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旧窝被拆除,憨子不花分文立起一幢平房,屋里粉刷白白净净,外墙瓷砖光亮照人。屋顶和地坪宽趟平坦,可晒稻谷、萝卜。憨子端坐堂屋,捏一把大腿,感觉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
他淡然一笑,昂首挺胸,拉纤似地继续前行。
我们站在香樟树下,谁也没说话。
扶贫工作队进村,五十家的危房得以改造,卧床女人接去养老院,五十赶着一群黑山羊上山,手握羊鞭,面朝“巨龙”,眺望远方。
娘如果大喊大叫,他受到惊吓,万一掉下去了,摔坏脑子咋办?
主人自言自语,又像在对佳敏说,“茶也冇喝,饭也不吃,下次来,一定要送他一坛酸萝卜!”
许多年过去了,画岭变化大,家家建楼房,屋前卧汽车。青壮劳力进城务工,老裴包揽大片闲田,种单季稻,一把锄头管水,机械化犁田、收割。小裴全家吃的大米蔬菜,都由老裴供应,绿色又
有风从山外吹进来,掠过菜地和果园,掠过画岭青青的世界,画岭唤发出蓬勃的生机。
肖老倌钻出了水面,他双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狡黠地笑了。
我含泪在旁替他鼓劲,给他信心,让他振作起来,扼住命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