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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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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人之梦里的天空》连载

第一十四章

买了几斤特价橘子,

是降落在一个叫霜降的节气里,

本来只是为了那一份秋凉,

后来却被比喻成了恋爱的味道。

也许太过廉价的感情,只有苦涩,

于是我又拿出一袋冰糖,三两心事,

将它煮成并命名——“甜蜜约定”。

香甜的气味引得一只蚁后亲自出马,

还没来得及通知工蚁们就不慎失足跌入甜蜜的沼泽里,

壮烈牺牲,

好像我的那一段死的不明不白的爱情。

成长不停搅拌着不含防腐剂的成熟,

直至空气里飘荡着浓稠的欢喜,

才释怀,

原来秋凉是心,滚烫的是回忆。

天气渐渐转凉了,一楼阴暗的屋子更显得凉意袭人。王俊把车停在万霏儿家的门口,裹着睡衣出来的万霏儿笑着对他说:“呦,王老板,混的不错嘛,都开四个轮子的车了。”王俊认真道:“别叫我老板行吗?”见他对这个称呼突然严肃起来,万霏儿立马收住笑容,说:“哦哦。”王俊并没有当什么老板,只不过上学时期的外号叫习惯了,但他确实很上进,这几年慢慢当上了部门主任。万霏儿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带我去哪兜风啊?”王俊卖关子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万霏儿白了他一眼,看着沿途的城市景象,万霏儿突然感到一种陌生,在这个城市待了快十年了,她反而越来越没有归属感。虽然她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到了独当一面,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和培养,但她知道,人生的节点到了。车子经过他们曾经放学骑行的路,一切恍如昨天,王俊告诉她说:“我们学校又改建了,以前停车的地方开了一个新的大门,门头都变了,哦,对了,英语老师今年好像退休了,今年要是聚会的话,把他叫上啊?”万霏儿没有兴趣地说:“没意思,我是不高兴再组织了,要组织你组织吧,大家在一起好像都没有什么话说,无非是问问现在的工作怎么样,有的人混的好有的人混的不好,真正的校园回忆能有多少呢?”万霏儿听出王俊的意思,她问:“你不会还没放下呢吧?”王俊小心翼翼地抓着方向盘,总是延迟个两秒才能回答,他反问道:“干嘛要放下?”万霏儿不由佩服他的执着,但还是劝说:“我看她的朋友圈发的跟男朋友去旅行的照片,而且好像也快结婚了。”王俊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万霏儿激动地问:“你不会要把她抢过来吧?”王俊说:“没有啊,我的意思是她结不结婚,跟我关不关心她是两回事。”万霏儿失望地说:“咳,还以为你有什么大动作呢。”说完,她立马想到了什么,又说:“你不是要带我去找徐婷婷吧?”今晚的想法被猜了出来,王俊只好承认地应了一声,万霏儿生气道:“敢情您不是要带我兜风啊。”说着,车子停在了徐婷婷家的小区里,万霏儿对他说:“打电话给她啊?”王俊始终没有下车,说:“她不会接我电话的。”万霏儿愣了一下,说:“那怎么着,就一直坐在车里陪你看着她家的窗户啊。”万霏儿说完,感到这一幕突然的有点好笑,可王俊却一脸的痴情,他感慨地说:“那天送她去车站,她对我说,我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为了这句话,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万霏儿对他说:“她给你发了一张好人卡,不过,你这个人确实很好,你也值得真正喜欢你,适合你的女孩,有些感情就把它放在心底吧。”王俊先是肯定道:“是啊,所以我一直不敢打扰她,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他突然转眼看着夜幕上的月亮,说:“你看,今晚的月亮真漂亮。”万霏儿噗嗤地笑出声,说:“怎么地,还要念首诗吗?”王俊果然念了一首他自己写的诗,其实也不算诗——“炎阳,青春应当炙如烈火。荧月,青春亦能静似皓月,弥雨,青春必有悲离分别。曙光,青春永远充斥希望。”万霏儿转而认真地对他说了句:“精诚所至不一定金石为开。”王俊当然听出她的意思,他说了句:“我可以做那个为她守护一生的金岳霖的。”回去以后,王俊给那两只可爱的小仓鼠喂了食,然后一个人坐在电脑上,在qq空间的日志里写着想对那个女孩说的话。

回来后的万霏儿站在空调房里练习着小提琴曲《巡逻兵》,隔壁小房间被她改成了小厨房,电磁炉上文火笃着冰糖橘子。明快的节奏像是给一群小蚂蚁在伴奏,原来笃出来的汤汁溢到了桌子上,气味引来蚂蚁部队。

一边喝着“甜蜜约定”,一边看着日记里的最后一页——“慢下的时间把一路的风景也拉长了,如果在秋冬季节去北方,火上上一天就能过完四季,从绿意盎然逐渐走进肃杀清萧。火车经过燕山山脉,七十多个隧道,晚上七点十分抵达终点站——包头。

觉得自己来的太幸运了,竟然下起了雨。于是计划也临时改变先去希拉穆仁大草原。

小草仰天长啸“我要称霸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想过草原上为什么只有草?由于土壤层薄和降水量少,经过千年万年,草木植物之间的争斗,草本能的思维占领这块地,成了一方霸主。从农业社会来说,看似是人类驯化了植物,随着人类掌握这些技能之后,植物反而驯化了人类。可当我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出乎了想象中的样子,很失落没见到诗句里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放眼望去,稀疏的草被是黄褐色的,完全不能相信网上滤镜过的油绿色。

一提到内蒙古,首先想到的就是草原,还有“买一赠一”的特产沙漠,想起小时候在电视剧《孝庄秘史》里看到的科尔沁大草原,以及熟悉的旋律,“一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屠洪刚的一曲《你》唱出了北方的豪情和柔情,而我也期待能“梦一回那心爱的骑士”。此时,远处黑云突然像幕布一样拉了下来,雷声闪电后下起了雨,这样的天气只有在这种辽阔的地方才显得震撼。

晚宴时体验了一下穿上蒙古族的衣服用餐,一边看表演一边吃烤全羊,当然这是旅游中的一种商业模式,不过感受一下确实有点意思。原来围着火炉吃西瓜是真的,雨后的草原更凉了,穿着棉服散步,天空突然出现了彩虹,太阳又躺在草原线上,地上的蚂蚱在脚边一蹦一跳,为这辽阔增添一份生趣。

篝火晚会也越来越与时俱进,歌声嘹亮的蒙古歌曲回荡在草原的夜空,呼麦更是拉起高潮,大家三三两两围着篝火跳了起来,就像草原版的广场舞。天上的星星又多了几颗,表演结束了大家依然兴奋在动感的迪斯科节奏里,这种在广阔的自然里放松自己和在城市中的释放是完全不同的。我又想到海子的一首诗《九月》,里面最喜欢的一句是,“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而突然间,我也连带着想到那个演讲比赛时的自己,那个听着mp3里《远方》的自己,曾经以为这就是自己要到的远方,现在才明白远方总在梦里。

有人说,旅游是从你厌倦了的地方去到别人厌倦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旅行的方式给心灵松绑,其实“心远地自偏”,如果真能如眼前一般,心胸多一些开阔,其实无论在哪里都会感到幸福。

不管怎样,既然来了,沙漠是必不可少的。这几天的天气和沙漠简直标配了,裹着头纱都觉得阳光刺在皮肤里。坐着缆车进去沙漠后才真正看出它的美丽,细致的纹理,淡黄色的肤质,可以和澄净的蓝天配成一套时尚的着装。远处看骆驼队就像电影的某一个镜头,想象一下自己蒙着面纱戴着遮面帽,自带侠女的模式开启。现在的骆驼成了旅游业的工具,七八个人一组坐在驼峰的中间沿着规定的线路走一圈,但当牵驼的大哥唱起歌时,仿佛又走进了电影的场景中。

有些地方,我们一生可能只会去一次,有些人相遇却迷迷糊糊擦肩而过。世界上的每一个城市都有它独立的特质又有它们相同的一面。如果在一座城市生活的够久,才能察觉的到。感官是我们的媒介,但通常它们也会跟我们开玩笑,让我们以为自己看到就是真实的。久而久之,我们就习惯了这种模式,带着有色眼镜看着这个世界,看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人。日积月累,自己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也觉得他人也难以理解自己。因为矛盾和怀疑使然,这又是怎么产生的呢?原因有太多了,我们的成长环境、家庭教育、社会环境......以及一些内在因素。高效、节能、便捷的发展加快了我们的脚步,简化了我们的生活。然而我们的内心是否也同步简化了呢?有人说他就想变成一个复杂让人难以捉摸的人,我理解的这也是一种简化的自我保护。世界并不复杂,只是我们的内心太小了,无法容纳自己和他人,才顿生诸多烦恼。而那些游刃于出世与入世中仍然保持冷静睿智而幽默的人,才是拥有广阔格局之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有思想和有灵魂之说,这是最难的简单,简单到我们谦卑的态度、为人的友善以及一颗不盲目乐观的心态。由于性格不同,可以多加几条自己认为的简单,能够让我们在时代的步伐中保持自己的节奏,不跟风,不盲从。

物的产生与发展,也是我们自己的内心各种新型号情愫的产生与发展。我们关注世界的同时也要记得内观自己,然后在能力所及之处学会关照他人。自知能力有限,知识也远不及精英才子的一斗米,虽然有时骄纵不甘心平淡的生活,可是又死心不改偏要向往那种隐士的生活,择一处隐居所,回到梦里的归息。然后每天采摘新鲜的时蔬,种满春夏秋冬的清雅。孤独时看看书和自己写的日记,此时能有好友前来唠嗑唠嗑,粗茶淡饭,扫榻以待。

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真的是金钱吗?多少矫情的无病呻吟、无奈的妥协、冠冕堂皇的理由或多或少都有对现世的不满和心生分别。万事多舛,佛有佛法,道有道教,我非众圣弟子,也非信仰教徒,但有这一生的缘起缘灭,缘深缘浅,倒也足矣。驻笔至此,发现又离本我近了一步。现实中,金钱是我们需要生存的根本保障。理想中,有人就喜欢朝九晚五的生活,有人就是爱情至上将其为信仰,有人不甘于安稳但又追求安稳……无论是侠客、旅人、隐士,只要选择自己认定的路,就要坚定的走下去。说多了都是空话,再大的城市都需要幻想,如果一个城市没有了幻想,便没有了活力。

没有失恋过的人也一定会有其他失落感的时候,然而那种一时或久久不能忘却的情绪只是一场秋风吹落树叶吗?我们不过是把自己的期望寄托在了他人身上,一旦对方没有回应,就会陷入怅然的患得患失里。本来爱一个人就会如此,有时它美好甜蜜有时让心隐隐作痛。我们在指责别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反问自己身上的问题。而伤害我们的,本就是自己。选择了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如果平白无故遇到,好吧,命中有次一劫。过去回忆的时候,是那个人。如今回忆的,却只是当时的心情和那份感情的纯真。

一株小草都在修行,春风吹了继续去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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