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我准备回租住房的时候,我把我对张必得的怀疑和警惕告诉了秦琳。秦琳心不在焉地点头……
可在我回租住房的路上,我发现刚刚跟秦琳说的话都是猜想和推理,都是冲动,没有半点确凿证据。因为事关重大,我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要误会了好人。
我回到租住房王蓉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我的房里很乱,可我无心收拾。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尽是张必得的影子。我将我来君雅网吧后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想,串联起来咀嚼,串联起来分析,一切都是那么逼真,一切都是那么隐藏深意。
我的思绪在老板娘给我的那本37万元的存折上停下来,我觉得奇怪;接着,我的思维又停在了王丽文的身上,我似乎读出了王丽文和王晓雅在这本存折上的某些关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晓雅让我去存钱,是王丽文设的一个局。这一招真狠!她可以试探出我的为人、我的品德,试探出自行车是不是我偷的,试探出陈狂的钱是不是我拿的,试探出杀人凶手……我冷笑一声,我就是我,试探又怎么样?
傍晚,我带着一丝鄙夷和自豪去君雅网吧上班。早上王晓雅已跟我说好,让我晚上来网吧吃饭。我到的时候,王晓雅和赵阿姨已经在等我。王晓雅十分殷勤,不停地给我夹菜,怎奈我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偷车贼还没有抓到!
如果今天仍然没有小偷偷车,我就有些像隐藏在内部的“特务”了。我知道我这样想是有些敏感,有些作茧自缚,可我就是走不出这个圈子。
吃完晚饭,我把王晓雅叫到一边:“老板娘,零点以后,我们不妨打开窗帘,和以往一样‘熄灯’睡觉,说不准小偷就来了。”
吧台和停车场只隔一块玻璃,如果窗帘打开,从吧台可以看到外面广场,从广场也能看到吧台。如果吧台里熄了灯,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就看不到里面。老板娘说:“是的!我们真傻!”
我说:“我们轮流睡觉。”
王晓雅说:“你先睡!”
我太累了,倒下去便睡熟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老板娘睡在同一张床上,老板娘不停地让我走……我一个激灵醒转过来!黑暗中,我看见老板娘蹲在我身边,摇我的臂膀:“兆龙,兆龙,你看……”
我没明白王晓雅的意思:“现在几点?”
“两点!”王晓雅低声说。
“你看你看!”王晓雅手指外面停车场。
停车场中间,一个人影来回走动,鬼鬼祟祟……
“小偷!”我对王晓雅说。
我和王晓雅屏住呼吸……“小偷”向我们走来!!
“快,我们假装睡着了!”我顺势望躺椅上一躺,王晓雅来不及回躺椅,弯腰伏在我身上。那个黑影戴着大墨镜和口罩!那个黑影贴着玻璃窗凝神向里观看。果然,他以为我们已经睡了,悄悄地向一辆新式山地车走去。这个小偷身材高大,似曾相识……小偷蹲下身去了。他是在撬锁!!这时不出手何时出手?我一推王晓雅:“抓小偷!”
王晓雅猛地站起来,我顺手拿了一把扫帚,本来大门半开,我和王晓雅一矮身从下面钻了出去。那个贼见有人,撂了车子撒腿便跑,我和王晓雅边追边喊。网吧里的几个学生听到喊声,弃了电脑,一起过来帮忙。我一直追到旁边巷子里,追到陈狂的二层小楼前,那个影子一晃没了踪影。王晓雅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过来:“兆龙,不追了!不追了!回去吧。”
我和老板娘搀扶着往回走,边走边喘。后面赶来的学生,还要寻找,王晓雅连说:“算了算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巷头来了辆警车!谁报警了?一时巷内警灯闪烁。我准备去跟警察说明情况,王晓雅扯了我一下,避开警车,向网吧走去。我不明白王晓雅为什么要躲着警察。警察没有发现情况,调转车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