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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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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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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中救赎的手》连载

第三章 虚伪的圣人

称病在家多待了一天的我,还是无奈的背上书包去直面魔鬼,那天清晨是我记忆最深的一次,因为就在那一天,我感受到了阳光的刺眼,与以往享受着清晨阳光的照射不同,我感受到的只是如利剑般刺痛的阳光,刺痛着我的灵魂,即便再难过再难受,当时的我却从未向任何人谈及这件事,只是深深的埋葬在心底,却不知为抑郁的种子提供了营养,它开始慢慢的汲取着我黑暗的一面,等待着开花的那一刻。

拖着身子一路披荆斩棘的走到了教室,放下书包满眼暗淡的看着周围,低头整理着书准备开始上课,没过多久,两幅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深深地刺痛着我的眼睛,以及已经虚弱不堪的灵魂,我闪躲着他们看我的眼神,就这么躲躲闪闪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就如老鼠遇到猫一般,那一天是我最痛苦不堪的日子,中午放学和晚上放学我都快速的收拾好东西,一刻也不想待在充满恶魔气息的教室里,多待一秒钟都会加重我身上悲郁的情绪,一路上我都在奔跑,在奔跑的过程中我享受到了片刻的宁静,甚至感到了一丝丝的希望感。

跑出校门那一刻仿佛挣脱了泥沼一般,就像一只轻松自在的小鸟,满身轻盈的享受自由的风,就在那天我不仅体验到了绝望也体验到了自由希望的的风,生活本就是公平的在经历过绝望后,总会赐予你新的希望,可我却丢弃了希望的选择,迈向了通往绝望的房屋。

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一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脑海中不断在回顾这三天前的影像,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抨击着我的灵魂,那一个下午多么希望有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将我拉出绝望的漩涡,一路上抑郁的种子不断地汲取着我身体的绝望,学校离家并不是很远,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下了车后,放下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书包,或许并不是书包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总之卸下书包的那一刻,长叹了一口气,照常的脱下衣服用手轻轻抚摸着被我划伤的伤口,自那时起我的痛觉就比正常人更加的敏感,我不在喜欢疼痛的感觉,他不再让我感到欢愉,身后的疼痛尤为剧烈,可笑的是三天后我才意识到身后的疼痛,换了一身衣服,我走出了门,悄悄地走到了药店,不知该如何的开口,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你这里,,,有,,,”。“有什么?”药店店主问道。“我,,,后面疼,,,有药吗?”

“后面,是哪里?能具体说一下我好给你找药!”

在各种询问过后,店主给我了两种药,一种消炎,一种用来抹的药膏,拿着药我回到了家,小心翼翼的藏好,偷偷的放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洗完澡做完作业,弄了一杯水将两种药吃的吃了抹的抹好后我便安安静静地睡去了,那是我睡得最早的一次,我睡得很安静,那晚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让我释怀了他人, 却将着无尽的痛苦加在自己的身上独自承受。

那个梦至今我都记得十分的清楚,甚至到现在我都在和所有人说着这个梦,仿佛是我自己亲身经历一般,但事实却是他只是我的一场梦.....梦里,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了,爸妈为给我打抱不平选择了报警,当天所有参加这件事的人都被抓了起来,我也被叫去做了口录,那天我的事成了所有人饭后谈论的事,学校也为此做了第一抉择,予以开除学籍以及记大过,另外两个人则被判为故意伤害罪,他们的父母登门找上我,哭着说希望我能给他们孩子一个活路,爸妈打法他们走了,但他们一直都在门外,然后画面一转,仿佛过了几十年一般,我又遇到了他们,看着他们悲惨的摸样,那一刻我哭了,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是个伪善的人,居然对他们产生了怜悯之心....

“儿子,儿子,你没事吧!” 母亲的声音叫醒了沉睡的我,睁开眼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看着母亲我只是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做了噩梦,母亲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我的房间,起身走向窗户边,拉开了窗帘,让无尽的利剑刺痛着我的灵魂,缓缓睁开眼望着窗外的场景,我选择了默默承受,将这一切压在心底,犹如一个圣人一般将苦难吸收在自己的心里,但我知道我不是圣人又或者说我是一个虚伪的圣人,一个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一颗圣人善良的心,却没有圣人坚定意志的一个假圣....

生活依旧继续的前进着,或许真的是真主看不下去了(真主伊斯兰教的信仰犹如基督教的上帝一般),没过多少日子在教室的我,突然呼吸不上来,仿佛犹如掐着我的脖子一般,窒息的感觉让我害怕,让我不知所措,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我被送往医院进行了治疗,濒死的感觉让我害怕至极,在意识空洞的期间,在无尽的黑暗中我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想要摆脱那片黑暗,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考上医学院,我还没有尽到孝心,终于我摆脱了无尽的黑暗,我醒了,在黑暗中挣扎的那些时间,我想到了很多很多,就是因为这些我成功的抵抗住了第一次濒死的感觉。

最后我离开了学校,年仅十六岁的我,从那时起踏上了为期四年的抗争史,第一站我来到了阿勒泰市军区医院,因为被说可能是过敏的原因,于是我来到了医院,做了过敏原的检查,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开始学校,家,医院来回辗转,去医院是因为要做脱敏治疗,之所以又回家又回学校是因为,治疗的时间间隔期很大,我还是不得已的又要回到那个压抑着我的教室,在这期间我发现自己开始辗转难眠,暴躁不堪,变得多愁善感。每次来回辗转我就会发个QQ空间,由起初开心的说说逐渐变得带着悲伤情绪的说说,直到2017年四月,我的说说变成了,“死亡的感觉真的不想在体验一遍!”。

从那个说说开始,我的每一条动态都带上了灰暗的色调,是的我终究没有迈过去,没有粉碎掉压在我内心的石头,它压垮了我。我选择了走向极端,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下午,因为长时间生病,让我没有精力再去学校,只能在家休息,让它腐蚀着我的灵魂,爸妈因为有工作要去忙,而妹妹同我一样是个学生,所以那天下午成为了我走向极端的必要条件之一。

下午的阳光最适合坐在一起谈论故事,对于房间里的我来说,却在计划着一个致死的秘密,我开始翻箱倒柜,找到了家里所有的药,因为在那天一个声音,来自我内心和大脑的声音,他让我走向了极端,充满恶魔趣味的一句话,竟然让我真正的选择了走向极端,望着眼前成堆的药片,一遍遍重复着告诉我吃下去的声音,我迷茫了,我抵抗着声音的诱惑,又不得已的想去实行,一边是吃下去的声音,一边是不要吃的声音,仿佛那一个下午天使和恶魔同时降临在我的身旁,一个伸出救赎的手另一个则是拖拽的手,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恶魔赢了,脑海里一遍遍重播的画面让我内心最后一丝防线破碎了。

我抓起眼前的药片,放入口中,各种不同的味道在我口中弥漫,忍住想吐的感觉,一杯又一杯的水贯穿而下,桌上的药堆越来越少,吃着吃着我的意识也开始了模糊,记不清自己到底吃了有多少个药片,在昏迷不醒的过程里,我脑中出现了各种画面,有人说过人在濒死的时候大脑就会播放再死前你所有的事情,不可质疑的是,这确实是真的,从小到大的记忆鄹然涌现,看着眼前的画面由出现亮光再到一片漆黑,从能感受到身体到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害怕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只剩黑暗,我大声的呐喊,苦苦的挣扎,一点用处都没有,老人说人死了会被接到圣地去,但是那次确实没有任何人来接我,只留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苦苦的挣扎,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我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时间概念,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束缚,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任何任何事物。

忽然间我感受到了我自己的身体,即便是很轻微的感觉,但是我确实感受到了,渐渐的我听到了一些声音,哔哔哔是心电图的声音,在接着我听到了母亲略带哭腔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事物由模糊到清晰,我看到了母亲的脸,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红血丝,那一刻我绷不住了,我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不止是昏迷的原因还是什么,嗓子的声音很小,但我确实是在嚎啕大哭,妈妈抱着我,爸爸和妹妹守在一旁,我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家里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抱得更紧,我知道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仅仅用了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我慢慢恢复了,看着手上扎的针,和守在一旁的母亲,内心不由的一酸,为什么我选择了极端,即便走向来极端为什么又活过来,让我看到家里人悲伤的感觉,那一刻我在怪真主,为什么不把我带走,为什么啊?告诉我,为什么!我居然始终没有怪到自己身上,把一切责任推给别人,有趣的事,做完这种极端的事,我居然还笑着跟别人说着我的经历感觉,仿佛一切和我无关一般,即便降临在自己身上,都不过是为了好玩,甚至说是为了得到什么一般,确实那次自杀我得到了很多的东西,一切没有的我要就有,那时候愚蠢的内心居然还想着如果再死一次是不是就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人本就是贪心的蛇,就如伊甸园偷食禁果的亚当夏娃,他们其实本就想尝试禁果,蛇不过是一个借口或者说是一个隐晦的人心。人都是贪婪,这种贪婪或多或少,来之不同得之不同,取决于你贪心的程度,以及事物本身对自己的益处,没有人是不贪婪的,因为这本就是人身上不可或缺的一种性格,甚至说缺少了贪婪那你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自杀后我得到的东西又或者是想要的东西,都是来自我自身的贪婪,也是这种贪婪让我逐渐迷失了自我,我开始越来越贪婪,想要的东西也开始越来越贵,如果得不到我便一天不说话,然后躲在哪个角落里故意让家里人看到的一个角落,我便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东西。

那时候年少不知父母的辛酸,因为家里条件那时候很好,比之一般家庭我家算是有点小钱的家庭,可能这也是导致我贪心不断上涨的原因,当然我敢大胆的去承认自己那时候确实娇生惯养,但我偏偏在所有朋友也好长辈也好就是个好孩子的标签一直甩脱不掉,即便我表现得在贪婪,在他们眼中也只是想要得到奖励罢了,但是这种贪婪很快的对家里产生了一定量的压力,在新疆带了十六年的我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老家宁夏,母亲有先见之明提前买好了一套房子,虽然比之我们之前住的房子差了不少,但就是因为母亲的这种先见之明才保住了我家在破产之后,还有一处小窝去居住。

我开始了在老家的新生活,远离了那个让我恐惧的教室,但同时也丢了那让我开心十六年之久的地方,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再也没怎么开开心心的发自内心的去笑,多了一分落寞和孤独,自那起常伴在我的身边,深深地折磨着我,但有时他们也保护了我,在饱受各种折磨之后孤独成为了我坚强的外衣,替我抵挡了不少的伤害和痛苦,到也不是说孤独是一种好的感觉,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在某种意义上我得到了它的保护,即便弊大于利但也是我在悲惨道路上,保护和希望之一,支撑着我在犯第二次傻之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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