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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太窄，戚芳那辆靓丽奢华的轿车驶不进去，便停在巷口的路旁。
“再一次谢谢你，戚小姐！”贾木力的嘴巴像沾了蜂蜜般的甜腻，“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来报答你才好……”
“少啰嗦了！”坐在前座的索寞极不耐烦，“你带家蓉先上去。”
贾木力吐吐舌，不忘对戚芳说声“拜拜”。才拉着家蓉一起下车。
只坐了戚芳和索寞两个人的车厢里，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两人皆保持着沉默，谁也不愿意贸然地先开口。
戚芳认为自己又足够的理由保持沉默。但是，在出了事情之后的索寞也一语不发，连向她说句感谢话都没有，这令她很恼火。
“给我一支烟，好吗？”索寞终于率先打破了这份快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不知你还懂得礼貌。”戚芳尖酸地说道。
“戚芳，我欠你一份人情！”索寞忍耐着。
戚芳打着了打火机，送到他的面前。“只欠一份人情吗！”
索寞吸了一口烟，说：“加上木力，那就算是两份吧。”
戚芳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殊不知索寞在侧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索寞看着她，然后趁她尚未发怒之前，再加上一句：“很好看。”
“真的？”戚芳一听，果然立即转怒为喜。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索寞转过脸去，对着窗外说道：“我还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
“索寞，以后注意点，别惹警察什么的，少些麻烦。”、
索寞耸耸肩，不答腔。
戚芳注视着他。
索寞不做正面答复。她想起了他时而露出的空茫涣散的眼神，那么地让人疼惜……
“我想警察队需要你这种锲而不舍的人才。”“我是关心你才问啊！”
“戚芳，你为什么会来保我跟木力？索寞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我告诉过你说不来吗？”戚芳故意反问他。
“是吗？”索寞迷惘地问，也不知问的是戚芳，或者是他自己。
“回去吧！你也累了。”戚芳看看手表，说：“好好地休息一下，再仔细地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事。”
“然后呢？”索寞感到一阵恶心！
“我明天来看你。”戚芳轻轻地说道。
“约在外面好了，大家都方便。”
“也好。”戚芳对他这个提议似乎很满意。
索寞随手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径自走入窄窄的巷子中。
当他开门进屋时，仍避不了一副苏家蓉坐在贾木力大腿上的亲热画面。
索寞看多了，也不当它是一回事。碰到这种情况，只要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就行了。
“有没有烟？”索寞问道。
木力丢给他，索寞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口。
“呦！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苏家蓉问。
“嫌我破坏你们的好事吗？”索寞大笑。
“去你的！”苏家蓉难得尴尬起来。
“说真的，我也以为你会跟戚芳走……”贾木力说道。
“走去死啊！”提起戚芳，索寞就一肚子火。
“嘿！好歹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贾木力笑道，“当真来个翻脸不认人哪？”
“你喜欢，那你去跟她好了！”索寞撇撇嘴！
“喂！兄弟呀！我老婆在这里呢！说话客气一点！？”
“跟你们？不必了！”
“你吃炸弹哪？怎么搞的你！”
“我从来就没看过像戚芳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贾木力看看索寞的脸色的确不大对。便拉起了苏家蓉，把她推到门口，“你该回去，家蓉。我明天带你去跳舞……”
“谁稀罕！”苏家蓉不悦地说道。
在她的感觉里，贾木力跟索寞的感情。比跟她的还要好！她也是知道他们的哲学态度——反正天下何处无芳草嘛！只有兄弟却不能不要。
贾木力拧拧她的脸蛋。“好啦，别生气啦！明天带你去玩儿……”
苏家蓉才走没两步！贾木力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怎么发这么大火。”
“明天午时我要跟她在外碰面。”
“行呀！那我明天午饭也有着落了！”贾木力高兴的。
“你真要去？”索寞惊讶的。
“有何不可？有便宜不赚是傻蛋！”贾木力笑道。
“呵，好像挺有道理的。”
“当然！我贾木力哪句话不是至理名言！？”
“少贫嘴了！”索寞弹掉一截烟灰，苦恼地说道：“看样子，想甩掉她还不太容易呀……”
“啊！你想甩掉戚芳吗？”
“除了她还会有谁！”
“既然甩不掉，干脆自家留着慢慢用嘛！”贾木力摆出一副无赖相。
索寞一阵无语，不知如何反驳。
“你不晓得，戚芳身上，我付出的投资成本与收回的报酬，根本不成比例！”索寞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心态。
“有这么凄惨吗？”贾木力立即表示了他的同情。
“你不会看哪？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
“她看起来挺有气质的……起码，比其他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好得太多，身材维持得还不错！”贾木力边说边点了一支烟。
“如果你要做出这种劣等比较，那她当然没话说。”索寞做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少演戏了！”贾木力笑着锤他一下，“你身上还剩下多少钱？”
索寞把所有的铜板都掏了出来，数了一下，答道：“还有千把块。”
“其实戚芳对你还不错！”贾木力说。
“好个屁！”索寞吐出一口烟，“对我好的娘们，又不是只有一个戚芳！”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索寞反问道。
“照你所说的，既然你‘投资’过大，好歹也捞她个够本哪！岂有平白吃亏的道理？”
“你是说——”
“再捞她一笔！”
“我不干！”索寞按灭了香烟，往床上一躺。
贾木力表情不屑，“瞧瞧你说话这幅德行，活像小处女要被逼下海似的……”
“你尽管嘲笑我吧！”索寞一翻身，抓起一只枕头盖住脑裂上。
贾木力叼着香烟，一把抢走了枕头，扯住索寞的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你快放手！”索寞大叫道，“想勒死我啊？”
“谁叫你不听我讲话！”贾木力得意地笑。
“有屁快放！”索寞解开两粒衬衣的衣扣，摸了摸脖子，说道：“小爷我想睡觉了！”
“好！”木力也直截了当，“你干不干？”
“不干！”索寞倔强地。
“那你明天干嘛还要去赴她的约？”
“没办法，我早腻歪了她”，索寞无可奈何，“但谁把她找来的，而她又真的来保我们呢！”
“你以为你今天欠她一笔，明天去陪她饮了茶，就一笔勾销？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贾木力嗤之以鼻。
“纵然不能一笔勾销，好歹也算是扯平了。”
“你刚刚才说亏本的……”贾木力吸口烟，“若是不收回一点，往后这一阵子，我们怎么过活啊？”
“你不会自己去赚？！”
“哎呦，哥嘞，你也太抬举我了吧！”贾木力快要失去耐性了。
索寞不说话，接过木力手里的烟来，抽了一口再还给他。
“这算是你最后一票！下笔买卖我来做，可以了吧？”
“问题不在这儿！”索寞还是摇头。
“那你就说啊！”
“那个孔坤妍怎么办？”索寞终于说出了他的顾虑。
“什么叫她怎么办？”贾木力糊涂了。
“我若再这么做……怕无法面对她了……”
“她倒是挺纯的……”贾木力想了想，反问索寞：“原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可以这么说啦！”索寞有点不好意思。
像他们这种人，若是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女孩，尤其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那实在是不该！
“你有没有想过？”贾木力顿了顿，针对索寞的弱点进攻，“手头上没票子，你哪来的退路？”
“这……”索寞呛住了声，一阵落寞无奈。
“是啦！你大可明天一早起来看报纸的分栏广告，然后去应征一个未必被人录用的活儿……”
贾木力看看索寞锁紧一双浓眉，知道自己已经击中他的要害了，遂又继续鼓动他那铁口铜牙：
“虽然金钱不是万能，可是，没有钱，你什么也不能！你敢约坤妍出来吗？像她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姐，可不是跟家蓉一样，可以随随便便打发掉的……你好好地想一想吧！”说完，贾木力还故意的长叹一声。
索寞用脚踢踢躺在一旁的木力。
“干啥？”贾木力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你说……目标要凑多少银子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