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们享受够水的甘甜,忽然置身于一艘十六世纪的木帆船上,面前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是一片变幻莫测的海域,时而艳阳高照,整个船舱变成了蒸笼;时而暴风雨骤起,狂风大浪随意将木帆船抛来抛去。
当所有人都以为危险将要过去时,海面忽然平静了,连一丝风都没有,船被困住了。随着食物减少,储存的水变质,全船陷入到死亡的静寂中。大家不走动,连话都懒得说,就呆滞地看着远方的海面。
这片海实在太诡异了,安静得连一条鱼都没有,全船的人在甚至开始怀念那些在暴风雨中挣扎的日子,那时候至少还有水。这次的状况比沙漠还要令人抓狂,沙漠里的饥渴是没有水,现在是面对一片水却不能喝,这更容易让人疯狂。
全船可能只有周靖和上官玥相对安逸一些。他们相拥在船舱里,虽然嘴角已经干裂出血,但眼神尽是从容。现在,死亡也不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因为他们彼此拥有对方。
就在这时,船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周围忽然出现了一大群带着镣铐的黑人。
“宙斯来了。”上官玥的话音刚落,便发现连自己都变成了黑人模样。
这是一条贩卖非洲黑奴的贸易船,整个船舱底部挤满了黑人。他们都赤裸着身体,被沉重的镣铐锁住了。可能是时间太长,很多人被镣铐锁住的地方,已经磨破,有的伤口已经长满了蛆虫,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这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身着华丽船长服的宙斯,带着低级永生人装扮成的水手,昂首走下船舱来。水手提着几个大桶,里面盛满乱七八糟的剩饭剩菜,比喂猪的泔水都好不了多少。
水手将食物泼洒给黑奴们。黑奴早已被饥饿和痛苦折磨得麻木不仁,机械地捡食着那些恶心的残羹剩饭。
周靖和上官玥一对眼神,立刻心领神会,眼神装作无神,跟着周围的黑奴一起捡东西吃。
“别装了,快点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我说过的, 下一次不会那么容易,痛快地出来,我还可能稍微仁慈一点。”宙斯得意地踱步道。
看到无人回应,宙斯留下一个扭曲的笑容,让手下人随机抽取了几个黑奴带到甲板上。不久,甲板上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怎么办?虽然宙斯的能力受限,一时发现不了我们,但我们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迟早要落入他的手里。除非我能破解这程序,但这个程序实在是太强大了。”伦十分焦急。
“能发动这里的黑奴吗?”上官玥希望能复制上次的成功。
“不大可能,这些人早已被折磨得没有了锐气,比之前的晚清军队还要无可救药。而且听他们低语的声音,再看他们的肤色,应该是来自不同部落的黑人,要齐心协力发起暴动比登天还难。”周靖皱着眉头说。
“那怎么办?难道只有束手就擒?”上官玥焦急的说。
“我去投降,然后寻机杀掉宙斯。”伦说“只要他死了,我们就能通过这道程序了。”
“不,他不会这么大意了……”周靖沉吟道“这是武装贩奴船,对吧?”
“有办法?”上官玥问。
“据我所知,这些奴隶都会定期到甲板上放风,而武装贩奴船肯定有武器。到放风的时候,我去制造混乱,你们再寻机占领火药库……”
“我们都被拷着,怎么占领?再说那里肯定会有人把手。”伦打断他。
“这个程序破解很难,难道不可以在里面加点料吗?比如解开镣铐,再易个容什么的?”周靖问伦。
看到伦一时不解,周靖继续说:“你只需要改变自己的容貌就好了,装作其中一个船员再下手。”
“这不行,宙斯很快就会发现的。”伦愁眉不展。
“不会,如果我去见他,他就忙不过来了……”
“不,绝对不行,上次你把他折磨得那么惨,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上官玥立刻反对“再说,我们把船给炸沉了,难道就能破解这道程序?”
“我觉得可以,上一次事情已经证明,宙斯的入侵程序并不是万能的。在这里,鬼谷留下的程序才是绝对主导,只要打破宙斯的设置,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主程序里。”周靖肯定地说。
三人沉默对视一番,同意了这个计划。
不久,果然如周靖所料,黑奴都被驱赶上了甲板放风。上到甲板后,几个人都被火辣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刚一适应环境,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甲板上到处是支离破碎的肢体,被肢解的黑奴一时还未死去,挂在缆绳上微微喘息着。
“对程序如此,有意义吗?”上官玥问。
“不是程序,宙斯的所有程序离得人物都是真实的人,是被他锁在休眠舱里的人……”伦沉重地说。
周靖不说话,跟着队伍慢腾腾地走动。等解决指挥舱的时候,他猛地从一个船员身上抽出了长剑,不等对方反应,便一剑刺死了他。甲板上顿时大乱,虽然有前后几个黑人的拖累,但周靖还是奋力挥动着长剑。
趁着混乱,伦立刻开始篡改程序。他和上官玥打开了镣铐,瞬间易容成了远处了两个船员。趁着混乱,他们不动声色地向船舱下摸去。
周靖虽然拼死搏斗,毕竟势单力薄,身上很快就被刺伤了好几个地方。眼看船员已经拿出了长枪,他果断地高喊道:“我是周靖,带我去见宙斯。”
这一喊果然有效,船员不再进攻,把他拖到了船长室。
在船长室里,宙斯得意地盯着周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踱步到他跟前,伸手扣住他的一个伤口,狰狞地笑道:“果然是你。”
宙斯用力抠着周靖的伤口,满脸都是享受。周靖的额头满是汗珠,却始终没有吭一声。
“很好。”宙斯满意地收回了手,周靖也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你说的对,在这里我不是无所不能的,不过也不妨碍我享受这个……”宙斯说着抽出带刺的鞭子,疯狂地抽打起周靖来。
这一次周靖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听到周靖的哀鸣,宙斯彻底兴奋了,更加狂笑着继续挥舞鞭子。直到周靖遍体鳞伤不再动荡,宙斯也气喘吁吁,鞭打才停止。
“怎么样?爽吗?我说过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就结束了,这才是开始!”宙斯狂笑道“等虐够了你,我再去把你的同伴找出来,特别是你那个可爱的小女朋友,我会当着你的面尽情地蹂躏她!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的!我要享受这个过程千百次,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马上就结束了……”周靖费力地说道。虽然他体无完肤,痛不欲生,可还是挤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你在这里不是万能的。”
“结束?我才是万能的!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周靖的话又刺激到了宙斯。他抽出匕首,要把周靖千刀万剐。可是一个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整艘船都在摇晃,宙斯也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你干了什么?”宙斯一时没弄明白。
“不一定要打败你才是胜利,同归于尽也是大义所在啊!”周靖笑道。
下一次的爆炸更加猛烈,直接把整船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