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谍海沉渣泛起,日本间谍兴风作浪,伎俩用尽,却最终难逃覆灭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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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山位于滇黔边境上。山上景物丰富景色优美。放眼望去,山上的树木仿佛穿上了蓝衣,草卉宛若披上了绿袍,花儿在喷香吐艳显俏,红黄紫白地开满了山崖。溪泉涧瀑潭沼的水源富足,池塘里满满荡荡地,碧波荡漾鲫鲤鳅虾闹嚷扑腾。水生植物们长势良好:野芦苇长势茁壮,野莲蓬叶片宽厚,水菖蒲枝叶葱郁,水荇菜蓬勃柔嫩,水葫芦家族兴旺。凫雁鸥鹭鹤之类水鸟,时常在潭池塘畔或溪泉涧瀑的旁边出现。可以看见猿猴獐鹿之类动物出没于树林野岫,可以看见松鼠刺猬野兔野猫之类动物在松杉柏栗的树枝上爬行,或在树丛竹林草莽间走动。野鸡斑鸠之类动物时有出现。老鸹山雀们在树棵林莽荆棘间跳跃。也可见岩鹰老雕鹞子们,在比赛追逐飞翔,发出闹囔的声音……野兽飞禽们的出没,使青峰山有了盎然的生命力和浓郁的生活气息。
滇黔边女子齐心会抗日除奸队的营盘就扎在青峰山上。
女子齐心会抗日除奸队的队长,是淳于花。
滇军马团长,同日本间谍池田次郎勾结,盗卖珍贵文物。
马团长得到一批古滇国、古蜀国的宫廷珍宝,其中有一件古蜀国玉玺,是国宝级的宝物。这些古蜀国的珍贵宝物,是由一帮江湖人士从成都偷运至昆明,想由云南出境到缅甸一带交给日本人,赚取大价钱发大财,却由于边境上关卡把得紧查得严,出不去,才想改道出川,目的仍然是卖给日本人。
这些古蜀国的宫廷珍宝,落入了马团长的手中。
马团长得到古蜀国的珍宝,大喜,想将古蜀国珍宝连同自己手中的古滇国珍宝,一起运出川外,卖给日本人,因此,同日本间谍池田次郎勾连一起串通一气,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批古滇国、古蜀国的宫廷宝物运到湖北交货。
淳于花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派人打探明白,马团长组织一支马帮来贩运这批珍宝。马帮的头目是方金槐,是滇军的一个特务队长,武功了得。马帮的成员都是出身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和好杀狠斗的恶徒,有的是从监狱头出来的生性凶悍的囚犯。马帮的人武器精良。这次运输的线路,是利用已通的公路,将这些宝物,当然还有其他货物,包括鸦片,以及蜂蜜、三七、虎骨、藏红花一类药材,是用来作掩盖的陪衬物资,先用汽车运送到川滇黔边境地带,一个名叫麻场驿的地方,才改用马帮驮运,由古驿道过边境进入贵州,然后出毕节,经由燕子口、亮岩、清水铺一路出去,过赤水河进入四川境内,然后又出川境进入湖北。
淳于花派石梅花和桑菊花下山,约请葛文绣上青峰山来,商量保护古滇国、古蜀国宫廷珍宝这件大事。葛文绣是中共党员,从军统特训班毕业之后,不久,就成了军统黔西北谍报组的副组长,后来由于身手不凡,成绩出众,多次立功,调任军统黔西北特别行动组的组长。
淳于花和葛文绣一致认为,珍贵的历史文物,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传承瑰宝,必须要保护好,决不能让盗卖珍宝的汉奸卖国贼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文物落入日本人手中。
淳于花和葛文绣商量之后,又经过实地考察,将护宝行动的伏击地点选在麻场驿。淳于花带了女子齐心会的抗日除奸队,姐妹11人,提前三天到达麻场驿,在一家客店里租屋住下,目的是让大家熟悉麻场驿的地形地物,养精蓄锐,好实施护宝行动。葛文绣在邻近的县城,调用了两个精选过的警察中队,在麻场驿的东西驿道口暗中设卡,执行巡查任务。葛文绣还亲自带了一个6个人的行动小组,协助淳于花实施护宝行动。
夜色朦胧,轻风拂面,孤月时沉时浮,繁星忽明忽暗。淳于花带着10个姐妹,潜入马帮营地,葛文绣带领自己的行动小组,在马帮营地的南北两侧埋伏接应。
淳于花带人进入马帮营地之后,点燃迷魂香,将马帮的人全部熏倒。迷魂香是江湖艺女黄金花的家传绝技,在执行任务中偶尔运用。淳于花带着10个姐妹,在马帮营地找到了打理好的堆放着的马帮驮子,根据侦察得来的情报和进入麻场驿之后连续三天监视窥察马帮动静得出的结论,选择锁定了马帮全部驮子的六驮,带出马帮营地。
淳于花将装有包括国宝、古蜀国玉玺在内的珍贵文物的三个驮子交给葛文绣,由葛文绣带走,交回有关的部门,使宝贵的文物完璧归赵。其余的三个驮子,有一驮是鸦片,有两驮是贵重药材。淳于花同10姐妹,将三个驮子带回青峰山,先妥善保藏,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卖了,变成钱来作为女子齐心会的活动经费。
滇军马团长在丢失宝物之后,处置了方金槐等当事人,并亲自带人到失事地点麻场驿一带察看、调查,寻找有关的蛛丝马迹。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取证,证实了救走宝物是滇黔边女子齐心会的人所为之后,派出一个营的滇军来围攻青峰山,攻击滇黔边女子齐心会,一心要夺回珍宝文物。夺不回宝物,也要剿灭女子齐心会,以泄心头之恨,以雪洗丢失珍宝、文物之耻辱。
淳于花带领10姐妹,凭借熟悉的地形与滇军周旋。
淳于花把10姐妹分成两个小组,由石梅花担任第一小组长,夏春花担任第二小组长。淳于花与10姐妹交待了联络方式,规定了接头地点,拟定了撤离路线。
滇军炮击青峰山,把房屋炸倒塌,使大树拦腰折断,使山上弹洞遍野弹痕遍地。滇军火烧青峰山,毁坏了山林,烧死了许多动物。活着的动物失去藏身之所,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成为滇军的枪下血尸桌上菜肴。
淳于花带领女子齐心会转移,在一个山坳口与滇军迎头撞上。
淳于花带领10姐妹,占领了有利地形,与滇军对抗射击。
战斗进行中,淳于花命令石梅花带领第一小组的黄金花、程银花、吕铜花、桑菊花,五姐妹先行撤离,转移出山外。
隔了一会,淳于花又命令夏春花带领第二小组的马兰花、杜鹃花、李秋花、刘冬花,五姐妹撤离,她亲自断后。
滇军隔三叉五地打炮,连续开枪射击。炮火猛烈,子弹乱飞。一块炮弹片飞来,击中了淳于花,接着,又有一颗机枪子弹,击中了淳于花。淳于花倒在地上,还开枪射击滇军,掩护姐妹们安全撤离。
夏春花带领马兰花、杜鹃花、李秋花、刘冬花4姐妹,突围之后,没看见大姐淳于花,又返回身来寻找。找到了之后,将淳于花背到一个古庙,在古庙与石梅花五姐妹汇合,对大姐淳于花旅行救治,但为时已晚。
淳于花在断气之前,嘱咐石梅花和夏春花,要她们去找葛文绣,来带领女子齐心会。淳于花又嘱咐石梅花,将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的一枚银质顶针取下来戴上,转交葛文绣,今后,有同门师兄弟前来寻找,以银顶针为凭证,好相认接待。
石梅花和夏春花眼含热泪,答应了淳于花,安葬了淳于花。
葛文绣早就想掌握、控制滇黔边女子齐心会这支队伍,作为自己手下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如今看见石梅花和夏春花下山来请,遂了自己的心愿,就满口应承,带了助手何红珠,一同上山来加入滇黔边女子齐心会。葛文绣将自己取名为葛铁花,将何红珠取名为何红花,将女子齐心会更名为“川滇黔边女子齐心会”,除奸队也同时更名为“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带到一个新的地点安置。葛文绣又重新对女子齐心会的成员加以严格训练,提高了女子齐心会的战斗力。葛文绣还对女子齐心会的会规进行了修订补充,在思想上使大家达成了一致,把12个人拧成了一股绳。
2
野人山距离青峰山30来里路。据说,山上曾经有野人出现过,且是多次出现过,因此,此山被称之为野人山。野人山又名野马山,是因为它的主峰的形状,象一匹奔腾驰骋的野马。野人山幅员辽阔山深林密,是外人少有涉足的区域,运离古驿道而环境清幽植被好。山上的岭谷之间岩壑之间,树林竹林密不透风,乔木灌木和竹类铺天盖地。荆棘藤萝葛蔓跨溪越涧,挂瀑遮岩掩岫藏潭而蓬勃旺盛。斑剥的苔藓绒毯般铺盖在地表之上,湿渌渌绿茵茵地漫坡遍野,给人一种苍茫荒冷的感觉和印象。山上有丰富的动物资源,虎豹熊猪偶有出没,猿猴獐鹿时有出现,豺狼狐狸时有出现,兔羚蛇鼠时有出现,鹰隼雕鹞之类凶禽,时常在岩沟狭谷中竞技盘旋,鸡鸠鸪雀之类野禽,时常在树棵草莽间跳跃或飞翔。山中的飞瀑流泉随处可见。山中溪涧纵横,天然沼泽池潭多,水源丰富,鱼虾富足,鳖类蛙类也多。每到夜晚,野蛙的吵闹叫囔之声荡谷震耳,为莽苍的山野,增添了鲜活的氛围。山中有一块天然的跑马场,可以作为训练基地。这地方,曾被军统选来作为培训特工的野外生存能力的场所。青峰山被烧之后,葛文绣接替淳于花当上了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的队长,就将女子齐心会的姐妹们带来野人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今天,这个训练场所又派上了用场,一场由4名美女担任主角的比武竞技的比赛,就要在这块场地上进行。参加竞技的4名美女是石梅花、夏春花、何红花、东方红玉。竞技胜出者将担任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的副队长。
东方红玉同何幺姑一路,离了玉峰山,辗转到了青峰山,没见到淳于花,又辗转到了野人山,凭借顶针接上关系,才晓得师姐淳于花已经故去,并由于葛文绣的挽留,暂时在野人山落脚作客。葛文绣同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的姐妹们,都对东方红玉和何幺姑有好感。准许她们加入了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葛文绣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认为东方红玉有能力有智慧有知识,可以托付大事,想把女子抗日除奸队的副队长职务,让东方红玉来担任。葛文绣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东方红玉。并说了许多勉励的话。但是,东方红玉坚持不干,理由是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怕众人不服。葛文绣想了想,说:“那就举办一个比武竞技大会,推出几个人来参加竞选副队长一职,由胜出者担任,你必须参加竞选!”东方红玉见葛文锈如此看重自己,也不好过分推却,辜负了葛文绣的一番好意。就答应参加竞技比赛并力争能胜出。葛文绣立即召集全队人开会,当众宣布;“我公务繁忙军务缠身,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帮助我,管理和处理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的日常事务。因此,我想找一个人来担任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的副队长,平时,就由副队长来管理和处理队上的生活,培训这类事务,大家说好不好?”众姐妹都说好,葛文绣又说:“这位副队长,要通过竞技比赛产生,愿意担任副队长,想在女子抗日除奸队多出力,干好这件事的都可以报名。大家回去认真考虑,报名在明天中午12点之前结束,时间超过了没报名的作弃权处理,不愿报名的也作弃权处理。大家都听好了,报名来争取当副队长吧!听清楚了没有?”众姐妹都说听清楚了。葛文绣说:“那好,现在散会。”
结果,一共有4个人报名参加竞选。葛文绣一看名单,觉得似乎这是一种天意,石梅茶和夏春花,是淳于花留下的人,是组长,本来就该是参加竞选的合格者。何红花是自己在军统的助手,也是可以参加竞选的对象。至于东方红玉,这一次的竞技都是因她而举办的,更是在必须参加的人之列。葛文绣很满意这张参赛名单,就亲自拟定了竞技的日期、项目、规则、记分标准等,发下通知,要参赛者作好准备。要所有的人,无论参赛与否,都必须准时出席,不得有误。
竞技比赛的日期为三天,比赛的内容和项目有以下这些:
第一天有两项内容,进行化妆侦察和野外生存能力考核。
第二天有多项内容,射击、投弹、刺杀、越障碍,马术竞赛,武术攻防等多方面的考核。在这一天的比赛中,对刺杀对抗,武术攻防等对抗性的项目,作了特别规定,点到为止,违规者除取消参赛资格外,还将受到惩罚。
第三天进行野训计划和管理方略的比赛。
葛文绣把这次选拔赛,作为检验众姐妹的素质和能力的一个综合过程,规定参赛者都必须完成全部竞技项目。因此,石梅花和夏春花虽然都是在第一天的野外生存能力考核中就败下阵来,但是还是坚持到最后,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最后,综合比赛成绩,东方红玉在化装侦察和计划管理方面要优于何红花。尤其在计划管理方面,做出的计划书和报告单,其构思精准,计划周详,文笔流畅,书体美观,让葛文绣本人都自叹不如。因此,东方红玉就胜出,当上了川滇黔边女子抗日除奸队的副队长。葛文绣还设宴为之庆贺。
不久,葛文绣接到军统西南站的命令,西南站发了通缉令,通缉一个名叫池田芳子的日本女间谍。葛文绣把追踪抓捕池田芳子的任务,交给了东方红玉。于是,东方红玉又带上何幺姑,装扮成主仆,踏上新的征途。
3
长江河从雪山下走出来,汇聚了许许多多的大大小小的长长短短的支流,留下了夏禹治水的传说和巫山神女的故事,留下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壮美风景,留下了“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雄浑气势。于是,许许多多的船舶和码头应运而生了,许多人都在江边建屋居住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也随着人群的出现而产生了。
在长江的一条小溪流旁边,有一处占地面积很大的庄园。东边是团防大队部,中间是豪绅兼团防大队长郜成章的住宅。西边挂了一块牌子,重庆行营川南招抚特派员办事处。旁边还驻得有一个招抚特派员统辖的招抚特别行动队,简称别动队。川南招抚特派员办事处对内又称招抚特派员公署。这位特派员就是中国工农红军川南游击纵队的叛徒黄逸桃。
黄逸桃是在大革命时期,参加了1924年至1927年国共合作领导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加入了共产党。后来又脱党回乡务工务农。蒋介石在1927年发动了“四·一二”政变,黄逸桃为反对国民党对共产党的抓捕,又参加了中共地下党领导的一些活动。在1934年初,由中共泸县中心县委恢复了他的党籍。他受泸县中心县委派遣,在黄泥咀一带,邀约召集了当地的团支部负责人和农民骨干十多人,又争取到了由杨登高领导的一支40多人的绿林武装的参与,成立了“叙永特区游击队”,他担任这支游击队的军事指挥。这段时期,黄逸桃表现较为出色,因此,成立红军川南游击纵队之时,他担任了红军川南游击纵队的司令员。后来,他变节了,投靠了国民党,蒋介石委任他为川南招抚特派员。他的差事,简单说就是搞破坏。他可以往来川南诸县,甚至川滇黔边境地区,搜集红军游击纵队的情报,破坏红军游击纵队的武装活动,破坏红军游击纵队和地方党组织的联系,破坏地方组织,搜捕红军游击纵队的战士……他可以随时调用附近的地方民团。这些被调用的地方民团,必须随调随到听用,倘有迟疑,民团头目就可能受到军法制裁。他还可以调用驻扎在附近的川军薛奉先团。有一次,他破坏了一支由地方区委领导的游击队,就是借用了川军的力量,运用了这个川军薛奉先团。
黄逸桃把自己的变节,归结到与他相好的两个女人鲜于艳嫣和池田安子身上。鲜于艳嫣是国民党军统特工,池田安子是日本间谍。而今,两个女人都已经香消玉殒,黄逸桃心里是无法弥补的失落。黄逸桃因为叛变,违反了自己的初衷,失去了自己最初的信仰。因而在他失落的心里,时常有空虚和惶惑,恐惧也随之而至。
烛光摇曳着,黄逸桃也不叫护兵,也不叫秘书,自管自地将泸州老窖瓶中的白酒,倒出来喝,桌上有卤猪脚和花生米下酒。他喝到最后,将酒瓶中的最后一点酒,有一两多一点,倒在杯子里,端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伏在酒桌上,在愰愰惚惚中,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愰愰惚惚中,他又醒了,被人弄醒的。
黄逸桃被人用麻绳捆着,连座椅捆在一起,捆得很牢实。他明白,自己落入了对手的手中,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面前站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一身黑色的衣着,紧凑便捷。女子先是蒙面的,她自己摘去了遮面的纱巾,露出脸来。黄逸桃一见女子面容,立刻大吃一惊,差点吓晕过去。
女子酷似池田安子。初见面的一刹那,黄逸桃认为池田安子复活了!
女子面藏杀气,冷若冰霜地审视着黄逸桃。
黄逸桃鼓起勇气,为自己壮胆:“你是……你没有死吗?”
女子冷冷地说:“你以为我是谁,你这人真是无赖又无聊,一见面就咒别人死?为什么不说你自己该死?”
黄逸桃大着胆子说:“我以为你是池田安子,以为你死了。你不是池田安子,你又是谁?”
女子发出一串冷嗖嗖的笑声,然后说:“我是池田安子的妹妹,池田芳子。我还以为,我姐姐跟你同床共枕几个月,你已经把她忘掉了呢。幸亏你还记得我姐姐,否则,你今天会死得很难看!知道吗?“
黄逸桃说:“我这里也算得是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子又发出一阵冷嗖嗖的狂笑,然后说:“你认为你那些岗哨门卫,能阻挡得住我吗?我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来去自如。”……
4
在四川盆地同云贵高原的接壤地带,有的地方地形地势较为开阔平缓,有的地方地形地势却是悬危陡险。有的地方,小山丘一个连一个,在地表上蹲踞着,弧状地起伏绵延。有的地方,丘壑鳞次栉比,溪泉沟瀑点缀其间,杂以树林竹林荆棘苔藓,形成独特的风景。有的地方,高山深涧悬崖断谷流泉飞瀑泥淖池潭依偎搂抱,树木竹海紧密相连,展示出雄浑壮观或秀逸雅丽的景色,形成阔叶林和针叶林相交相混的壮美景象。置身其间,会令人产生神秘奇异的感觉,产生似是而非的迷失的感觉。
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战斗,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黄逸桃率领川军和民团,要袭击红军川南游击支队驻地,不料,却在这川黔交界的地域上,中了红军川南游击支队设下的埋伏。川军遭到致命打击,民团被消灭殆尽。
土城青杠坡战斗之后,中央红军在元厚、土城、浑溪口、淋滩等地一渡赤水河,向古蔺、叙永、扎西方向进军。1935年2月9日,红军部队在扎西地区集结。党中央在扎西召开了会议,称为扎西会议。会议根据当时的形势,决定要在川滇黔地区创设建立新的苏区根据地,建立工农兵苏维埃政权。党中央和中革军委在红军主力部队中,抽调干部战士组建中共川南特委和红军川南游击纵队。1935年2月10日,中革军委在扎西总部驻地,召开留下组建特委和红军游击纵队的100多名干部的会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亲自到会讲话,向干部们讲明了当时的形势,明确了组建红军游击纵队的作用和意义,说明了特委和红军游击纵队要完成的任务。在这次会议上,宣布了对中共川南特委和红军川南游击纵队的领导人的任命名单。换句话说,在1935年2月10日这一天,在中革军委主持下,同时成立了中共川南特委和红军川南游击纵队,并宣布了特委和红军游击纵队领导人的任命名单。
几个月之后,红军川南游击纵队同红军黔北游击队在叙永朱家山会师。会师后,中共川南特委召集会议,宣布中共川南特委改名为“中共川滇黔边区特委,”红军游击纵队改名为“中国工农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受特委领导。特委为了适应形势的需要,从1936年开始,先后建立了贵州游击支队、川南游击支队、云南游击支队。这三支地方游击队,每支部队的人数都在千人以上。这三支地方游击队,是同一个母亲孕育的兄弟姐妹,在平时都有联系,遇有敌情时就互相帮助和协同作战。这一次,红军川南游击支队受到黄逸桃和池田芳子的攻击,三支红军游击队又协同作战,谱写了一曲胜利的凯歌。
黄逸桃受池田芳子胁迫,率领川军两个营和地方民团,攻击红军川南游击支队,要抢夺“川滇黔矿产分布图”。这张“川滇黔矿产分布图”,是中国的青年地质学家尉迟允文的研究成果。日本女间谍池田安子在何家沱绿岛上杀死了尉迟允文和何姝丽,抢走了“川滇黔矿产分布图”。池田芳子对黄逸桃说:“‘川滇黔矿产分布图’和那颗‘僰王金印’,沾满了我姐姐池田安子的鲜血,我必须得到,你必须帮助我得到,否则,你必须完蛋,你会死得很难看。”黄逸桃和池田芳子都认为,这张“川滇黔矿产分布图”已经落在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手中,所以要攻击川南游击支队,夺走“川滇黔矿产分布图”。
红军川南游击支队预先得到情报,对敌人的企图和动向了如指掌。红军川南游击支队联系了红军云南游击支队。云南游击支队愿意在战场的西南方向,为川南游击支队看守门户,阻击包括镇雄独立营在内的滇军和地方民团的抄袭和攻击。红军川南游击支队联系了红军贵州游击支队。贵州游击支队陈兵川黔边境,为川南游击支队打击黄逸桃和川军民团,提供帮助和保障。
道路是顺随着山谷,呈现南北走向的态势,蜿蜒地铺展延伸。山谷的东边是成系列的山丘和陡坡高地,树林竹林荆棘苔藓连绵一体,如同古代武士身上的铠甲一样,披挂在山坡山丘上。山谷的西边,是悬崖峭壁断岩叠嶂,峰峦横呈云立,飞瀑流泉悬挂在其间,山势陡峭连绵地起伏,荆棘丛生,灌木丛生,树林竹林长势茂盛,野藤老葛披挂在山崖林岫之上。树林间苔藓斑剥,山花野草在空隙间茂盛和蓬勃。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两个大队,摆在东边绵长的高地和山丘山包上。一个大队埋伏在西边悬崖陡壁地带,一个大队隐藏在北端峡谷口的结合部。但见川军的一个营,由南往北,鱼贯而入进入山谷之内。川军的先头连走过了山谷中部,后面是民团和后续的连队。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莫金璇支队长一声停下,东西两边山上的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战士们,一齐开火,枪弹居高临下地向山谷中扫射,手榴弹呼啸着飞向山谷中,在川军和民团的人群中爆炸,打得川军和民团鬼哭嚎叫,遍地打滚。川军和民团无法还击。前面的一个川军连和部分民团,往前猛窜,又被埋伏在北端峡谷口的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一个大队堵住。川军士兵和少数民团团丁,冒着弹雨冲出山谷口,向外逃窜,四散奔逃,其余的陈尸于山谷之中,一片血肉模糊。跟在后面的两个川军连,在遭到峡谷两边山上的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三个大队的枪弹扫射攻击之后,开始慌乱地胡乱放枪对抗了一阵子。红军川南游击支队占据了山岭山岗山峦高地,子弹手榴弹由山上往沟谷中扫射或投掷,川军在沟谷中只能挨打,还不了手,只好蜂拥后退。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民团的战斗力不强,也经不起打,一听枪响就心慌,听见枪声激烈看见子弹横飞就脚杆软,就想抢在川军的前头退出山谷保命。川军和民团争着溃退就造成了拥挤堵塞。一位川军连长喝斥民团,要民团团丁闪开让路。民团团丁不让路,被川军连长打死了两个。民团头目也不是省油的灯,端枪就向川军连长射击。川军连长闪身躲过,随手一枪将民团头目撂倒,复一枪结果了牲命。失去头目的民团团丁只好缴械,跪在地上哀告饶命。然后,川军又一窝蜂地向南面山谷口退去,民团团丁跟在后面。两边山坡和高地上的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战士,向溃退的川军射击。川军兵无斗志,边放枪边躲闪边退却,狼狈地从来路逃出山谷。
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战士们,杀下山谷追击退却的川军,一边打扫战场,将缴获的枪支弹药和有用物资一齐带走。
川军的另一个营也中了红军贵州游击支队的埋伏,打了不到两个钟头,被打得丢盔弃甲,就狼狈地逃离战场,逃回驻地去了。
5
东方红玉同何幺姑,携带葛文绣写给覃茶花的一封关于日本女间谍池田芳子的信,到了红军川南游击支队,同支队领导人莫金璇、覃茶花都是见过了面的。覃茶花同东方红玉谈得来,大家都认为有缘,都说相见恨晚,于是两人成了朋友,姐妹相称,覃茶花年长,称东方红玉为妹,东方红玉喊覃茶花“姐姐”,
红军川南游击支队在灵泉谷伏击川军和民团的战斗,东方红玉和何幺姑都是参加了的。东方红玉同何幺姑,从滇东北出发,在川滇黔边境地区追踪抓捕日本女间谍池田芳子,殊不知会在灵泉谷这地方碰上了。池田芳子的目的,是要寻找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副支队长覃茶花,为姐姐池田安子报仇,夺回姐姐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川滇黔矿产分布图”。去年,池田安子杀死了中国青年地质学家尉迟允文和女友何姝丽,抢走了“川滇黔矿产分布图”,不料,池田安子却在覃茶花手上丢了命,这张“川滇黔矿产分布图”,也落入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手中。池田芳子要找覃茶花,却是在这川黔边境上的荒山野林里,碰上了要抓捕她的东方红玉和何幺姑。
水源充沛的小山溪,从山沟峽谷间颠扑而下,跌跌撞撞,跳跃翻滚,形成了异彩纷呈的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折叠式瀑布群落,有如一块块秀美的花布帘子,垂挂在山谷间。流水与岩石碰撞,发出雷鸣般的吼声,野马般地扑进干流的怀抱,流下岩塄,流入山外汇入大河,然后,随同大河的长波巨浪,波涛汹涌着,边喷吐边翻滚,向远方的海洋奔腾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