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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理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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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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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连载

第一十八章 孔雀开屏

大二下学期,三八妇女节,恰逢周末,美婷很早就打了电话过来,叫江雪起床。

江雪到美婷宿舍的时候,美婷正在收拾东西,江雪问,这是要去哪里?美婷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出去玩去。江雪说,可是我没收东西啊!美婷说,就一天,不需要收什么东西,日常用品我都带了。

江雪跟美婷来到学校篮球场。篮球场上,停着一辆大巴车。美婷和江雪上车后,找了两个在一起的座位坐下。大巴车行驶了几个小时,在一个叫“乐满地”的地方停下。美婷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学生证,去买了票。江雪接过票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数字,然后拿上票,一起进去了。

“乐满地”是一个大型的游乐场。买了票以后,里面的任何设备都可以免费玩。江雪和美婷来到坐旋转木马的地方,两人坐了四五遍。接着又上了海盗船。在海盗船上,美婷说要坐到船的最后面,才有感觉。下船的时候,江雪都快吐了。美婷说,看见坐她旁边的那个男生吓得嘴巴都合不拢。然后美婷又去坐了过山车,江雪在旁边等着。人多,每个玩的项目都要等好久。

美婷说,这里还有个国家森林公园,我们去那玩吧!步行了一段路,江雪和美婷上了一艘船,船在清澈见底的水里航行,几分钟后,来到一座幽深的大山前。

下了船,穿行在狭窄的山路上,山路时而陡峭,时而平缓。从船上下来的一行人都静默的走着,到半山腰时,下起雨来,雨不大。有人说,山顶有避雨的亭子。大家都不紧不慢的往山上走,到山顶的时候,雨停了。

山顶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太阳出来了,阳光并不强烈。山顶比较平坦,几匹马在草间游走,在一个角落里,有几只孔雀,孔雀开屏的的时候,游客们纷纷去和孔雀合影,不过,刚巧遇见孔雀开屏的时候并不多。江雪也想去和孔雀拍照。美婷的相机刚才淋了点雨。美婷看见旁边有个男生在摆弄他的相机,就对他说,你好,能借张拭镜纸用下吗?那个男生说,不好意思,拭镜纸刚好用完。说完就走开了。

美婷和江雪在孔雀附近转悠,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说,想和孔雀合照吗?我有办法让孔雀开屏。江雪眼睛一亮,说道,真的?那个女人说,只要十块钱,不开屏不要钱。江雪给了她十块钱。然后半信半疑的站到孔雀前面。美婷摆好拍照的架势,就等着那个女人让孔雀开屏。只见那个女人站到孔雀后面,把孔雀的尾巴掰开,从前面看起来孔雀是开屏了。江雪和美婷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男声说,你们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把孔雀尾巴掰开,强行让孔雀开屏。江雪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美婷借拭境纸的那个男生。美婷白了他一眼说,要你多管闲事。说完就和江雪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回程的路上,江雪和美婷坐在车上靠窗的位置,走了一段路程,江雪晕车,想吐,可是,包里的纸巾都用完了,问司机有没有塑料袋,司机说,没有。这时,有人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和一包纸巾。江雪抬头一看,原来又是刚才拍照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男生。他说,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一时又想不起来。江雪说,我们今天都遇见了三次。说完,江雪伏下身子吐了起来。一路上,美婷和他聊了起来。闲谈中,知道他也是师院美术系的,叫胡小军。

晚上回到寝室,江雪对美婷说,生日快乐,礼物以后再补。美婷说,你怎么知道的?江雪笑着说,买票的时候,从你身份证上的号码看出来的。美婷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眼角泛着一丝泪光,接着,她说道,好多年不过生日了,声音有些哽咽。

五一到了,同寝室的人有的回家去了,有的和朋友出去玩了。江雪一个人待在寝室里,百无聊赖。突然想起,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美婷,打电话给美婷,寝室没人接电话。

吃过中饭,江雪来到美婷的寝室,刚好遇见美婷的室友,她正准备出门,问她美婷去了哪里。她说,八成又是那个美术系的把她找出去了。江雪问她,那个男生是不是长得高高瘦瘦的,有点络腮胡子,眼神很深邃······她说,反正就是一个很帅的男生。江雪在心里嘀咕,我说呢,这么久不和我联系,原来是恋爱了,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居然不告诉我。脸上却浮现出一阵笑意。

江雪返回自己寝室,经过传达室,寝室阿姨告诉江雪,她有一个包裹。拿回寝室,打开一看,是一条蓝色的裙子。蓝底的裙子,袖口,领口,裙摆的边缘都绣着白色的梨花图案,细看,衣服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纹路。是朱颜寄的。

一个周末,江雪穿着这条裙子,走在路上,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美婷和那个美术系的男生。江雪在心里感叹,真是一对璧人。那个叫胡小军的男生说,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了。江雪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说道,美婷,你也不管管她。美婷红着脸,只顾着在一边傻笑。江雪说,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最好的朋友给抢了去,这笔账还没和你算。还敢来笑话我。胡小军说,没有没有,我真的是有感而发。江雪说,上次在车上的时候,就对美婷有想法了吧!所以说,看见我们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一个声东击西的招术呀!说完,江雪也笑了。小军说,是真的,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江雪说,不管怎么说,你要感谢我,把这么好的朋友让给你。小军说,那是那是,我送你一份礼物。

过了一段时间,在学校的画展上,江雪看到一幅画: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一只手拿着一束杜鹃花,一只手遮挡着天空中飘落的雨丝,透明的雨,在光的照射下,变幻出五颜六色,细细的雨丝,又如一层薄雾似的。女孩清冷的表情,清澈的双眸,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这幅画的边上写了一个字:纯。画上女孩的脸,和自己神似。

江雪记得,大一的时候,通讯社去山上采风,回来的路上,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客车,江雪怀抱着一大束杜鹃花。坐在车上的乘客说,小妹妹,能给我一支花吗?江雪笑了笑,拿出一支花,从车窗递给他。过了一会,车上的乘客都说,也给我一支。江雪给每个想要花的乘客送了花。拿着剩下的花,高兴的回去了。这样想来,江雪想,可能他真的见过我也不一定。

胡小军的这幅画得了一等奖。走在路上,有同学看见江雪,就问,你是那幅“纯”画里的女孩吗?江雪笑笑说,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有人在学校的广播站给江雪点歌;吃早餐的时候,有人帮忙付钱;还有人送东西来寝室.江雪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被关注过。这样的生活完全打乱了自己的作息,江雪在把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还回去以后,后面的礼物都不再收。感觉自己变成了透明人,都没有了自己的空间。

周末的时候,偶尔会接到朱颜的电话。有时,去网吧上网,和陈辞聊几句,他好像总有空。

有一次美婷带江雪去参观了胡小军的画室。画室里,放着一些石膏像,墙上挂着一幅蓝色的画,边上写了两个字《星空》,这幅画的旁边还挂着几幅画,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向日葵。胡小军说,梵高在他家的墙上画满向日葵,向日葵象征着爱,虽然他很贫穷,但是他是想用这些向日葵来表达他满腔的爱!江雪本来想说一下他的那幅画,给自己带来的那些麻烦。想了想还是没说。他是一片好心。

胡小军在英语系的后面租了一间小房子,其实他从大一开始就在那里租房。他会做很多菜,煮了好吃的菜时,美婷就会叫江雪去吃。江雪和美婷一人啃着一个鸡腿,江雪看着美婷,美婷笑得像个孩子,这样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眨眼就到了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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