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光润凭着自己诚挚善言的本领,把嘉卉父女说服了,还有意外的收获,得到了珍稀的《南海药谱》,因为他知道,岭南从来都被认为是一个蛮荒之地,瘴疠之地,纹身凿齿,六亲不认的地方,没想到,这方水土还有不同于中原的专门药谱,以大唐地盘之大,吸取各方药精华,他觉得这个大发现,会让皇帝对自己刮目相看,对我大唐子民少得疫病是一个多大的贡献啊!他想着自己寻到的宝贝,韦光润心中一阵大喜,大声喊:“唤李寻香!”
李寻香到了:“官爷唤我?”正欲下跪行礼,韦光润上前扶住:“免礼!当今皇帝关爱天下苍生,正在研虑中外香药治病肌理,你的南海沉香如此灵验,可谓一宝。本官为天下苍生计,想买断你这尊神像,献给皇上。”
李寻香说:“草民本是山野之人,因在振州鳌山居多年,山连南海,与海外藩商结交,始知广州舶来香药皇室需求。但苦于皇室未知我南海沉香之功效,故寻找机缘来此一会。燃沉香,香烟通苍穹,太上老君知悉,通晓所达愿望,治病救人。”
韦光润:“机缘就在眼前,当今皇帝乃是老君子孙,老君乃皇帝祖先。你多年替皇家行善,必有善报。你如不想卖断,可进京面圣。当场演示奇迹。”李寻香:“就依官爷所言,山人进京面圣。”
市舶使院,韦光润对一贴身太监说:“”你随护送这两位南海沉香香主的差役到京城,这本‘南海药谱’珍贵异常,加之海外藩商带来的海药方都抄写在上面了,你当面交给皇上。贴身太监:“请使君放心,某不辱使命”。韦光润:“入库货物上交朝廷少府监。差官!”差官:“下官在。”韦光润:“请都府派人护送蕃商送给皇帝的贡物,护卫都到了?”差官:都督府护卫都到齐了。
韦光润特意叮嘱到:“一定要护好嘉卉香主和李寻香,这是皇帝要找的人,不可稍有差池。”差官大喝一声:“遵命!去京城!”
轿夫抬起轿子,嘉卉坐在轿里,打开轿帘,摆弄摆弄轿子里着流苏,兴高采烈。她和爹爹挥手。李寻香骑着高头大马在轿子的后头,市舶使院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护着药谱和药方,紧紧捆扎在自己的腰上,前后都有都督府的士兵在保护,一行人前往京城。
辉煌气派的皇宫。
高力士:“岭南持南海沉香敬贡人皇帝觐见。”
嘉卉和李寻香二人进殿,事先在客栈洗漱打扮了一番,嘉卉不停地东张西望,后面的太监小声催促,嘉卉跟上了太监的脚步,有韦光润的贴身太监引见,二人跪在皇帝面前。贴身太监简单说了二人在南海沉香方面的绝活,唐玄宗喜笑颜开说:“你二人有我大唐南海沉香?朕想看看我国自产沉香的奇异功效。不必拘泥平身看座。”嘉卉和李寻香二人落座。”李寻香和嘉卉平立在金銮殿上,唐玄宗问嘉卉今年几岁了?嘉卉回约:“十三岁”。唐玄宗:“你小小年纪能暖沉香,使沉香抗病增效。”嘉卉顿时收起了先前的活泼,正色坚定的说道:“”能。是香山老法师亲自教我,只要是沉香,放在我的怀里暖两个时辰,就能散发不一样的香气,用它能治疫病很灵验。”唐玄宗:“给朕看看。”高力士上前,将嘉卉从怀中取出的香双手递给皇帝。整个宫殿充满了沉香的气味。众大臣:“香气袭人啊!”唐玄宗闻了闻:“百香百味,此沉香香气如此之浓。你到皇宫,朕供给锦衣玉食,好生做香。”嘉卉跪在唐玄宗面前:“皇帝,小女不要锦衣玉食,每天只要两碗胡麻饭足矣!”唐玄宗真真吃了一惊:“你不食人间烟火,是天上仙女降临人间?”嘉卉:“我若是贪恋锦衣玉食,定然不会暖出好香。”唐玄宗:“祥瑞啊!祥瑞!力士,将女娃送到后宫梅妃处。”高力士:“女香主,跟我走吧!”嘉卉给皇帝施礼后,跟着高力士走了。
殿内,唐玄宗:“李寻香,你将神像与朕一观”。
李寻香将用绸布包裹的神像递给姚崇,姚崇双手敬献给唐玄宗。
唐玄宗细细端详神像说:“神像乃是我皇家先祖。你在振州鳌山,琼州岛最南端,直接连海外诸藩国,你是何方人士?谁人雕刻的神像?”李寻香:“禀皇帝:我是土生的振州鳌山人士。以采香为业,卖给去广州的海外藩商,某天,采到千年白木香树最好的沉香,千步之内都闻到香气,我想这是神仙眷顾我,就按照自己想象雕刻的神像。我每天祈祷拜神,山下的百姓有病求我。我就让他们拜神,然后从神像底座刮一些香末让他们喝下,喝下后,从来没有治不好的病。”唐玄宗:“我祖显灵,以天下苍生为重,远到天涯海角,医人活命。传太医署来人。”
太医闻皇上召见,三步并作两步走,跪拜玄宗:“拜见皇上!”唐玄宗:“卿对孙思邈“千金要方”中,国中香药沉香配药有否?”太医官:“禀皇上: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新修本草中,近年海外藩商处购来的三十多种香药都有入药方,或制成香丸熏烧除秽净室,或制成引子直接喝,或制成药囊佩戴,或通过洗浴,或制粉粉身避疫,自我皇开元年以来,民间和官家以此防疫,未有重大灾疫发生,皆治未病预防有法。以沉香为例,多来自林邑、扶南、真腊等国,未闻国内南海沉香入药方。”唐玄宗:“我南海沉香在广州斗香,都夺魁首,胜过外来香药。岭南道多地产香,可诏令广州都督府以境内沉香为主,附以其他香料,以节缩购药库银”。姚崇:“诏令岭南道节度使,广州大都督宋璟派人踏查好本道沉香分布地点,采的香来,直接由官府收购。”唐玄宗:“李寻香,朕封你为太医署药园师,到广州市舶使院,专事南海沉香。”李寻香:“谢皇帝恩!”
宫内六角斗檐的梅亭,是玄宗皇帝专为梅妃修建的,是二人咏梅叹梅的地方,梅梅妃会弹古琴,《梅花三弄》曾把三郎听得如醉如痴,她像梅花一样淡雅清香,只求与玄宗心意志趣相合,青年玄宗风雅潇洒,才华横溢,见梅妃气质高雅,二人相知相爱,就在这个梅亭,一起渡过了不少甜蜜时光。
梅妃和嘉卉在一起,在亭子的四周摆上了香炉,一缕香烟往上飘。中间的长案上摆放着她心爱的古琴,案几下一个大香炉,点燃的都是南海沉香。梅妃:“嘉卉妹妹,这是你进宫的第一天,梅亭点燃的都是你暖过的沉香。皇帝到来时,香烟缭绕,香气醉人,会感叹进了人间仙境”。嘉卉:“梅妃姐姐,你住在皇宫,这里不是成了天上人间?”梅妃:“君子如兰,空谷幽香。只要抱芳守节,就有馨香环绕。像你这天生玉兰之质之人,多少年才碰到一个,和皇帝也是有缘之人。”嘉卉:“姐姐是皇帝的宠妃。我只是做香之人,和姐姐你不一样,我只要做好香,就有和父母团聚的一天。”梅妃:“只要进了皇宫,生死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万没有出宫的道理。”梅妃说完,又说了一句:“我已经十年未见到父母了”。嘉卉也是岭南人,她的到来,让梅妃有些想念家乡,只见她神色有些凄凉。嘉卉:“我把皇帝几年用的香都暖好了,皇帝该让我见父母了。”梅妃:“来,不说那些,听姐姐弹琴。”
梅妃手动兰指,弹奏着《碣石调·幽兰》
唐玄宗和高力士沿着园中花径,漫步走到梅亭,玄宗朝高力士摆手,二人站在树下,细心聆听传过来的渺渺清音。嘉卉:“梅妃姐姐,好像有人来了。”
梅妃:“是皇上”。琴声戛然而止,梅妃离开座位,细语叫到:“三郎,我知道你来了”。皇帝:“我的梅妃和朕心灵相通,良辰美景奈何幽兰。”嘉卉梅妃:“陛下万福!”
唐玄宗看着嘉卉,吟诵到:“南方有嘉卉,如入蕙兰室。南方有嘉树,天香香彻体。天下万物皆归于朕了。莫不是到了人间仙境?梅妃,你最懂朕,你总是营造一个天上人间,就像仙女侯驾。闻香感悟天地之理,朕飘飘然真的成了天地间的唯一帝王了。”梅妃:“天上人间,定是百花香气缭绕,美不胜收,是嘉卉的功劳,嘉卉自有沟通天地美香之力。”嘉卉:“梅妃姐姐有梅香清气,陛下能嗅到的不止沉香一种味道。”唐玄宗细数道:“是梅香、女儿香、沉香,百花香、树木香混合一起的天下第一香,妙极!嘉卉,是香做的骨肉。”梅妃:“三郎何不趁此弹奏一曲。”唐玄宗:“好!就接着爱妃的碣石调·幽兰。”
梅妃把古琴推向一边,吹箫伴奏。
月亮升起来了,月光透过树影,照着梅亭,清音邈邈,清香的空气中飘着一串串带香味的音符,玄宗陶醉其中。
梅妃点好灯烛,唐玄宗从高力士手中,接过《南海药谱》认真的观看,看到香丸、香脂制法,停留下来。用笔抄写,抄写毕,将他正在写的“广济方”上将此方写在上面。他叫道:“力士,明日你拿此方给太医署,按上面说的,制作沉香丸、香脂、香粉。”高力士:“是。”唐玄宗:“再有给嘉卉在梅妃住所旁单辟一室。专做熏香。”玄宗转向嘉卉:“给皇宫做香,和梅妃在一起,你不知道你是在做一件大事呢!”嘉卉说:“我知道,就像我当年和爹爹一起做香,瘟疫不侵啊!”梅妃:“嘉卉有菩萨心肠。”玄宗:“想不到嘉卉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救人经历。你听好,只要你协助本皇按照你当初在家制香避疫,你要什么奖励只管说。”嘉卉说:“真的?爹爹说,天下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皇上的,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说,到时候皇帝老爷就知道了。”玄宗故意的说:“要金银财宝还是绫罗绸缎?还是珍珠玛瑙?只要你能说出来。但不是四两清风二两月那样刁专古怪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物件。”嘉卉:“皇帝老爷您让我说,我还是想回香山和爹娘一起,采香制香,为乡亲造福呢?”玄宗沉吟一下:“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