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分了那几亩地后,就有了一匹马,一匹红毛的马,也有了一辆马车。父亲成了车夫,我成了马倌。星期天或暑假,地里没有活儿时,我就去放马,顺便割回喂马的草。
村东的荷塘,夏日里荷叶田田。荷香融化了月光,月光融化了荷香,如纱,如银,慢慢地洒落。四周的几家农舍点起昏黄的油灯,院内偶尔传出犬吠。池边的垂柳舒展着枝条几乎接近地面,地面
元旦是阳历年,放了假的人,会有空儿把这一天过出年味儿来。在农村,很少过阳历年,过年要等到除夕,过阴历年。
等到街灯亮了,雪终究还是没来。我知道,此时等待一场雪,简直是一种奢望。但我还是希望在灯光里能出现一片飞雪。若如此,我会执笔伏案,再写它那灵动飞舞的样子。
虽已进入寒冬,但阳光仍是煦暖的。上车前,望着家的方向,我想,如果父母尚在,和他们一起来地里走走,那该多好。
随着年的临近,我慢慢地体会到,父母肩上背着的是一个家。有家,盼就有了希望。我已从父母肩上接过了家的重担,我感到自己作为一个“大人”的重大责任。
从苦难中走出来的,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无论是高尚者还是卑微者,我们都不能轻言赞誉与鄙薄,因为他们在苦难的人生中都流下过血与泪。我们只能以敬畏的目光去远望他们的背影。
我的耳畔却响起了渺远的泥哨声、号子声、锣鼓声……
支脉河水,涓涓细流,蜿蜒向东。不知弯过多少弯,又不知流过多少村庄。但她一直向东,永不停歇地奔流。 流入大海的那一刻,她自己也成为了大海。
书包里没有了作业,只装满了一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