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
刘家家大业大,还有刘老大的弟弟刘瑾另一道上的人马,南来北往的人丁旺盛,人员庞杂而有序,各有各的门路,很多都是刘老大生意上的红人,听说是曾三六的女儿红杏,个个来了兴头,婚礼办得远近闻名。
刘瑾的一帮人马都是风月道上的人在这方面经多见广,还是被红杏玲珑的美貌给栓住了,有人不免沉思慕羡。
酒席间马二对刘瑾说:“大哥,今天兄弟们看到您家嫂子是有眼福了,你看看她那双眼睛!嘿嘿,简直就是从水里打捞出来剥了皮的龙眼啊!肉呼呼、黑呼呼的真撩人心!”
刘瑾没有说话,思想着我倒是没有看到嫂子的眼睛,只是看到大哥抱着红杏进洞房时,哥哥那张急得发紫的脸,这样的美人落到哥哥这个年龄手里真是糟蹋了,总有一天哥哥采不住这花了咋办?
刘老大自从娶了红杏后,脸像拉了秧的茄子一天天地黄瘦起来,脚跟也轻了,走路像个喝醉酒的鸭子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红杏是早春过门的,刘老大第二天就拉肚子,拉肚子过去一周皮肤全身瘙痒难耐,红杏用热水一天帮着洗上两次,开始还逐渐减轻了一些,后来又拉起肚子来。刘老大半个春天都在精神头上,虽然说只是感到晕乎乎的,脚底走路没有根儿,还是精神头翘得高高的,死活腻歪在红杏房里不走。媳妇们干着急:这样哪里行啊!这老东西长了一定会被这个小婊子吸干不可,她们派人把刘瑾请来,到大夫人杨柳枝房里细说分明。
大夫人杨柳枝说:“大家看到了吗?咱们当家的现在是被这个白骨精死妖精给缠住了,这样总不是个长远法子,长期下去过不了这个春天,我看‘白骨精’倒是‘喝’得楞胖、白嫩,当家的身上那点好东西都给她了,老头子不得早早地进地上的那个土包包,哎!”老大紧锁眉头叹了口气接着说,“今天可是没有外人,这不小叔在这里,咱们可得想点法子救救咱老头子,这是正经事,这风花雪月何时了?眼睁睁旦日愈长。”
除了杨柳枝,众媳妇没有一个敢吭声的,脸像似被风吹歪了一样,个个眼睛在不停的斜视着乱动,牙齿从不正的嘴里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刘瑾看看嫂子们都不动声色,说:“这样吧,不然先让红杏嫂子回她娘家住两天,来个缓兵之计,时间久了这种事就淡下来了,等哥哥缓过劲来再派人去接她如何?”
杨柳枝说:“这个主意好,就怕老头子不肯让‘妖精走’啊!?”
“是啊!”众夫人也发出了相同的声音。
刘瑾说:“这就要有策略了,先让大嫂子到红杏嫂子房里去,就说‘曾三六师傅病了,让红杏嫂子回去看看’,哥哥要是不同意我这边再帮嫂子说说,敲敲边鼓这事情就行了!到时候安排人把红杏嫂子送走住一段时间,慢慢的哥的病就好了!”
“好是好,到时候就怕这老头子三天两头的闹着要‘白骨精’啊?”杨柳枝说。
刘瑾说:“慢慢来吧,也只有这个法子比较稳妥,嫂子快点去吧。”
杨柳枝走到红杏屋里,看到刘老大还在床上躺着,一只手抓住红杏的手腕,像使劲抓着南瓜秧上的一个南瓜正在扯拉着,她咳嗽了两声,走进了房里说:“当家的,红杏妹子的父亲病了,让妹子回去看看老父亲吧,如果没有大碍就抓紧回来,您看看如何?”
刘老大强打起精神睁开眼,杨柳枝急忙坐在床沿上,红杏也趁这个空隙间闪开了,刘老大说:“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杨柳枝:“天有不测风云,这病谁还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啊!”
“不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知道吗?我现在不让她去,晚两天再回去,我还没有听见今年的鹧鸪鸟的叫声呢,这红杏才来了几天!”
“当家的鹧鸪鸟早就来了一个多月了,‘鹧鸪、鹧鸪’地叫,你天天在房里不出来,红杏妹子来了都四十二天了,您不会算算啊。”
“不行!”刘老大把脸转向了里面,脸对着墙。
红杏一听说父亲病了,不免悲从中来,春桃一般的眼里慢慢地涌出了泪,细思念来到刘家也四十余天了,一直还没有见过爹娘。
刘老大回过头来,看到红杏一滴滴的泪水说:“哭、哭、哭你娘的个腿!不能去。”又一把拽住了红杏的手腕,拿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揉搓着。红杏低着头没有吭声,心情露出沉重的样子。
杨柳枝看到这一切,脸立时变得像个苦瓜蛋似得说:“小叔也从外边来了,你们也好久没有见面说话了,请他进来慢慢说说话。”
“好吧。”
杨柳枝去叫刘瑾,刘瑾不一会过来了,他早已经在外边等着。
刘瑾看到刘老大如此的颓废灰暗不免叹息,哎!四十多天不见怎么如此恹吧了,哥哥年岁也大了,虽然久经沙场,但也挡不住“狐狸精这一关啊”,坐怀不乱那只是女人拿这一套欺骗男人的把戏。再细细地偷看看红杏,红杏依然像煮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还水灵着,羞羞答答的样子让人怜。
“哥哥,刚才大嫂子给我说了,你就让红杏嫂子去吧,三、两天的就回来了,‘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可以补’吗。”
刘瑾话还没有说完,杨柳枝听上去很是别扭,眼睛不停地转动像钩子似的挖着他,恨不得把他用眼睛拉到她面前打他两巴掌。
“哥哥,大嫂子让我给红杏嫂子说说情,再说了曾三六师傅都是场面上的人,这点事情别让外人知道显着咱们刘家人不大气!”
刘老大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人,在家里把弄几个女人就如同他手里拿到的两个玉石蛋一样,提溜溜的转,说到场面上的事情还是顾及三分的。
“就让她回去看看吧!一定是快去快回!哎对了,带我问岳丈好啊!”刘老大强打起精神在红杏脸上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又躺下了。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一露出红晕,红杏就早早的梳洗打扮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回娘家,初为人妇的那种风韵羞怯地漏了出来,与春色交织在一起洒落遍地,宛如清水湖上一株绿色的奇葩,带着莲的温婉,梅的孤傲,桃的妖娆,袖底里一缕缕暗香伴随着清晨的雾曦搭上了牛车款款走来。
牛车两边有两个女随从跟在后边,阳光洒在土丘上,土丘上种着各样的禾苗,还有成片成片的树林,青叶初露,尖叶儿高高的举了起来。土丘紧挨着玉山,随着玉山的脉络缓缓的盘绕着。红杏拉开鹅黄色的幔帘向外边张望,阳光打在脸上生生地发疼,低头又看看脚下的木履,想起了父亲......
突然,从旁边的桑树林里窜出来两个肩膀上背着大刀的人,二人穿着黑色的轻便单衣,黑色的头巾,眼睛下面被黑色的布蒙着,全身黑得像一个黑色的皮蛋从树林里滚了出来,“黑皮蛋”们上前拦住了牛车,二随从一看,打算上前阻止,早被一人一个地揪了回来,两人让随从们在车旁边站好,红杏正要从牛车里察看情况时,就被一“黑皮蛋”伸出一只大手从车里斜抱了下来,红杏挣扎着,下车一看二人凶煞的模样吓的脸色煞白,脸上的胭脂顿失涛涛,正在要大声叫喊。
“黑皮蛋”发话了,嗓门很大:“不能叫,站好,这个地方也很少有人,我们不想怎么着,就是打探点事情,快把车给我赶到树林里去!”
红杏一看很着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就说吧,我们可以给钱,只要我们办到的我们都给你!”
“你这小娘子说话真爽快,不知道办起‘事’来如何?什么也不要,就是打探点事情,如果想那个事还让牛车和她们两个跟着吗?块点!”
红杏一想也是,说:“你们两个一起过去,走!看看这两个兄弟想打探点什么事儿!”
牛车款款地按二“黑皮蛋”指定的去处走着,走了半顿烟功夫来到了一片林子里,看看四处没有人:“都给我立住了!”二“黑皮蛋”说。
大伙随时站在那里没有人敢动,明晃晃的大刀从背后瞬间拔出,让红杏伸出手来,红杏心里想这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不敢怎么样!于是就把双手伸了出来,其中一个“黑皮蛋”掂起了红杏的手在刀背上面磨了磨,眼睛流露出色迷迷的笑意,从嘴巴下面掀起了围在脸上黑色的布幔,闻了闻:“呀!真香啊!快,你也来闻闻。”
“去你的吧,别瞎琢磨了,又不是咱们的,琢磨琢磨就湿呼呼的落水滴了。”另一个“黑皮蛋”笑了,停了一会儿说:“你是哪里的,说实话,不然就别怪我们来横的了。”
红杏想不论他们哪一个道上的人,俺那个老东西在这一带还差不多能玩转,他能把我爹玩得不撑两个回合就乖乖地把我都许给了他,这些还弄不平整,早点告诉他们也早点安生。红杏鼓足了精神说:“我男人姓刘,是木履场上的刘老大。”
“不对吧,刘老大的老婆是杨柳枝,怎么是你?刘老大都五十多了吧。”
红杏满脸绯红,反正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想了想:“有她就不能有我了?”抬起头眼睛不屑地望着桑叶上的两只幼小的蚕,蚕儿相互挤在一起昂着头不停地晃动,好像也在争抢着观看人世间的风物渣尘。
“哦!原来是小的,刘老大这把年龄伺候得你怎么样?!”
红杏一听这话刷下子脸色绯红,眼睛还是盯着桑叶上的两只蚕儿一动不动。
二人奸笑着说:“这次是得给刘老大个面子,下次如果碰上不论谁我们可要留人了。”其中的一个“黑皮蛋”嗖的一声砍掉了榆树上的一个树枝。
自从红杏回娘家后,刘老大身体的病愈加严重,身体浑身发烫,众人请来了郎中。
郎中说:“身亏伤寒,邪从外来,因风寒外感而发,病在经络,另有精损而伤及内里,怕不久于人世了。”
众人一听脸上顿时沉阴了下来,有的在一旁掉泪,有的在一旁埋怨起红杏来。刘老大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叫着红杏的名字,两只手替换着总是时不时地向红杏家的方向指去。
刘瑾说:“我看哥哥怕是真的不行了,不然就派手下人去请红杏嫂子回来吧!”。众夫人一听要让红杏回来,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个个把头抬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语,心里想:“都是这个‘白骨精’闹的事情,如果不是被她给吸干了,这个老东西还会这样!”
杨柳枝说:“自从上次在路上出了点事情,被人在半路给劫持了,谁还敢去请啊!贼人说了下次再见到是要留人的......”
三夫人三凤低下头小声说:“留下可倒好,‘白骨精’到哪里都是骚,再说了骚别人总比骚我们自家人好吧!”
杨柳枝在三夫人的腰间娇嗔地拧了她一下,示意她少说两句,又相互看了看说:“小弟,我看不然还是您去请您红杏嫂子吧,其他人也没有人敢愿意去,你出马那个强盗也不敢了,不然在带上两个人,拿着家伙。”
刘瑾沉思了片刻,又看看众位夫人说:“那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有我出马去一趟了,我就不要带什么人去了,免得他人知道,说我刘瑾在这个世道上混,还需要带什么人马去摆平,明天我亲自去接小嫂子。”
第二天刘瑾穿上红色的轻装马褂,早早地把马儿喂饱,纵马直奔红杏的娘家,红杏一听郎中说‘刘老大不久人世’的消息也没有怠慢,心中异常的着急,上登台跨了马,刘瑾在头前牵着马大步向刘家而去。一路上二人默默不语,刘瑾只是不停的偷偷地看看红杏,红杏把脸藏在了空气中,一会儿低下头,一会儿东看看西看看用力地躲着他的眼睛。暮春的田野里百鸟争鸣,阳气上升,远处蝴蝶对对嬉闹于草丛之间,不觉中走到了上次被劫持的地方。
太阳高高地举起,天气渐渐热起来,刘瑾望着两对打闹的蝴蝶说:“红杏嫂子上次是在哪里被劫持的?”
红杏说:“小弟,是,好像是在前面不远的那个地方,我也迷迷糊糊的认不太清楚了,八成是在这里吧!那伙人把我们带到西边的那个桑树林里了。”红杏用手指了指,染得火红色的指甲盖像几朵春天的浮云。
刘瑾说:“好的!我去看看,嫂子你在马上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红杏说:“小弟,慢点!我一个人在这里挺害怕的!你到那里干什么?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我看看能理清到底是哪里的人干的坏事情,回去后我好见机安排好他们,嫂子今后走这条道他们就不敢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怕啊!离那边好远呢,要走半顿烟功夫才能走到。”
“我走的快,很快就回。”刘瑾说着就要迈出步。
红杏在马上非常着急:“不然,不然我给你一起去吧,我在这里挺着急的.......”
刘瑾带着非常为难的样子向四周看了看说:“好吧,咱们一起去,去了抓紧就回。”
红杏:“嗯。”了一声。
刘瑾牵着马不大会来到上次的那个地方,地上还有前次人们踩过的痕迹,红杏用手羞涩地指了指低下头说:“就是这个地方,两个人倒是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这里啊!”刘瑾说着,把马拴在一个桑树上,用双手把红杏从马上抱下来。
红杏说:“不要,不要下来,我,我不要下来。”
刘瑾双手紧紧地搂着红杏的腰不丢,脸慢慢地向红杏的脸上挨过去,挨过去......
红杏急得满脸是汗,两手在他的肩膀上胡乱地拍打着:“你这是干什么啊!?”
刘瑾奸笑着说:“嫂子您这还不明白吗?自从您进了我刘家的门,我第一眼就看到您的美貌了,我哥哥这次是不行了,总不能让嫂子你跑出我们刘家的门啊。”
“你胡乱说些什么啊!”红杏两手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和嘴脸,拴在桑树上的马抬起头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俩,嘴里含着一嘴满满的嫩草。红杏这回是真的急了,两手用力地掰着他的手,全身晃动,刘瑾死活地抱住红杏的腰,嘴拼命地在红杏脸上、脖子上胡乱地吻着.......红杏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就全身失去了气力,像个融化的蜡慢慢地融在刘瑾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你想那些事情,这会也不是时候啊,等看看你哥哥这次回头向阳还是向阴,到时候你情我愿的随了你多好。”红杏气喘吁吁的声音细小得像一缕游丝慢慢地说,两只乳房一起一伏地隔着乳黄色的兜肚煽烘着。
刘瑾一听红杏说话了,突然清醒了很多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以等你,今天可以不,不与你办事了,但是到时候你要是变卦了,你可知道我刘瑾不是被人欺骗的就行了。”
红杏慢慢地睁开眼睛,用手把豆绿色的对襟褂子在胸前拉了拉,用半睁着的眼瞥了一眼刘瑾,刘瑾的脸憋的赤红,浓密的头发像黑色的钢丝被春风吹打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红杏的脸,嘴紧挨着红杏的嘴。
红杏说:“你先放下我,把我都憋坏了,放下我,我对你说啊!”
刘瑾放下红杏:“好吧,我已经等你好久了!反正这辈子你跑不出我们刘家的院子。”
“我.......”
“快说啊嫂子,我的小娘子!”
红杏的脚落了地,还是眼睛眯呼呼,遮遮掩掩的不愿意说什么。
刘瑾在一旁显出很着急的样子,有意思地提了提裤腰:“实话告诉你吧,为了得到你我思想了好多的办法,上次怯场也是我有意安排的两个兄弟,不然还能轮到我来接你啊!这样一来顺理成章了吧!”说着,刘瑾又一把把红杏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还连忙地解着她的上衣,“这世上只要我刘瑾想得到的,还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红杏吓坏了:“我,我说过了,等等你哥哥,我就心甘情愿行好了吧......”
“不行,这次放了你,你还不是回到大海的鱼儿悠闲、傲慢地胡乱游了,我要先把你的上衣脱下来,看看有没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等我发现了你的那些秘密,你就在我面前永远的温柔了,不然,你小娘子还会在我面前骄傲着呢!”
刘瑾有意把红杏折腾了半天,等红杏彻底地精疲力尽了又慢慢地脱下她的上衣,解开她的兜肚,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又用手抚摸摆弄了她的乳房,发现红杏的左乳房的乳晕旁边上有一块赤红的痣。
刘瑾色色地笑着说:“嫂子,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乳房上有颗如樱桃大小的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