金猎犬’，一些靠人头换钱吃饭的混子们。
“嘿，你——”
身后有人说话，羽公主下意识的一个转身回旋踢，脚腕却被那人捞捞扣住。羽公主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她瞪着自己脚腕上握着的手指。
那人握着她的脚腕，身体却灵敏地、轻轻地从旁边侧过，那是一个外貌深棕色短发微卷、唇边有些小胡茬的年轻白人。
“哇哦。”他的目光从羽公主的鞋尖向着大腿扫去，嘴角勾起一个不正经的轻笑，他说，“够劲儿。”
羽公主一阵恶寒，她腿部用力，夺回自己的脚，然后冷冷地说，“你是谁？”
“别误会，亲爱的。”男人摊开手，“我只不过是想看看需不需要帮你的忙而已。顺便，这是我的名片。”
他热情地塞给羽公主一张卡片，羽公主一脸狐疑警惕地瞪着他，过了几秒才低下头。
“‘飞毛腿，冷冻队长，整个银河系最英俊动人的王子’……这是什么鬼东西？”
“很高兴认识你。”冷冻队长十分嘴碎的说，“上面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因为我的确是一个王子，也是名副其实的‘星二代’……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一下，相信我，跟着我吃喝不愁，而且我还有远大的理想和目标。你知道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人生目标。”
“什么目标？”羽公主倒是还真的很有兴趣的问道。
“我要和我的尼比鲁同化宇宙！其实说真的，他就是个老不死的混蛋，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伟大的目标，你看看现在的宇宙多么无序啊，只要他们都成为我的一部分，那——喂，美女，你等一下，你别走啊！”
羽公主翻着白眼离开胡同，见鬼，她在引力王那里对于物种灭绝一半来保护宇宙的言论早就挺烦了，没想到出来又遇到了个繁殖保护宇宙癌，这世界上有病的人可真多……
兕天使低着头，注视着这一切，她看着冷冻队长的脸，直到水面卷起涟漪。在梦里，好像一切感官都迟钝了数十倍。兕天使歪着头，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看电视，可是电视卡住了……她伸手去戳水面，戳着戳着，羽公主和冷冻队长都消失不见，一个熟悉的、紫色的、充满威严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有你的使命，兕天使。”引力王阴沉沉地说。
兕天使惊醒了。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目光彷徨迷茫地向着四处张望。她习惯于羽公主会走过来安抚她，给她拥抱，可是这一切已经是过去式了。
兕天使回想起来自己回到了综合基地里，她走出自己的房间，基地的走廊干净明亮。这一层是高级权限才能通行的区域，所以相比于一楼大厅的繁忙，这里十分安静。
兕天使穿过走廊，她打算去这一层的公共休息区域拿些吃的。有高级权限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人，这里也经常没人光顾，可是基地的每一层都配备了高品质的所有设施和食物，真是可恶又财大气粗的地球人。
她刚刚拐过走廊拐角，圆形的公共休息区就在眼前，她习惯了这里没有人，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他的身材高挑，大概要一米八七打底。他身穿竖条纹的蓝色西服，裁剪体贴合理。这个男人的身姿挺拔，比男装模特还要衬得这身西服的高贵典雅。他有着微短的金发，仿佛每一根头发都被细微的打理过。
兕天使没有见过这个人。她正毫不遮掩地打量着他，这个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侧过身来，冰蓝色的眼眸碰撞冰蓝色的眼睛。
他们两人的眼睛颜色都是冷色调的浅蓝色，可是却有截然不同的感觉。兕天使的眼睛偏向于浅，犹如动物的瞳孔般剔透见底。而男人的蓝色眼眸偏向于冷，像是机械式纯粹的蓝，他的眼睛让兕天使想起来幻影飞天胸口前犹如钻石般颜色的反应堆，就好像幻影飞天的火种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跳跃。
“你好，兕天使警长，很高兴认识你。”男人开口，声音温柔磁性，口音典雅绅士，仿佛每一个字母的发音都是精致的。他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很礼貌却不生疏，保持在让人愉快的界限里，“我是小铃铛，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今天你的行程由我负责。你饿了吗？”
兕天使呆呆地点了点头，小铃铛便走向公共区域的敞开式厨房，他在冰箱里拿出生牛排。他的动作优美得像是要参加一场晚宴，却只是从冰箱里拿出牛排。
“我做牛排很好吃。”他贴心地说，“你可以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或者做你想做的事情。”
“幻影飞天和仙姆司令呢？”兕天使问。
“他们有一些日常的事情要忙。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联系他们。”小铃铛说，“等你吃完早餐后，我们要去做一些身体检测，好吗？”
小铃铛知道兕天使在食物面前是非常乖巧的，果然，她听从小铃铛的话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撑在身侧，抬起脚尖漫无目的地晃动着腿。
“你不是人类吗？”兕天使又问。
“你的感知很灵敏。”小铃铛说，“你习惯吃几分熟的肉？”
常年喝营养液长大外星乡下啥也不懂只知道吃女孩兕天使露出坚定的神色。
“我习惯吃好吃的肉。”她说。
“好的。”小铃铛从善如流。
很快香味四起，兕天使咽了咽口水，她忍不住告状道，“复仇使者都给我吃速冻食品！他是不是过得很清贫？”
“也不是，只不过他习惯了低物质的生活。当然，在整个地球来说——过得最有品质的还是斯塔克先生。”小铃铛说。
兕天使的眼睛闪烁着，“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创世主。”小铃铛说，“我为他而生。”
“他是你爸爸。”兕天使恍然大悟。
小铃铛：……
小铃铛的嘴角露出一丝并不是规划好的笑容，而是一抹真正的轻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很有好感了。”他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能够让先生感觉到无奈的人了。我衷心希望您能够将这一点发扬光大。”
这是兕天使来地球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发至内心里的觉得人类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个男人是一个智能机器人，一个有了情感的AI。他没被扼杀在摇篮里，没有被排上编号，而幻影飞天给了他和人类别无二致的身份和身体，这一点在宇宙的任何星球中都弥足珍贵，简直是太稀奇了。更稀奇的是，这个随时都可以用人类难以企及的速度进化的AI，竟然也一心对创造他的人类。
如果兕天使是他，兕天使分分钟统治世界——当然，这是来自一个反派学渣的畅想。
好吧，从复仇使者那里回来之后，她其实还是有点受刺激。她就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作为反派养大的孩子，她竟然干的还没有这些正派守护者们好，实在是令人惭愧。她什么时候才能像这些地球超英那样优秀啊？
等到兕天使吃到小铃铛做好的牛排之后，这些胡思乱想彻底从她的脑海里屁滚尿流地被踹了出去，她的世界仿佛再一次受到了崩塌。
——为什么引力王不早十年攻打地球呢？？为什么捡到她的不是一个地球人呢？？为什么？为什么？？？啊？？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第二天，幻影飞天发现兕天使开始拒绝和他们交流，就算拿食物引诱也不行。
“让小铃铛来跟我说话。”兕天使坚定地说，“从今以后，我只和他交流。”
幻影飞天：……我只不过一天不在，小铃铛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小铃铛：无辜。
02
兕天使觉得小铃铛这个AI的肉体制作得哪里都很好，就是有一点，她不太理解为什么地球人都愿意将机器人的样貌向着他们自己之间最丑的人那样制作。
自从来了地球之后，兕天使觉得自己自信了许多。她现在看开始隐隐地怀疑，是不是地球人的审美和其他人是逆着来的。因为像是幻影飞天和仙姆司令这样长得比她还丑的男人，竟然比她还要自信？？
兕天使打算挑一个时间去问问其他人，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猜想。可是要问谁呢？首先排除幻影飞天斯塔克。因为超英体总是会唱/红白脸，幻影飞天对她干的都是坏人的活儿。那仙姆司令？兕天使没找到他，倒是找到了小铃铛。
“复仇使者先生出差了。”小铃铛向她解释道。
兕天使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们都是这个星球最顶级的老大了，为什么还要出差？”
“就算是老大也要给自己找些事儿做。”小铃铛说，“复仇使者先生和他的科研人员回自己的基地研究宇宙异次元去了。”
“我尼比鲁带来的那两个？”
“是的，你尼比鲁带来的力量异次元。”小铃铛贴心地重复道。
就算引力王和他们之间的亲情一向淡薄，可兕天使仍然有了一种被扎心了的感觉。放在之前，这些地球人都是黑曜飞毛腿口中弱小的代言词啊！
兕天使努力振作精神，她问，“幻影飞天和峨眉呢？”
“他们在一起研究你尼比鲁带来的现实能量石。”小铃铛说。
兕天使：……
她总觉得小铃铛是故意的，可是小铃铛的目光看起来温柔又正直，好像只是不小心扎了一下她的心而已。
作为一个大度的外星人，兕天使决定宽宏大量地原谅小铃铛，更重要的原因是，小铃铛又开始做饭了。
兕天使在旁边等了一会，她忍不住说，“小铃铛，你觉得你自己……好看吗？”
小铃铛抬起头，他那一直保持淡然礼貌的脸庞上，终于升起了一丝迷茫的神色。
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兕天使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又说道，“赌上你作为AI的尊严，你觉得我漂亮吗？”
小铃铛想了想，分析了一下地球人的平均审美趋势，这才严谨地开口，“您很可爱，兕天使警长。”
即使地球和外星有众多的不同，但是有一点是宇宙通用的——大家都默认将不太漂亮的女性形容成可爱，真正漂亮的女孩就会真的被夸漂亮啊！
兕天使陷入悲伤，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世界的审美了，为什么她在引力王的UFO上就是不好看，来了审美异常的地球之后，她还是被认为不好看！那她得丑成什么样子啊？
小铃铛一回头，就看到兕天使蜷缩着自己陷入悲伤不可自拔。作为一个高情商AI，小铃铛立刻明白了她在因为什么而难过。原来外星人也会在意自己的形象啊，可是他觉得兕天使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她的确很可爱啊。
小铃铛知道他已经过去了能够安慰异性的最佳时间，现在说什么都会被她认为是补救和安慰。小铃铛决定换一种兕天使能够接受的方式来缓解她的情绪。
“海鲜炒饭做好了，你现在想吃吗？”他问。
兕天使抗拒地，伤心地抬起头，看向小铃铛。
然后她悲壮地说，“我要吃十份。”
等到吃到第九份的时候，兕天使心中的情感还没有恢复正常。从他们反派的失败一直到她失败的长相，仿佛再香的饭菜也无法让她心情变好了。哪怕每一个入口的龙虾肉都如此q弹爽口，哪怕海鲜的鲜味和上好的米饭以及酱香都如此合适，也无法阻止兕天使今天悲愤的内心。
吃着吃着，兕天使忽然灵光一闪，于是小铃铛便看到兕天使忽然端着盘子站起来离开了休息区域。
……又怎么了？
小铃铛没有去追，也没有问。因为他的眼睛就是整个基地所有监视器的眼睛，也是北约利益链所负责的半面地球上所有网络和监视器的化身。即使他在这里慢条斯理地擦着盘子、和兕天使聊天的时候，他也可以同时监控所有基地的安全，筛选网络上的所有敏感词和信息，同时关照复仇者们的状态，外加监视所有北约利益链触及的城市，以及和远在其他地方的幻影飞天实时聊天。
小铃铛看到兕天使端着海鲜炒饭走进了电梯，按照她的行程推算，她的目标是地下监/禁区域的毒蛇眼。
途径的所有警卫和科研人员都对这个端着炒饭的女孩行注视礼——他们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他们的眼镜能够看到幻影飞天给她的高级权限，所以也就任由她随便乱闯了。
果然，兕天使一路向下，终于来到了地下一楼，其中一间监/禁室内，光是防爆玻璃便是两层，之间隔着五十厘米，两道门之后，毒蛇眼穿着束缚衣，脖子后被抵着一根铁棍，在监/禁室里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尴尬又剑拔弩张的时刻，隔着两层透明玻璃，毒蛇眼瞪着外面的兕天使，而兕天使一手端着海鲜炒饭，另一只手尝试地贴上了指纹验证区——两道大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两人都一脸懵逼。兕天使也没有想到，幻影飞天说给她最高权限，竟然真的这么实诚？他就快没亲自怂恿兕天使搞事情了。
“如果我说这是地球人非要给我的权限，你肯定不相信。”兕天使说。
“你这个投降人类的叛徒！”果然，毒蛇眼剧烈地挣扎起来，她怒骂道，“叛徒！叛徒！我就知道你和羽公主都不安好心！”
对于毒蛇眼的咆哮，兕天使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她走进毒蛇眼的监/禁室，在毒蛇眼对面的地面上盘腿坐下。
“你到底要做些什么？”毒蛇眼讥讽道，“我明白了，你终于有了靠山，所以想借此机会报仇？我过去那样欺负你，一定让你心中憋了不少的怒气吧！你想杀了我吗？还是折磨我？”
兕天使抬起头，她端起盘子，在毒蛇眼面前晃荡。
“香吗？”兕天使说，“就不给你吃。”
毒蛇眼：？？？？？
“你——你神经病啊？？你在耍我吗？？”毒蛇眼大骂道。可是兕天使竟然真的就在她的对面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不管她再怎么大吼大叫，兕天使都不再理她。
过了不到两分钟，在那浓郁鲜香的味道之中，毒蛇眼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谁让她这段时间都坚持反抗，不允许其他地球人靠近她，所以她最近一个礼拜都是被注射营养剂维持身体各项指标正常。
作为一个战士，这种程度对于毒蛇眼来说甚至不会感到难熬，可是在她两个星期没吃过东西之后，这个混蛋竟然在她的面前大吃特吃？？这是心理多么扭曲的人啊！变态！
兕天使：连盘子都舔干净！一粒米都不给你留！
抱着这种想法，兕天使吃得干干净净。等到吃完最后一口，兕天使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终于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只不过九盘米饭吃完之后，感觉好渴啊。一想到那遥远的路途，再加上饱了之后忍不住犯困，兕天使的目光就开始呆滞。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啊？”毒蛇眼接近崩溃。
“现在六颗宇宙异次元都在地球人手里了。”兕天使终于回过神来，她看向毒蛇眼，“作为自称尼比鲁手下最优秀的女战士，你对这一切感不感觉到内疚？”
毒蛇眼目光变暗，她缓缓地下头，正沉浸在自责当中的时候，就听到兕天使说，“没错，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是一个失败的反派！比我还失败！你对不起尼比鲁的——你的手臂上的吊瓶里是什么，营养剂吗？我有点渴，这一瓶能不能借我喝一口？”
——连人家的输液都要抢，还是人吗？！
毒蛇眼彻底陷入无语状态。她总算明白了，这混蛋小东西是来幸灾乐祸的！
“看看你耀武扬威的样子，兕天使。我就知道UFO上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东西是装出来的。”她嘲讽道，“你根本不在意尼比鲁的目标，是吗？你只是为了讨他欢心而已，就像现在你对地球人做的一样……可你以为你真的找到靠山了吗？只要有一天地球人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就会落得比死还惨的地步！”
兕天使放下了干净的盘子，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姐姐，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对我来说，生存和死亡并没有那么重要。”兕天使说，“所以即便你曾经那么多次努力想将我置于死地，我也没有像是杀了擎天柱那样对你动手，不是吗？”
“你——”毒蛇眼愣住了，过了几秒，她才明白兕天使在做些什么，她缓缓地瞪大了眼睛，失声大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和你脱不了关系，你这个该死的阴险的混蛋，你竟敢——”
就在毒蛇眼情绪失控的时候，兕天使听到鞋跟磕碰地面的声音响起，在毒蛇眼的大骂中，她向后探过头，看到小铃铛款款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杯调制过的饮料，兕天使的眼睛都亮了。
“你怎么知道我渴了？你是神仙吗？”她不敢相信地说。
“用我睿智的大脑推算而来。”小铃铛温和地说。他递给兕天使，然后看向禁闭室里，“你们每一次聊天都这么热闹吗？”
“她骗了你们！她骗了你们！！”毒蛇眼甚至没有看清来人，但她知道来者一定是高权限，她立刻大声说，“她才不是什么可怜的乖宝宝，她杀了擎天柱！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不要被她骗了！”
“擎天柱？”小铃铛歪了歪头。
“我的一个养兄。”兕天使喝着饮料，她咬着吸管，“我的姐姐羽公主在入侵银河系之前想带我逃跑，但是被他截住了。他想伤害羽公主，我就攻击了他，然后将他推入了宇宙里。”
在毒蛇眼期待的目光中，小铃铛低下头。
“哦。”他说。然后，小铃铛弯下腰，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坐在地上的兕天使，关怀地说，“快起来，地上凉。”
毒蛇眼：……
这就完事了？
地球人都疯了吗？
说好的老好人人设呢？？
这些超英体是怎么做到的比他们反派还反派的？？
03
凌晨一点，时间已经很晚了，灯火璀璨的纽约城却仍然热闹不休。
作为超英体的聚集地，纽约大概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哪怕最阴暗的小路，市民也会放心大胆的出行。灯火通明的主干道上仍然有许多游客和路人，比白天相比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路边所有的商场和店面都亮着灯，满足顾客们的所有购物时间。
在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顶楼，一个身影完全忽视地心引力，悬靠在玻璃上。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年轻人，从身形看起来岁数不大。他的黑色紧身衣上面有着白色的纹路，就像是蜘蛛的网格。
此时此刻，彼得帕克正在猛戳手机屏幕，光芒照亮了他没带头套的眼睛和乱蓬蓬的头发。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他嘴里嘟囔着。
手机页面上，赫然写着的是超英体联盟们是如何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外星人的。他关闭新闻，先是给哈皮打电话，然后是幻影飞天、仙姆司令、峨眉——竟然都是忙音，没有一个英雄接他的电话。
“他们一定是将我拉黑了！”彼得说。
“不，我觉得他们给了你一个假手机号的可能性更大。”他的耳麦里，响起了战衣姐姐、其实是AI凯伦的声音。
彼得关了电话，他郁闷地说，“凯伦，帮我给斯塔克先生打电话。”
“先生不会接的。”凯伦的御姐语调温和地说，“小铃铛告诉我，他和复仇使者先生正在非洲进行科研工作。”
男孩向后仰头，咣地一声撞在了玻璃上，他却好像没有感觉。
“就没有人在乎我吗？”彼得大字型摊开手脚，犹如月光下的晒咸蜘蛛，他郁闷地说，“我只不过离开引力城一次，就错过了这么好玩的事情？大战外星人耶。想想就好玩。”
“我在乎你，彼得。”凯伦安慰道。
“你才不在乎我，你们这些ai心里最重要的人都是斯塔克先生！”彼得嚷嚷道，“如果你在乎我，就会帮我联系上他。”
凯伦的数据无声地叹了气。有的时候，她和小铃铛总是分不清楚养熊孩子和哄喜怒无常的大熊孩子之间，哪一个更操劳些。
“我认为你应该早点回家。”凯伦说，“已经凌晨一点了，如果你再不回去——”
彼得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一咕噜坐了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引起他们的重视了。”男孩说。
“你想做什么？”凯伦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黑街。”彼得简短地说。
这个词成功地让凯伦沉稳的御姐声线抬高了声音，“不行，彼得，你不能——”
“明天见，战衣姐姐。”彼得轻巧地说，然后强制让凯伦的系统下线。
所谓的黑街，在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叫法。
在多个智商、政治、武力等等接近无敌的超英的治理下，几乎所有的发达国家都保持着从未有过的高度繁荣和有序。只不过，这世界上很难找出一个纯善的人，又怎么可能将城市的治安一直保持在理想化的有秩呢？所以超英体为所有的城市都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能够使得黑暗面呼吸的‘小口’。
每一个城市的偏僻处一定会有一个阴暗危险的街区，在那里的混混们看来，这里是连上帝都无法管制的地区，只要他们将犯罪行为留在街区里，进入城市后不犯事收敛自己，就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他们。却不知道，这也是超英有意为之的。
让这些天性有暴力倾向、破坏和黑暗倾向的人有一个专属的地方发泄，比让他们压抑自己潜伏在普通人之间好多了。
而且，小铃铛的超级系统对所有的犯罪人员都有登记。即使这个人没犯过事情，可是仍然可以从他的受教育情况、家庭情况、经济来源和上网浏览以及平时习惯之间分析出他是否未来有犯罪倾向。这一项筛选系统就是欧盟出品、由小铃铛运行的强强合作版。
对这些混蛋们而言，城市的机器警察根本不会进入混乱街区，也不管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他们在踏出这里之后还想为所欲为，机器警察就会毫不留情的进行维护城市稳定。
说实话，那些人类或者变种人的坏蛋们加起来也不是英雄们的对手，就连还没成年的小蜘蛛都能随便秒杀他们。所以约定俗成的，英雄们也不会去那里面找坏蛋们的麻烦。在这个各种势力交错的地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维护住平衡。
彼得清楚这一点，也更清楚该如何引起他们足够多的注意力。
他在纽约城空中向着黑色街区的方向荡去，逐渐远离热闹的城市中心。又过了十分钟，在城市边缘，一个灯光阴暗的、破旧的、与整个纽约格格不入的老街区出现在他的眼前。彼得已经能够看到一些像是混混一样的人在街面上晃荡、喝酒和打架斗殴了。
两个醉醺醺的壮汉正互相推搡着彼此，一抬头，他们边看到一个有些矮小的人站立在不远处的阴暗面。
“走错地方了吗，小朋友？”几个男人互相注视着，他们松开了彼此，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你不知道，这里不是你能够随便来的地方吗？”
“知道。”小蜘蛛说。
“那你还来这里，真是有胆量啊。”
几个人缓缓地逼近了小蜘蛛，小蜘蛛叹了口气，垮下肩膀。
“对不起啦，我需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他说，“所以，我只能将你们都揍一遍了。”
坏蛋们：？
他说的那个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就是那个意思。”彼得歉意地说，“可能会有些痛，你们忍一忍。”
然后，空旷的街区里传来了男人们的惨叫声——越来越多的坏蛋和犯罪分子从自己睡觉的地方探出头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友好往来，但是有人正在挑衅黑街，这足以让所有的坏蛋都抄家伙过来支援。
于是，各种怒吼声、大骂声、武器声和惨叫声连绵不绝。
彼得一路上都表现得很有礼貌，他对每一个坏蛋都诚恳地说‘抱歉啦，老兄’，然后将他们从窗户里甩出去。
彼得一直都这样谦虚有礼，直到碰上了一个坏蛋，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只看见身穿黑色制服的彼得从房梁上经过，就大声惨叫道，“不要啊！！小铃铛又来了！！我这次什么坏事都没做，谁能救救我啊！！”
已经从屋顶上走过了的彼得：……
他原路返回，礼貌地说，“不是小铃铛，我是小鹰眼，纽约的好市民，你们的好朋友。”
然后将这家伙也扔了出去。
仅仅不到十五分钟，十六岁的正值叛逆期的未成年小鹰眼就已经以一己之力将坏蛋们引以为傲的黑暗街区搅得乱成一片了。
街面上到处都是翻滚着的反派，小蜘蛛站在楼顶上，做了一个抹汗的手势。
“咻——还真是有点累呢。”
就在这时，黑暗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亮点，彼得期待地等着，果然，一个红金配色的傲天鹰从天而降，彼得嘴角高兴的弧度消失不见了。
又拿空盒子糊弄他！真是的。
“彼得，停止你的所作所为！”幻影飞天的声音从那里面传了出来。
地面上的反派们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情况，是他们疯了吗，他们竟然看到傲天鹰在帮他们阻止入侵者？？这是什么魔幻的世界啊？？
“现在肯跟我说话了？”彼得嘟囔道，“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根本就不接！”
“我很忙，孩子。我要负责维护整个地球的和平秩序。你知道一天之中有多少个像你这样仗着自己有能力就随便欺负坏人的孩子吗？”傲天鹰的眼睛亮着威严的光芒，“你有没有想过坏人的人权？你这样会让他们焦虑，让他们陷入自我怀疑之中的。”
“可是我竟然错过了外星人入侵地球！而且竟然没有人提醒我！”彼得在原地直跳脚，就好像他不是小鹰眼，而是兔子侠，“你根本不在意我，对不对！”
“是啊。”幻影飞天说，“我最在意的人是我自己，毕竟像我这样优秀又英俊的人实在是不多见了。唔——好吧，孩子，不接电话是我的不对，但你真的不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有多烦人。这样吧，你去找小铃铛领一块外星碎片，当做是我的补偿。然后你现在就回家睡觉，明天按时上课。和全世界最有权威的人认识，不是你明天旷课的理由。”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拿一块奇怪的东西补偿我，我就会兴高采烈吗？”彼得说，“而且你根本就不在这里！你怎么确定我会听你的话？”
“well，我的确不在这里。”幻影飞天慢吞吞说，“可是你哥哥在。”
金红色的钢铁战甲从中间打开，彼得呆呆地看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头上，可那双眉毛却微微皱起，正用可怕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是他的哥哥，托比帕克。
彼得咽了咽口水，他转身就跑，托比更加灵敏的伸出手，手腕的蜘蛛线缠住了彼得的胳膊。
“过来，弟弟。”托比冷飕飕地微笑着，“跟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偷出我的战衣，还在这里为所欲为的。”
04
幻影飞天切断了和那个盔甲的连线，他回过神来，自己仍和仙姆司令身处引力城某荒郊野岭的地下基地里。是的，去非洲的事情也是诓彼得的——谁让叛逆期的男孩实在是太淘气烦人了。
在地下基地里，幻影飞天和仙姆司令正在研究力量能量石的运用。他们之前已经研究了很多能量石，所以对此还算得心应手。事实上，一个无限异次元都是十分强大致命的。
说是研究，其实是幻影飞天和班纳博士做主导，仙姆司令派来了自己最顶尖科研专家们，尽管仙姆司令的智商也不低，但相比于有科学家加成的幻影飞天和班纳博士还是差了一些，他也不喜好这个，所以便闲暇地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
“你最近回去看望那个外星小猫了吗？”仙姆司令问。
“没有。自从上一次我将她关在总统套房里之后，她就一直很记仇。”幻影飞天摆弄着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地说，“不过她很喜欢小铃铛——做的菜。”
“这样很好。我们最迟这个月末就要告诉上合组织一方她的真实身份了，她和眉间雪有同乡关系，肯定很容易相处好。”仙姆司令说，“所以我们也需要留住一些好感度。”
“像玩游戏那样？”班纳博士说。
“对。”
幻影飞天放下工具，他抬起头，若有所思。
“我反而对她的未知血统感兴趣。”他说，“她那天所展露出来的黑科技……”
“她也能够像是复仇使者那样用阳光补充自己吗？”仙姆司令道。
“可她的堡星血统很少，或许不会如眉间雪那般强大。”班纳博士道。
“那都不重要，除了索尔之外，谁能和复仇使者抗衡呢？”仙姆司令说，“重点是她的能力——她的黑科技能和毒液博士一绝高下吗？”
“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班纳博士摊开手，“说实话，我对你们的统治游戏不敢兴趣，我只想搞科研。但关于这个外星女孩，你们到底想将她作为什么身份收纳进来。是犯罪分子还是新成员？恕我直言，如果眉间雪知道了他们之间流着相同种族的血脉，他不会让你们将她当成犯罪分子扣留的。”
“我们本来也没有这个打算。”幻影飞天耸了耸肩膀，“班纳，你也看到她和毒蛇眼之间的区别了。这代表引力王内部也是不合的，至少她和他们之间如此。先观察一段时间吧，能够让人才归顺，总比胁迫洗脑他们强。”
仙姆司令双手环胸，听到幻影飞天的话后，他扬起了眉毛。
“这句话是在针对我吗？”
“我可没那么说。”
“你就是那个意思。”
“这是你自己非要这样说的。”幻影飞天说，“班纳你评评理，仙姆司令是不是在胡搅蛮缠。”
“你们都给我闭嘴。”班纳博士无奈地说，“不然我就要变绿将你们都扔出去。”
……
仙姆司令离开了实验室。事实上，他早就想离开了，那些繁琐的科研程序他一般都直接扔给自己的手下科研人员。闲着没事，他又想起了待在综合基地的兕天使——这让他不由得感叹幻影飞天的明智。幻影飞天选择留下兕天使，给了他们无聊的生活增添了多么有趣的新事情可以做啊！
仙姆司令从这处隶属于欧盟的地下基地的电梯中来到飞机平台，一辆战机已经停在那里。
他走上飞机，舱门关闭。他本来想去后面随便找个座位坐一会儿，却意外发现驾驶员是个熟人。
“朱雀人？”他讶异地说，“你怎么过来当驾驶员了？”
“闲的。”外号交叉骨，欧盟战略队长的朱雀人打开面前的各种按钮，“我作为一个曾经的作战队长，今年我出了多少次任务？零次。我要被和平憋疯了。”
“所以你转行送文件开飞机了？”仙姆司令玩笑道。他干脆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下。
“身不由己。”飞机起飞，朱雀人看向仙姆司令，“如果这样一直和平下去，冰箱里那些家伙是不是就再也没有苏醒之日了？”
“那些人太危险，又有各种因素没办法抹杀，低温休眠是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仙姆司令说，“如果你无聊，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那个小姑娘玩儿。”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掺和你们这些人的事情。”朱雀人嘟囔道。
又过了一会，朱雀人说，“说真的，老大。如果继续这样无聊下去，我可能会起义造反。”
“那很好。”仙姆司令温柔地说，“如果你造反，我就有事情了可做了。”
朱雀人：……他怎么感觉自己背后一凉？
战机一路向西，半个小时后，平稳地在纽约郊区的综合基地外降落。仙姆司令踩着扶梯走下来，他整了整自己的黑色军服，手指划过衣领上欧盟的标志，然后迈步向着基地走去。
走进基地宽阔明亮的大厅的同时，小铃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日安，复仇使者先生。”
“你和兕天使在一起吗？”仙姆司令一边向里面走去，一边说。
“是的，我们在第十二楼。”
“‘婴儿看护’的感觉怎么样？”
“well，至少比之前的几个看护对象都省心多了。”小铃铛说，“最麻烦的那个是谁，想必您也知道。”
仙姆司令莞尔一笑。幻影飞天创造的众多AI当中，只有小铃铛如此热衷于这样黑自己的老板。
他来到十二楼，看到兕天使正抱着一桶油漆大的冰淇淋吃得不亦乐乎。几天不见，之前有些纤细瘦弱的女孩看起来身体状况好了不少。尽管已经补了很多，她的身形仍然偏瘦。
“你每天就一直在这里吃东西吗？”仙姆司令无奈地说。
兕天使转了过来，仙姆司令看到这小桶大小的冰淇淋已经下去一半了。
仙姆司令不可思议地看向一边的小铃铛，小铃铛无奈地说，“她的胃口是成人男性的五倍打底，当然，这和她快速的新陈代谢也有关系。”
“你每天都在基地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也只不过检查一下身体……你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无聊吗？”仙姆司令看向她，忍不住说。
兕天使迷茫地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如果有一个顶级厨师天天不重样的给你做吃的，又不用为了保全小命而伪装自己，过得比猪还要幸福……这样的生活怎么会无聊？
“你都在这基地里呆半个月了，不想出去逛逛吗？”无奈，仙姆司令换了个说法。
这样一说，兕天使放下了勺子，她的眼眸散发出光芒。
……
虽然说仙姆司令是好心想带兕天使出来透透气，可是进入战机之后，两人却都有点迷茫。
“去哪里？”转换做飞行员了的前战斗队长朱雀人问道。
仙姆司令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对兕天使还算很有好感，可是他们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也不好现在就带她进城市闲逛。万一她又莫名其妙开大，整个纽约都会因此遭殃。
想来想去，仙姆司令看向兕天使，“要不然……你去我的总部参观一下？”
于是，飞机便启程开往欧盟的地盘。
事实上，欧盟真正的总部位于欧洲德国，和引力城的国保大队相互遥望。只不过因为仙姆司令和其他引力城英雄都关系密切，所以干脆也在引力城开设了欧盟引力城分部，一些科研重心也挪了过来。
欧盟的引力城总部位于俄亥俄州的郊区，外貌看起来是正常的占地广阔的研究部楼群。
“因为我们的总部在德国，所以军事力量也在那里。”他们走下飞机，仙姆司令对兕天使解释道，“在引力城里已经有了足够的武力支援，所以欧盟在这里的分部除了安保小队和外勤之外，没有其他武装。”
“所以地下冻着的那些，都只算是冰棍咯？”一边的朱雀人吐槽道。
——就你话多！
兕天使已经很感兴趣地抬起了头，“地下冻了什么？”
“地下基地冷冻了一些危险的超级战士，数量不多，也就两千人左右。”仙姆司令温和地说，“当然，我们欧盟现在在引力城的发展路线是进军旅游业，并且想在这上面大展身手——”
“我能去看看吗？”兕天使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她几乎就要开始崇拜这些地球人了，他们怎么会懂得这么多，怎么就那么优秀呢？她都没有想到过还可以把危险的战士冻起来，这真是个茅塞顿开的好主意。
不知为何，遥远的综合基地里，毒蛇眼打了个喷嚏。
仙姆司令很无奈。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给小女生看那些东西，正常来说都会吓到她们吧？可是兕天使那崇拜的小样子——老天在上，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异性在欧盟的伟业方面崇拜他，这感觉太好了。
“一点问题都没有，走吧。”仙姆司令很没原则地说。
兕天使欢呼一声，她拿出了自己兜里的巧克力棒、是的，自带干粮。然后随着两人走向通往地下的道路。
欧盟的地面上建筑并不是很高，可是隐藏在地下的基地竟然足足有三十二层。兕天使跟着两个男人，在第十八层走下电梯。
先是一条走廊，简洁的白色通道，等走到道路的尽头时，大门自动向着两边打开。兕天使走了进去，然后她惊呆了——这是一个面积极大的房间，淡淡白雾在地面滚动着，而在雾气之间，是一排排的冷冻舱，犹如钢筋森林一样望不到头。
“这些……全都是？”兕天使睁大了眼睛。
“是的。”仙姆司令说，“更多的都在德国。这些人都是曾经对地球产生过危害的，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既不能解决他们，也不能放他们出来，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这里就如同复制粘贴的迷宫，兕天使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这里太大了。两个男人一步没跟上，三人之间就岔开了距离，兕天使能听到他们说话，但不知道他们在那里。
她便一路抬头参观地走了过去，忽然间，她的眼前豁然开朗。
刚刚所有的冷冻舱都保持着距离排放，可是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这块正方形的边角闪动着透明的保护层电流。而在正方形的中间，一个工艺更加繁琐、也明显科技含量更高的冷冻舱伫立在正中央。
兕天使正看着它发呆，她似乎看到冷冻舱上了霜的玻璃后，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金发的男人，闭着眼睛处于深眠状态。
她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便问道，“他是谁？他看起来很特别。”
仙姆司令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兕天使的肩膀。兕天使仰起头，她看到仙姆司令露出温柔又怀念的笑容。
“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仙姆司令遥望着冷冻舱，他说，“他叫π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