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金色的大厅里,上官玥正身着华丽的晚礼服,安静地坐在宽大舒服的沙发上。不远处,一位中年白人男子正在忘情地弹奏钢琴。演奏者的技艺娴熟,完全可以媲美伟大的钢琴大师,可是上官玥却无动于衷。
“怎么样?”一曲终了,演奏者意犹未尽地问上官玥。
上官玥像一个木头人似得,毫无反应。
“我的演奏水平可是很高的,贝多芬也不过如此。”
“你做什么都是虚假的,就像这身衣服,你还要这样自恋到什么时候?”上官玥不耐烦地说。
“当然是等到你的王子到来。”
“那你要怎样?变成恶龙吗?宙斯。”上官玥冷淡地说。
“哦,这个提议不错!你还有什么创意,都可以提出来,任何情节、任何角色,我都可以满足你。”宙斯的表情极为丰富,充满了兴奋,带着一点戏谑,温柔的笑容中却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让你和你的世界在地狱里燃烧,如何?”上官玥根本不想配合他。
“嗯,真是一个冷酷的美人……不过,我喜欢……那种逆来顺受,乖巧听话的女人,我已经厌倦了。来吧,你可以再冷酷一点。”宙斯没有生气,反而兴致更高了。
“变态。”上官玥懒得搭理他。
“还有比我更变态的人哦,你看……”宙斯话音未落,脑袋就被人轰飞了半个。
上官玥吓得惊叫起来,可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只剩半个脑袋的宙斯,那残破的脸上居然仍旧带着微笑。他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去,笑道:“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上官玥定睛一看,原来是周靖。
“来,快点过来,你的女朋友已经等你很久了。”宙斯热情地招呼着周靖,说话间他的头颅正在慢慢恢复。等他把酒满上,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又恢复了原状。
周靖居然很是听话的走到了上官玥的身边,还顺手把枪给扔了。
“这就对了嘛,大家为什么不能和气地坐在一起聊一聊呢?”宙斯把酒放到了周靖和上官玥的面前。
周靖毫不客气地抬起喝了起来。
“怎么样?已经想好和我合作了吗?”宙斯笑道。
“不。”周靖把喝光的酒杯扔到了地上“我只是口渴,顺便过来喝一杯罢了。”
“真有胆量,我喜欢!”宙斯赞赏道“既然来了,我们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把鬼谷交给我,我把你的美人、你的家人还给你,还有金钱、地位……所有你想要的,都可以!说吧,你想要什么?”
周靖从容起身,顺手把上官玥拉起,从容地笑道:“我只想带她走,还有,就是拜托你,赶快去死!”
“晤……还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你是无畏?还是无知呢?现在掌握命运的人,可是我啊!我以如此宽阔的胸怀一再容忍,为什么你就不懂呢?再考虑考虑,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神。你觉得自己可以反抗神吗?比如,你的女朋友,如果她现在得了癌症会怎样?”
说话间,上官玥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她的体内,癌细胞正在疯狂地生长着。疼痛让她站立都困难,面容扭曲,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
周靖吃了一惊,来之前他还一再提醒自己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不要回应的,可上官玥的状况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像头愤怒的公牛扑向宙斯,却被他像玩偶一般轻松抓住了脖子。宙斯甚至都没有用手,隔空就能紧紧地钳制住周靖,然后随便转动手指,周靖就在半空中胡乱飞舞。
“当然,我是仁慈的。”宙斯一转手指头,上官玥体内的癌细胞就消失了,周靖也平稳地落在了地上“怎么样?最后一次机会,你想要什么?金钱?美色?还是权利?我都可以满足你,还是你喜欢各种成功的过程?我可以告诉你下一注彩票的头奖,可以告诉你股市何时暴涨何时暴跌,可以告诉你下一次的重大危机……你可以掌控一切信息,在这个时代信息才是绝对的力量和权利啊!怎么样?只要你告诉我,鬼谷在哪里,你就能拥有一切!”
周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好让自己稍微理智一点。他知道,此时无论做什么,对宙斯都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进来的时候开了一枪。那一枪带来的片刻平静,此时又要失效了。他怒目圆睁地问道:“拥有一切?你指的是这些虚拟的一切吗?”
“哦!”宙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紧接着变成了扭曲的诡秘的笑容“真是一个贪婪的小混蛋!原来你已经了解到这种程度了!那换一个更大的奖励:你想成为神吗?真正永生的神!无所不知是神!拥有无数身份的神!就和我一样!当然,不能比我强大,但是已经足够藐视世间的绝大部分生命。怎样?要告诉我吗?”
周靖蔑视地说:“永恒的生命、绝对的权利、无所不能的能力,真是诱人啊!难怪你们如此不择手段,不惜毁掉整个世界,奴役全体人类。为了达到你们的目的,你们到底毁掉了多少家庭?杀掉了多少无辜人?那么多人类的痛苦,对于你们而言,心中也许没有一点涟漪,对吧?宙斯。”
宙斯的脸阴沉下来,可还是带着一丝阴笑:“嗯……痛苦……哈哈……无聊的人类感情,不是我想冒犯你,我实在难以察觉,这也算是神的小遗憾吧。说真的,其实我很尊重你们,所以才会耐着性子扮演各种角色陪你们玩玩,从将军,到总统,从教皇,再到神。即便是神,也可以有多种选择,可以是奥丁,可以是佛陀,也可以是上帝。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宙斯,既是神,又有人的七情六欲,多有意思啊!可是陪你们玩到最后才发现,人类无论经过多少年,还是一样的愚蠢自大!就像现在的你,你以为可以和神讨价还价吗?你知道我给你的机会有多么宝贵吗?你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仅仅是和我见面说话,已经是世人不可企及的恩宠了。而我对你,已经有些厌恶了,最后一次问你:鬼谷到底在哪里?”
周靖不为所动:“神?一个凡人为什么想要成为神,不过是用血腥的手段获得了一点可悲的权利,便自认不凡了。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说那么强大,那你为什么还在纠结于鬼谷呢?难道他比强大?不,你和你的同谋曾轻易杀了他。那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在乎他?啊!难道是不完整的人性?他拥有你没有的最初的、单纯的人性,对吧?”
“闭嘴!”宙斯咆哮着发出一道闪电,击中了周靖的身体。原本应该被烧焦的周靖,居然在闪光之后安然无恙。
宙斯的面容被愤怒充满了:“小杂碎!居然敢玩弄我!你根本不在这里,你是怎么做到的?是鬼谷吗?你的真身在哪来?啊!声东击西,很不错的战术,你垂涎的是自己的身体吧?小混蛋,你失策了,你是得不到的!”
周靖轻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而我想要的东西,现在已经在我的掌控中了,所有你根本不是神,少在这里自鸣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