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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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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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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人之梦里的天空》连载

第三章

青春是场偶阵雨,那时的他们却希望它永远不要停,就像“希望我怦然心动过的人,永远灿烂无辜,冒失着向前,无往而不胜。”

放学铃声的响起,天空徒然乌云攒聚,大家更是赶紧收拾着课本塞进沉甸甸的书包里。今天值日的万霏儿还不能走,她和小海一起打扫着教室,林易绅为了等她,也留了下来,他夺过万霏儿手中的扫帚,却被小海打趣道:“大班长你好幸福啊。”万霏儿立马害臊又担心地看了看窗外,说:“去你的!”小海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贱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然后又坏笑地看着林易绅,说:“林易绅,你们到时候别忘记请我吃喜酒啊?”林易绅瞟了一眼万霏儿,然后拿起扫帚和小海笑着打闹了起来,一边:“死小海,你再说我就要咬你了。”万霏儿躲开扫帚扬起的灰尘,然后对他们俩说:“好了,别闹了,赶紧打扫完回家了,外面都要下雨了。”小海还在一个劲地调侃,说:“Yes,林夫人!”弄得林易绅一把抱住小海并呵他的痒,万霏儿哭笑不得地说:“你们俩是‘玻璃’吗?你们快点吧,外面真的要下雨了,我雨披都没带。”调皮的小海只好作罢地说:“Yes,班长!”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匆忙,就像青春的雨季。万霏儿对他说:“你先回去吧,你家比较远。”林易绅慢悠悠地骑在她的旁边,说:“不行,我要陪你一起。”雨中,她看到他的真心,也看到路口前的一个老旧的电话亭。本该是一个浪漫而复古的场所,然而,尴尬的是,电话亭里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在里面躲雨,站不下三个人的空间里,林易绅让万霏儿站在里面,他面对着她,站在电话亭的门口,后背被雨水淋的湿透,可他还是笑着看着她,四目相对的两人,嘴角牵起微笑,眼中尽是无尽的柔情和甜蜜,好像希望这场雨一直下着.....

第二天的化学课上,万霏儿打开母亲给她新买的翻盖手机,她在课桌洞里偷偷地发去短信,说:“今天我妈晚班,晚上我们去公园待会儿吧。”林易绅故意回道:“嘿嘿嘿,你不怕被我亲啊?”但他知道,自己还是要在万霏儿的同意下才能亲她。万霏儿笑着回复道:“有什么好怕的。”仿佛心里在期待这件事的发生似的。林易绅一会儿抬头看讲台,一会儿迅速地低头打着字:“那你晚上不要产生化学反应哦。”说这话的时候,化学老师正在黑板上写一组方程式。

柔茵藉地,风静月明,微风拂过,草香流淌,而玉兰花的香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静雅,那样的不容易闻到它的气息。他们坐在那棵仪态端庄的玉兰树下,夜色下的玉兰花盛了一袭的月光,高贵却不张扬。林易绅把一盒巧克力从书包里拿出来,说:“给你的。”万霏儿先笑着调侃说:“你这书包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说完,竟然迫不及待地拆开一个含在嘴里,然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林易绅情不自禁地淡淡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他也很紧张,因为这也是他的初吻。万霏儿站起来生气地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林易绅却笑着说:“只是亲了你的嘴唇而已,不算吻,要不在再一次?”还没等万霏儿反应,说完,他紧紧地抱住她,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五秒、十秒、二十秒,巧克力的甜蜜和荷尔蒙的分泌充分产生了反应,甜蜜地谁都不想停下来,就像那天的那场雨。这是一个圆融而饱满的吻,她感到自己悬浮在了空中,而林易绅也仿佛被融化了,耳朵一下子又滚烫地红了起来。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垫着脚,努力地感受着此刻紧张与兴奋,就像巧克力的苦与甜交织在一起。林易绅笑着告诉她:“我的耳朵都烫了。”万霏儿不相信,还用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林易绅抓着她的手,说:“万霏儿,我爱你。”她觉得年少时说的这三个字一点分量都没有,她娇嗔道:“我不信。”林易绅觉得她在破坏气氛,笑着说:“以后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为了给他的“证明”加上保险,万霏儿对他说:“那我们约定。”林易绅问她:“约定什么?”万霏儿也是临时一想,说:“五年后你生日的那天,我们再到这个公园里来,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你。”林易绅好奇道:“你的什么事情?”万霏儿当然不会现在就告诉他,只回了他一句:“到时候再说。”

两人都有点舍不得回去,但看时间都已经八点了,万霏儿着急地说:“我妈今天九点半下班,我得赶在她到家之前回去。”说完又问:“你回去怎么跟你爸妈说啊?”林易绅回答说:“我就说在大壮家写作业啊,我,你就不要担心了,反倒是你,妈管你管的好严啊。”万霏儿先故嗔道:“还不是你妈呢。”林易绅倒笑得很得意,他又懒洋洋地说:“对了,你现在也有手机了,我们还要写日记吗?”万霏儿说:“怎么了,你不高兴写了?”林易绅怕她生气,连忙说:“没有没有,老婆的话不敢不听。”两人骑在灯光昏黄的青石巷子里,万霏儿对他说:“写在纸上的东西,以后可以拿出来回忆呀。”

晚上,她关了灯后躺在床上,一边听着183club的《甜蜜约定》,一边回想梦里的感觉,但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能任旋律循环地耳边流动“轻轻关上我的眼睛,整个心里都是你,希望真爱能被你感应,你是月亮我是星星,陪你一起数心情,见证我俩爱情的降临,在我心里,最爱的人就是你,装上翅膀我要飞向你......”歌词浅显的有些幼稚,尤其那句“你是月亮我是星星”幼稚的像童话,而曾经以为星光下的童话是到不了天明的,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但为了那个约定, 她开始相信童话有时候是可以实现的,因为星子会在夏季的清晨里出现。

第二天,万霏儿故意没有约他一起上学,但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心里却想着他是不是已经坐在教室里了呢,刚走到门口,林易绅就走了出来,故意“喂!”了一声,吓的万霏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学校,万霏儿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因为她不想被同学拿来调侃,也担心被老师发现。万霏儿傲然地走到王俊的面前,把自己的数学讲义给他,并嬉笑地说:“王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完,王俊开心地掏出20块钱给她,林易绅懵了一会儿,然后对万霏儿说:“你以后适合做老板。”万霏儿没有理他,他倒自然明白她的这种“两面派”,但依然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周围,他悄悄地对万霏儿说:“放你抽屉里了。”然后故意拿走万霏儿的语文讲义带回自己的课桌上抄写了起来,弄的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两人之间的眼神交触还是被贾敏不小心看到了。万霏儿看了一眼自己的抽屉,笑着将日记又放进书包里。早读前的教室里有同学还在抄着同桌的作业,一边对课代表说:“快了,快了,我还有三道题就抄好了。”万霏儿拿出英语课本后站到讲台上,等课代表的作业收齐后,她便领着大家一起早读。就在几个拖沓鬼奋笔疾书争分夺秒的那一刻,教室里突然一阵起哄的笑声,吓的万霏儿以为大家发现了什么,她站在讲台上抬头看向了笑声处,原来是王俊写给徐婷婷的情书被人发现了,徐婷婷自己也是一脸的惊讶和尴尬,王俊把情书夺了回来,生气又哀求地说道:“给我,快给我,你们不要这样。”大家还是调侃着他,任那张情书在空中摇曳。万霏儿站在讲台前,俨然换成一副班长的姿态,她敲了几下课本,说:“别吵了!早不早读了!”林易绅听到后,立马乖乖了坐下,并帮忙管理起秩序,说:“好了好了,还给王老板吧。”王俊掩饰不住的愤怒看着那几个同学,他不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而是担心这场尴尬会不会给徐婷婷造成困扰。

这一周的体育课,贾敏和万霏儿都因为例假没有去上,两个女孩坐在教室了趴了一会儿,无聊又疼痛的她们也看不进书,万霏儿坐在贾敏的旁边,问:“你疼得厉害吗?”贾敏回她:“嗯。”然后就聊起了女孩间的心事,她笑着问:“万霏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和林易绅在一起了?”万霏儿知道瞒不住但还是问:“你怎么知道的?”贾敏又突然一脸姨妈痛地说:“是我问的林易绅,他告诉我的,因为之前林易绅喜欢过隔壁班的一个女生,结果你们俩在一起了,我就好奇地问他了。而且你怎么会喜欢他的呢,他很花心的,他喜欢过赵梦琪,也对我表白过,然后他又喜欢了那个隔壁班的女孩。我知道你们俩谈了以后超级吃惊。”万霏儿听到这句话后尴尬地说:“哦,那是他的事,我选择他是我的事。”尽管嘴上这么说,尽管那些都是在和她确认关系前的事情,但万霏儿的心里却不是滋味,难道年少时的喜欢都是短暂的吗,都是清浅如梦的吗?她不由地开始担忧起来。

放学回家的时候,还是他们四个人相伴着一段路程,欢声笑语在途经的路上渐渐点染日暮。红绿灯的路口,四个人停下青春的脚步,突然机动车道上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扔出一个可乐瓶,正好砸到万霏儿的脚边,万霏儿低头一看说了一句:“谁啊,这么没素质!”说完,大家回头一看,车里的钱明昊坏笑又失望地摇起车窗,而一旁赵梦琪的眼睛里有种心照不宣的笑意。等王俊和赵梦琪与他们分别后,林易绅便问万霏儿:“肚子饿吗?我们去炸点小吃吧?”万霏儿突然冷下了脸对他说:“我不想吃,今天作业好多,早点回家吧。”林易绅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地说:“行,今天作业确实多,那明天学校见!”他看着万霏儿转入回家的路口后自己也没多想地回去了。

今天晚上,万霏儿看着林易绅昨天写下的话,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然后又打开,看了一眼。她觉得自己应该听完他的解释再做决定,正要提笔写下疑问时,母亲下班回来了,万霏儿赶紧合上日记本先放在一摞书的下面,她继续写着作业,耳边又传来母亲的责怪,说:“你呀,是跌倒油瓶都不扶。外面的衣服都不晓得收一下啊!”万霏儿怯怯地说:“忘记了。”平时万霏儿会帮忙做些家务,只是最近有些魂不守舍的,但她觉得妈妈有时候过于唠叨,一件小事情总用放大镜去看,然后开始喋喋不休:“我上班都累死了,回到家里不说没有一杯水,起码有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你也要做一做的啊,我又不是在养一个公主,鞋子衣服我都替你洗了,衣服还不会收吗?我是把你养得懒掉了,这些小事都不做,以后有出息也不大......”

第二天,林易绅没有等到万霏儿一起吃早饭,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感到不对劲的他来到学校时,发现万霏儿也不在教室里。问了贾敏才知道,原来重感冒的万霏儿请了病假没来学校,林易绅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给她买了牛肉炒饭,万霏儿心里是感动的,但林易绅对她越在乎,她反而越没有安全感,加上贾敏对她说过的话,万霏儿一气之下说:“谁让你送饭来了?从现在开始,我跟你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林易绅感到莫名其妙,又有种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感觉,怎么关心却赢来了她的指责和分手,他不解地问:“我做错什么了?你生病了,我就想来看你。”万霏儿囔着鼻子对他说:“你现在看也看过了,赶紧回去吧,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半了。”看着时间确实来不及了,还没问清楚的林易绅把炒饭给她后骑着电动车匆匆地赶回学校上课,一路上,他都很不解,上课也没有心思,他不停地给万霏儿发信息:“多喝点水,晚上被子盖盖好,听见没?”

就这样,万霏儿好几天没有跟他说话,就连普通同学间的说话都没有,两个人变得像陌生人一样。午间的操场,万霏儿和新转学来的女同学一起坐在升旗的台阶上聊着天,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状态的林易绅面色愠怒地走到她的面前,说:“我要跟你谈谈。”万霏儿当场回绝了他,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的眼神坚定,冷漠,林易绅低落又生气地说:“你有病,你的心就跟块石头一样!”说完转身离开,但他的心里还是没有放弃。晚上,他又想着办法让贾敏给万霏儿发去短信。

刚洗完澡的万霏儿,看着手机里贾敏的信息:“万霏儿,林易绅说你一直不理他,他只好让我跟你说,他不想跟你分手。”贾敏又八卦地多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怎么了啊?”万霏儿没有回她,而是更加生气地叹了一口气,她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林易绅:“你为什么总是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情呢?”林易绅收到她的短信却很高兴,他立马回复:“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感受着这个男孩对自己的在乎,万霏儿还是沦陷了,她忍不住地问:“你之前喜欢那么多的女生,被拒绝了就立马喜欢下一个,包括我吗?”林易绅看到这句话后更高兴了,他赶紧解释道:“隔壁班的,我们就出去玩过一次,就没有然后了,我发誓,我跟那个女生连手都没有牵过。”万霏儿正在犹豫要不要和好时,林易绅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说:“原来你在为这件事生气啊,你吃醋啦!”最后一个“啦”字让她觉得林易绅在得意,她立马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回复道:“谁吃醋了!”想着林易绅的初吻还不是给了自己,她也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又发了一条:“还有,以后我们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了,别闹的沸沸扬扬的。”林易绅惊魂甫定,但感觉她这句话的语气应该是消气了,他立马回了一句:“我再也不敢了。”万霏儿也终于约他:“等周末,去公园吧?”发完,她听见母亲下班开门的声音后,又赶紧删掉了他们的聊天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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