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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来茶山镇吗？”李主任笑着问吴康。
“应该是在监控中看到了我们，没想到你们行动这么快。”
“不完全是，当你们坐上常德的车时，我就知道你们会到这里来，因为这里还有成千上万只和灰格尔一样会说话的猫。”
“这里？成千上万？”吴康震惊不已。
“就在旁边的壶瓶山，也就是灰格尔说的雾蒙山，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
“听过啊，这是网上的一个梗，我看过不少动物成精的视频。”
“那建国前为什么可以成精呢？”
“啥？建国前？成精？”
李主任喝了口茶，继续说：“你在网上看到的成精的动物，不过是偶然叫声像人说话罢了，根本算不上成精，边都沾不上，你见过会背古诗的金毛吗？”
“啊？！没有。”吴康的世界观在这短短的两天几乎被重塑了。
“听说过高考考620分的猴子吗？”
“它会写字？”
“会，就是写的不怎么好看。”李主任看着已经惊的闭不上嘴的吴康，继续说：“是不是以为会说话的猫就已经很不得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时候人和人的差别和人和猪的差别都大，动物也是一样，总会在机缘巧合下出现几只智商几倍于其种族的。当然大部分动物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金毛是因为不断的被人为筛选，越生越聪明，猴子、猩猩是因为族群中竞争，强壮和智商高的容易胜出成为首领，当然也不排除有医药公司用它们开发药物的原因。”
“那猫呢？为什么雾蒙山会有成百上千只会说话的猫？”
“壶瓶山的猫，就是雾蒙山的猫，现在山名叫壶瓶山，猫都称它为雾蒙山，我们就统一称为雾蒙山吧，这里的猫我们称之为秋裤猫，因为他们穿的裤子类似我们的秋裤，所以就这么叫了。至于他们出现的原因 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应该是自主进化而来的，大概在清朝中期就已经在湖南湖北的西部一带出现了，这一带叫猫儿岭的山头都不下十个。”
“那怎么一直没听说过呢？”吴康继续问道。
“建国前这一带都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而且猫这种动物一旦和人接触后，很难再回去选择山林的生活了，因此猫各部落都是严禁与人接触的，清末还是有些书籍中记载了这些猫，但都不是什么名人著作，后人都当聊斋来看了。”
李主任喝了口茶继续说：“建国后，国家成立了野生动物研究二科，简称野研二科，就是我所属的单位，名义上隶属于林草局，就是林业和草原局，但实际上归国安局领导，专门处理这种超出自然正常发展的情况。建国后为了保护并隔绝秋裤猫，和它们首领商讨后，国家为它们划定了雾蒙山作为它们的领地，并在这里建立自然动物保护区。”李主任打开了投影机，指着航拍地图说：“原本娄水河只从雾蒙山的西边流过，后来又在山的东边挖掘了一条人工河，现在雾蒙山就成了娄水河的江心岛了，整个江心岛的面积有200平方公里，雾蒙山占据了大部分面积，江心岛的东边部分是狭长的丘陵湖泊地，西边是林区，北面还有一座小山海拔300米，叫做云麓山，但一般讲的雾蒙山是泛指整个江心岛，云麓山也包含在其中的。”
“那雾蒙山的猫现在是怎么生活的？”
“总体来讲，他们现在的生活和我们明清时的生活差不多，还处于封建的农耕生活，主要种植大米 、小麦和一些果树，会打猎养殖，鱼肉、猪肉和鹿肉，甚至林麝、穿山甲、红腹角雉、娃娃鱼这些国家保护动物都在他们的菜谱中。他们分部落村居住，少的百十只，多的几千只，一般都住在树上，不是在树上搭个鸟窝那种，而是类似南方吊脚楼，一般建四五层，一家猫住在一起。雾蒙山中含有丰富的磷、铜、锌、铅，因此他们大量的使用青铜器。秋裤猫的社会还是封建王朝的皇权统治，由一个大王统治，现在的大王叫毛毛，我们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基本上都是在山顶，很少下来，爱好是玩土，秋裤猫给他起的外号是泥巴大王。”
“噗……”吴康笑出了声，“想不到猫还喜欢玩泥巴。”
“本来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监管雾蒙山文明，但是灰格尔的到来，证明了传说中的史前猫文明的存在，并且史前猫文明的发展可能高出我们很多。虽然是雾蒙山的信号唤醒了灰格尔，但也不能证明现在的雾蒙山文明和之前的史前猫文明有直接的联系。雾蒙山是我们保护了很多年，是一个很难得的观察文明演化的地方，我们决不能轻易干涉，但它如果和史前文明有联系，以其超前的科技，可能会对我们的社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危害。因此我们需要你潜入雾蒙山调查清楚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会危害到我们的社会。”
“问下灰格儿不就知道了，虽然他说自己失忆了，我感觉他在说谎，他并没有失忆。”
“他是不是失忆，还有待检查，但即使他没有失忆，我们也要自己去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了。”
“嗯嗯”吴康点点头，“他们才被隔离了70年，那他们还记得隔离前关于人的事吧？”
“他们的寿命不到15年，70年对他们来讲很长了，就像你会了解多少关于清军入关的事呢。”
“也对，那我怎么潜入雾蒙山？”
李主任给吴康倒了一杯茶，“我们抓到过一些偷跑出来的秋裤猫，有一只奶牛猫是牛家寨的猫民牛壮壮，你就以牛壮壮在茶山镇私生子的身份返回雾蒙山寻亲，秋裤猫的名字多重叠，你进山以后的名字就叫牛康康。”
“牛康康，听起来还不错，您是怎么知道他们是秋裤猫的，他们出来还穿着秋裤？”
“当然不会，猫的好奇心重，好奇外面的世界，偷偷渡河跑出来的，我们在河对岸有大量的摄像头传感器，还设置了陷阱。”李主任又喝了口茶，继续说：“但牛壮壮不同，他是我在茶山镇偶然遇到的，那天我在镇上吃饭，看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中电视不断的换台，而店老板却一直在趴着桌子上睡觉，便悄悄走过去看了下，透过窗户看到一只奶牛猫正半躺在柜子上，右手搂着一只白猫，左手按着遥控器，于是便抓了他。白猫当时跑掉了，后来过了几天，被我们捉住时肚子里还怀了孩子。”
“那镇子上还有别的秋裤猫吗？”
“现在没有了，我们加装了监控摄像头，扫描了全镇猫的长相，建立了数据库，利用猫脸识别来判断是否有外地的猫进入了茶山镇。”
“那他现在还关在这里？”此时吴康明白了，为什么茶山镇的摄像头有很多是冲着房顶的了。
“已经去世了，被抓起来后，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出去了，而且和别的猫关系不好，一直郁郁寡欢，一周后就得肠胃炎去世了，因此我们对他的信息掌握的不多，只知道他叫牛壮壮，是丘陵地牛家寨的猫民。”
李主任递给吴康一个吊坠，“这是牛壮壮的饰品，也是你返乡的凭证。”这是一个用野猪牙齿磨刻成的一个牛头形状的饰品，背面还刻着一个“壮”字。
“虽然山中的猛兽大多都被秋裤猫打跑了，但不排除它们偶尔还会回来，山中还有危险的植物果子需要你学习了解，除此之外，你还需要学习一些潜伏的技巧。”
“好的，那我能看看这里关的秋裤猫不？”
“可以，你先把茶喝了。”
吴康舔了几口，“不错，好喝，好香甜，这是什么茶？”
“云雾茶，不过我们都叫做猫爪茶，你知道这是谁制作的不？”
“谁？猫爪茶，难道是秋裤猫？”
李主任并没有回答，而将吴康带到了顶楼的监狱，整个顶楼只有一间屋子，进了门吴康看到了无数黄绿色的茶树，几只穿着五颜六色秋裤的猫，背着花色跨包，正在其中穿梭着采茶，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盒子罩住了。
“这是毛玻璃，他们看不到我们的。”
不远处季教授正坐在一个高脚凳上，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看着玻璃盒子中的秋裤猫，腿上还放着一个本子，时不时写些什么，地上还放着一个贴着猫咪头像的水杯。
“季教授他在做什么？”
“他在监听里面的秋裤猫，每只秋裤猫都高傲的很，几乎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通过监听他们的日常对话，来获取有用信息。”
李主任还带吴康参观了烘茶室、包装室，都是由秋裤猫负责操作的，吴康喝的茶便是由秋裤猫生产的，
在参观完之后，吴康便回到会议室继续看资料，资料中记录了山中可能会出现的飞禽猛兽，也有哪些果子、蘑菇是可以吃的，哪些是有毒的。吴康不敢懈怠，因为他不再是那个高大的人了，现在一只野猪在他面前也是庞然大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