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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贱生手里有两笔钱，一笔是药店的进货款，一笔是准备用来翻建赵家房子的，也是赵家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两笔大约十万块。孙家整修饭馆花去了一部分积蓄，积攒在家的也还有大约十万块。莫看这十万，当年可是巨款了。但老蒋希望每家凑起二十万，说以后这分钱啦，是要按出钱的多少来分的，这钱出得多当然才可以多分！
范贱生和孙二娘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二十万如何凑？所以就露出为难的神情。老蒋明白他们的意思，就笑，说，我也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因为这钱马上就有回报，这回报是好多倍地往上翻，稍微多投点，分钱的时候区别可大了，你们要好好想想。
老蒋提醒过了，就不再提要他们多出钱的事，而是强调这件事的隐密性。老蒋说，这件事特别要保密，因为一但做成，大伙儿至少都是百万富翁了。老蒋说，这人没钱的时候，没人惦记，一但有钱了，就怕人惦记了，要是遇上个贪财又不要命的惦记上了，闹得不好就把小命搭进去了，这是多不划算的事呀！
老蒋还说了，要是晓得的人多了，这个也想投笔钱来，那个也想投笔钱来，你收么，我们又不差钱，你不收么，又把人得罪了；而且这人少汤稠，这人一多，分钱的人自然就多，到时候落兄弟们腰包里的，不就少了么？再说这人多嘴杂，就怕倒把事情搞杂了！老蒋特别体已地说，不是那几个信得过的人，我们根本就不得拉对方入伙！
范贱生和孙二娘听了，自然觉得老蒋说得在理，还觉得老蒋思谋得深。其实这保密的事容易做到，不对外人说也就行了。可如何凑起二十万？这才是个大问题！见老蒋提醒得那么实诚，又说得那么知心体已，两家居然都铁下心来，要凑足这二十万！两个人只是给老蒋叫苦，说，短时间凑足二十万，缺口实在是有些大！又给老蒋掏心掏肺交实底！
其实老蒋是在试探两家的想法，当他试探出两家出钱入伙的诚意、又大致晓得两家的缺口之后，老蒋悬着的心踏实下来了，至于各家的二十万如何凑，那是另一个问题！所以老蒋就笑，说，硬是凑不起的话，也可以少凑一点呀，只是莫眼热别人分多了就行。
老蒋表面上把事儿说得淡淡的，心底里却琢磨如何让两家筹更多钱的问题，老蒋就又摆出一副惋惜的姿太，说，还是不甘心你们把钱分少了，等于到手的财喜飞了，多可惜呀。老蒋欲擒故纵，又在鱼饵上加料，好让这鱼饵更美味，要让范贱生和孙二娘舍不得松口！
老蒋觉得功课做得还不够，于是他又说，他来帮他们两家，多争取些筹集款子的时间。老蒋如此说，是想先让范贱生和孙二娘，先把思想和精神放松下来。然后老蒋又给他们出主意，说，你们可以赊借呀，也可以搞点高利呀！老蒋说，这钱一投进去，立马就是大回报，到时候这钱呀，淹都淹得死人的，你们还怕借那点高利息么？！
两个人对老蒋说的赊借，感觉操作空间不是太大，现在谁愿意把钱借人家呀？何况又不是一个小数字！但觉得高利借贷却是一个主意，这民间就有放高利息的人。
受老蒋借贷筹款的启发，也还有一点病急乱投医，这天下午，孙二娘突然想起要去找信用社的吕主任聊聊，好像感觉信用社是可以借钱的，不就有农民兄弟去信用社还钱么！当然孙二娘也不确定这个事，但觉得去找吕主任聊聊，这完全是可以的！
吕主任是个身材偏胖的胖男人，梳个油光光大分头，总爱把一条鲜红的领带，扎在他汗渍得有些黑了的白衬衣领子上，给人一种特别注重仪表又很邋遢的感觉。吕主任有点喜欢漂亮的女同志，和孙二娘当然是老早的熟人。吕主任以一社之主任的尊贵，在镇街当然是个人物了，在孙二娘结交的人物范围之内；这孙二娘明摆着也是镇街的美人，当然也属吕主任喜欢的人。再说这信用社也是有人来客往的，也要到孙家饭馆来请客。这有点喜欢漂亮美女的吕主任，遇上一个有意要结交他的美人孙二娘，他们两个要不是熟人，那才叫日怪！
要说么，这孙二娘和吕主任的关系，还比“熟人”要更进一层。因为吕主任晓得，孙二娘这婆娘只是看起来开朗，真要脱她裤子那是行不通的；这孙二娘也晓得，这吕某人你莫看一副色色猥琐样儿，其实他也只敢图图嘴上的快活，他怕他们家那只母老虎，就像怕活阎王，所以你借他八个胆，他也不敢与哪个女人真闹出什么荤腥来！正是这两个人互知根底，这荤一下素一下才没有顾虑，所以就成了比“熟人”要更进一层的关系了！
就这次找上吕主任，孙二娘也不是冲着借款子来的。而吕主任也压根儿就没想到，孙二娘会找他借款子。这都没有目的性，这谈话就散漫自在，没有思想上的负担！
当孙二娘轻描淡写地聊起自已差一点钱，想请吕主任帮忙出个主意时，这吕主任也就散散漫漫地说，差钱么，这还不简单，你请我吃顿饭，我马上就给你把钱弄到位，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孙二娘说，我是当真的呢。吕主任也说，我也是“当真”的呢。当然吕主任已把“当真”加上引号说了，就有了另外的意思，两个人就有一点“浪”地笑了一下。
两个人笑过之后，孙二娘才端端身子，有点正经地说，真是想贷点款子呢！见孙二娘不像开玩笑，吕主任也端端身子，也才有点正经地说，你真要贷，现在有政策支持呀，只要你肯拿财产做抵押，马上就可以给你贷，分分钟就可以搞定！
吕主任又给孙二娘解释，说现在要求支持个体工商户，还说他们社，今年的放款任务本来就还没完成呢，他吕某人手里就还有一大笔款子，要放出去呢。
吕主任这么一解释，孙二娘才确切地相信，这个信用社不仅可以放款，而且她孙二娘的款子就可以在这里落实！孙二娘闻听之后，真是大喜欢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贷款的事，完全可以操作，在吕主任这里就操作了！
孙二娘一方面觉着，保持着和吕主任的交情，是特别正确的；一方面又觉得，就是以前觉着用不着吕主任，却也一直保着和他这条“线”的联系，也是自已的高明！你看两家不是为弄这一个款子，搞得焦眉愁眼的了么？这一找到吕主任，就拨云见日了！
为慎重起见，这天晚上，孙二娘把范贱生和孙福喊了拢来，她觉得这个事比较重大，他们三个人，得在一起议议这个事。但实际上也没怎么议，当范贱生和孙福晓得有这么一条筹款子的门路，欢喜还欢喜不过来了，说，还有什么可议的呀？操作就是了！
要说么，孙二娘当着孙家的家，范贱生当着赵家的家，这政策符合支持方向，能力上具备贷款能力，他们这个贷款，完全可以敞亮着搞。可三个人牢记着老蒋说的保密，怕晓得的人多了，人多嘴杂，把一桩在好事拌坏了，把一桩大生意搞砸了；要是再弄出个人命来，那就更不得了了！所以议的结果是，觉得还是要保着密做这个事，包括对家人；要是家里人嘴里存不住话，坏了事算谁的？！所以三个人一边保着密，一边和吕主任走着手续！
这边说过抵押贷款的事了，这边再说说老蒋！——老蒋可没料到，两家行动力这么强！才眨眼的工夫，就有可能凑起二十万？待老蒋了解了具体的细节，才真正相信两家能够筹足二十万！一想到这款子稳当了，老蒋心里的那个喜呀，只能用惊喜来表达了！
但老蒋深谙钱攥手里才稳当的硬道理，所以他把惊喜藏起来，开始施展他的“松”“紧”战术，一会儿说：就怕那边电话来，我就没时间等了，不能因为候你们的钱，把大事耽误了！老蒋用这一手，实际上是在催孙二娘他们，快些把款子弄到手。没想到孙二娘他们也是太实诚，老蒋这么一说，就觉得钱毕竟没到手，太让老蒋为难过意不去！所以就去对老蒋说，说蒋老板呀，你该哪时走就哪时走，我们到时候能凑多少算多少，就是少分钱也是我们自已没本事，不能因为我们的事弄你太操心，也不能因为我们的事误了大事！
没想到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倒把老蒋惊出一身汗。老蒋心里拿捏着分寸呢，底线是不能把“鱼”吓跑了！见此情景，老蒋敏感到，自已有些用力过猛？所以他又立即改变战术，安慰孙二娘他们来，说，你们尽快落实就是，估计也催不了那么急！老蒋这战术很管用，弄得孙二娘他们心里也跟着一阵紧一阵松，但客观的催促效果却是起到了！
这手续正走着呢，范贱生起贪心了，舍不得出利息钱了，就又想去赊借，这不就又省好大一坨钱么？可折腾几天没着落，老蒋的战术又让范贱生感觉时间紧迫。范贱生只好再找到孙二娘，去搭吕主任这条“线”。好在孙二娘不与范贱生计较，认为他当机立断，也还算个爷们儿。孙二娘就按范贱生的托咐，去请吕主任来赴饭局。至于饭菜的安排，吕主任如何“浪”孙二娘，就不赘述了！
因为范贱生的贪心，迟缓了几天的贷款的事，又快速地推进了。吕主任很给力，范贱生请吃过饭之后，不到一个星期，两家的贷款就下来了，都凑足了二十万！
老蒋这人做事敞亮，收了两家的钱，规规矩矩出了收条，又和范贱生孙福孙二娘一起，到乡邮政所，敞敞亮亮把钱往杨顾问“那边”汇了去。然后老蒋说，每家得派一人，随他去广洲。老蒋说，我们现在就是生意合作伙伴了，就得在一起去提款子！
赵家当然得范贱生去，孙家么，孙二娘就觉得派孙福去比较好，孙福本身就是闲玩着的，他随老蒋走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因为这还涉及一个保密呢！所以商量的结果是，范贱生和孙福和老蒋，一块儿往广洲去。具体的安排是，老蒋和孙福先一天走，范贱生第二天，以进药品为幌子，进县城和老蒋孙福会合；三个人先到广洲，与杨顾问会合；再往北京，与马经理和“老头子”会合；一帮人再一道，往云南赶！
老蒋说，到北京了，人还得分两拨，得留下一拨人，在北京办去美国的手续。老蒋说，到美国的手续很复杂的，那玩意儿不叫手续，叫护照，出国没那玩艺儿就出不去。老蒋说，那一拨人把手续办好了，也得往云南赶，大家在云南会合。为嘛都要往云南赶呢？老蒋说，不是最后那一片“原件”，在云南那个大军官的私生子手里么！
范贱生第二天赶到县城，和老蒋孙福十分愉快地会合了，住的是县上最好的宾馆，据老蒋说，省长到县上来检查工作，也是住的这家宾馆！
从和老蒋会合的那一刻起，老蒋就豪情万丈地对范贱生和孙福说：从现在起，我们就开始享受生活了，一切开销不用你们出一分钱，全包在我身上，到时候那么多的钱，只怕是享受的时间不够，哪还存在着钱不够花的事呀！
那天晚上，老蒋带着范贱生和孙福，去洗了头洗了脚，还去玩了小姐！——这本来已经突破了范贱生守的底线，可一想到马上会有那么多的钱，这钱多了可怎么花呀，思想稍一松懈，范贱生就开始堕落了！——可见男人有钱就变坏！然后又去吃大排档。
有马经理前面的薰陶，加上二人的悟性，加上又不用自己掏钱，加上自已就将是很有钱很有钱的人了。这让两个人非常地舒心，也非常地放松。所以这一次的吃喝玩乐，比以前就更得心应手，就更尽情尽兴，就更可乐得趣儿。
第二天早上，哥几个乘了长途汽车，直往广洲赶。坐了两天两夜的车，到广洲的时候，天全黑了。两个人是第一次到大城市，看着华灯四放的夜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兴奋感，而只有紧张感，两个人都把老蒋盯得死死的，生怕与老蒋走散了，自己可就找不着北了。
老蒋的确够意思，懂两个人的心思似的，前后左右地把两个人关照着，也是不让他们走散的样子。两个人一见老蒋这么地关照，心里就感动，紧张的心也就松快了些。
在车站转悠了一阵子，找见一家不错的宾馆，老蒋就把二人往里带。范贱生和孙福心里其实在嘀咕，虽然他们马上就是有钱人了，可毕竟是过惯了朴素日子的，就觉得老蒋没必要老住这么排场的宾馆，不就睡一个觉么？但老蒋不同意，笑着说，我们马上就是有钱人了，还舍不得花这几个钱么？于是大家就进宾馆住下了！
老蒋给一人开了一个单间，色色地笑着对范贱生他们说，晚上有内容的，免得互相干扰！老蒋诡秘地笑，坏坏的像个可爱大男孩子！
范贱生和孙福终于有所体会，体会到人为嘛做过“坏事”似乎就收不了手了？原来这做“坏事”是容易上瘾的！自从和马经理干过“坏事”、又和老蒋干过“坏事”之后，现在老蒋色色地一说，他们两个居然都懂了老蒋的意思，而且还觉得老蒋这个人，真是不错的，不仅邀他们两个一起发财，还舍得为他们两个花钱，真是够朋友呀！想到晚上的“内容”，两个人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三个人出宾馆，老蒋找了家高档的餐馆，点了许多的菜，三个人就推杯换盏吃喝起来。老蒋说，好好吃，慢慢喝，晚上给你们叫小姐，陪你们玩通霄！老蒋说，明天中午杜胖子过来，我们坐小卧车去见杨顾问。老蒋说，和杨顾问一起，我们往北京去，“老爷子”在北京等我们。老蒋说，到北京了，我们玩几天，就往云南去！
吃喝一阵了，老蒋说：也不光是在北京玩，我们还要在北京办护照呢。老蒋吃下一口菜，咕嘟着说，到美国领款子很复杂的，光拿钱买不到飞机票的，还得有护照才买得到飞机票，才上得了飞机，我们才过得去！
范贱生和孙福不晓得护照是个什么东西，原来就感觉老蒋他们玩得很深奥的，这次到了广洲这个大地方，就更觉得老蒋他们深奥！但他们两个信任老蒋，觉得一切老蒋都会给他们办得妥妥的，所以两个人只一气地傻乐，只等着晚上的“内容”呢，不去过多地关心什么护照的问题，免得自己丢丑。
范贱生和孙福先猴急着吃饭喝酒，即至喝得有五六份醉时，那饮酒的兴趣可上来了，把个酒就喝得慢了。趁着心里高兴，三个人又是推杯换盏地畅饮，又是插科打浑地逗乐。老蒋说呀，广洲是中国最大的城市，北京都有些比不上的，我们的小县城就更没法比了。老蒋说，广洲的大饭店，里面的总统套房，一晚上就是三万八千块！老蒋又色色地说，等把美国的款子弄到手了，我带兄弟们住总统套房去！
直吃喝到夜有些深了，三个人都喝高兴了，也吃爽性了，这才偏偏倒倒地往宾馆回。各自回房间的时候，看上去醉得不轻的老蒋，醉眼色色地对范贱生和孙福笑笑地说，赶紧到寝室里洗漱一下，给你们叫的“妹儿”半小时就到！三个人分手，各自回寝室去！
真的不到半小时呢，“妹儿”就来敲门了，老蒋把他的“妹儿”也了来，是要告诉他们两个，他老蒋也在和“妹儿”耍呢！而且“妹儿”们又是带了酒和烧烤的，是要和“哥儿”们再饮酒助兴的！老蒋笑，调皮捣蛋地说，三位小姐姐还没吃霄夜呢，还都爱喝点小酒，那就各陪各的老板了！老蒋说过了，就又坏坏地笑，天真得像个坏坏的大男孩子，很迷人的，然后老蒋带着他的小姐姐，乐孜孜地走了！
范贱生和孙福在心里感叹，说这有钱人就该这么糟蹋钱么？真是他妈的混了蛋了么？两个人虽然在心里骂着老蒋，却又不得不佩服老蒋，觉得老蒋会办事！
两个人以前和小姐姐“玩”还害着羞涩呢，这放浪过几次了，倒玩出痞子的味来了。当晚两个人又各自与小姐姐喝酒，弄得这本就有五六份醉，再一喝，加上酒色融在了一起，真就搞了个咛叮大醉，然后就和小姐姐疯，玩得又过于生猛过于累，然后就一觉睡得人事不知了。待第二天早上醒转过来，已是十点多钟了，两个小姐姐早就走人了。
范贱生到孙福在各自的房间里，洗了脸漱了口，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却又怕对方还与小姐姐有内容呢，也就不好去打扰。于是就又在各自的寝室里耗着。又耗了一阵子，两个人仍然觉得心里空落。范贱生终于没忍住，就先去敲孙福的门。其实孙福也早起床了，也正是范贱生的心思，所以也不敢敲范贱生的门，也正闷在寝室里无聊呢。
两个人又怀了怕打扰老蒋的心思，就在孙福寝室里坐着等。等过一阵了，见老蒋的寝室里老没动静，就有些忍不住了，就一同往老蒋房门前走。老蒋的房开在最里面，老蒋进出得从他们房门前过。两个人走到老蒋房门前了，却又没去敲老蒋的房门。
两个人很仁厚的，怕老蒋还在和小姐姐缠绵呢。两个人觉得，可不好扫老蒋的兴致。老蒋这一伙子也不容易，为了事业，一离家就是好多天，也就等于离开老婆好多天，可不像他们两个，天天守着老婆呢，所以就是在那事上贪一点，也在情理之中。这男人嘛，都是男人嘛。两个人也不互相说破，互相打打抿笑，就又坐回孙福房里来了！
两个人直等到十一点多钟了，老蒋房里还是不见一点动静，说来接他们的杜胖子，也没见踪影。范贱生和孙福心里就有点烦燥，相互望望，彼此疑惑着说：这狗日的老蒋，把小姐姐当饭吃了，这一早上了，还不起床？都十一点钟了呢，也该日舒服了！
孙福又把眼睛往门外瞟，摸摸自己的肚子，问范贱生：你饿了没？先泡碗快餐面吃！范贱生也有些不奈烦，说：饿倒是没怎么饿！但范贱生还是起身，去壁柜里把摆着的快餐面拿了两盒，看上面标的价，惊讶着说：狗日的，十块钱一碗呢！孙福有些生气地说：怕鸡巴，反正还不是老蒋付账！我们先吃了就是！孙福是有点生老蒋的气了！
范贱生默认了孙福的态度，也有点生气地，给他们两个人一人泡了一碗快餐面。孙福桌上的酒瓶里还有一点残酒，纸包里也还有点烧烤的残菜，两个人一边唿唿地吃快餐面，一边就了残菜喝酒。一晃眼就快十二点钟了，孙福终于有些生气了，对范贱生说：狗日的老蒋，未必还在和那个小姐绵么？就日不完么？孙福都有些说粗话了！
范贱生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附和着孙福说：是呢！怎么还不起床？孙福于是抿了一小口酒，出门直往老蒋的房前门走，把老蒋的门拍打着大声喊：老蒋老蒋，起床了起床了！然后又退回来，和范贱生坐一块儿了，一边喝快餐面里的汤，一边又把眼睛盯着敞开的门，老蒋开了门得从他们房门前过！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老蒋的房间里却仍是没动静。孙福就又去拍门，喊：老蒋老蒋，该起床了该起床了，那个事还能当饭吃的么？！又过了一刻钟，老蒋房里仍然是没有动静！孙福已有些感觉奇怪了，就又去拍门，大声叫：狗日的老蒋，你搞么子名堂！快起床，快起床！又贴门听了一阵子，回房神色有些慌张地，对范贱生说：房里好像没动静呢？
范贱生一听这话，丢下快餐面汤钵，也去贴了房门听！——房里果然没动静！范贱生先着了慌，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范贱生慌张地说：我们去问问服务台！两个人就连忙往楼下的服务台跑！服务员知晓了情况后，也连忙跟上来敲门，见里面没动静，才拿出开门的电卡把门打开。三个人进到房里，哪里还有个老蒋呀？只有他的一堆破行李！
范贱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抱头痛哭起来，对孙福说：孙哥呀，我们受骗了呀！孙福脑子先是一片空白，这下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孙福就愣地在那里发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