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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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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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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沉浮》连载

第一十三章 遭遇重创


小平同志南巡一趟后,深圳的发展突飞猛进,高楼林立,各种娱乐场所,一夜之间兴旺起来,路面也由原来的两车道变成了六车道,甚至八车道,路两旁的树木生长得茂盛,花坛内淡黄色的小花,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扑鼻的清香,四周的娱乐场所霓虹灯闪烁,真的让人难有相信,年轻的深圳,改革开放后,时间不长,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我驾驶着奔驰车,直奔皇家酒店,一路上心情出奇的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在皇家酒店预订了一个KTV包房,请我的好朋友维维来深圳做客,他给我的人生带来过幸福和欢乐,维维今晚九点钟将来深圳,现正驾驶小车在湖南郴州至深圳的公路上,不发生交通意外和堵塞,他九点钟将抵达皇家酒店,与我共同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维维是我的有功之臣,我的生意能有今天这样的发展,还真多亏结识了维维这样的好朋友,每当我在生意场上碰到难题,感到迷茫和举棋不定时,维维总会帮我出谋划策、化解疑难,使我转危为安,他就像我的一名高级军师,时时处处显现着他在我生活中的重要作用,我的生意离不开他,他成为我生活中的一个依赖。他思维周密敏捷,不管多么复杂的事情,在他的手上都会迎刃而解。因此,我始终把他视为生命中的良师益友。当我在郴州卷烟厂占到35%的股份时,我邀请他去担任郴州卷烟厂的常务副厂长,他欣然同意,他对厂极端的负责任,生意也日日红火,每年都会把我占股份的钱,及时汇到我的账户上,收入实在是不薄,我从心底里感谢维维。因此,对于他的到来,我心里十分高兴和激动,自从他答应来深圳后,我就思考着如何把他招待好,让他开心。深圳的皇家酒店,是深圳此时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宾馆,设施高档齐全,环境优雅静谧,像一个园林式宾馆,假山别致、泉水叮当,金鱼在水池内欢快地畅游,小树在假山上迎风摇摆,花儿在小树旁灿烂地开放。水池内的各色荷花竞相绽开,朵朵艳红浮现水面,绿色的水草,随着水流的方向缓缓地舒展着,小池内的水清澈见底,形状圆滑的鹅卵石潜在水底,只有高兴开心的时候,我才有心情去感受这多彩多姿的美景,从前在这里走来走去,从没有用心体会过,忙碌中,总把这些小花小草小树忽视了。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漫长,晚上九点十分,维维一行五人,风尘仆仆来到了皇家酒店的卡拉OK厅杭州包房,意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他们在路上已经用过晚餐了,维维把随他同来的几位朋友一一介绍给我,都是公司的一些头目,当介绍到一位年轻潇洒的小伙子,维维加重语气说,这个靓崽,叫经经,刚从名牌大学化工系毕业,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他很有思想,很有水平,很有能力,在化工行业造诣很深,已经有两项发明获得国家专利,维维厂长一连用了四个“很”字,这不得不让我对眼前这位阅历不深,但潜力可敬的年轻帅哥刮目相看,我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经经身上,小伙子长得英俊潇洒,浓眉大眼,眉宇间英气逼人,是让人视线看过去不忍离开的男子汉。维维还告诉我,经经是他的同乡,广西海北人,跟我们海城相距不远。听到这些,我对眼前这位小年轻,又多了几份亲切,我为自己能认识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同乡感到开心和高兴,我历来喜欢与有知识、有文化、有修养和操守的年轻人交往,我随手递给经经一张名片,经经看过名片后,伸出手,跟我紧握,亲切地叫我林总好,请多加关照。我跟大伙开了会玩笑,讲了几句风趣幽默的话,经经与我变得亲密起来,在我面前不再拘束和紧张。不一会,我们就如同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什么话都大胆放心地说,经经是那种表面很有亲和力,讲起话来非常谦虚,总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谈笑间,表现出较高的文化素养。我心里想,这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与我们这些没喝过多少墨水的人不一样,彬彬有礼,用词准确,句句让人听得开心舒畅,这个年轻的经经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当我问及他现在何方高就时。他说,刚大学毕业,想自己搞化工研究,开一个化工厂,不准备去别人的单位上班。他还说,化工领域是一片广阔的天地,自己想在化工领域里干出一番事业、成就美好的人生。年轻人有雄心壮志,了不起,我夸奖他说。今后还请林总从物质和精神上多给予我关照和帮助,我虽然读书多点,但没有生活经验,一定要好好向林总您学习,还望林总不嫌弃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弟。本来现在就想开一家化工厂,但目前资金短缺,时机尚不成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谈兴正浓,妈咪带来一群丰满性感、靓丽迷人的小姐,她们个个打扮时髦,穿着透明的外套和性感的内衣,两只乳房高挺,白白的露出了一大半,有的穿着网状黑色的丝袜,看得人心跳加速、思路迷乱,欲火在心里燃烧,想入非非,近乎痴迷,几位朋友的眼球拼命地在每一位小姐的身上搜寻,怎么看也看不够,心怕选错了人,漏掉了绝色女子,我不停地招呼客人们,不要客气,随便选,喜欢什么类型的就叫,不要怕羞,这里是特区,是开放前沿,许多新事物都是从深圳这里兴起的,特区是开路先锋,大部分的禁区都靠特区率先打开,然后,内地才慢慢解禁,以致彻底接受了特区的这些五光十色。维维厂长说,特区就是特区,比内地开放得多,内地虽然也有歌舞厅,但都是自带女朋友去唱,陪唱的女士都是自己熟悉的同事或朋友。我开心地说,今天请你们来皇家酒店,就是想让你们来感受一下深圳的社情和特区改革开放的成果,让你们开阔一下视野,给你们留下些难以忘怀的记忆。内地的朋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境,就像一匹匹发疯奔驰的骏马,压抑了许久的情欲瞬间爆发出来,朋友们在我的催促下,很快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小姐,他们个个都把小姐搂抱在怀里,手不停地在小姐身上乱摸,我吩咐小姐们,把客人们陪好,我的这些朋友都是千万富翁,只要你们能让他们开心,他们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有些朋友假装和小姐跳舞,跳着跳着,一转身走进房中房去了。然后把门反锁上,里面时不时传来小姐浪荡的呻吟声,我知道,这些都很正常,整天在内地守着黄脸老婆的男人,哪个见了这些正值青春芳龄、皮肤白嫩、性感迷人的小姐,能不神魂颠倒,能控制得住男人的那股欲望和激情。我再三向朋友们申明,只要玩得开心尽兴,大家什么都不用管,一切由我负责,玩到凌晨两点,他们才回到房间休息,我去总台结账,合计花了二万五千元人民币,因是招待维维厂长,不管多少,我都很乐意。第二天,他们用过早餐后就告辞了,经经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我从心底里敬佩这位有追求、有抱负的后生,如果他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态,刻苦学习,勤奋工作,必定前程似锦、鲜花铺就,一路上有看不完的风景,他的人生注定是辉煌灿烂的。

分别后的日子里,我与经经几乎中断了联系,他也从不与我通电话,但这个年轻人的长相和谈吐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周末,也即星期五的下午,天空刚才还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忽然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深圳的天空,一阵风刮过,雨哗哗地从天上掉下来,像一条粗粗的长丝线,天空一片混沌,水蒸气直往上空升腾,我凝望着窗外,思绪也飘得遥远,雨水打在玉兰树上,玉兰花芳香四溅,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一直忙碌着的我,心境竟变得如此清静,没有电话声的嘈杂,没有业务的来往,我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凝神窗外,看苍茫混沌的天空,看大树在风雨中飘摇,真是一种美的享受。临近下班时,一位不速之客闯进我的办公室,身上、脸上、手上沾满了雨水,我惊异地望着他,觉得他非常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再加上几年前的相见,是在一家卡拉OK厅,灯光昏暗,我拚命地搜寻往昔的记忆,终因时间太长,无法记起,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他微笑着问我,林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几年前在皇家酒店与你见过的经。我惊讶地说,怎么是你,真让我想不到,稀客稀客,请坐,现在哪里高就啊,我在一家兰兰公司做化工研究员,做了快三年了。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经经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就是特意来求助林总的,情况是这样,我这几年一直是在帮别人的公司做,收入不高,自己的付出与收益不平衡。因此,我想自己开一家化工厂,听维维厂长说,你的户籍在香港,香港人在深圳特区投资办公司或工厂可以享受免税的待遇。因此,我想借用你香港创华公司的资料在深圳注册一家化工厂,不知要总能否帮忙。这种做法,跟我本人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只是坑了国家,肥了自己,我不假思索地说,借用我的资料注册一家公司是好事,年轻人有雄心壮志,我喜欢,不过公司资料在香港,要等我回香港拿来,才能借给你。经经高兴地说,不急不急,等你回去香港拿到资料给我打个电话,我来你这里取就行了。林总,你真是好大哥,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因我与经经不熟,为防万一,送走经经后,我迅速给维维厂长挂了个电话,询问经经的情况,维维在电话里把经经大夸特夸了一番,说他脑袋瓜很灵,化工技术造诣很深,能帮就帮帮他,经经日后必成大器,他很讲义气,也很懂人情世故,我与他交往多年,还没有发现他不可靠、不可信,你尽管帮,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和带来不良后果的。听维维这么一说,我刚才的疑虑全部烟消云散,更加坚定了帮他的信念,实际上我的资料就在深圳,只是为了证实一下经经是否可靠,如果他不是一个好人,帮了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万一帮了个伪君子,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撒谎说资料在香港,毕竟我与经经只是第二次见面。一星期后,我电话告知经经,资料已经取回,让他来取,电话的当天,他就来到办公室把资料取走了。并邀请我去吃晚饭,我因为常年应酬太多,自觉吃饭十分辛苦。拒绝了经经的宴请。

注册完后,过了几个月,经经的美兰公司租住了场地,产品也研制了出来,经经向我发了一个函,邀请我去参观他的厂房和新开发研制的化工产品,经经这么短的时间能开发研制出化工产品,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我的心中,他真的成了一个奇人、怪人。因此,对经经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是该好好去参观学习一下。经经租住的场房简陋,但生产能力很强,产品在国内有一个庞大的市场,场房的后面是一座小矮山,山上绿树成荫,鲜花怒放,鸟雀、蜜蜂和蝴蝶纷飞,前方有一个小池塘和一块风景秀丽的草坪,小池塘里养着些鱼儿,我断定这里的风水极佳,是一块旺地,在这块土地上经营,必定给经经带来巨大的商机,从而财源滚滚。我对这个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经经看我对他的厂表现出很高的兴致,便把我请进总经理办公室闲聊。经经微笑着说,我的技术在国内处于领先地位,可惜资金有限,只能做这种小规模的化工经营,不知林总有无兴趣合股,把生意做大做强,扩大这个厂,需要资金3200多万,我自己只有资金100多万元,我们俩按投资额多少分股,肯定会创造化工行业的奇迹,到时我们就会财源滚滚。我笑着说,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回话。参观回来后,我想,自己搞贸易已经搞了10多年了,都是空对空,现在有了资本,又有了智力支撑,搞点实体更稳定和可靠一些,但自己对化工行业一窍不通,自己对经经也接触不多,了解不深,自己还是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久经思考,没有结果。我想,还是去问一下维维厂长,人是他介绍的,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看他的意向如何?于是,我专程赶到郴州卷烟厂,找维维商量此事,我跟维维说,经经想邀请我与他合股,一起搞美兰化工厂,他自己已经投资了100多万,让我再投资三千多万,把化工厂做大,他占15%的股份,我占85%的股份,你觉得这样妥否,维维还是那句话,经经人很聪明,脑子好使,技术过硬,如果两个能好好合作,肯定会大发,我跟维维厂长说,我现在的生意太大了,战线拉得太长,自己没有精力顾及,如果你也赞成我搞美兰化工厂,我请你回来帮我管理,我给你点股份,投资额这么大,只有你在厂里守着,我才放心,维维厂长经过两天的思想交锋,终于答应,不再在郴州卷烟厂担任常务副厂长。代表我参与美兰的管理,出任美兰的副总经理。财务总监人选由我定,其他部门的人员配备,由人事部拿方案,审定了人事方案,人员配齐后,我召开了第一轮董事会,讨论设备的购进和原材料的购买问题,经经在董事会上提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花2千万左右购买2台生产设备,才能满足生产的需求,他已经在马来西亚看好2台质量不错的机器,让我尽快搞齐资金,另外还要购买生产原材料同样需要几百万元,董事会建议,款全部由我出,协议约定好的,我投资3200多万元,才能给我85%的股份,对于这些要求,我没有异议,设备的购进,价格那么高,我提出来去马来西亚考察一下,看一下设备的生产状况和生产能力,以及设备的新旧程度,大家认为我的建议有道理,就让我带上几个中层干部去马来西亚考察,业务副厂长也跟随前往,给我当参谋、提建议,在马来西亚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走访了许多化工生产厂家,觉得化工设备的生产能力不错,当即拍板同意,另外在马来西亚购买几十个货柜和一些化工生产原料,总共投进去2000多万元,通知香港创华公司付款,开出信用证,国际贸易的结算通过银行电汇,当我从马来西亚回来后,接到一个电话投诉经经,说他自己又另外搞了一个福利彩化工有限公司,接到这个电话,我心里很不高兴,觉得自己有被愚弄的感觉,自己设备刚买,原材料刚采购进来,经经又另搞一家化工公司,似乎有点不合情理,便委托维维找经经谈话了解情况,觉得自己不便直接与他接触,一旦发生冲突,经经甩手不干,那我的2000多万元就打了水漂,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捏在经经的手里,经经只要不出力。这个厂很难创造效益,自己对化工一窍不通,维维找他谈话后告诉我,经经心里也很不高兴,满肚子怨气,说美兰公司至今没有开工生产,他自己又没有钱去投资这么大的公司,他只好另外搞一家福利彩公司,专做高档油漆生意,不要多少成本。他还说,如果你的钱现在到位,他马上可以把精力转到美兰化工产品的制造上来,他搞的福利彩公司,是专做高档油漆的,与美兰公司生产的化工产品没有冲突,说你办事太拖拉了,从签协议至今,已经半年多了,依旧不见什么动静,买个机器,你就去国外二个多月,也不见机器运送回来,他不能坐着等死,如果你愿意,他注册的福利彩公司可以和你一块做,公司的股份一人一半,当维维把经经的这些想法告诉我时,我想这福利彩印公司自己也应该做,两个厂我都应该占有股份。否则,经经不把精力放在美兰公司,而是放在福利彩印公司那边,我投进去的资金就不会创造利润,甚至美兰公司随时都有倒闭的危险,弄得我血本无归就不合算了。经经懂技术、懂配方,、懂管理,必须完全依靠他,把美兰公司做起来。因此,我思来想去,还是下决心,再投资二百万,参股福利彩50%,并把福利彩的外资部分全部买下,两个公司我和经经都占股份,他就不会顾此失彼。福利彩公司前前后后筹措了一年多才搞起来,为了让经经把全部精力放在美兰公司的生产上,我向经经提出来,福利彩公司我想派人来监管。经经回答说,你派个人来做总经理都可以,由于我对高档油漆比较懂,不需要经经的技术,所以,我毫不客气地说,好,那我就安排人出任总经理,经经表示同意。我即着手物色人选,但我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自己信得过的人,只好委托老朋友维维担任福利彩化工公司总经理,这样美兰公司就全权交给了经经管理和开发,充分调动他在公司的积极性,马来西亚发货的机器和原材料相继运送到了深圳美兰公司,调试完毕,正式投产试用,当我第一次看到美兰化工产品的问世,我心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家公司从注册参股到今天生产出产品,前前后后花费了长达一年的时间,也是我投入资金最多的一家公司,我为自己拥有这么一家实体公司感到开心和自豪。为了搞好这家公司,我又带了一帮人前往美国化工公司考察,带了两个技术副厂长、财务人员以及办公室人员一行8人来到美国,准备对美国五市的有名化工厂进行参观,还专门请了英语翻译介绍情况,技术副厂长也懂一点外语,参观完后,副厂长把他对企业和厂家的管理经营情况向我做了介绍,我也要求他一定要把他人先进的管理经验和先进的化工技术带回中国去,以做大我们的化工行业。 一再叮嘱他们,每到一个厂都要留心、细心,仔细观察,我在美国有烟草业务,也有不少生意场上的朋友,他们把我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考察时限两个月。在美国考察了一个多月,过完春节,我准备从旧金山去斯洛里达参观,刚一钻进车子,就接到长途电话,说今天一早,美兰的总经理经经,被深圳罗湖检察院戴上手铐带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一下子懵了,我以为美兰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取消了考察行程,重新回到宾馆休息,我拼命搜索记忆,自己的美兰公司有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最多也只有在注册上用了创华贸易公司的资料,但我是香港人,在内地可以享受免税的待遇,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我即致电美兰办公室,并委托维维带队前往罗湖检察院询问了解经经被捕的原因。经过多方打听,经经的被捕与美兰公司没有关系,是因为经经原来在兰兰公司工作时贪污了一百多万元,现在兰兰公司告他,检察院将其逮捕,听到这里,自己长长地松了口气,但我必须救他,自己已经投进去2000多万元,如果不救他,就意味着公司会倒闭,自己的资金全部丢进了大海,只有救出经经,自己才会挽回损失。于是,自己以外商的名义,经经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在深圳投资遭遇巨大经济损失的理由和原因,天天跑检察院,找政府和区委领导反映情况,请检察院的同志吃饭、送礼,要求放出经经,减少自己投资的经济损失。共花去人民币180多万元,经经才得到检察院的假释,但罗湖检察院要求我用投资在美兰所有的资产作为担保,我想只要经经能出来,即使把我本人抵押在检察院都无所谓,投资在美兰的2000多万元可是我人生的全部积蓄啊,其它的钱财都已投资公司,作为周转资金。在空中运行。从经经进检察院,到放出来,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工厂也停产了一年多。检察院通知我去给经经办理假释担保手续的那天,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压抑在心底的怨气。我和维维老婆几个人,早餐都顾不上吃,就赶往罗湖检察院,为他办理出狱手续,以担保人的身份,在检察院要求签字的地方签了字,需要按手印的地方按了手印,承担了本不该自己承担的责任,当检察院的同志把经经带到我身边时,经经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地抱着我,痛哭流涕地说,大哥,你是我最亲最好的大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现在的生命是你给的,我要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即使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为了庆贺经经出狱,我在深圳的春来宾馆设宴,请他吃饭,并把公司的几位负责人叫来陪同,经经当着公司管理人员的面说,我们有这么好的大哥,是我们公司全体员工的福气,我们一定要紧紧跟随林大哥干革命,在中国深圳这块土地上创造出财富的奇迹,让在场的人听到后,都为之动容。经经多次跪着给我敬酒,表达他对我的尊重和爱戴,我为自己没有看错人感到开心,经经不仅是个能人,看来还是个性情中人。经经出来后,焕发出万般工作热情,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美兰公司产品的研制上,不分白天黑夜,他都守在公司,白天自己亲自管理美兰,晚上看资料、搞配方,百分之百的努力,让我感动不已,我多次找经经谈心,要求经经在努力工作的同时,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工作累坏了身体,身体是第一位的,工作是第二位的,经经拍着胸脯说,我的体质不错,年龄不大,这点苦吃得消,大哥不用担心,说得我很是感动,为了鼓励经经,让经经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我经常有意给他安排一些娱乐活动,但经经都予以拒绝,他说新产品没有研制出来,品牌没有打响,他对一切活动都不感兴趣,一头钻进了科研,一时半会出不来,也就不再打扰他,只抽空打电话鼓励他,并一再叮嘱他要多保重身体。几个月后,经经推出了水果型香皂,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当时中国的香皂市场还没有水果香型的,也就是说经经的这一研究成果,填补了中国水果香皂的空白,这让美兰公司全体员工兴奋和激动不已,整个美兰公司都为之沸腾。这一奇迹,一旦推向全国,美兰公司必定成为国家举足轻重的企业。整个中国都会为之惊讶,由此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是空前的。水果香皂推出后,我激动得有好几个晚上失眠,我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在国内打开市场,如何加大宣传,创造神奇的经济效益,我一时找不到更好的途经和路子。一个星期后,我主持召开董事会,就美兰香皂如何推向全国市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争论分为保守和先锋两大派,保守派只想在深圳媒体上宣传一下,董事会的先锋派赞成在全国的各大媒体进行宣传,只是在全国宣传需求的费用较大,要比深圳媒体宣传的费用高100多倍,至少要动用宣传经费五百万。保守派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提出,担心推向全国后,我们厂的生产能力有限,很难保证客商所需,久而久之,必然影响美兰公司的声誉,先锋派即认为,厂里就是要乘此机会扬一下名,在充分听取双方争论的基础上,我赞成先锋派的意见,把美兰推向全国,化点小费用算不了什么。董事会形成决定后,由我牵头,对美兰的水果香皂在全国进行推广,我苦苦地思索了几个晚上,还是找不到更好的宣传办法,就打电话给中组部的朋友咨询,如果搞一个产品的宣传,在全国产生一点影响,该如何操作。朋友告诉我,最好的办法是在北京搞一个新闻发布会,邀请各大新闻媒体和一些知名人士参加,让各大媒体帮你宣传,效果比较好,但花费也不少,具体要多少费用,你能帮我估价一下吗?他犹豫了一下说,最少也要四百多万,比我预计的便宜。因此,我便委托朋友在北京帮助操办,新闻发布会定在元月中旬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元旦刚过,美兰负责宣传的同志就赶到北京筹备会议,前前后后准备了半个月,会议的每一个环节都想得周到细致,为了保证新闻发布会开得圆满成功,还成立了秘书组、业务组、材料组、后勤保障组。客人的迎来送往,座次的安排,房间的住宿都做了精心的准备。《新华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经济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央电视台》、《中国科技报》等全国10多家新闻媒体都派了大记者参会,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国务院新闻办的领导也参加了新闻发布会,几位领导在新闻发布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称赞美兰敢为人先、勇于进取,敢于拼搏,是全国各大企业学习的榜样,今天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令世人敬仰,听得每一个美兰的员工精神振奋、情绪高涨,我以董事长的身份向全国的各大新闻媒体表了决心,宣读了美兰的承诺,新闻发布会开得圆满成功。会后,几位名记者还专门对美兰新技术的开发研制者经经进行了单独采访,经经在答记者问时说,水果香皂的研制成功,是我美兰公司万里长征中的第一步,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今后我们要继续吸取他人的先进经验,不断地摸索,努力创造研制出更好更优的新产品来答谢所有关爱美兰的领导和同志们。

新闻发布会后,各大媒体相继做了报道,中央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播报了新闻,短短的一个多月,订购产品的商家铺天盖地,几乎占领了中国的60%的香皂市场,经销商、分销商纷纷从全国各地涌向深圳,深圳的宾馆酒店,招待所爆满,等待订货的客户排起了长队。全国来订货的客户如此火爆,让我有点始料不及,美兰的资金不足,只有2台进口的生产机器,即使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也应付不了如此多客户的需求。于是,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想办法筹集资金,按照股份追加投资,我向银行贷款1亿多资金。把深圳所有的资产,包括十九套房产、公司的写字楼、公司10多台大小车辆,在银行全部做了抵押。利用货款又新购买了5套生产设备,进口了一大批生产原材料。为了让经经工作方便,操作简单,我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竟不顾后果,把公司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职位统统让他担任。

当这些资金和设备到位后,经经利用拥有在公司内至高无上的权力,把公司的管理人员、财务人员、销售人员、仓库保管员全部换成他的亲戚、朋友和同学,把整个公司变成了家族公司,就连门上的锁也全都更换了,只要哪个岗位碍着他的事,他就换人,没有丝毫的顾忌,维维的副总也形同虚设,被他架空,什么事都由他做主。开始,我以为他是为了把美兰搞得更上一层楼,才大刀阔斧地改革,自己曾向他承诺过,只要他能把美兰做强做大,技术和管理全由他做主,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和深思,两年间,美兰的生意很红火,当有人在我耳边议论美兰现在成了家族公司的时候,我把它当成耳边风。我想,经经是我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小弟,自己也说过他的生命是我给的,他不可能背叛我,所以我没有引起警惕和注意,也没有往深处和坏处着想。他出狱后的突出表现和创造的辉煌业绩,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他会不忠、背信弃义。连续两年的报表,我看后,都满心欢喜、十分满意。心中还暗自想,幸亏当初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经经,要不我们公司做梦也不会有今天这样辉煌的业绩,在全国产生这么巨大的反响。我时不时地给经经打气,表扬鼓励经经,说他有魄力、有能力,不亏是我的好小弟。还经常在心中念叨,维维厂长给我出了个做实体的好主意,还帮我找了经经这么个能人,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我在生意场上能取得一泻千里的好成绩,多亏了维维和经经的鼎力相助。春节过后,我准备好好嘉奖一下维维副总,正月初五,我约了维维在酒店吃饭,准备了一个50万元钱的红包,打算送给维维,当客人们走后,我留下维维聊聊,自己喝了几杯酒,脸红脖子粗的,激动得尽说一些感谢维维的话。维维很难为情地说,你酒喝多了吧,现在是福是祸还说不清,美兰的管理我现在觉得有问题,都怪你被成功冲昏了头脑,过分相信经经,把自己的一切权利都交给经经,你太实在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即使经经是你的父母,你也不该把美兰全权交给他一个人打理,一个失去控制和监督的企业,必然会出大问题,这是迟早的事,你还是收回法人代表职位,对美兰加强监督和管理吧。我把50万元钱交给维维时,他拒绝了,他说兄弟之间用不着这样,只要美兰兴旺发达,他比收到多少红包都高兴和开心,维维的这番话,给我发热的头脑泼了一盆冷水,我自己开始冷静的思考,但又不敢无端猜忌和怀疑,更不敢开门见山地提醒经经,怕影响他的情绪,打击他的积极性。不过,连维维都感到美兰的管理有问题,我不得不加以小心,因为经经是他推荐给我的,也是他最看好的人。

为了打开突破口,寻找到线索,我慎重思考了一个月,自己想经经的股份那么少,让一些股份给他,他也许就不会有二心了。于是,我找到经经谈话,你的股份那么少,美兰公司你出了那么大的力,我不能亏待你,我想让一些股份给你,美兰能这么辉煌,完全是你的功劳,这是众所周知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你是掌握了科学技术的优秀人才,我只是为你的科研和工作提供了一个平台和环境,财富是你创造的,我想你那么少股份,体现不出公平,我想送20%的股份给你,另外卖给你20%的股份,按原来组建时罗兰时的股份价卖给你,我占45%股份,你占55%的股份。我把写好的协议递给他,让他签字确认。他没有任何迟疑,拿起笔便签了。签完字后说,没关系的,有没有股份,我照样会干出成绩。协议上写清楚了,只要他的资金一到,我卖给他的20%的股份就给他,协议签字两个月后,依旧不见经经购股,我就去催他,他说没有钱,我觉得有些奇怪,美兰15%的股份他已经拿了几年了,几百万的资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他拒绝买股,这引起我的警觉。我利用工作空隙,对美兰市场进行调研,采取听取客人汇报和产品抽查的办法,对一些办事处的水果香皂的来龙去脉进行了调查了解,结果发现美兰的水果香皂的市场数量完全超出了美兰每月生产的数量,无疑美兰公司的产品还有另外一条生产线,也就是有美兰的假冒伪劣产品,我在市场上对美兰的产品进行了几个月的侦察,发现是广西海北发过来的,它的包装和我的完全一样,原材料和美兰公司的也一样,这使我大为震惊,我终于明白经经不肯买股的原因,经经每个月把购买的原材料一半拉回我们的工厂,一半拉回他的老家地下工厂,美兰公司一半的时间都在停工待料。经进一步了解和找熟人打听,在海北开地下工厂的,不是别人,正是经经的堂弟,这使我伤心至极,自己对他的过分信任,酿成了今天这种可怕的局面,美兰公司的账上挂了一大笔贷款,购买原材料的贷款达到几千万元。南京华纺公司融资给我几百万美元的原材料全部被消耗掉,根据美兰公司的生产能力,根本就消耗不了这么多原材料,美兰欠下华纺公司几千万元的债务。我只好求助公安局的朋友,帮助侦察海北什么地方有生产美兰化工产品的地下工厂,经过多方打听和调查,终于封存了广西海北和江湛某地的两条美兰生产线,把原材料予以没收,运回深圳,欠账越集越多。我只好找经经谈话,我说,经经老弟,现在美兰的形势十分严峻,贷款债务已经超过一个亿,没想到这么红火的美兰,这一年多竟欠下这么多的债务,我很痛心,我在外面了解到很多情况,内部与外部的反应都有,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你的心应该尽快回到朋友身边来,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样做,对于你和我都没有什么好处,做生意的人,要讲诚信,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生意才能长久,也才会让别人信任你,你不要逼我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来。经经听我这么一说:“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地说:“大哥,你说到哪里去了,你怎么会这样怀疑我呢,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你叫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我的生命是你给的,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只要大哥活得开心幸福,我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请你千万不要怀疑我,大哥如果不相信我,我会感到人生无趣无味,失去了任何意义。真没有想到经经是这种能死能活的男人。我非常气愤地说,经经你不是个人,不是个玩艺,你是个丧尽天良的地痞流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装聋卖傻,欺骗我,把我当天底下的大傻B,你委托堂弟开地下工厂,生产美兰一样的品牌,你把美兰公司的原材料拉回地下工厂,搞得我们工厂将近一半的时间待料,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调查你的行踪,调查美兰出现的问题,你开的地下工厂是我托朋友查封的,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没想到你这么无赖和卑鄙。现在,弄得我骑虎难下,我的全部身价都投进去了,我希望你履行当初的诺言,痛改前非,我们还是朋友兄弟,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再振美兰雄风,你回去好好想想,董事长和法人代表我现在收回,依旧变更到我的名下,这对于美兰的监督管理有益,你毕竟占的股份少。

跟经经谈话后,我把一些重要部门的人员做了相应的调整,自己从此全力盯住美兰公司,把其他的企业都暂时搁到一边。中途,我又找经经谈了几次心,我每次与他谈心,他都给我灌迷魂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他委屈,让我放松对他的思想警惕,企图蒙混过关。

经过调查,发现他与广州经销商尼娜化工有限公司的经销商分钱,全国2000多家美兰销售点成立了尼娜办事处,一套人马两个牌子办公,随时准备让尼娜化工有限公司取代美兰公司,让美兰彻底倒闭,看到这种情况,自己晚上夜不能寐,一亿多的贷款和自己几千万的资金,全部押在美兰,没想到公司今天面临倒闭的危险,想起此事,自己感到钻心的疼痛,一连好几个晚上失眠,精神支柱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按捺不住,再次找经经谈话,记得那是寒冬腊月,新年的元旦到来之际,我、维维和经经,三个人相约来到深圳的京都大酒店包厢内进行彻底摊牌,我伤感地跟经经说,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实在很痛心,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做梦都想不到,你年龄不大,心却这么毒辣,你的心这么黑。别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当时不救你,你今天还在监狱里,没想到自己救出来的是一条毒蛇,我成了东葛先生了。既然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跟你声明,资产和企业我都不要了,但你千万不要搞得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把我推向绝境、置于死地。如果你硬要把我搞到那个地步,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明,把别人都当傻瓜玩,你利用美兰的关系网,帮广州尼娜化工有限公司做生意,证据确凿,准备近期让美兰倒闭,我也非常清楚。经经的虚伪是一般人意想不到的,也是其他人难以相信的。此时,他仍然信誓旦旦,痛哭流涕,向我保证,他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美兰公司的事情,说我听到的都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我实在没有办法,也无能为力做通他的思想工作,他远行的脚步,已经走得太远,我没有力量把他拉回。没多久,我又得到消息,经经几年前找了一个情妇居住在美国,他把大把钞票汇往美国情妇之处,他今年也准备出逃国外。到时责任自然而然全部落在我身上,我感到事情严重,但又无可奈何,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深圳市福田区公安局报案,说自己是外商,在深圳投资,遭到欺诈,损失非常惨重,公安局迅速给我立了案,严密监视了经经在深圳的行踪。经经周密部署好了一切,准备潜逃国外,在机场验票口,被公安局当场抓获,检察院相继逮捕了他,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经经逮捕后,我对美兰公司进行了认真整顿,对公司内部人员进行了全面的调整,让维维任美兰公司的总经理,自己仍当董事长和法人代表,把经经的亲戚、朋友、同学全部清理出去,在全国20多个办事处派遣了新的主任,自己准备全力以赴搞美兰,把湖南的公司和深圳其他公司以及香港公司全部委托他人去打理,有的干脆承包出去。主动出击,在社会上寻找合作伙伴,首先找到广州的华侨公司,他们听取了我的汇报后,派了一帮人来美兰公司实地考察,他们可能听到厂里工人的一些不好反应。回去后,他们给我回话,拒绝与美兰合作,心里又凉了一大截,心里本来燃起的一丝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绞尽脑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好又风尘仆仆地跑到华纺集团有限公司,求他们伸出援助之手拯救,美兰已经欠了他们公司几千万元的债务,董事会看到我的请求,火速救援,立即组织召开董事会,听取我对美兰公司的情况汇报,我告诉他们,虽然美兰现在欠债,但美兰的商标评估值2亿元,足以偿还任何债务,美兰公司只要加强管理,认真整顿,努力改进技术,美兰的前途依旧是一片光明,谁都知道,美兰曾经红透了全国,也创造了经济效益的奇迹。因此,只要华纺公司肯伸出援助之手,在这关键时刻,扶一把、帮一下,美兰一定会重新崛起,成为中国的星级企业,依然会创下高额利润,我把美兰的基本情况向华纺高层领导做了汇报说明,也把这两年来美兰步入困境的原因告诉了华纺,完全怪自己用了不该用的人,是自己的疏忽,酿成了今天的大祸,我敢向华纺公司保证,像经经这种不守信用,在美兰公司内胡作非为的人,百分之百要判刑,而且肯定会处以重刑。最后,我把美兰所欠的外债和银行贷款额也向华纺董事长做了说明,我的汇报在华纺董事会引起了较大的反响,增添了华纺公司与美兰公司合作的信心,董事会经过两天的慎重考虑,研究决定与美兰合作,原因是华纺公司准备上市,但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实体。还有美兰公司欠了华纺公司几千万元的债务,无力偿还。决定把美兰公司收为华纺广告资料公司的子公司,委派公司的中层领导力力来美兰担任总经理,也是名牌大学化工系毕业,对化工有一定的研究,我依旧担任美兰的董事长,华纺计划每年投资800万元购买原材料,扩大再生产,挽救美兰,款项分二期汇入。华纺公司为了确保美兰正常运转,专门在中央电视台做了推销广告,想借此提高美兰的声誉。

与华纺公司鉴定了合作协议后,华纺公司还给美兰派了一个副总经理和财务人员。对美兰进行审计,审计了半年,华纺得出结论,前两年美兰公司购买原材料,搞市场广告策划负债1800万元,账上挂了7000万元的贷款,收受客户订货款5000多万,没有发货给客户,合计美兰公司总共负债1个多亿。经经在老家开地下工厂,自己的借债全部挂在美兰公司的名下,生产经营款全部卷走,提供给我的经营报表和利润报表也全是经经和财务合伙制作的假账,短短的半年时间,我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20多次,都是状告美兰欠钱不还,收款未付货,超过规定的时限,办公室天天有人来吵闹,向我要钱,办公室的桌椅板凳,饮水设备都被客户炸得粉碎,有的客户扬言,如果欠的钱在一个月内再不偿还,他就放火烧掉美兰公司,以解心头之恨。华纺的副总和财务审计,看到美兰这片混乱景象,回去向主要领导做了汇报,说美兰的情况根本不是林总说的那么简单,情况十分危急,烂的东西太多,社会反响特别差,天天有人来办公室追债要钱,工人无法正常上班,美兰在全国已经是臭名远扬,即使神仙前来,也救不了它。美兰现在就是一具死尸,最高明的医生也无法让他复活,华纺高层领导迅速召开会议,听取财务审计汇报和副总的行政情况说明,华纺公司对美兰彻底丧失信心,当即宣布资金不准再进美兰。华纺公司为了减少自己的财产损失,采取美兰有多少资金收多少的办法,将美兰公司的资产起诉到法院,设备、品牌、厂房等全部封存,他们快刀斩乱麻,宣布美兰倒闭,将美兰处置拍卖掉的资金,全部用于抵销自己的融资款。华纺公司把美兰全部拿走以后。从此,工人发不出工资,没多久,工人开始造反,有的告到法院,有的告到劳动局,有的整天来找我吵闹,有的甚至扬言要打死我,有的见到我就骂,我从一个拥有亿万资产的老总,沦为一个被社会唾骂的可怜人物,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工人闹事一天比一天嚣张,自己感到无法招架,也的确没法向工人交代。一年多来,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整天生活在惊慌和恐惧之中,灾难接踵而至,银行债务几千万元,社会债务也有几千万元,华纺公司把美兰起诉拍卖掉后,巨额的社会债务难以偿还,社会债务有些是国有企业的,有些是集体企业的,有些是私人企业的,有的被美兰害得破产倒闭,有的被美兰害得无法正常运作,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对美兰公司恨之切切,有的化钱买通黑社会的人追杀我,几次向我开黑枪,好在我命大化险为夷。香港永银公司知道美兰倒闭后,上诉到最高人民法院,状告美兰公司欠他们原材料费几千万元,至今分文不还,收到最高法院的传票,自己魂都吓得没了,整个人全部散了架,走起路来像弹棉花一样轻飘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珠变得呆滞无神,别人见到我,还以为我患了先天性痴呆症。整夜整夜恐惧得失眠,人也瘦得皮包骨头,脸色发黄青白,胸口钻心地疼痛,好像有无数双无形的大手在抓挠自己的胸膛,企业倒了,自己几千万元资金全部扔进了大海不说,还欠了社会上如此巨大的债务,即使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也难以偿还,这对于我的打击是致命的,即使铁打的汉子,也难以抵挡住如此重重的一击,我的胸口如同被人杀了一刀,自己的精神支柱彻底垮了,头脑涨得要爆裂,实在承受不下这太多的无奈和苦难,自己厌倦了人生,觉得与其这样艰难地活着,不如去九泉之下安息,只有去了天堂,才能得到彻底解脱,才能永远忘却生活中的恩恩怨怨,但自己又割舍不下两个宝贝儿子,割舍不下年近八旬的母亲,不想让母亲在她的有生之年,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母亲操劳了一辈子,本想自己发达了,好好让她享享清福,但没想到会弄到今天这种狼狈的境地,走到了生活的悬崖绝壁处。经常一个人紧闭着房门,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发呆,像是一尊失去知觉的木偶,一直静坐到自己晕眩过去。

中国人民银行请求法院把我抵押的资产全部拍卖掉,自己的损失超过2亿元,眼泪只有往心里流,没法向别人倾诉,怪自己心太善,太相信朋友,才把自己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自己感到一身酸痛麻木,全身变得僵硬,像是血液不流动凝固了,每天只好去医院做两个小时的理疗,以松弛这绷得太紧的肌肉和神经。一天下午,我正在中心人民医院做理疗,房间里一下子冲进来七、八个壮汉,将我从床上拖起来,五花大绑推出理疗室,我目光呆滞游离、像行尸走肉,任凭他们训斥,推推打打。什么话都不说,像一只失去了抗挣能力的小鸡,他们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我没有丝毫的疼痛,也不想有任何的反抗和做任何的挣扎,他们边打边叫喊着,不还钱就把你碎尸万段,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傻傻地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看着这群凶汉,他们的大吵大闹,引来了医护人员和医院保安前来,阻挡拦住他们后,严厉地警告,打人是犯法的,你们懂不懂法律,打伤了人是要坐牢的,他是我们的病人,在医院我们负有保护他生命安全的责任,如果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不测,我们医院负不起法律责任,请你们几位自重,有什么事情,可以诉诸法院。经医院十多个保安义正词严的规劝,他们停止了打我。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骂我是人渣、是无赖小人,诈骗他们的钱财。保安人员说,不管你们从前有什么恩怨,他有什么不对,但你们都不能采取打人的做法,如果你们不听劝告,执意在这里滋事,我们就拨打110报警处理。打我的人,见保安个个身带警棍、怒目圆睁,只好愤怒地离开了房间,嘴里还喊着,你如果不尽快把我们的血汗钱还上,我们迟早要断你一条腿、断你一只手,让你变成人猪。他们走后,保安人员给我松了绑,让我在床上躺下,按摩师继续为我按摩,几个保安站在我的旁边保护,做完两个小时的理疗后,我正准备离开医院,一名保安走过来告诉我,现在暂时不要离开医院,几个凶汉依旧在大门外等着,如果你有急事要走,就随我来,从医院后门离开,后面有个小门,上了锁的,只有特殊情况我们医院才开门,钥匙在我的手里。我犹豫一下,自己还是趁早走吧,到这里等,谁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们再坚持几个小时,自己就得在医院里再待上几个小时,所以我尾随保安从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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