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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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顶山丰碑
题记：川军黔军重兵围剿石顶山，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英勇血战，在中国人民革命斗争的历史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1
月台山是一个好地方，美丽的月台山有迷人的风景和韵味。
春天的月台山韵味无穷，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景优美，气象万千，生机勃勃。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人长寿并非神话。
山青了，山带着开心的笑颜；水碧了，水带着喜意的愉悦；竹树葱郁了，竹树带着浓厚的情意；花儿艳丽了，花儿带着妩媚的风姿，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切都展现了春天的蓬勃的生机和绚丽多彩的景象。
月台山的大坪子，是一块富饶美丽的山间小盆地，当地人称为坝子。坝子的四周都是岗峦岭峺。山势朝着下山的一方转低，使地形好像一把安放好的椅子。坝子四周层峦叠嶂，树木繁茂，竹林葱郁，宛似天然屏障。
成林成片的银杉、柁彬、水杉、柳杉、红豆杉虬劲笔挺；青松、黑松、五针松、云南松、罗汉松挺拔葱茏；银木荷、丝栗树、榛子树、山麻柳、岩青杠气势雄壮，生云挂雾。银杏树、杜仲树、黄柏树、五倍子、木姜子、栀子、枸杞林葳蕤茂密，气息诱人。楠竹林枝干峭立穿云入雾；箐竹林群落衍生挨肩接踵……一切都显得苍劲茂盛生意盎然！山茶花杜鹃花腊梅花迎春花姿态秀美，气质高雅；兰花桂花芙蓉花丁香花紫荆花姿容艳丽芳香诱人；桃李梨杏柑橘荔枝桂圆杨梅……在坝子周边屋子左右，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绽蕾盛开，显得婀娜馥郁姿态万千情意绵绵！
一条蜿蜒的山溪，从坝子边流出。山溪的水边有桫椤树枇杷树荔枝树桂圆树橄榄树柚橙树，虬枝绿叶，婉娈多姿。杂竹林特别茂盛，有慈竹黄竹斑竹水竹花竹西风竹。竹林青郁，竹枝竹叶摇曳，随春风而婆娑舞蹈。
春风拂拂，春阳暖暖，春景融融。春天万物复苏，给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的誓师祝捷大会，带来了祥和喜庆，带来了祝福和希望。
这一天，月台山的出入路道口和一些山岗上，安排了固定哨和游动哨。
在月台山坪子头的这块坝子里，用松木圆筒连接土坎搭建了一个台子。台子有一丈多长五尺多宽。台子上端悬挂了一幅横标，写的是“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誓师祝捷大会”这十九个大字。台子上并排安放了三张长条桌，条桌后面摆了长板凳和一些凳子。这就是会场的主席台。在台上就坐的游击纵队领导人有李世群、杨其生、余德章、袁重杰、任圣林、项玉樟、赵世咸、周荣轩等人。
台子前站列着四个方队，每个方队前面是自己方队的队旗，队旗由旗手执掌。从右到左，依次为第一挺进中队，第二挺进中队，第一赤卫队，第二赤卫队。
丰建辉、王和廷、谭之清等人，挺胸站立在自己的队列之前，显得神采奕奕。游击队员们站在自己的队列里，一个个昂首直身，神情庄重，也是显得英姿勃勃，志气昂扬。
大会由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政委李世群主持。李世群站在台子上，向台下的游击纵队战士和周围的群众敬礼，挥手致意。他先讲了召开会议的目的和意义，然后说：“下面，请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纵队长杨其生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杨其生一身戎装，气宇轩昂地走到台前，面对群众和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掌声持久不息。
杨其生声音洪亮地说：“同胞们，同志们，我在这里向你们致敬！游击队的战士们，从今天这一刻开始，你们就是光荣的中国工农红军的战士了，我代表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欢迎你们!我们的老大哥红一方面军，也就是中央红军，正转战在赤水河流域。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举行石顶山武装起义，参加中国工农红军，成立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就是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进行革命斗争。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通过武装斗争，牵制川黔敌军的力量，支持和配合中央红军长征！
“今天，从这一时刻起，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正式成立了。我们对外亮出了我们的旗帜，我们的旗帜飘扬在石顶山上，飘扬在川滇黔地区。我们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的工农红军游击队。我们要听党的话。党指向哪里，我们就奔向哪里！党叫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中国共产党的指挥！”
接着，杨其生讲了红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讲了红军和人民群众的关系，对红军游击纵队的干部战士提出了要求，号召广大的工农劳苦大众、广大的知识分子、自由职业者、爱国侨胞……都来支持红军，参加红军队伍，使红军队伍日益壮大，力量日益强大，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去争取革命的胜利和成功。
袁重杰、周荣轩、王赶山都分别上台讲话，号召大家积极支持红军，踊跃参加红军。何幺姑作为农民积极分子，代表广大农民上台讲了话。何幺姑指出，在旧社会，妇女没有地位，劳动妇女更没有地位，要大家积极参加红军，争取妇女的平等地位。
东方红玉、项贤清、项贞卿和一些青年女子，组成了一支秧歌腰鼓队，在会场上演出，载歌载舞，表示祝贺。
侯星云带领一支舞狮队在会场的台子上表演，增添了誓师祝捷大会的热烈气氛。当地及附近的群众数百人，出席了大会。一些开明绅士如桂梨园的房东，也来出席了大会。黄惕全感谢红军游击纵队对他的宽大，也来参加了会议。
2
川军的两个精选中队，开到古通场来，一个队驻扎在老庙上，一个队驻扎在乡公所，指挥所也设在乡公所。两队川军200多人，到古通场来驻防，是针对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的。
纵队长杨其生和政委李世群决定召开军事会议，商量对策。
出席会议的有余德章、丰建辉、王和廷、谭之清等人。
人到齐之后，杨其生说：“请大家来，是研究军情，商量对策。我和李政委都认为，川军开到古通场来的这两个精选中队，要坚决消灭之。我们有条件和力量消灭这两个川军中队。消灭这两个川军中队，有重要的意义。一、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树立我们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的军威；二、将缴获来的武器弹药等用来武装自己，并使战士们得到锻炼，提高部队的素质和士气；三、配合红军主力部队三渡赤水河，再入川南的军事行动。大家认为怎么样？”
李世群说：“纵队长说完了，大家都发表自己的意见吧！”
到会的人对这两个川军中队的情况也很了解。余德章说：“这两个川军中队，驻在老庙上的一个队，原来在白极滩、护国一带驻扎过。驻在古通场乡公所的一个队，原来在江门、大洲驿一带驻扎过。两个队的战斗力和武器装备都不怎么样，我认为可以打，而且要打而必胜！”
丰建辉说：“既然纵队长和政委都坚决要打击这两个川军中队，我们就一定要把这两个川军中队消灭了。下命令吧！”
王和廷说：“我没意见。”
谭之清说：“我们要坚决打好这一仗。下命令吧！”
杨其生说：“好，就按已经拟定好的战斗方案执行吧！”
战斗打响。丰建辉和王和廷配合，率领队伍攻进了老庙上，解决了一个川军中队之后，立即带人抢占了制高点，从场头上包围，进攻古通场乡公所。
杨其生率领第二挺进中队，由谭之清的第二赤卫队配合，在行军途中遭到了敌人的阻击。杨其生、冯显章、谭之清率领战士英勇作战。川军溃败，四处奔逃。杨其生将队伍带过黄大桥，绕到场尾，从背后进攻古通场乡公所。
杨其生和丰建辉合力，将川军中队消灭，缴获了许多枪支弹药、粮食、医药用品。将部分粮食分给穷苦老百姓。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在10天之内，夜袭大洞场区公署和团防局，解散、收编地方团练队，斗地主开仓分粮，两度进攻古通场乡公所，活捉乡长和师爷，消灭了两个川军中队，夺取枪支弹药武装自己。消息传出，川南黔北一带的敌人震惊，串通勾结，狼狈为奸，派出重兵包围、封锁、进攻石顶山。
3
黔军苏贵山的一个团，驻扎大洞场、孔滩桥一带，艾和清一个营由两汇水出击。大洞场团防局李初本的团防队从大洞场出发逼近石顶山。
合江的团总头目吴木坤带领12个精选中队，进驻到柁腰树、大井坝、古通场一带，形成对石顶山的合围和封锁，随时进攻石顶山。
川军罗绍成的一个团，开进到大石姆、天星桥一带，进攻石顶山。
泸县保安大队和团防大队由肖跃南等人率领，开到古通场、打鼓场一带安营扎寨，候令进攻石顶山。
川军、黔军和民团几千人，武器弹药粮食充足，包围封锁了石顶山。
杨其生同李世群率领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同武器好、粮食弹药充足、人数近30倍的敌人周旋，英勇战斗，坚持了一个多月，大量杀伤敌人，曾在短时期内取得好的战绩，却未能打破敌人的包围和封锁。
红军游击纵队与泸县中心县委失去了联系。
红军游击纵队派人联系叙永特区游击队，没联系上。
红军游击纵队陷入了孤军作战，弹尽粮绝援绝的险恶环境之中。
红军游击纵队精减了非军事战斗人员，作了转移安置隐蔽的工作。
红军游击纵队召开军事会议，作出了适应当前形势的部署。
杨其生带队防御陡石梯、斑竹坝、红岩口这一带地区。
丰建辉带队在土地岩、观音岩一带伏击，控制敌人，作为策应。
王和廷带领由第一、第二赤卫队合并成的赤卫队的战士，随同李世群政委行动，灵活机动地穿插作战，巡回联系，协调好后勤等有关工作。
川军罗绍成一个团开进了石顶山地区，向石顶山主峰开炮进攻。
红军游击纵队埋伏在山坡上的树林中，让川军在游击队战士的监视下通过。
黔军艾和清的一个营开进了石顶山地区，丰建辉带队予以袭击、伏击。
王和廷奉命，带领赤卫队边打边退，引诱黔军上山，让敌人中计。
丰建辉与王和廷，率领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转移到丛林中隐蔽。
艾和清的黔军冲上了山顶，寻找红军游击纵队交战。
罗绍成的川军搜索红军游击纵队，隔着一个山头，发现了黔军，误认为是红军游击纵队，立即展开队形，边打边冲，向黔军包围过来，黔军认为是红军游击纵队来进攻了，立即就地布成阵势开枪还击。
川军黔军，火炮机枪步枪，对攻对射，打了近两个钟头。
罗绍成听部属报告战斗情况。罗绍成想：红军游击纵队的火力不会这样凶猛，该不会是产生了误会，把其他的什么部队当成红军游击纵队了吧？
罗绍成令川军的号兵吹号，表明自己是川军的部队。
艾和清也让黔军的号兵吹号，表明自己是黔军的部队。
双方立即停战，派人通话，解说误会，但为时已晚，双方的伤亡和损失都很大。
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却乘着敌人自相残杀的机会，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转移到梨子塝一带休息煮饭吃去了。
红军游击纵队的组长商占云在战斗中负伤后牺牲。
王和廷在战斗中负了伤，鸟枪队的队员张银相等人把他从战场上救下来，送到远离战场的一个山洞中养伤。王和廷要张银相等人分散隐蔽，有机会再寻找部队。开头，张银相等人都不愿意离开王和廷，是王和廷向他们讲明道理，逼迫他们离开，张银相等人才离开王和廷，分散隐蔽去了。
后来，龙恩芬找到了王和廷，把他转移到一个更隐蔽的山洞里，经佑他、陪伴他、让他养好了伤……
4
地壳运动使岩浆迸发，使数以亿万计的峰岭岗峦河湖溪瀑谷泉潭沼得以诞生。大大小小高低阔狭的山峰原野涧瀑湖池，又包容或附属了或肥沃或瘦瘠的土壤，以及丰厚的岩层砂砾，使树竹花草荆棘苔藓们有了依靠，使山鸟河鱼潭虾溪蟹们有了着落。于是乎，山峦岭峡湖塘瀑泉树木花草鸟兽虫鱼，便都有了生命力，组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自然界。
地壳运动使岩浆喷发，山体抬升之时，作为山体的外表形态，是可以塑造的。所有的峰峦岭岗岑崮，都借用岩浆喷发液体涌流的机会，尽全力地朝着完美的方向去发展去形成自己独特的外形骨架。就像人类喜欢漂亮，喜欢花容月貌一样，自然界也追求美丽，追求外部形态的多姿多彩丰富完美。自然界的山峰岭谷原野，形状有高低悬陡突兀平缓绵延隐没的区别。自然界的河湖潭沼溪池泉瀑，又有长短宽窄悬垂喷涌流淌的特点。自然界的花草树木有挺直弯曲绚丽或朴素的分辨，鸟兽虫鱼也有或安静或喧闹或奔跑跳跃或深居简出的性格和表现。总之，自然界的景物，形状有长短高低大小胖瘦扁圆弯直之分，色彩则赤橙黄绿青蓝紫白浓淡嫣素具备，气味则是芳香纯正居多，但却总是不以相同的形态呈献在人们的面前。在自然界，短距离之内，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个山丘，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个湖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棵树……便是证明。
自然界的山川形胜略有不同，中国的山川形胜却更显特色。中国自古称为神州。神州山水是经过人类始祖女娲娘娘的精心构思和装点的。当初，女娲炼石补天的时候，曾依据她本人的审美观念，将看到和想到的野岭荒丘悬崖陡岗峡谷长河宽湖高瀑低泉，都特意地修饰和雕琢润色了一翻，使之更加完善更符合她的审美要求。她还搜集来树木花草使之绚丽，搜集来鸟兽虫鱼使之充满生命力……因此，山川形胜由于女娲的作用，增添了女性形态动作的娇美柔媚和婀娜多姿，增添了女性思维的慎密和灵巧多变，因而，既显得山明水秀，也显得扑朔迷离，容易使人迷失。神奇的石顶山也是有这些特点。
道路就在峰峦岭谷或溪潭泉瀑间蜿蜒起伏或弯曲延伸。或依山或傍水。或爬岩或跨谷，或在树林竹林荆莽藤萝里穿越出没。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很多人都是从小在山野林莽中生活的农民，很多人就是在石顶山区土生土长的人，熟悉山区的深山老林和出入道路。川军黔军是外来人，一入深山老林就成了聋子瞎子，就被扑朔迷离的山林道路所迷惑，就只有丢魂掉胆被动挨打。红军游击纵队就是凭着熟悉石顶山区的地形和道路，在山林中能自由出没安全转移，同几十倍的敌人周旋了一个多月而运动自如。
红军游击纵队转移到了牛王坳、梨子塝一带。
据说，牛王坳这地方，远古时是洼地和海子，曾经有犀牛群在这一带活动，在海子里洗澡，留下古迹。后来由于地壳运动，洪水潮天，山体抬升，海子变形成为坳口，这地方就叫牛王坳了。红军游击纵队在牛王坳与敌军遭遇。红军游击纵队仍然占据着有利地形，却由于弹药缺乏，只能东一枪西一枪地放冷枪。敌人也很狡猾，猜测到红军游击纵队打了近两个月，已经疲劳了，武器弹药不多了，就放心大胆地兵分两路，向红军游击纵队包围过来。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们零零落落地放枪，敌人没受到致命的杀伤和猛烈的打击，就放心地两边包抄，步步逼近。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包括杨其生在内，都作好了博击的准备。东方红玉的侦察队，还剩下包括何幺姑、肖胜奎在内的三个人，也跟随在杨其生身边，也作好了搏击的准备。
杨其生同李世群商量，让丰建辉带一支队伍，同李世群一起边打边撤，撤向红岩口一带。
丰建辉说：“纵队长、政委，我带人把敌人引开，掩护纵队长和政委突围。保卫纵队长和政委的安全，是我的责任，请纵队长同意我的请求！”
杨其生说：“先前，我也是跟你一样想的，但是，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不好。我和李政委是纵队领导，一起突围，万一出事了。两个都可能出事的。分开走，两个一齐出事的可能性就要小一些。丰建辉同志，执行命令吧，你要保护好政委安全地突围出去。李政委在，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就在，就有希望！”
从与敌军遭遇之时起，李世群也在思考怎样突围。两股川军有一百多人，敌众我寡，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们没有弹药了，子弹手榴弹都缺乏。本来想找个机会袭击川军或黔军，好补充弹药和粮食，但是，这个补充武器弹药和粮食的袭击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却就被川军给盯上了缠住了。是要想办法突围出去，保存红军游击纵队的力量！杨其生是红军游击纵队的纵队长，是军事上的最高领导人，自己必须要努力保证杨其生的安全，给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留下希望。只是眼下，杨其生已经作出了突围的决定和安排，下达了命令，况且，杨其生的决定是正确的，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就支持纵队长，执行命令吧！
丰建辉还想请求杨其生，批准自己的要求，李世群说：“丰队长，不用说了，照纵队长的命令执行吧！”李世群同杨其生握手，叮嘱杨其生：“注意安全，保重，我在红岩口等你！”丰建辉也向杨其生敬了个军礼，然后带领游击队员，同李世群一道，走了……。
杨其生身边，连同东方红玉、何幺姑、肖胜奎在内，一共还剩20多个人。杨其生带着这20多个人，偶尔放一枪，向李世群和丰建辉突围的相反方向运动，目的是把川军引到自己身边，让李世群、丰建辉安全突围脱离险境。
在一个坳口上，又同一股川军仓促遭遇。杨其生带领大家，进入树丛中。
杨其生带领游击队战士，抢占地形，隐蔽还击。
这是一股狡猾的敌人，抢占了一个小高地，密集的枪弹射向红军游击纵队占领的树丛中，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中弹后倒下了几个。
红军游击纵队还剩下10多个人，隐蔽在一片树林里。
川军的火力强烈，进攻凶猛，将红军游击纵队占据的地方紧紧包围着。
阵地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闷和静寂。
一股川军，有20多个，偷偷地爬到了小树林边上，爬上来了。
川军露头，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用最后的子弹，放枪点射撩倒了几个。
一个满脸横肉、满脸疤痘的大块头，面藏杀气眼露凶光，纵跳而来，手中的机枪狂射狂扫。几个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中弹，倒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大块头端着机枪，目中无人，继续扫射。
东方红玉躲避机枪子弹，倒在地上，顺手捞起身边的一块石块，有两斤多重，纤手一扬，用力掷去。块石击中大块头的面门，大块头倒在地上，后脑勺被树桩磕破，血流满面，死了。
五六个凶恶的川军扑向杨其生。杨其生从地上捡了一棵被机枪子弹打断的青杠树，有七八尺长，茶盅般粗细，连树干带枝叶，双手握紧，挥舞着，猛力一扫，又猛力一扫，将川军打倒在地上。不料，从后面来的川军枪口里飞出一颗子弹，击中了杨其生。杨其生又挥舞着青杠树，将川军击倒，另一个川军的枪弹也击中了杨其生，杨其生猛扑上前，将那名川军扑倒在地。杨其生的身体就顺势倒下去，压在川军的身体上。杨其生双手卡着川军的咽喉，用力地扼卡着，川军咽气了，杨其生才失去了知觉。
东方红玉带着何幺姑、肖胜奎通过搏斗，消灭了偷袭来的另外几个敌人，来看杨其生。东方红玉要将杨其生背走，肖胜奎说由他来背。肖胜奎的左手臂在同川军搏斗中受了点轻伤，东方红玉不让肖胜奎背杨其生，说你已经受伤了，我来背他吧。肖胜奎说，我是男子汉，这点伤算什么，还是我背杨纵队长走吧。东方经玉没再争执，何幺姑从倒地的川军身上割下一大块衣襟，帮着肖胜奎把伤口包扎好了。于是，肖胜奎背着杨其生，由东方红玉同何幺姑掩护保护着，撤出战场。几个人沿一条荒僻的山路走，避开了敌军。急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峭壁下的岩洞边歇下。何幺姑说，此去不远处有一户农家，单门独户的，既隐蔽又安全。东方红玉也想找一个农户，歇下来好查看杨其生的伤势，实施救治。于是肖胜奎又背上了杨其生，由何幺姑走前面带路探路，东方红玉走后面保护，把杨其生背到了何幺姑熟悉的那户山民的家中……
5
杨其生永远留在石顶山上了。
杨其生先后中了两枪，在战场上未能及时救治，中枪弹之后又猛力搏击川军，伤口受到猛烈振动，肠子从伤口处流出而牺牲。
李世群和丰建辉带队突围后，安顿好队伍之后，来寻找杨其生。李世群到了山民家中，见到杨其生的时候，杨其生已经牺牲了。没能在生前见上最后一面。李世群、丰建辉同东方红玉、何幺姑、肖胜奎一起在山民家附近，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将杨其生入土下葬。
李世群对杨其生说：“杨总指挥、纵队长，我的老战友，今天，我们把你安葬在你流血牺牲的地方，没举行隆重的仪式，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我们是用失去最敬爱的亲人之时的最悲痛的心情，来向你告别的。这里是石顶山，你热爱的地方，你为之英勇战斗流血牺牲的地方。你在这里竖立了一块丰碑，一块永垂不朽的丰碑。石顶山的穷苦老百姓会记得你。会时常来看望你。只要条件允许，我也会经常来看望你。等到条件允许的时候，我会在你的坟前立碑纪念你，等到中国革命胜利之后，我要把你送到烈士陵园去，让更多的人来祭奠你、纪念你。但是，目前川军黔军在石顶山制造白色恐怖，为了保护你的灵魂不受干扰，为了保护你的坟墓不被挖掘，我连墓碑都没给你立，祈请理解谅解！安息吧，战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继承你的遗志，继续革命，完成你的未竟事业，让革命的红旗飘扬在石顶山上，飘扬在神州大地上，安息吧，我敬爱的战友！”
丰建辉面带悲戚地恭敬地肃立在杨其生墓前，深情地鞠了三个躬，说：“杨其生纵队长，老战友，大哥，为了中国革命，我将要踏上新的征程，再见了，杨其生纵队长，今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祭奠你！”
东方红玉、何幺姑、肖胜奎依次在杨其生墓前叩首跪拜。
安葬仪式完毕之后，李世群说：“鉴于目前的形势，部队要转移，大家都要分散隐蔽，听候通知，待今后形势有了好转，我再把大家召集拢来，重新亮出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的红旗，重振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的雄风。为了保存革命力量，目前只能分散隐蔽！”
暮色苍茫中，李世群和丰建辉走了，肖胜奎也跟着走了。
何幺姑留下来陪伴东方红玉，两个人又在杨其生墓前坐了一会儿。
第二天是一个晴天，早上，太阳从东边山岭上升起来，光线均匀地洒在山峦上，林莽间，溪涧间，田野里。青峰翠岭，在晨风中露出它千姣百媚，宛约多姿的仪态来。树上传来了蝉鸣，引来了一阵雀鸟的叫声，勾起东方红玉对亲人的思念。杨其生也是她的亲人。她要走了，此一去死生难料，不知何日是归期。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归石顶山的日期！她要在走之前，再到杨其生坟上祭奠一番，对杨其生说说心里话。这些心里话，早就想说，但一直没有说，不是没机会说，而是由于女性的害羞心理在阻拦，不好意思说。她就这样一边思索一边走路，来到杨其生坟墓前，站立了一阵，然后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何幺姑尾随东方红玉，也到杨其生的坟墓这边来。但是，她只是来为东方红玉站岗放哨，保护东方红玉，因此，她没有走拢来，只是在树林边路口一带走动，观山赏景，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看一看有没有可疑的、意外的情况发生。
东方红玉一心放在祭奠杨其生这事上，没发现何幺姑。
东方红玉对杨其生说：“其生大哥，我要走了，走之前来看看你，说说心里话。我爱你，从在哀牢山见到你的那一天开始，我一直爱你。我从妙峰山来到石顶山，来到你身边，也是因为我爱你。我来到石顶山之后，懂事了很多，成熟了很多。也进步了很多，也更加深了我对你的爱恋！你走了，我曾经一度绝望，想一死了之，跟着你去，这是头脑发热膨胀时的念头，冷静之后一想，自己觉得幼稚可笑。
“记得吗，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但是，如今你走了，不可能爱我了，只能是我爱你了。我要把你对我的爱，铭刻在心里，直到去追随你的那一天。记得吗，你说过，我们会组成一个家庭，我也想在革命成功之后，同你组成一个家庭，但是，这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成了梦了，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一个梦！记得吗，你说过，我们要并肩战斗，去争取革命的胜利和成功，我们要好好工作，建设美好、强大的祖国。这件事，也只好是由我来完成了。因为你已经走了，无法实现你的理想，兑现你的诺言了。
“我们的爱情是真诚的、纯洁的、高尚的。我在你和李政委的帮助下入了党，成了一名革命战士。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理想还没有实现，我更应该坚强起来，继续革命，完成你和我的未竟事业。我即将踏上征途，所以来看看你。这一去，不晓得几时才能来看你，但我一定要来看你！
“你为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和革命事业奉献毕生挥洒热血。你热爱石顶山钟情石顶山，把热血洒在石顶山，把生命留在了石顶山。石顶山的树木竹林，会因为你热血的浇灌而更加茂盛；石顶山的山花，会因为你热血的滋沃而更加艳丽；石顶山的野草，会因为你热血的润育而更加茁壮蓬勃。石顶山是你的人生顶点，李世群政委也作出肯定，说你在这里竖立了一块丰碑，是一块永垂不朽的丰碑。石顶山的劳苦大众会永远记得你永远怀念你。你一定会名垂青史，像石顶山的名字和石顶山一样，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安息吧，其生哥。你的鲜血不会白流，你的奋斗目标一定会实现。再见吧，其生哥。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安息的这个地方，一定是树木森森，竹林郁郁，芳草萋萋，山花艳艳，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美丽的石顶山，会永远陪伴着你，英雄的石顶山人民，会永远陪伴着你，安息吧，亲爱的杨其生哥哥！”
何幺姑掉头看看东方红玉这一边，发现东方红玉陷入失去亲人般的痛苦中，急忙走过来，语言温婉地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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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南黔北边境地带的玉峰山风景优美。山上有个玉峰寺，常年香客云集，香火旺盛。玉峰寺香火旺盛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空气好环境好水质极佳，豆花饭好吃，自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玉峰山地处高寒山区，夏天不热，冬天有飞雪。庙子后面一带宽阔的丹霞石岩，岩脚下有泉水浸溢流出。玉峰寺庙子里面的用水，就是从丹霞石岩下面的泉水水凼头，架竹笕接通引到庙里的一个三尺方圆的大水缸里。无论春夏秋冬，水缸里的一缸水，都是满荡荡青幽幽冷浸浸的。那水名叫“箐竹林楠木水”，煮豆花特别好吃。这样的水，配上当地山上生产的豆子，制成豆花特别柔软细嫩甘甜可口。庙子头的人，又在蘸豆花的辣椒上面下了功夫，经他们制作的油辣椒，总会比家里的吃起来香，那油辣椒摆在桌上，离开三五几尺，都能闻到诱人的清香味。配上当地土产的芝麻油木姜油豆油姜葱香菜等佐料，更是引人馋涎欲滴，谁不愿一尝而后快！因此，香客们吃玉峰寺的豆花上瘾，把能到玉峰寺吃豆花，看作一种愿望和奢望。寺庙中人深知“香客才是上帝”的禅机妙谛，服务态度好，又显得大方，饭和豆花及配菜都尽量丰富，管吃管够管添，以此来取悦香客，让香客蜂涌而来，烧香进贡大把洒钱。
离玉峰寺约是两里路，有一座玉峰庵。四周岗峦环绕，树木参天，楠竹成林。玉峰庵旁边有一条小溪沟。溪沟水清石现，两边是成砣成片的杂竹林。但见绵竹慈竹抱篼成团，箐竹葱笼，花竹俏丽，斑竹水竹劲挺，黑竹苦竹茁壮，西风竹茂盛，罗汉竹婆娑……庙观边岩垴上，一挂帘状瀑布，飘逸垂下，姿容秀丽，水汽沁人。
玉峰庵的山门上有一块横扁，书有“玉峰庵”三个字。庙观的左右门柱上，粘联着一幅对联，魏碑体书成：
古今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玉峰寺和玉峰庵，两相呼应，构成玉峰山的两个风景点。
清晨，庵门开启，从庵堂内走出来两个人，东方红玉与何幺姑，两人相伴而行，一前一后地走出庵堂，到庙观旁边的竹林中，平时练功的地方，练拳练武，完成每天必修的功课。
东方红玉与何幺姑，到玉峰庵来，有半个多月了。
东方红玉到石顶山之前，就在玉峰庵中拜师学艺，师傅就是庵主余七道姑。余七道姑是先在贡黎雪山修行，后来辗转来到玉峰庵，接替师姐碧莲师太成为庵主的。东方红玉在玉峰庵三年，人聪明悟性极好，深得师傅喜爱和赏识。余七道姑想把庵主的位子留给她。殊不知东方红玉俗缘未了，听说杨其生在石顶山，立即投奔而去。余七道姑虽然不咋干涉，却也为之叹息。这次东方红玉又回到玉峰庵，余七道姑仍然热情不减，接待她留下她，像从前一样疼爱她。东方红玉仍是以弟子的身份留在玉峰庵中，何幺姑则是以客人的身份暂住。余七道姑对东方红玉说：“徒儿你仍然是俗缘未尽，仍然还得出去受些磨炼。为师收留你，你也只是暂时住在玉峰庵，一切随缘吧！不过你也好自为之，权且安静下来，修身养性吧！”
牛王坳战斗之后，李世群将川滇黔边区工农红军游击纵队和赤卫队的人，作了转移和分散隐蔽。川军和黔军在石顶山地区搜索、抓捕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东方红玉和何幺姑化装逃离石顶山。在路上，发现包括古通场在内的许多关津渡口和路口，都张贴悬赏告示，要捉拿红军游击纵队和赤卫队的领导人。悬赏告示名单上，第一名就是杨其生。敌人居然不晓得杨其生已经牺牲了。告示上的第二名是李世群，第三名是余德章……告示是排列了红军游击纵队和赤卫队的全部领导人的姓名，其中有一个女的，就是东方红玉。悬赏告示上，银元的数目有差别，杨其生和李世群都是悬赏大洋二百块，以下依次递减，悬赏捉拿东方红玉的大洋是二十块。
早上的空气很新鲜。白云在蓝天下浮游变幻。轻逸的晨雾在山间缭绕飘忽。树林竹林花草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和芳香的气味。仿佛是从高天垂落的瀑布，似练若虹，瀑水在红砂岩畔滴落，发出玉石般的叮当声。山鹰野鹞一类猛禽，在悬崖野谷间忽来忽去，疾飞穿越觅食。松鼠在松树杉树上爬上跳下。果子狸在梨枣柑橙间攀爬或跳跃玩耍。一只猴子，时而在林间或树上跳跃，时而抓着树枝荡来荡去。这只猴子是不怕人的。每逢东方红玉练功的时候，它或者是在旁边树上蹲踞着观看，或是在旁边空地上比划跳动，总是陪伴着东方红玉，三年如一日般准时不误。后来，东方红玉走后，它也时常到这块林地来，寻找、思念老朋友。现在多了一个何幺姑，开始的时候猴子不肯靠近也不敢靠近。却也在旁边树上攀爬观看，或是荡秋千。后来，东方红玉招呼它，何幺姑也向它示爱，它也逐渐熟悉了，又像以前陪伴东方红玉一样， 每天来陪伴东方红玉与何幺姑。
从晨风中传来了一种声音，这是人的衣物或肢体与其它物体接触的声音，是人的脚踩踏在岩石地面或泥沙路面上发出的声音，是人群穿越树林竹林时与树木竹子摩擦或碰撞的声音，兼以野物受惊吓后发出的悸叫……蹲踞在树杈上的猴子也是脸上有了恐怖的神色，惊慌地向东方红玉和何幺姑招手指点，惊慌地向树林深处逃跑去了，躲开了。猴子一边跑动，一边还回头看看两女子，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还不走吗？有危险了，快走！
东方红玉与何幺姑，离开石顶山来到玉峰山之后，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前几天，听人说川军在石顶山一带及有关的地域搜索抓捕与石顶山起义有关的人员。因此，东方红玉同何幺姑也立刻找了一个地方隐藏起，观察动静，也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川军的一个排，分成三个组，从树林边的山路上，搜索过去。
古通场联防队的二三十个人，七零八落地蜂涌而来，边跑边跳边闹嚷，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喊叫声，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
“围倒起，截倒起，捉倒起！”
“站倒，不准跑，跑就开枪了！”
“你龟儿莫跑了，跑不脱了，投降吧！”
“再跑，打死你龟儿！”
联防队的吼喊闹嚷，只是为了给自个壮胆，他们没发现什么人，也没有什么目标，只是乱轰轰闹麻麻地，呜嘘呐喊着，队伍杂乱地蜂涌过去，到了玉峰庵前停下了。
川军和古通场联防队，包围了玉峰庵。
川军和古通场联防队进入玉峰庵，搜索一阵走了。
敌人离开之后，东方红玉与何幺姑，回到玉峰庵，同庵里的其他人一起，收拾被敌人打烂，砸坏的物件和庵堂，清扫干净。
东方红玉在余七道姑座位前，双膝跪地。
余七道姑说：“徒儿，你这是为何，快起来，起来好说话！”
东方红玉说：“师傅不准徒儿所请，红玉宁愿跪地，不起来！”
余七道姑说：“徒儿有话尽管说，只要能答应，为师就答应你。”
东方红玉说：“师傅，徒儿给玉峰庵带来了灾难，想离开玉峰庵。”
余七道姑说：“善哉，贤徒，川军和民团的本性，就是骚扰老百姓。玉峰庵受损失的事情，不能怪你，你起来吧，起来好说话。”
东方红玉说：“师傅不答应徒儿，徒儿就长跪不起！”
余七道姑沉吟一会，说：“为师原说你俗缘未尽，如何？要走也好，去闯荡一番也好，不知贤徒此去意欲何往？”
东方红玉说：“徒儿远走天涯，四海为家！”
余七道姑说：“为师一生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儿淳于花， 二徒儿谷莲花，三徒儿就是你东方红玉。眼目下，倭寇侵略中国，抗日救国是头等大事。也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你大师姐淳于花，组织了一个抗日组织‘女子齐心会’，你可前往投奔，助你淳于花师姐一臂之力，也有个安身之所，愿不愿意去？”
东方红玉说：“徒儿愿意。”
余七道姑说：“起来吧，为师已经答应你了。”
东方红玉站起来，说：“徒儿不晓得如何同淳于师姐联系，祈请师傅指点迷津！”
余七道姑说：“为师打造了银质顶针3个，花纹是一模一样，上面有数字1、2、3，你淳于师姐持有1号顶针，谷师姐持有2号顶针，你持有3号顶针。到时候见面，即以顶针为信物，接头联系。”
东方红玉说：“谢谢师傅大恩！”
东方红玉与何幺姑离开了玉峰庵。下山后，东方红玉问何幺姑：“你到哪里去？”何幺姑想了想说：“我也没啥子好去处，不如我跟你一路，去参加女子齐心会，抗日杀敌吧。”东方红玉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