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倒是自然而然地把右手从刀柄上移了开来。
张静说:“阿爹还没有上岛。假如我阿爹知道林世兄是故人之子,即使有天大的事,也一定会先放一放,赶过来和你见上一面。”
林殷三听了更是觉得奇怪地说:“姑娘,你知道我是谁?而你的父亲却不知道,为什么?”
张静说:“我也是刚才听到你的朋友张信说的。”
林殷三说:“啊,原来张叔叔到了这儿,他人呢?”
聂管家听了也是一愣,朝院中四下里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张信的人影,但地上有一滩鲜血,却还没有干。
他心里想:“刚才大伙儿比较乱,竟都将这个人忘记了。他是林殷三的救命恩人,假如有什么不测,又是罪加一等。”
林殷三顺着聂管家的眼光看到了地下的一滩鲜血,脸色马上变了,大声地问:“这是我张叔叔的血么?”
聂管家看到他严厉的样子,不敢说假话,只得如实地说:“是的。”
林殷三从小父母不在,由张信抚养长大,同他情若父子,一听到聂管家的回话,大惊,一跃而前,一伸手便抓住聂管家的右手,厉声喝问:“他在哪里?他、他怎样了?”
聂管家只是感到手臂剧痛,好像有一道钢箍箍住了手臂,而且越收越紧,却又不敢反抗,只得咬紧了牙关,竭力忍痛,但脸涨的通红,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却一粒粒渗将出来,竟说不出一句话。
张静在旁边看到了,就缓缓地说:“林世兄不必着急,张叔叔好好的在那边。”说着伸出右手向西边厢房一指。
林殷三听了,马上放开了聂管家的手臂,随即腾身而起,‘砰’的一声,踢开了西厢房的房门,只见张信躺在床上。林殷三大喜,叫道:“张叔,你没事吧?”
张信在西厢房里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低声回答:“少爷,我还好,你放心。”
林殷三一听到声音急急地抢上前去,看见张信躺在床上,脸色腊黄,呼吸有点急促,刚才的惊喜又转为担忧,问道:“谁伤得你?伤得厉害么?要不要紧?”
张信说:“这事说来话长。如果不是张姑娘,今生恐怕再也看不到少爷了。”
原来大伙儿听说主人回来了,一窝蜂地涌出大厅的时候。张静却叫上蕊儿,先把张信扶进了西厢房。
后来,虽然凌霄道长想伤他性命,曾到处找他却没有找到,当时情况又比较紧急,也来不及仔细寻找,刚好躲过了一劫,张信因此而得以保全。
林殷三点点头,从衣服袋中的瓶子里取出一颗红色的丸药,塞入张信的口里说:“张叔,你先服了这颗伤药。”
林殷三看着张信把药嚼烂吞下肚子里,才稍为放了点心,回到厅上,向张静一揖到地说:“多谢姑娘救了我张叔。”
张静连忙一边还礼一边说:“张叔叔古道热肠,小妹钦佩得很。举手之劳,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