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点的时候,征征在路萍的怀里打起瞌睡来。路萍关掉电脑,抱着征征走出书房,路过客厅让征征去卧室睡觉。客厅里聊尘拉灭了灯,由于书房和客厅之间窗子是那种磨沙的半透明玻璃,路萍看什么也是模糊的,只能看到物体的轮廓,路萍能模糊的看到躺在双人沙发上的聊尘,但她根本没想去理他。
她抱着孩子进了卧室,拉开灯把征征慢慢放到床上,拽过被子给孩子盖上。她在孩子的身边则身躺下,一边用手轻拍着征征,一边想她和聊尘的事。她的本意是想和聊尘和好的,今晚做饭前她就想好了,聊尘下班回来对聊尘主动些;可怎么又搞成这样呢?这次她没做错什么啊,不怨自己,聊尘为什么要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呢?为什么把她和叶子轩扯在一起呢?她苦恼着。
征征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酣声。路萍躺在床上,仔细地听着客厅里地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了,什么也听不到。她想再和聊尘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轻轻地下了床,从卧室里走进客厅。
客厅里模糊着,她借着在外边透进来的微弱灯光打开了客厅的灯。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路萍惊呆了:聊尘满脸是血,斜着身子躺在双人沙发上,微合着双眼,像是睡着了。茶几上聊尘用沾着血的手指画的花儿鲜艳地开放着,那技法真的不敢让人恭维,像是少儿涂鸦的彩笔画。
路萍惊慌失措地走到沙发边,在聊尘的身边蹲下来,一只手轻抚着聊尘的头轻唤:“聊尘、聊尘、你、你怎么了啊?”
当时气急了的她,把茶杯抛出去,就头也不回的去看哭着的征征了,没想到她拿起水杯那一抛,对聊尘会造成这样大的伤害,眼里不自觉的涌出了泪水。
其实聊尘并没有睡着,他只是眯着眼闭目养神而已。听到路萍的叫声,他慢慢坐起来,故作惊讶地望着路萍说道:“哎哟!你怎么哭了啊?我好感动哟!”聊尘脸上挂着讥讽的微笑。
路萍双眼浸着泪水,心里满是愧疚,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带着似要哭腔责怪地问道:“你、你怎么不躲一下吗?你、你为什么要把我、我和叶子轩扯在一起,你什么意思吗?”
“我说得够清楚了,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像个白痴一样啊!”聊尘冷笑着说。
路萍的脸上又有了怒气,忿忿地说:“有什么事你直说吧,不要再这样阴阳怪气地兜圈子,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手机里发过的短信,我现在都为你后悔了,当时为吗不及时删掉呢?聊尘仍然带着满脸的讥讽说道。
路萍一阵风似地转身回到卧室里,从床上拿起手机,又一阵风似地走回客厅。她把手机往坐还沙发里的聊尘怀里一扔,气哼哼地说:“你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聊尘打开路萍的手机,又找出了发给叶子轩的那条短信,冷着脸说:“你自己看吧!”
路萍接过手机看着:轩哥:我们都是有家的人,再不能像过去那样了,我衷心祝你幸福。
路萍站在那里,张着嘴巴愣住了。
聊尘从镜子里看着自己那副狼狈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嘴角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始终什么也没说。他看都不看站着发愣的路萍一眼,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等他从卫生间洗了脸出来,转身从门边的挂衣架上拿下外衣穿上。路萍有些怕再激怒了聊尘似的低声问:“你干嘛去?”
“我去诊所!”聊尘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陪你去吧?”
聊尘冷冷地说:“我不是你关心的人!不用!”他又从挂衣架上摘下一顶线帽扣在头上,转身出了门。
路萍仍然看着手机上那个发给叶子轩的短信发呆,不停地在思索着: 3月21号12点18分,3月21号我上白班;12点18分;那是在班上吃完中午饭后……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手机上那个短信的日期,脸上慢慢又有了怒气,自言自语地骂着:“代悔!你个臭屄娘们!你把我害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