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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少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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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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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乱》连载

第一十九章 想入非非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样一段对爱情的描述:当今社会,有一种虚假的感情,它们通常以美貌开始“爱情”,以习惯伤害“爱情”,以人品结束“爱情”。

为此,我一连两天都睡在网吧里。我不能老是睡在网吧里!

第三天早上下班,我决定回租住房。打开租住房的院门,院里静悄悄的。此时房客应该都上班去了。我左顾右盼,房东家小楼的大门,连同那两扇硕大的窗子都关得严严的。我确定,此时,这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打开我的房间,房间里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尽管只有两天,我的心里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我知道这是我用心太重的原因。我太累了,我关上门,此时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咚咚咚……”谁!?我一怔!谁敲门?此时我才想起刚才的院门没关。不不不,我没听到有人进院子。莫非是王蓉?

这两天我没敢回来。我不在家王蓉一个人一般不敢在家。我看看表:上午,十点。王蓉这个时候不可能在家,我肯定!

那是秦琳吗?我怕她了,这女人胆子太大。她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可从骨子里讲,这种事我不能容忍女人主动——秦琳太主动了!王蓉也是。

“咚咚咚!”敲门声又起。我往床上一倒,蒙头装睡。“咚咚咚……”敲门声响个不停。 “在家呢!才回来!”院里有人说话。“哦!谢谢!”什么?这个院子里有人?我无奈地坐起身。

后面那声音像老板娘!

王晓雅来这干什么!?我想,我想……我发现我的想法有点自作多情,有点厚脸皮。“不可能!”我嘀咕了一句。然后,我装着刚刚醒来的样子,打开门。果然是王晓雅!今天王晓雅画了淡妆,比平时漂亮很多;衣服也是我平时最喜欢的那身……

关键王晓雅平时是个让人尊重的人!她的身上有很多同龄人没有的优点,比如:开朗、善良、善解人意。这些也许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从不看低任何人,为人礼貌、坦荡。为此,我立即方正自己。我刚想说话,“睡觉了?”王晓雅亲切地问。

“有、有事吗?”我故作不清醒,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看什么呢?快去刷牙、洗脸,等会儿到我家去吃饭。”说着跨进门来。

“我,我……”

王晓雅不理我,拿起我的牙刷帮我挤牙膏。“我来我来!”我突然“清醒了”:“到你家吃饭?为什么呀?”

“我老公回来了。我们准备了好多菜!”

我没见过老板。本来我不想去,可我很想看看,这么漂亮的女人,她的老公是什么样子;我很想看看,到底怎样一块馒头搭一块糕;我很想看看,她家到底是不是像赵阿姨说的那么漂亮……

“好吧!”

我飞快地刷牙、洗脸,然后穿了件干净衣服,随王晓雅出门。

王晓雅骑了一辆摩托车来。她问我会不会骑。我说:“别弄坏了你的车子。你带我!”王晓雅轻轻一笑,上车带我。

这车太快,一眨眼到了巷头。我坐在后头,王晓雅身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不知道是什么鬼香水,让人心里发酥。我左顾右看,转眼到了市中心!

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王晓雅也不减速。终于摩托车在一座三层别墅前停下来。不会是这儿吧?我想,她家再有钱,也买不起这么好看的房子。可我分明看到王晓雅气定神闲地下车,气定神闲地进了别墅大门。我赶忙跟上!

大门内放着几双拖鞋。我知道进这样的家是要换鞋的。我们刚换好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楼上下来。男子中等身材,不帅,却自然随和,未语先笑。这笑跟王晓雅的笑如出一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板好!”

“兆龙,是吧?”陈君十分亲切。

“你家真漂亮!”我说。

陈君微笑不语。

“我带你参观一下!”王晓雅说:“等你有了钱也买一幢!”

我连忙摇头。

她家只有两个人,我数了一下,共有八个房间。晓雅把我带到了她的卧室里。卧室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那屋顶上的吊灯真是富丽堂皇!

王晓雅见我看吊灯:“这个灯一千五百块钱呢!”

我不禁吐了一下舌头。再看那张床,柔软、整洁、宽大、大气,不瞌睡也想躺会儿。我有些走神,我想入非非……我连忙说:“不看了!”

我的农村老家居住在洪山脚下。洪山是淮江有名的大山,山脉连绵十多公里。我家离吴楼大队最近的庄子也有几里路。这里只有两家人,一家是我家,另一家是一对母女。她家和我家差不多,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土墙草盖的房子。这里和城里不一样,我一直长到十几岁,都和妈妈睡一张床;甚至妈妈洗澡,我都在旁边;妈妈和我在家里洗澡都不关门……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夏夜,妈妈和往常一样,脱得一丝不挂在屋里洗澡,我在一旁做作业。妈妈正往身上打石碱,突然一个人影闯进来。这人不是对面的李翠兰和杜丽——是一个男人!显然他不知道这个屋里有第二个人,嘴里不停地乱叫:“桂芝啊,你想死我了!你想死我了……”情急之中,妈妈一手捂下身,一手抱胸!

我马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操起地上的小板凳:“二狗子,你敢欺负我娘?!”一板凳打在二狗子的腿上,二狗子转身狂奔!我在后面猛追,一直追到后山——一块石头飞过去,二狗子“哎呀”一声……这以后,好多年不见二狗子。

“我们下去吃饭。”这时,晓雅说。

“嗯!”

走在王晓雅的后面,我从未有过地想上去抱抱她,可我马上觉得自己很污,我使劲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爱着秦琳怎么还会对晓雅有冲动。这是喜欢吗?我似乎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也许就是这样,就想抱抱她。仅此而已!

我们从楼上下来。

她家的餐厅好大!餐桌好大!那张大桌子上放满了菜。我没想到的,我没看过的,我没吃过的。我想,要是妈妈能来吃一点,多好啊!我想妈妈了……我们仨一起坐下来,他们俩不住地给我夹菜!

陈君说:“兆龙,晓雅一个人开那个网吧,我不放心,你多帮帮她。”

“知道知道。”我连说。

“好好干,等有钱了,就在淮江买个房子,找个老婆。”王晓雅说。

我呵呵一笑:“难。”

“只要你想在这,就能在这!”王晓雅给我鼓劲。

我说:“我的最大愿望,是让妈妈离开吴楼,过上好日子。”

“可以的,可以的。我们帮你!”陈君说。

“谢老板!谢老板娘!”

吃完饭,陈君从房间里拿出一只包,包里一套西装:“这个是我在省城帮你做的,你看合不合身?”

“不不不!”我不好意思要。

“别客气!来!”陈君和王晓雅两双手一起抓着我。

没办法,我只好试试。

这一试,试出了我的自信。对着镜子,我心里只有一个字:帅!就听王晓雅说:“从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陈君的脸上洋溢着笑。

晓雅又从包里拿出一双皮鞋:“穿穿看,合不合脚?”我坚决不肯要。晓雅强迫我脱了鞋,给我穿上。我问他们这一套值多少钱,他们始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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