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是桃园,春天花开的时候,漫山遍野,与青翠的白杨林搭配,刘家旁峪岂不是披上了一件蛮有情调的花衣?
我很沉重,越来越坦然不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这座行将荒废的装满过爱的房子,而是整个东干脚这样的乡村。
这是一个死的城市,我们要看好自己。 这是一座凝固的森林,我们要看好自己的魂灵。
东干脚就是天,东干脚就是地,自己的天地搞不好,还做什么东干脚的人?
刘家旁峪的人很敬重这棵树,甚至神话了这棵树。 盖因它浴天火之后,仍然岿然于世。 它浴火重生的痛苦,不仅只有它知道。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我一个人站在洒满月辉的晒谷坪上,跟东干脚融合在一起。我们是永远不可分离的,无论以后它在不在。仰头,感觉到
家固然简陋,那种温暖却有血液的温度。
我们的家在时代的履带上。 榕树在哪里,家就在那里。
那么多年一直在南粤火热的大地上 以鸵鸟的速度奔跑
背上包,每天在广佛之间往返,时时有人在旅途的感觉。天大地大,包里的雨伞,让我在他乡多了一份从容。纵然是一个人在路上,也是可以温暖人间荒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