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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幻影飞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出彼得之后，彼得开始了他在综合基地里的美好生活。
这里没有总是欺负他的大哥，严格要求他的二哥，只有兕天使——在彼得眼里，兕天使简直厉害的不得了。以前他故意捣乱的时候都会被超英体组织，可是他跟着兕天使捣乱，其他人就会心态放平许多。
超英体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点——不许擅自离开基地，剩下的任由他们作妖。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幻影飞天收回了兕天使对于监狱的权限，其他地方仍然任由她闯荡。
彼得都快乐飞了，天天跟着兕天使吃香喝辣，除了吃就是玩，他也不叛逆了，也不青春期了，简直玩的容光焕发。
自从他们两个混在一起之后，综合基地又回到了之前的尴尬地位——超英体们为了躲清静，都不怎么来综合基地了，只有小铃铛还固守在这里。
彼得一直以为小铃铛属于和幻视一样的再造合成人，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小铃铛有不止一个躯体，在幻影飞天家里，北约利益链基地里各有一个。他将这个惊天秘密告诉兕天使，兕天使却看起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令人吃惊的。
果然，还是外星人见多识广。
有一天，兕天使和彼得坐在最高一层的落地窗边发呆。
“听说这个玻璃特别坚固，能够抵抗导弹的攻击。”彼得说。
“它会比太空船的玻璃还要硬吗？”兕天使不信。
“当然，所有英雄们的基地的用料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彼得说。
兕天使想了想。
“那我们要不要来打赌？”
“打什么赌？”
“你用武力攻击，我用法力攻击，看看谁先弄碎玻璃。”
彼得仔细权衡了一下利弊，他很高兴地同意了。
在这个及其和平的地球中，最小的彼得根本没有机会来展示尝试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一听到这个建议之后立刻兴奋了起来。
“好啊，来！”
两人说干就干。他们一人挑选了一块倒霉的玻璃。彼得先来，他将蜘蛛丝喷射在天花板和玻璃的衔接处，他紧抓蛛线，双脚踩在玻璃上，然后扯着线荡起了自己。
前两次，彼得是在尝试和估量，第三次时，荡起来的彼得开始脚下用力——玻璃比他想象的要结实很多，毕竟这是航空标准总统防弹级别的玻璃，自然十分牢固。
其实，在蜘蛛仨兄弟当中，掌握力量最强大的还是托比。这个跟年龄、对力量的熟练度都有关系。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三兄弟中只有托比是可以直接发射蛛网的，加菲和彼得都要靠科技。
如果是托比，可能会更有办法和技巧，而彼得在和平中失去了更好让自己成长的机会，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经验。他用了全力，才让玻璃上出现了丝丝蛛网裂痕。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十分惊人的力量了，但彼得还是有点郁闷。
“你来试试。”他说。
兕天使看向自己面前的玻璃，她伸出手，屏住气——下一秒，整面玻璃犹如冰面般碎裂，细碎成粉末，在两人之间洒落。风随着阳光灌了进来，吹散了玻璃化成的白色细粉。
“天啊！”兕天使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以前在宇宙里进步总是很缓慢，现在这种无限增长的感觉可真奇怪！”
彼得咽了咽口水，他再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尽管看起来兕天使很好说话，但其实她是个不好惹的人啊！
可是……小蜘蛛看了看在微风和阳光中闪闪发亮的碎末。
“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彼得说，“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兕天使和彼得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立刻心领神会。彼得没有说话，兕天使便说，“好主意！”
于是，两人开始贴着落地玻璃前进，兕天使将每一块玻璃都震碎之后才继续向前走，十分钟不到，综合基地的综合楼最高层有一半的玻璃都已经消失了，高处的风呜呜地卷进毫无遮挡的室内，将花盆椅子和杂物吹得作响。
兕天使在前面震玻璃，彼得在后面用蛛丝黏飞起来的杂物，赶上现实版连连看了。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注视着一切的小铃铛正陷入沉默，他在权衡这个事情——到底是先让他们玩开心了比较重要，还是要对幻影飞天保持随时随地的诚实和立刻报告更重要呢？
小铃铛本来以为两人闹够了差不多就停下，没想到他们在二十分钟之内几乎将最高层的玻璃全部都震碎，这还没完，两人竟然向下一层走去了！如果兕天使不觉得累，难道他们要拆了整个基地的玻璃吗？
小铃铛清了清嗓子，他对身处在欧盟基地、正和仙姆司令聊天的幻影飞天说，“先生，综合基地出了点事情……”
“又怎么了？”幻影飞天说，“只要他们不跑出去，两个小屁孩能翻出什么水花。”
“他们。”小铃铛欲言又止，“他们两个在拆家。”
幻影飞天：？？？
小铃铛调出了监控录像，当看到凳子桌子花瓶画像被用白色的蜘蛛丝的一头黏在墙壁上，在没有玻璃的空中随风晃荡的时候，幻影飞天的脸瞬间黑了，而仙姆司令则忍不住笑出了声。
——反正养蜘蛛的又不是他。
“幻影飞天，冷静。”仙姆司令笑够了这才勉强严肃地说，“别忘了，我们要科学教养孩子。记得你之前的话：要真、善、美，不能发脾气。”
“放心，我绝对不发脾气。”
幻影飞天露出微笑，然后瞬间白色的战衣护身，透明的面罩覆盖住了他的杀气腾腾。
在综合基地里，兕天使哼着小曲心情愉快，彼得忽然被冷意笼罩身体，瑟瑟发抖了一下。真奇怪，难道他感冒了？
兕天使一路碎着玻璃，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和之前的不同。过去一次进攻便会透支她的体能，可是现在则是不一样了，她可以收放自如，并且完全不觉得累。这可能和复仇使者当日耐心地在太阳底下陪了她几个小时所有关联吧。
当又碎了一层玻璃后，兕天使停了下来。
“不玩了，不好玩了。”她说，“我觉得我一点都没有累，这样下去好没有意思。”
“那怎么办呢？”
兕天使迎着风，她看向了天地交接线处连绵不断的小山。
“我想试试能不能从这里轰塌那边的山。”
“你看着近，其实很远的。”彼得说，“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你确定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吗？”
“试试就知道了。”
兕天使闭上了左眼，像是瞄准一样举起大拇指，向着前方看去——忽然间，蓝色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地面消失不见，转而是一个散发着漂亮蓝光的能量源。能量源向下，一个棕色的眼睛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要试什么？”幻影飞天露出一个狞笑。
兕天使放下手指，彼得在旁边倒吸一口冷气，他转身就要跑，幻影飞天向他伸出手掌，从傲天鹰的掌中喷出一个网，将彼得啪叽地牢牢地贴在墙壁上。
幻影飞天转过头，气势汹汹地瞪向兕天使。他的这个样子，任何一个普通人一定都会害怕，可惜兕天使活这么大，最不怕的事情就是别人吓和凶了。
“你这个外星小怪物，不让你出门，就这样报复？”幻影飞天说，“你怎么不干脆移平这栋楼呢？这样我还能新盖一个。”
“有道理。”兕天使竟然淡定地思考着。
如果兕天使是男孩，那幻影飞天现在一定会上手揍她的头。
真见鬼，幻影飞天想来想去，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她。又不能揍女孩，关她禁闭，她会觉得很高兴，不管她，她还拆家。最后，幻影飞天想到了那个唯一的杀手锏。
“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吗？”幻影飞天说，“从今天开始，我要断你一个月的伙食，你只能吃普通特警的套餐，小铃铛不会给你开小灶了。”
听到他这么说，兕天使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幻影飞天很愉快地看着自己终于制服了这个难缠的外星女孩，结果——兕天使那透彻见底的浅蓝色样开始泛红，虽然眼泪没有落下来，但是嘴巴都憋起来了。
幻影飞天：……等等女孩都是这样吗，说哭就哭？？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哭而心软吗？”幻影飞天说，“念你损害的东西不算多，这次先扣你三天，以后再胡闹的时候，长点记性！”
旁边还被啪在墙上的小蜘蛛生无可恋地抬起了头……为什么幻影飞天说关他一个礼拜禁闭就关了一个半礼拜，可是却这么容易给兕天使‘减刑’，太不公平了QAQ
兕天使看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从一个月变成三天的变化，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起来神色还算正常，只不过受了些惊吓。没想到，她转过身就给复仇使者打电话！更让幻影飞天没想到的是竟然很快就接通了！
“喂，眉间雪。”兕天使可怜巴巴地哀嚎道，“就因为我破坏了几个玻璃，幻影飞天要不给我饭吃！我好惨啊！好难过啊！”
幻影飞天：……
这个告状的速度兕天使做的无比顺滑，他真是闻所未闻。
电话那头，复仇使者也沉默了。他能说些什么？这件事听起来就是兕天使的错，而且他相信幻影飞天说的惩罚绝对没到不给饭吃的地步。
眉间雪觉得自己也应该严肃冷淡地指责几句，不然兕天使没人管束，岂不是越来越飘？
没想到，话筒的那一边在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柔软的仿佛小猫爪子般挠人，还有些委屈沙哑的声音。
“卡尔……”
复仇使者：沉默。
“……要不然你在斯塔克气消之前，先去瑞士庄园住吧。”过了半响，复仇使者说，“峨眉的管家做菜也很好吃。”
02
其实幻影飞天在眉间雪陪了兕天使一下午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可能不对。因为他本来以为复仇使者是讨厌兕天使的，毕竟她的性格太过不拘束，和复仇使者的条条限制格格不入。
可是，复仇使者竟然能不计前嫌陪了她那么久。
别说这只是单纯为了陪护同族这种话，如果兕天使是一个男的，眉间雪还会这么上心吗？想一想两个男人在太阳底下抱来抱去的样子，简直难以直视。
而且，就算是一个女性，其实眉间雪保持距离的可能性也特别高。首先眉间雪是个十五年来不近女色，并且母胎solo的家伙，他不可能因为一个血缘亲近的理由就有所改变。而且别说女人，大部分男人都很怕他，哪有女人敢站在他面前的？所以，兕天使这个小怪物能够和复仇使者有友善往来，真是占据了一切天时地利人和。
作为一个又被人崇拜，又深受女人喜爱的人，幻影飞天能够敏感地嗅出这里不一样的地方。
再比如这一次，这种不符合规矩的事情，以眉间雪的性格应该会冷冷的让对方接受惩罚，而不是立刻马上当天就把人送走了。
所以幻影飞天深深认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我分析的对不对？”幻影飞天问。
幻影飞天的对面，大力金刚在面无表情的喝茶。
“别想让我给你透露未来。”毒液博士说，“我可不想随便改变未来走向。”
斯塔克心里默默不屑，他觉得毒液博士一直都是知晓未来并且引到现状的，他这么说，就是故意堵他的嘴罢了。
“你就告诉我一点就好。”幻影飞天说，“他们两个未来是不是有一腿？”
“一切皆有可能。”大力金刚模糊不清地说。
“神棍。”幻影飞天翻了个白眼，又说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有个别的问题问你，放心，和未来无关。”
“你说吧。”
“你之前说让未来顺其自然，又说我们最好找到小怪物的姐姐，是不是说明，她很重要？”幻影飞天说。
“当然重要。”毒液博士说。
“那她的重要是不是和复仇使者有关？”幻影飞天一副思考的样子，“毕竟她是复仇使者所知的仅有的族人。”
大力金刚刚想说话，又觉得不对，他看向幻影飞天，挑起眉毛。
“你又在套我话。”
“谁让你这么死心眼。”幻影飞天说，“我是什么性格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再这样模棱两可，信不信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大力金刚知道幻影飞天的主意都有多么的鬼马行空，并且在有技术和金钱资源之后，他的随心所欲实现出来的效果就会十分惊人。
毒液博士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的确有一些纠葛，但是影响整个世界走向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关系能够改变的，有很多你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也会改变未来。”
幻影飞天本来也没关心过未来走向是什么样子，这种令人头秃的事情全部都教给毒液博士才好。
“所以他们未来的确会有一腿。”幻影飞天肯定道。
大力金刚更加无奈了。
“这个世界的变数太多，没有任何一个未来是完全没有危险、完全平坦的。”他说，“在这么多种可能性中，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个有人性的复仇使者，你觉得对吗？”
幻影飞天起初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等到又过了一阵子之后，才逐渐理解了毒液博士的这句话。
幻影飞天起初忌惮警惕复仇使者，是因为他那过于可怕的力量。几十亿人的性命，怎么能完全依靠在一个人的好坏喜恶上呢？如果眉间雪因为失去父母而镇压全球，谁知道他下一次会不会因为其他什么刺激更加偏进而导致灾难。
毕竟现在最可怕的问题是，眉间雪毫无牵挂，毫无欲望，也就更加难以预料。
可是，如果复仇使者有了爱人，有了软肋，那也证明他再次有了人性。而人性只是一个起点。
有了喜欢的人，会想要在一起，想要结婚，结婚之后会想要孩子，想要更多。只要牵绊越多，复仇使者就会越加偏向于人。一个神总会被人忌惮，可如果是一个人，那或许情况就会好很多。
当然，现在的一切都是幻影飞天对于复仇使者和兕天使未来的猜测。按照毒液博士的话来说，一切都有可能，难以预测。可是幻影飞天的思维已经停不下来了，他总是越想越多。
如果复仇使者和兕天使在一起，就会慢慢有了人性，会再一次贪恋普通人的温暖。可是万一兕天使死了呢？那会不会更加严重？如果兕天使没死但是因为什么意外黑化了呢？会不会对复仇使者也产生影响？
想来想去，幻影飞天竟然觉得以后复仇使者和兕天使一起离开地球是最好的，两个实力超群的外星人不适合待在初级文明阶段的地球上，更加广袤的宇宙才适合他们。想想看，堡星人的能力来自于青壮年的恒星辐射，他们两个想当神就去再找一个类地球的星球生活，腻了就去没有超能力的星球生活，那不是更好玩吗？
想到这里，他都想赶紧让俩人结婚了。可是偏偏，这两个人的关系连亲密都算不上，一切都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呢。
看着幻影飞天愣神，大力金刚的袍子伸出角角拍了一下他的头。
“别想那么多没有用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告诉你们未来。”大力金刚说，“我们的重心应该永远放在现在。”
“我知道了。”可能是因为还是在思考事情，所以幻影飞天竟然没有对斗篷的拍头提出抗议。
毒液博士叹了口气。
“看多了不同的可能性，就会发现很多灾难和摩擦都是大同小异的。”他说，“超英对于复仇使者的警惕和恐惧，正如普通人类对变种人和超英体们的畏惧。力量不平均这件矛盾，根本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
……
另一边，眉间雪动作很迅速。他当天就将兕天使接走了，对于去自己家借宿，峨眉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这个地球的超英体不论性格和位置，他们的无聊基本都是一致的。
当然，当眉间雪亲眼看到在高空风中瑟瑟发抖的基地上面两层无玻璃走廊之后，他才明白兕天使的拆家到底是多大范围的，也越发觉得幻影飞天让兕天使吃三天盒饭这个惩罚已经几乎不算惩罚了。
但是他人都已经到了，还能怎么办？！
眉间雪巡视完兕天使的杰作之后在一楼落地，他觉得自己既然和她是同族，应该有理由教导她为人处世。结果复仇使者刚刚冷下脸，其他路过的科研人员立刻纷纷躲避，而兕天使却没有那么给面子，她上来就伸开胳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还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像是个树懒。
尽管没有人会相信，但在那个时刻，在众人躲避的大厅之中，身高一米九一、体重两百斤左右（并且全部是肌肉瘦肉）、地球上人人畏惧的可怕领主，经历了他人生当中最无助的时刻。
——他怎么才能和这个被其他外星人养坏了的兕天使解释，男女不应该无故做如此亲密的行为，也更不应该随便搂搂抱抱？！而且兕天使虽然性格方面有些孩子的顽皮，但是她真的已经二十岁了啊！复仇使者已经十五年都没有和别人产生过这么亲密的肢体语言了!
复仇使者仍然冷着英俊的脸，薄唇轻抿着，他低下头，仍然保持着冷峻的表情。
“松开我。”他冷淡地说，“你这样的行为很无礼。”
兕天使没松手，她抬起了头，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上，纤细的眉毛微蹙着，浅蓝色的眼眸闪动着无辜委屈的光芒眨巴着睫毛看着他。
“我不要。”她微抿着嘴，从复仇使者的角度上看像是个河豚，“除非你不说我，直接抱我走。”
……眉间雪开始反思自己，他是不是在两人不太熟时就抱她去天门之巅，所以让她产生了一种误会？其实地球人在没事的时候也不会随便要求别人抱啊！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一楼大厅本来就是各种特警和科研者经过的地方，尽管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没有人，但他能够感受到他们都躲在角落里，并且不时探头看向这边。复仇使者抬起眼，一个冷漠的目光扫过去，顿时一片噼里啪啦东西落地仓皇逃窜的声音。
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啊，为什么这个女孩完全不怕他呢？
复仇使者轻轻地吸了口气，他的胸口微动，兕天使抵在他胸口的下巴也随之起伏了一下。眉间雪仰起头，生无可恋地发呆，然后伸手拍了拍兕天使的后背。
兕天使立刻收起委屈巴巴的表情，她露出笑容，松开了复仇使者的腰，让他用手臂揽过她的腿弯，两人这才离开了那里。
……
与此同时，目睹所有经过的小蜘蛛，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怪不得每次闯祸受罚的只有他，有靠山就是好啊QAQ
03
眉间雪带着兕天使抵达瑞士庄园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接近晚餐的时间。
在听到他们要过来的消息时，峨眉特地从上合组织基地回家，一早就在古堡门口等着了。峨眉回家之后还洗了个澡，所以现在穿着的是又厚又柔软的酒红色浴袍，灰色的浴袍带在腰间系过。
阿福在窗口路过好几次，他一看峨眉的样子，就有点无奈。峨眉这是真不和眉间雪见外，他见其他成员时都会记得打扮自己，一说要接复仇使者，穿着拖鞋和浴袍、头发还没干就出来等着了。峨眉之前将头发剪得有点短，现在头发像是刺猬一样杵在脑袋上。但是，他这个样子，倒是显得年轻了不少，像是个才大学毕业的年轻男孩。
当然，这和峨眉的年轻心态是有关系的。峨眉养尊处优的长大，成长过程十分平坦，尽管老约翰元帅对他有些严肃，但夫妻二人的教子方针还是偏慈爱的，峨眉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虽然随着成熟长大，峨眉越来越能够独当一面，也代表着人类智商的顶尖，但抛开那些外部因素，他本质还是有十分单纯孩子气的那方面的。
不管峨眉是不是已经三十岁了，也不管他在外面的鼎鼎大名，瑞士夫妇、加上阿福，总忍不住将他当成孩子对待。
“少爷，先进屋吧。”阿福在另一个窗户走来走去，最后还是来到门口叮嘱峨眉道，“您的头发还没干，小心感冒。”
实际上，超英体们过人的体质连刀山火海都不怕，吹个小风而已，怎么会感冒呢？可是阿福就是忍不住想多嘱咐一句。
“你不明白，阿福，我现在很兴奋。”峨眉笑道，“想想看，眉间雪已经一个人生活多少年了？我一直很担心他以后要怎么办，现在却在这个关头竟然出现了一个同族的女孩，你说，这算不算想什么来什么？”
“的确是一件好事。”阿福说，“以复仇使者的性格，如果没有同族血脉的责任在，他是不会去多管闲事的吧。”
峨眉愉快极了，他哼着歌，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好像想手动甩干。
“少爷，如果有女士同复仇使者一起来做客的话，您是不是还是应该穿些什么比较好？穿浴袍迎客，总是有些不妥当。”
“不用。”峨眉一边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她是外星人，不懂地球礼仪的。”
阿福有点无奈。
“今天老爷夫人可能也要回来一起用餐。”他提醒道。
峨眉的手一顿。真见鬼，如果让老约翰元帅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又要教育他一番了。被逼无奈，峨眉叹了口气，终于愿意回屋换一件常服了。
眉间雪从天而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白衬衫大敞着衣领的峨眉。
“你们总算来了。”峨眉说，“眉间雪，这么近的路，你怎么飞了这么久？你再不到，都可以吃夜宵了。”
实际上，峨眉只是打趣。纽约和哥谭开车要开一个半小时，十分钟飞到，已经够快了。
“好久不见，峨眉。”兕天使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听说你讲幻影飞天的楼给拆了？”峨眉一提起这件事情，笑得无比开心。
“那是你和幻影飞天还有仙姆司令一起建的楼。”眉间雪面无表情地纠正道。
“那都无所谓，我就是想知道——幻影飞天有没有气得够呛？”峨眉幸灾乐祸地问。
峨眉和幻影飞天的关系更偏向是损友，他们这些土豪才不在乎那些小钱，听到对方郁闷比什么都开心。
“峨眉。”复仇使者说。
“好吧，不闹了。来，进来。”
峨眉伸手召两人进屋，他说，“对了，眉间雪，今天晚上我父母可能一起和我们吃饭。他们是忽然回来的，我之前也不知道。”
眉间雪沉沉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之前总是不怎么想见峨眉的父母，不是因为他们讨人厌，而是恰恰相反。瑞士夫妇又谈吐得体又温柔稳重。他们人太好了，所以眉间雪反而想避开他们，他总是会在瑞士夫妇身上想起自己的养父母。
他在想要不要将兕天使放在这里一阵子，他虽然有点受不了兕天使的活泼，但是老一辈的人一定会喜欢的。而他可以现在先回天门之巅，这样的话……
“你的父母是你的亲生父母吗？”然后，眉间雪听到兕天使问。
“对呀，当然是。”峨眉说，“怎么了？”
“没事。”兕天使说，“真有趣。”
峨眉疑惑了一阵子，然后他猜测，按照兕天使和旁人都截然相反的世界观，可能有亲生父母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很显然，眉间雪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本来已经想走，可是看着兕天使这个样子，又实在放不下心来……不是他担心兕天使，而是不放心其他人。万一兕天使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或者说了什么花吓着瑞士夫妇呢？复仇使者一想到那种可能出现的场面就很头秃。
峨眉让阿福先带兕天使去吃小甜点，他一转过头，就看到复仇使者用冷峻面瘫的脸做出了最大程度‘纠结’的表情。
“你不走吗？”看着他的表情，峨眉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复仇使者摇了摇头，这回峨眉真有点吃惊了，他扬起眉毛，“真的？你以前不是特别不喜欢见我爸妈吗？”
“我怕她吓到你父母。”眉间雪沉声说。
这回，峨眉终于忍不住笑了。
不论出于什么心态，复仇使者在因为兕天使而去开始逐渐接触过去他拒之门外的其他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不是吗？|
怪不得专家都建议独居的人养只狗，再没有社交的人，为了遛小狗也要天天出门，交际不就也从此而来嘛？
又过了半个小时，三人本来坐在客厅喝烧烤吃蛋糕，就听见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瑞士夫妇回来了。
兕天使吃着饼干，她看到峨眉和眉间雪站了起来，很快，从门外走进来一对夫妇，他们衣着得体合身，瑞士夫人的手臂上挂着的小包包还没有放下来，就已经出双手摸了摸眉间雪的脸，像是一个长辈对待普通孩子一样。
“眉间雪！好久不见。”两人贴面礼之后，瑞士夫人欣喜地说，“你已经很久没来我们家了。”
“抱歉，夫人。”眉间雪说，“您知道我一直都有点忙。”
他又和约翰元帅握手，约翰元帅拍了拍他的手臂。这时，瑞士夫人转过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兕天使，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宝贝儿，这个小姑娘是谁？长得好可爱。”
“她是堡星混血，算是眉间雪的同族。”峨眉说，“今天眉间雪特地带她来吃饭的。”
听到这话，瑞士夫妇都有点吃惊。玛莎瑞士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兕天使身边，歪头看着她。
“嗨，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兕天使被人类文绉绉的一套见面问好弄得直发蒙。他们是怎么做到光是寒暄就要两分钟的？！现在玛莎过来问话，兕天使只说了她的名字，却没有其他表示……难道她们也要抱一下吗？”
“不要介意，妈妈。”峨眉说，“她是外星人，一直生活在UFO上，可能不太懂人类礼仪这一套东西。”
玛莎注视着兕天使——她的目光并没有攻击性，相反，带着温柔的包裹。她缓缓倾过身，兕天使就向后倾，然后玛莎向着兕天使伸出手，向后倾身体的兕天使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结果，那只手在她的头顶轻柔地抚摸了两下。
“真是个漂亮的好孩子，就是有点害羞。”玛莎说，“你们堡星人的眼睛都那么好看吗？”
在人类的审美里，这句话完全没有毛病。眉间雪的蓝色眼眸看上去比能量石更加纯粹，蓝得没有瑕疵。而兕天使的眼眸偏冰蓝色，像是雪山顶上凝结成冰的天湖。
可是，这句话对于兕天使来说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她已经预感人类和她的审美有区别，可是听到瑞士夫人这样说，还是觉得她在客套。
“好了妈妈。”峨眉无奈地说，“来吃饭吧，等熟悉之后，你就会发现她其实很健谈。”
四个人终于来到了餐厅用餐，阿福正好将最后一道菜摆放在桌面上。兕天使闻了一口味道，立刻觉得阿福也是大神级别的厨师。如果说小铃铛的水平是教科书般标准高级，那么阿福做的菜更有人情儿味，毕竟他的菜谱是根据瑞士家的口味改良的。
开始动刀叉之后，瑞士夫妇都注意到兕天使看起来又涨了些精神，沉溺在自己吃吃喝喝的世界里。他们互相注视一眼，露出笑容，又看向眉间雪，问了问他的近况。
“真没想到，连眉间雪都带女孩儿回来了。”过了半响，玛莎话锋一转，“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啊？”
听到这话，峨眉和眉间雪同步地缓缓直起了后背。
眉间雪：……不是，我怎么感觉这句话有歧义呢？
峨眉：我在做梦吗？在恋爱方面，我竟然被眉间雪拿来做比较？！我刚刚真的是被催婚了吗？？？
04
除了莫名被催婚之外，整个晚饭的氛围还算是轻松愉快。瑞士夫妇并没有因为眉间雪的另一个身份、又或者他身上那另其他人闻风丧胆的白色制服而对他产生隔阂。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悠闲的聊天，询问近况，就好像每一个普通的人家那样。
让眉间雪松了口气的是，兕天使不仅没有胡闹，并且一直保持着安静，认真地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他之前倒是忘记了，兕天使在食物面前是很乖的。
由于很久没见面，约翰元帅在饭后又和眉间雪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大部分都是约翰元帅说，眉间雪偶尔点头，而一边的兕天使则仍然在吃，反正她的胃口比地球人大很多。
等到一切完全结束时，已经很晚了，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半。
“就让兕天使今天在这里睡下吧。”瑞士夫人笑道，“瑞士庄园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么可爱的客人了。”
这自然是没有疑义的。只不过他们按照地球人的作息时间来安排兕天使的休息，而兕天使本人却并没有困也没有累。这两个月来，兕天使基本都是和复仇者混迹在一起，所以峨眉和眉间雪也对她的习惯不是那么清楚。
峨眉让阿福给兕天使安排一个房间，而复仇使者跟了过去。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等到达那个房间之后，复仇使者站在门边，看着兕天使坐在床边将自己弹来弹去，他说，“峨眉的父母都是普通地球人，不要吓到他们，不要随便走动，答应我。”
“好吧。”兕天使说。
眉间雪关了门。
瑞士夫妇已经休息下了，他前往书房，果然峨眉在那里。两人聊了一下有关于地球各地情况的相关内容。
现在坏人基本被铲除，基本上地球上所有的地方的人们都可以安居乐业，只不过，在享受了足够久的和平之后，人类的要求逐渐提高。普通人类一直很反感抗议那些不让他们进入的超级人类城，他们觉得是超级人类们抢了他们原本的工作，生活在更加先进的城市里。而超级人类们对他们不能随便出城也有些微辞，他们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圈在笼子里的动物，因为只有人类才能随心所欲的在除超级人类城之外的世界各地旅行出门，而对他们的要求则严厉很多。
世界和平容易实现，可是人心欲望却总是难以填满。人与人之间的个体差异太大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和得不到的东西，这可比划分人类与超级人类困难多了。
尽管如此，地球上还没有人掀起抗议活动，他们记得天门之巅的事件，也都因为惧怕复仇使者的力量而不敢当出头鸟。而生长在地球大和平之后的新一代人还没有成长起来。
“皇帝难做。”峨眉苦笑道，“这些隔绝人类和超级人类的城市都是围墙，两方都想去对方的世界。”
复仇使者则沉思着。
“你有统计过这些不满的人都是什么阶层和年龄段的人吗？”
“统计过了，最高峰的是四十岁上下年纪的人，阶层的话……人类和超级人类中的中产阶级抱怨最多，两方高层和富翁群体是满意度最高的。”
“以前不也是这样吗？”眉间雪沉声道，“只不过之前他们可以怪总统，现在有了我们，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来发牢骚了。”
“你想怎么办？”峨眉问。
“二十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中，反应怎么样？”
“从网络浏览、手机和消费记录来看，他们的状况和高层一样稳定。”峨眉说。
“那就够了。”复仇使者说。
“什么？可是这些四十岁的人……”峨眉的话说了一半，他才明白眉间雪的意思。
“我们不需要为了他们的牢骚去做任何改变。”复仇使者冷淡地说，“加强小学到大学的课程管理，让这些新一代的孩子们适应现在的生活状况就足够了。只要他们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足够好，上一代人的牢骚又算什么呢？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做到公平了，如果这样都无法适应新时代的话，那些人应该被自然淘汰了。”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峨眉说，“如果要改变孩子们的话，第一点就是不能让他们和他们的父母一样害怕你，最好让他们对你产生尊敬。”
“不需要。”复仇使者看向峨眉，“我需要的是让他们淡忘我的分量，转而以认可同意以各个超英组织为划分的新世界为目标。”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峨眉耸了耸肩膀。
他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我之前在我们上合组织的管辖区域里，发现了一个十个人左右的小组织。在大数据对比分析之中没有发现他们的违规行为，但只有一点……这些人都极端崇拜π老。他在二战中立功时的军衔是上尉（captain），所以这些人管他叫亚洲龙……你想怎么办？要告诉复仇者们和仙姆司令吗？”
“先不用。”复仇使者说，“整个世界的经济、政权和网络都在我们手里，继续跟进观察就好。如果他们有过激行为，机械警察会自动识别，如果他们没有……那就根本不用理。”
“好吧，我也是随便问你一下。”两人算是公务告一段落，峨眉露出笑容，他立刻又看起来像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单纯富二代了。他拍了拍眉间雪的肩膀，“今天晚上别回去了，你那外星小姑娘那么皮，我看你也放不下心。”
“注意言辞。”复仇使者冷淡地说，“她不是我的，只不过和我同族而已。”
“不是你的你就别管那么多嘛。”峨眉懒洋洋地说，“这么担心她破坏地球和平，直接一个UFO送走不就可以了？”
眉间雪就不说话了。峨眉笑了起来。
“行了，不开你的玩笑了。”他说，“走，去跟我拿酒去，我们好久没有喝一杯了。”
“酒？”眉间雪有点疑惑。
“你一定会喜欢。”峨眉说，“按照你的堡垒里有关于堡星人饮食的记录，我特地改良了酒的味道。相信我，就算你不喜欢喝酒，也会爱上那个味道的。”
两人说着话向着一楼走去，瑞士庄园的酒窖应该在地下二层，可是才到一楼大厅，眉间雪就闻到一股酒香味——那和他之前在地球上喝过的所有酒的味道都不同！这个味道更加香甜，浓郁……让眉间雪想起夕阳阳光晒在农场麦子上的场景，还有一些陌生却熟悉的感觉。
“我之前闲着无聊的时候一直在按照你们堡星的配方制作酒，只不过缺了太多的原料，都是外星的，地球上没有。”峨眉兴致勃勃地说，“结果，八层的原料我都在引力王的UFO里找到了。那家伙一定很爱喝酒，而且要求很高，非要自己酿酒储存。”
两人向着地下走去，酒味更加明显了，而且扑面而来。这次，连峨眉都皱起了眉毛。
“有人来过了。”他说。
在峨眉警惕起来快速前进的时候，复仇使者的脚步却慢了一拍。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来到地下二楼的时候，眉间雪看到峨眉呆站在酒窖门口，眉间雪从他身边挤过，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兕天使就在酒窖里，几个坛子已经被打开，而且好死不死的，兕天使口味精准刁蛮，开的都是外星酒。几坛开着封的酒让整个酒窖气味浓郁，可能是外星人比地球人皮糙肉厚，酿酒的材料也更猛，那酒味闻着都有点醉人，更何况……复仇使者怎么觉得有一坛已经空了？！
兕天使看起来已经醉了，她微微眯着眼睛。人家喝醉都红眼，她的眼睛反而变成了黄能量石般晶莹剔透的颜色，这个瞳色很少见，也让她看起来更加不正常了。
兕天使眯着黄色的瞳孔，浑身都是酒气，在地上翻来覆去、蹭来蹭去地打滚，嘴边还有模糊的笑声。
“引力王……大坏蛋……！”她躺在地上，好像已经爬不起来了，只用手去掏坛子里剩下的酒，她嘟囔道，“这么——这么好喝的酒，从来都不给我喝！……坏人。讨厌你……十分钟……”
当兕天使开始舔手上的酒水时，峨眉和眉间雪都不忍直视地背过了身体。
“怎么办？”峨眉喃喃道，“我爸看见了得骂死我。”
“你都三十岁了，还怕你爸骂？”眉间雪说。
“别怼我了！”峨眉捂住自己的额头，“我们后面那个怎么办啊？”
他们就小声说了几句话，几秒没盯着，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脆响，他们转回头——看到兕天使靠着酒架，竟然举起了酒坛对嘴喝！
“兕天使！”峨眉倒吸一口冷气。复仇使者动作更快，他将那些开封的酒都迅速放到一边，手里的重量让他暗暗心惊，除了洒在地上的，兕天使最少喝了两坛，两坛啊！放在人类身上要酒精中毒的。
他拎起兕天使，感觉她已经被酒气腌制入味了。
“怎么办？”复仇使者看向峨眉。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峨眉也有点崩溃，“她是你负责的！我才不管！我——我回去睡觉了。”
“布鲁……”
眉间雪话还没有说完，峨眉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复仇使者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拎起兕天使，生无可恋地看向她。兕天使喝醉了也不老实，蹬来蹬去。眉间雪的头开始疼，他认命地带着她回到了给她分配的卧室里。
将她放在床上，眉间雪陷入了发呆之中。她衣服湿了，但是外星人应该体格都很健康，自然晾干就好了吧？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看向仍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缓慢打滚兕天使，本来就想这么离开，又怕她本来就头脑不正常，万一喝完酒将整个瑞士庄园拆了怎么办？
看向床头的被子，眉间雪计上心来。他伸手扯过被，盖在兕天使身上，打算将她卷起来。
兕天使闭着眼睛，嘴巴一会张一会合，看起来醉得不行，眉间雪眉毛紧皱。
“让你不要擅自行动，你为什么偷偷跑出去？”
他以为兕天使没意识了，结果，她竟然模糊地、弱弱地还嘴道，“我……我又没出UFO……呼……”
看起来她的思维有点混淆。
好吧，复仇使者之前的意思指的是不让她出屋，她理解的是不出庄园。
眉间雪又不能和醉了的人斗嘴，于是他沉默不语开始干活，正好兕天使很瘦，他打算将被子多卷几下。这期间，兕天使迷迷糊糊地说着糊涂话。
“……好……好喝。还要……”
复仇使者叹了口气。他真不明白，兕天使在其他方面和他一样十分欲轻，怎么只有口腹之欲那样贪婪呢？
“不行。”眉间雪说。
闭着眼睛的兕天使蹙起眉尖。
“……任务奖励，要酒……”她说，“尼比鲁……”
“不行。”复仇使者语气有点无奈。
这是将他当成引力王了？
被子卷到第三圈，一直是松松垮垮的，眉间雪握住被角，打算微微用力打个结。没想到，刚绷紧兕天使的肩膀一秒钟，原本神志不清的兕天使忽然睁大了亮黄色的眼睛，眉间雪也一愣。然后，兕天使竟然挣脱了束缚。重新拥有了自由之后，兕天使这才又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犯规……”她嚷嚷道，“已经、已经比试完了，别来找我……”
眉间雪这回彻底听不懂了。他又不太擅长安抚人，只能低声重复道，“听话，不闹，你喝醉了，快听话！”
他伸手去抓兕天使挥舞的手，没想到，就当他抓住她左手的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复仇使者瞪大眼睛，他看到兕天使半眯着眼睛，一手被他抓着举高，另一只手则是张开对准他的胸口。
在这一瞬间，眉间雪这才恍惚想起来，兕天使不仅是个超人，还是个在黑暗法则中长大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