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轻舞
红杏自从脖子上被“黑色带有白花的狗”添了个紫色的印记后,春天还没有做好任何结束的准备,红杏就大红大紫地来到了柳家。
曾三六知道红杏被柳怀仁要了,心里也痛快着,我这妮子有两下子,穿着爹做的木履竟然在雪地里把“鬼手”的儿子给放到了!
柳怀仁搂着红杏没天没有地的睡觉,红杏娇俏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卷曲着,白蓝蔻心里有数:反正这一老一小的总会有那么一天:老的累了,也可能是小的撑不住了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老东西不扶墙走路就算好的,这月亮和太阳不是也时不时地躲着休息睡觉去吗?何况这骨架上挂满皮肉的人。
红杏求过雨后,柳怀仁、红杏在床上他们俩一夜没有睡着觉,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给想完了,说完了,天也明亮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天红。这世道不停地变着,如同牛拉着车走在路上,咯咯噔噔的不平坦。玉山以雕刻木履的村庄闻名,陈楼村以木履而甲四方,村庄坐落在玉山的东南角的丘陵上,如同一面被风吹动的旗帜一样惊艳而惹人,历来的官兵、匪霸都绕着道到陈楼歇脚、弄事、献媚。乡村绅士不但要在邻里之间造福于民,也要与这些过路的兵马接好关联。当地的兵马、官匪长期在此一方相互交融如开了锅的粥,时间一久自然而然的就搅合透了,可是外来的、路过的不懂这块地上日月,有时候一时达不到平衡。
一天夜晚,一道兵马从玉山东南角弧形的路上向陈楼村走去,兵马强悍,个个腰间抗着玉米杆一样长短的家伙,腰里缠着带子,斜跨的带子明晃晃的,与腰间的带子相互连接,如同绑缚着的鸡鸭,月光没有胆怯,走一路照一路,把人的身体拍打遍了。
“立下了!”为首的一个骑黑马的说,“那个岗上是陈楼村,都给我听明白了,在这一代是有板眼的村庄,不要惊动他们,要记住我们是去县城接防的,不要被花红柳绿给纠缠住了。”
还有一人也坐在马上,此人骑的是一匹枣红马,耳朵歪扭着,这匹枣红马上的人示意让马走到黑马跟前,用手挡着凑到骑黑马的兵头耳朵跟前:“团长,兄弟们口渴可以到村子有灯火的人家借点水喝还是可以的吧!?”
骑黑马的兵头一脸怒貌说:“这是当然,兄弟们喝点水也要挡道,把我团座当成匪兵了,不得扰民就是!”
歪扭耳朵兵头在马上唰的一声将右手掌贴在歪扭着的耳朵上:“是!长官!”把马惊得喙喙地叫了起来,右边的前蹄狠劲地在地上往怀里扒土。
兵把肩上的家伙卸了下来,心里想:有团长的一句话也就把心给放稳了,眼睛专门瞅着哪家的灯火还在亮着。柳怀仁在东厢房里拿着父亲留下的楝木木履正在端详,越看越感到了它的韵味,用手抚摸着它的纹路端详着纹理之间的色泽变化,感到这颗心都换了一个崭新的位子似的,那种不断变化着曲曲折折的纹路不就是和人走的路一样吗?一会儿宽,一会儿窄,一会儿断了又连接上了,身子上有序的褐色斑点是人走累了歇脚留下的印记。
白蓝蔻说:“怀仁呐,我看了,你十九、八九上辈子就是属木履的,木履就是你的命根子。”
“你懂什么啊!这样活着才有意义!”
“你到红杏房里吧把木履拿到西厢房,到这边吧就拿到东厢房,我看啊这个木履被你摆弄的越来越小了,你没有看到吗?”
“不是小了,是更加精道了,我就感到这木履有眼睛,好像有些事它在看着我们,在招呼着咱们家走正经路哩。”
“反正我是不信!”
“不信!你看看那天夜里,风雪这么大,我看过木履后拧着头到野外去,不想就见到了红杏,红杏就顺顺当当归俺们了!”
“你这个老熊、老不正经的,心不往一处使劲了吧,还有脸说!”白蓝蔻把纳着鞋袜的手放下,用针在柳怀仁嘴边的肉上磨了磨,喜得嘿嘿的,“你这个老东西不正经着说话,看我把你的嘴给缝上。”
“还有呢,红杏把这个木履挂着西厢房的窗棂上,我才下起了决心让红杏求雨,雨下了三天三夜啊!谁不感激俺们。”
“别老是说红杏、红杏的,不然还是把木履放红杏屋好了,别老来回的拿了......”白蓝蔻说了一半,“不然还是放我屋里吧。”
“这样不就挺好的吗,木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让木履预先给你们带个信。”柳怀仁会心的一乐。
“老爷,外边有兵,要进来找水喝,您看看是否让进门”家丁敲了下门在外边说。
“既然是找水喝的,就进来吧,我马上出去!”说着柳怀仁穿上长衫马褂,戴上枣仔帽,手里把握着木履让家丁掌灯也出了东厢房。
歪扭耳朵兵头带了两个兵进门看到柳怀仁一身儒者的打扮,恭敬着:“掌柜的我们想喝点水,口渴了。”
“兵爷,好说,咱们陈楼村都是礼仪之乡,乡邻们都特别热情好客,快到客厅吧。”
歪扭耳朵兵头观看着这三进三出的大院,院子里花草、雕刻、石凳、翠竹、木槿、海棠井然有序,透过月色隐隐看到房屋上瓦的颜色分为琉璃绿色和瓦蓝色,蓝光、绿光交织在一起刺眼睛,瓦片如同有序的图像安静地排列着,个个房间的门脸上、院里的小庭阁上都雕刻有篆字、水书,什么:凤梨春、丹凤雅白、豆瓜棚、雨上庭等,心中黯然一惊:“不敢接受掌柜的客气,那么请......”
二家丁掌灯在前,进了客厅,端上茶水。
柳怀仁把木履放在旁边寒暄道:“兵爷生在贵乡?到贵处去?”
“哦,您这个,好说,好说,我的家在康柳县,到贵县接防路过。”歪扭耳朵兵头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死死地盯住木履,好像木履会跳动似得,一眼栓不住它,它就能跑到了梁头上去。
柳怀仁看到歪耳朵兵头歪着头死盯着木履,他拿到手里掂了掂说:“这是家父生前传给我的,到今天算起来陪着我有五年整了。”
“我们也打听到了您是当年‘鬼手’老先生的后人!”歪扭耳朵兵头身子慢慢地挨了过去,伸手把木履抓到手里,在手里仔细地把弄,眼睛像锥子一样恨不得立马钻到木履里面去,看看木履肚子里究竟是什么货色这么惹人:“掌柜的这样吧,这个木履太让人着迷了,先借用几天,再到换防的时候奉还掌柜的。”
“兵爷,这可不行,这是我们家的家传之物,是我的命啊,您借什么都可以,不能把它拿走!”柳怀仁一听说把木履拿走,顿时失去了绅士的举止,慢慢地弯下了身子,近乎哀求了。二家丁过去想抢夺木履,被两个兵拦了下来,歪扭耳朵兵头把腰间斜挎着像砖头块一样的家伙掂量掂量故意让家人看到,柳怀仁还是拽住了他的衣裳。
歪扭耳朵兵头把腰间斜挎着的家伙一甩说:“给我走着!”甩开柳怀仁就大步跑出了大门外,走出门外百十米的样子回头望望柳家大院:“嗨嗨,还是诸葛亮说的好,‘事情吗......要多算计’”
歪扭耳朵兵头来到团座跟前:“团座今天咱们赶快走吧,得到宝了。”
团座一听说有宝,机灵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的吗?什么宝!”
“‘鬼手’的木履之宝”歪扭耳朵兵头把木履拿给了团座,团座在灯光下仔细的观看着像美玉一样的木履,把腿一拍说:“好!给我走着,抓紧点!”
柳怀仁拽着歪扭耳朵兵头的衣襟走了几步,被歪扭耳朵兵头一甩,柳怀仁终究没有抓住,木履向鸽子一样趁着夜色飞出了院门,它生来就没有离开过柳家一步,会伶仃的飘向何方......柳怀仁一看父亲雕刻的木履真的被抢走了,脸色煞白,呆呆地站了一会心想:真是窝囊到顶了,木履在我家,被人眼睁睁的从我手里给抢走,心里顿时一阵酸痛歪倒在地上,家丁在院中叫喊。二夫人与众人把他抬到了白蓝蔻的床上,红杏两个手搓了搓温热了一下手心,在柳怀仁心口窝向下擀了擀,停了好一会儿,柳怀仁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里像早晨的浓雾一样湿润着“叹!”了一声又低下了头,白蓝蔻、红杏看到了柳怀仁的眼睛,慢慢地转过了脸抽搐起来。
屋里发生了大事情,急忙掌着了两盏灯,家丁把情况细说了一下,红杏说:“这些人说到哪里去了吗?”
家丁说:“好像是说到县城接防的。”
红杏手还在柳怀仁的心口慢慢地揉着:“当家的,您别太担心了,只要有地方姐姐和我会想办法的,是咱们的它跑不了,说不定飞一圈我们还会把他请回来的。”
柳怀仁说:“哎!我真的无能啊,我心里痛!”说着眼里又噙满了泪,红杏从来还没有见过柳怀仁掉过泪,他总是展现出男人的魄力和隐忍者的刚强,看到他如此难过,红杏心里如刀割一般。
白蓝蔻说:“妹子,咱们不能总是难过,咱们要想个办法去县城,把木履要过来,那怕是花钱赎回来也愿意啊!”
“是的姐姐,不然天亮了我去县城一趟探一探风声,究竟是不是接防的,还望能想一些办法让他们归还俺们?!姐姐你就在家先照看一下怀仁你看如何?”
白蓝蔻一听这个主意也好,毕竟要先探一探动静:“妹子你可要注意啊,这些都是南来北往的兵匪的。”
红杏说:“当家的救过我的命,这时候为了咱们柳家没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这又不是打架去,他们拿了俺们家的东西理亏着,就是当兵的我怕他们什么!”
柳怀仁在床上舍不得明天红杏去县城,但是又没有办法:“红杏,哎!我什么也别说了,让你们两个跟着为难!”
二夫人说:“怀仁,你放心休息吧!”
白蓝蔻说:“明天你去县城,天不早了,当家的今天就在我房间了,我照顾他吧!”
红杏看了看天真的不早了,就:“嗯!”的一声回西厢房去了。
红杏透过窗帘,看到天色转眼发亮了,就早早地梳洗打扮一番,安排两个家丁和一个能说会道长相漂亮的女佣人,女佣人打扮成小姐的模样,带上钱财上路了,有骑马的坐车的一路跌宕而来,县城不远约莫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城门外,穿过城门慢慢地进入了县城内里,县城里由于是接防,兵明显的增加了许多。
红杏说:“众人都要提着神,按着之前在家商量的方法去做,谁要是在身上出了漏子回去可是担当不起的,今天这次出门不比以往,要清楚的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口信不要乱动作。”
众人说:“清楚了太太!”
红杏安排二家丁去打探兵部位子,她与女佣在一棵榕树下停了下来,榕树生在一个高岗上,树上有两筑鸟窝。不一会二家丁回来报告说:“兵部在西南角县府东边,紧挨着县府,距离大榕树大概有一里的路程。
红杏吩咐一个家丁赶着马车与她、女佣直奔兵部,持枪士兵上前阻拦。
红杏没有局促,依然是神情淡定地说:“昨天听说我‘表哥’带兵到县城接防,家人让我去看望一下!”
把门的士兵一听说是带兵二字,心想定然是兵头,在看看这几位的装束打扮感到来者不是俗流,不知道对方是吃几碗干饭的!把门的士兵不是傻子,牵强附会、和谐默契地询问一番后才知道她‘表哥’原来是歪扭耳朵的团副,听清楚原委士兵没有怠慢,急忙通知团副。歪扭耳朵兵头从内里远远的看到,两个女人分别打着黄色的洋伞在大门外边站着,直挺挺的如同两朵刚刚出水的芙蓉清脆欲滴,在南来北往的人群当中显然为一道风景,往近处看女人发髻考究,胭脂粉嫩神情,个个都是青桃似的眼睛,心中当时一惊:没有听家人说过这地方有亲戚啊!思想,既然是两个如此鲜美的小姐送到门上,不免先客套暂且应承下来,粉妆一下脸面岂不是一项美事。
“表哥”把手一挥:“小妹来了,请进!请进!”
红杏与女佣人使了一下眼色,二人急忙跟随歪扭耳朵团副进了兵部,来到了一间青砖红瓦门脸向东的房屋里。
歪扭耳朵团副说:“两位小妹家住哪里,姓甚名谁?”
红杏说:“我家住曾家庄,听说‘表哥’昨天带兵到这里接防,父母特地安排我二人到这里看望一下,一表地主之谊。”
“说句真心话,虽然二位小妹出落大方可人,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但实不相瞒我是康柳县人氏,细算了一下此地真没有什么亲戚!在下一路上左思右想:在这个事情上是不能说假话,说了假话怕惹出事端啊!”歪扭耳朵团副心神不宁,如同手里拿着两朵娇嫩的鲜花,又怕丢了还又怕摆弄不好扎人。
红杏想:昨天听当家的说了这个抢木履的兵右边的耳朵歪拧着,一定是他!“‘表哥’当然了这亲也不是随便认得,”红杏眉头皱了皱,“莫非认错人了!父母说话还是有讲究的,而且得到的消息非常之详实,说是表哥带兵昨天夜晚会来到县城,我想会不会有其他的兵爷啊!?”
“你这个,不然这样吧,我把这个事情报告给团座,看看是不是他有这门子亲戚!”歪扭耳朵团副两只手相互在一起拧搓着,恨不得把这两个如花似玉娇俏的女人揉在肚里,可是心想这事情来得突然,得倍加小心:既然在此地有如此的女人绝对不会着落在一般的家庭,还是先伺候着慢慢来吧!
红杏心里也在思考:只要能找到他们当头的就好办了:“也好‘表哥’,今天碰到好人了,您就费心吧!”
“二位小妹您先在这里侯着,我去去就回。”歪扭耳朵团副绕门出去有一袋烟的功夫,嬉皮笑脸的回来了:“二小妹,团座一听很高兴,请您们到上房去坐。”
“多谢!”
二人跟着歪扭耳朵团副转弯抹角地走到一个宽大的正房,门外有两个兵把守,甚是威严的样子,歪扭耳朵团副用手势做了个请的样子,二人就进了房门。
“报告团座,二小姐来了!”
团座模样的人随即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看看二人端庄的模样顿感一惊,再看看红杏,仿佛似曾相识,但是她的衣着、头发又从来没有见过似的。
红杏一看这个模样当时惊呆了,脸上霎时惨白,继而脸色红如窗纸:这个不是刘老二刘瑾吗?怎么、怎么这可是怎么办啊......
团座观察了许久,皱着眉头在心里深挖着,他突然想起了“唉嗨!葡萄......”他心里激荡着,嘴里和脸上差点流露出声色,近三年多没有见面怎么出落得如此模样,她今天送上门来莫非是看到我是‘带顶子’的,还是......她又怎么知道的?“闲杂人等出去远远的!我与‘表妹’多年不见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红杏一看傻眼了,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认命了,大不了就去死,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给这个绿乌龟,我想他也不敢让我死在这里吧,想到这里红杏向女佣人使了一下眼色:“湘莲你先也出去吧!”
女佣一看这个世态,心里也害怕了,暗暗的为红杏捏了一把汗,小声说:“是!我在门外候着。”
众人出去后,团座刘瑾又重新坐在了太师椅上说:“嫂子还认识我吗?”
“认识,你不是刘家的二哥刘瑾吗?”红杏面带不睬。
“既然认识,你不看看我这副摸样,哈哈变化了吧!”刘瑾很是得意,自己感到身世一高也装出了些许的斯文。
“是有些许变化,但是皮变了点,不知道心变得如何?”
“这话哪里说起,当年你在俺们刘家,我是真心对你好!咱们约定的‘私语’我还牢记在心啊!”
“住口,那是你逼迫,你自己定的什么‘私语’与我何干!”红杏的脸上赤红羞愧得难以抵挡,丰满的乳房如同两台刚刚加满油的机器奋力的一起一伏,声音颤抖起来。
刘瑾听着红杏激动的声音都变了味儿,也不知道红杏的底牌是什么,怎么这么快来到这里的,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声点好不好,现在是兵部接防的日期,上兵还没有撤,让人听到是什么体统!”刘瑾变化了一下语气,“红杏嫂子咱们还用‘私语’见过几次面呢,你就忘了!?”
“没有忘,是你想违背我的意愿,梦想霸占你哥哥的夫人!真羞愧。”
“别、别,不要这么说嘛?葡萄!”
红杏一听他嘴里叫了声‘葡萄’心中顿感羞辱,刘瑾慢慢地向前挪动一下身体,脸上绯红。
红杏倒退了两步眼睛里露出了不屑:“你不想问问我来干什么?你把我逼迫到哪里去了?那么冷的天那么大的雪我怎么没有死吗?”
这下刘瑾像一个咸菜缸里捞出来的黄瓜瞬间焉巴了:“你来干什么?”
“你早就该这样问,这才算是一个兵做的事情,哪头轻哪头重不算清楚账?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你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团长是怎么当得,是花钱买的吧?!”
“这话哪里说起!什么帐不帐的?”
“你们昨晚私闯民宅,抢窃财物,我想是你吧?”红杏虽然年轻,经历这世道上的事情不少,再加上她自小接触的父亲、刘老大、柳怀仁这些男人都是风雨兼程的路人,接受过混世路人的洗涤加上天资的发挥也不为奇。
“这话哪里说起,我实在不知道啊!”
“昨晚陈楼村去过吗?柳怀仁柳员外家去过吗?‘鬼手’刻制的木履抢过吗?”红杏找着了一把椅子坐下了,“这些让你们上峰知道不但你团长会丢,怕命......”
“我,我可是没有去过,这些都是团副干的!”
“这你都能装糊涂!团副跟谁干的?”红杏一看刘瑾软吧了,接着说:“还好碰上柳员外是个好人,没有及时得向上峰汇报,给你留那么一星点出路!让你把木履乖乖地还过来倒还罢了,不还你就掂量着吧。”
“我他妈......”刘瑾一拍桌子,转眼又一想,既然她来了,肯定柳家这事情早就安排妥当了,就说这柳家在陈楼村的威望,万一为了这个木履村民在这个时候闹腾起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吧!刘瑾反复掂量过来掂量过去,“红杏嫂子,您也不要生气,这样吧?”
刘瑾走到红杏跟前伸手抱住红杏,红杏急忙欲大声叫喊,嘴早被刘瑾的手捂住了:“葡萄你也不要叫,这样吧,今天我不为难你,木履你可以带走,但是咱们要‘办事情’,办了‘事情’后你拿着木履你走你的阳关道。”刘瑾说过这些话后慢慢地把捂红杏的手闪开了一点逢,红杏想:不能来硬的,慢慢给这个孙子周旋!“你先把我放下!”
刘瑾一听有音,就慢慢的把红杏放下。
红杏说:“木履必须归还,那个事情是绝不可能!自从那天冰天雪地你把我逼走了,我已经是柳怀仁柳员外的人了。”
刘瑾:“啊......”的一声低下头很懊恼!“不行!”
红杏说:“你看着办吧,不行我就死在这里我也不能做对不起柳家的事情!”
刘瑾低着的头在左右摇摆着:“不行!”
事情僵持了一分钟的样子红杏说:“这样吧,小弟你对我是一往情深,不论是什么缘分了,也是一种缘分吧,看在你是个君子的份上!”红杏说了半截脸红得像雨后西边的一朵红霞,“我让你看看。”
刘瑾抬起头:“看什么?”
“我让你看看你曾经见到的一切!然后我将木履拿走,就不再追究,从此再不见面了!”
刘瑾慢慢的挪动着身子。
红杏说:“慢着,我是有条件的,就是你在你椅子上坐着看,我是为了你,看了怕你忍耐不住惹出事情来,惹出一连串的事情,柳家能给你算完吗!弄不好就会杀头的!”
刘瑾左思右想:看起来是小事情,这事情都在线上串着呢,哎!就慢慢点了点头。
透过暗红的窗纱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正在伴着浓浓的颜料洒向人世间的方方面面——屋上、草上、树上、鸟上,被洒上颜料的物体都在欢快的叫着不同的声响。红杏一件件脱着她的衣服,完全裸露出昔日在玉山西边的那个桑树林看到的部分,那个鲜红的“葡萄”更加丰满成熟了,支支楞楞的戳人眼。
刘瑾看着“葡萄”脸儿一阵绿一阵黄,双手抱住了低下了头:“葡萄”今生与我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