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月季花丰满的蓓蕾后是粉红色蔷薇的花瀑。在四月的阳光中，肥大的蜜蜂于散发着蜜甜的香气的娇艳的花瓣间嘤嘤嗡嗡。

难以形容月季花的那种红，它像胭脂，又像醇酒，衬着丝罗似的花瓣分外芳馨。谷雨才过，月季三分开，正是红得最动人时，红得不冷又不暖，艳丽而不火辣。若月季全开，花冠的红色就会变得稀薄、掺杂些许偏冷的紫色。

蔷薇中已有些先前开的变成紫红色，粉红色的花朵儿都是才开的。蔷薇花中也有乳白色五瓣、绣球一样攒心聚簇的，也有明黄色柔而雅的，全开在矮墙的墙头和矮墙前的栅栏上。缀满繁丽的粉朵的花枝攀上墙头，又从墙头垂落，像喷薄而出又从天空中撒落的绚烂的焰火。蔷薇花的粉色很轻很白，似透明的芙蓉玉，是诸类蔷薇中最多见的一种花色。

暮春，蔷薇花云盖在公园里的石山上、街道旁的篱笆上、居民小区的围墙上，香雾芸芸。

又是一年蔷薇花盛时，月季将开，丽绝牡丹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