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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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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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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年月》连载

第八章 滇缅公路(二)


令狐远打钢钎挥舞八磅锤的姿势好看。锤头出手击钎的时候,或如蛟龙出海猛虎跳涧,或如野豹穿山羚羊出岫,或如大雁翔空老鹰盘旋,或如凤凰摆尾雪花盖顶……动作美极了,靓绝了。卢杏花初次看见令狐远挥锤打钢钎就目不转睛就上瘾,人也傻乎乎地愣怔在那里,要不是表姐夫孙贵财喊她,她可能会一直沉溺在其中。

卢杏花想:昨晚上这个梦,真是离奇,哪一天才能使梦境成为现实。她所说的梦境,不是被歹人抢劫的梦境,而是自己抱着令狐远,卿卿我我,羞羞地做那种事的梦境。被歹人抢劫的梦境太可怕,她不希望再出现,她希望出现同令狐远亲热的梦境。她想:应该努力,让自己同令狐远亲热的梦境成为现实。这是她的追求,为了下半生的生活作出的追求,即使有所牺牲也值得的追求。

5

畹町赶场的这一天,孙贵财把工地上的人事作了些调整,放卢杏花同令狐远一路,去畹町赶场。这无疑是给了卢杏花一次单独同令狐远在一起的机会。孙贵财是要成全卢杏花吗?

工地离畹町约有七八里路。到畹町赶场,要去买米买肉买油盐酱醋烟酒和一些工地上要用的东西。工人都发话了,说好久没打牙祭了,肠子都生锈了。孙贵财为稳定军心,就派卢杏花和令狐远当采买,到畹町买酒买肉买米,改善一下生活。

公路已经修了三个多月了,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公路的刍形,有的地方还在开挖阶段,或是未开工的阶段。卢杏花背着一个竹编扁背篼,走在前面。令狐远挑着一对竹箩筐,走在后面。路是人们到畹町赶场时走的山路。山路蜿蜒起伏,弯拐出没,但多数是顺依着山谷的自然形态或溪涧的流淌的方向自在地伸延。有时候为了少走路,就要翻过山埂或山坳。从山坳口上翻越,才有了上坡或下坡的道路。这一带的气候,呈现热带或亚热带季风气候的特点,植被和植物也同样具备热带或亚热带植物的表象和特色。森林植被的覆盖,在一些高山或高寒地域也有松木、柏木、杉木、栗木、楠木、山茶花、朱黑子等树木,是针叶阔叶混交的林带,呈原始状态,少有人涉足其间,野葛老藤荆棘却到处布满,成为封闲的原始森林,成为野兽猛禽们的自由王国和天堂。从针叶阔叶林往下,是广阔的阔叶林地带,以栲类植物组成的林带占优势。青构栲、刺栲、藜蒴栲、苦槠、甜槠、旱柳、云杉、麒麟掌……组成庞大的森林家族,生长得茂盛,铺山盖岭,到处是生意盎然的葱的一片。再往下,海拔更低的低山河谷或阶梯地带,成为亚热带的山地苔藓林,有野芭蕉野香蕉、橄榄树,有棕榈树椰子树核桃树板栗树柑橘树金鸡纳树,有芒果菠萝柠檬龙眼枇杷樱桃树,有野花野草荆棘野葛和老藤,竹类植物也是在溪谷山坡生长,到处青幽幽绿茵茵地随风招展招人惹眼。

水量丰富的溪涧流过悬崖,倾斜落,形成瀑布瀑布是条纹状的悬挂在崖壁上。瀑水漂落,飘过凹进的岩穴,形成水帘洞。山路从水帘洞里穿越而出。人在穿越水帘洞的时候,有缥缥缈缈,如临仙境般的幻觉产生。瀑水如珠似露,如花似雨如纱似雪。水汽蒸腾,水雾弥漫,形成一个空灵的岩穴水世界。

    春天的气候温和,景物丰富,景色优美。卢杏花一路走,一路观赏风景,享受着温馨和甜蜜。温馨是宜人的气候和环境。甜蜜是她的如脱缰野马般的放纵而难以收束的心情。一路上,卢杏花一直在同令狐远说话。她知道今天与令狐远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来之不易她想要对令狐远表达爱慕之情,找不到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和机会,才跟孙贵说了,要表姐夫派她出一趟公差。要派令狐远同她一路出公差。她感谢孙贵她这一次出公差的机会,她必须要抓住这一次机会向令狐远表达,让令狐远明白她的心思。

    卢杏花一路上同令狐远说话,问这问那。令狐远对卢杏花的问话,是有问必答,但都是被动的,甚或总是答非所问的,令卢杏花不太满意。

令狐远是红军云南游击支队的一名大队长。这次,他和通讯员向先海一同到了滇缅公路的工地上,是有任务的。云南游击支队为了适应抗战形势的需要,组织并派出了一支抗日除奸队,令狐远兼任抗日除奸队的队长。抗日除奸队的任务,主要是对正在修建中的滇缅公路进行保护,防止日本人的破坏。令狐远将抗日除奸队的14个人,分成两个小队,他自己带一个小队,副队长肖贵荣带一个小队,分散开来,融入修公路的工人队伍之中,秘密地进行保护。令狐远同孙贵财是认识并曾经有交往的,因此带着向先海落脚在孙贵财的炮工班。令狐远学过武功,因此,他挥舞八磅锤的动作姿式漂亮,才引起了卢杏花的注意并产生了好感。抗日除奸队的其他队员,也是要自己去联系滇缅公路上的工人或工头,进入工程队的工人队伍中,去公路工地上干活,在暗中对滇缅公路实施保护。抗日除奸队的队员进入修路的工人队伍,起码有三个好处,有饭吃,隐蔽自己,易于了解情况实施保护。抗日除奸队的队员,要把滇缅公路修建完工,才回云南游击支队去。令狐远同肖贵荣每七天见一次面,交换一下情况有了情况要商量解决,即时解决。见面的地点,定在公路边的一个荒凉的古庙里。

令狐远同卢杏花去畹町赶场,一路走一路在思索着。他的思索时不时地被卢杏花的问话打断,没有什么结果。他认为卢杏花是一个好女人,身世淒苦的女人,自己说话如果不好听,会伤害到她,使她曾有创伤的心境更痛苦,他不能在卢杏花的身上雪上加霜。他不想让卢杏花美好的心情像忽然跌入深渊般的变得沮丧。他不想让卢杏花热烈的说话兴趣和思路被打断而失落。他不想因自己的言语不慎而让卢杏花伤心,造成一路上两人难于相处的尴尬状态。令狐远曾经久走江湖,经验老到一踩九头翘他也明白卢杏花对自己有好感,是在释放和传递友好的甚至是爱恋的信息。他又是一位久经沙场,立场坚定的革命战士,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有训练有素的自制力和定力。卢杏花问啥他回答啥。他有时回答得恰到好处,有时候又回答得相去甚远或风马牛不相及卢杏花在这一路上,热情似火,柔情似水,却没能把令狐远燃烧起来,更不用说把他熔化了。卢杏花对一路上令狐远的不即不离,若即若离的表现很不满意,山路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完,已经看得见畹町场了。卢杏花想,“先赶场买东西,回去的路上再找机会吧!”她表现得平淡若无其事,同令狐远一道,向畹町集市上走去。

6

集市和场期的形成,都有一个从无到有,到发达兴旺的过程在集市兴起之前,必须是有人群居住,有房屋出现,形成了街道,为集市提供场地。畹町集市的形成,也应该经历了这样的过程。早先,也许这里还没人烟。后来,有人发现了这里,喜欢上了这里,来落脚居住了。起初,或许只是毫不相关的,独立的茅草房。后来,茅草房增加了,成为挨挨擦擦的拥挤的居民点了后来,又出现了竹,出现了泥夹壁的木板房,或是用石头垒砌成墙壁,上面盖着茅草或竹瓦泥瓦的房屋。人逐渐多了,房屋也逐渐多了,形成了居民点,形成了街道。人要生存,要生产,要生活生产离不开工具和原料,离不开农和种子。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生产和生活所必须的东西,有时候要通过互通有无的交换形式来解决,这就形成了交易。有了交易才形成了集市。集市形成了,带来了经济的活跃和发展,为集市所在地增添了活力和吸引力。于是,赶场的人就越来越多了,生意也好做了兴旺了,畹町这地方才有了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的市场,才有了四方八面的商人贾客云集这里,摆摊设点开店铺的繁荣景象。

畹町的街道,大致是顺随着南养河的流向,由东北向西南倾斜地铺展。天和阴天,小贩们在街上铺设地摊,摆上特色山货和土特产,长声吆吆地吆喝,招揽顾客。在门口挂上布幌子打招牌的茶店,酒店,饭馆,旅栈和杂货店,也在开门营业。街上有铁匠铺,在生火打刀具或修理农具街上有木匠铺,在打造和出售木制的盆桶甑瓢勺和家具有将竹子劈破成片或丝,编成箩筐,斗筐,簸箕,筛子之类竹器具来卖的竹器铺子。有用野藤晾干后皮编坐椅卖的手艺人,有编织草鞋和麻鞋挂在门口卖的手艺人,有为人缝补衣物或桨洗衣服的人。有代笔书写状子或信件的人,有草药摊子在看病售卖草药,有跑滩太医在摆摊子,在为人看病接骨扎银针艾炙。有看风水算八字的人,或摆地摊,或安个小木凳子或竹椅子坐在那里相地看风水的风水先生在海吹择地看风水的神奇奥妙和好处,吸引老实厚道的山民为他们送去衣食费用。摸相算八字的人在张嘴游说让山民或厚道人去抽签看相算八字。有时也有耍把戏的人,在街边的空坝里卖艺求生活。有时也有流浪的老头或儿童,在街上来回乞讨……从四面八方汇集拢来的人,五花八门千人百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下雨天,地摊摆不成,店铺照常开门营业,集市照旧。

集市照旧,交易照旧,有交易就有讨价还价,砍价杀价有时候,货主同顾客为了买卖,因砍价杀价而争执不休,互不相让。有时候,有的顾客为了买东西而焦躁骂娘,货主却很老到地笑脸相陪,以柔克刚地让顾客买了货物,把顾客的钱币连笑带哄地装进自己钱包。在馆酒店里,茶客或酒客们聚集一起,总是离不开胡侃海吹,侃的或吹的多是些风马牛不相及也与自己无关的话题,像关公战秦琼,张飞杀岳飞之类,侃起来吹下去往往没个够没个完,以此来打发掉半天一天的日子,打发掉自己无聊的人生。在饭馆里,有时候会看见顾客由于饭菜满意可口而喜笑颜开,会看见或听见顾客因为饭菜不干净或不合胃口而争吵咒骂,争得面红耳赤不亦乐乎。

由于是山水相连,缅甸的边民也常年到畹町来赶集。缅甸边民多数是通过南养河上的小桥,来畹町场街上赶集的。南养河上的小桥,一般说来,也是经过了由木桥到石桥的变更的过程的。在1938年的时候,在垮塌的石桥墩上,还残留着木桥的影子。缅甸的商人或山民通过南养河上的小桥,过河来到畹町,卖出自己携带的货物,买回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又过桥回去,到自己家中或该去的地方。当然,有时候,也有个别人,他们没有及时地回去。却滞留在畹町街上,在馆或酒店,喝茶吃酒,胡侃海吹半个时辰或个把时辰,才不慌不忙地动身回去的。也有的邀约了朋友,下馆子大鱼大肉烧酒地海吃一顿,然后才醉熏熏的回去的还有的人,要留下来,到烟馆里抽上两口,到赌馆里玩上两把,到妓院去潇一回,然后才肯离开畹町,回家去的。

卢杏花同令狐远一路,也是到了畹町街上。卢杏花背着竹背篼走在前面,令狐远挑竹箩筐走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边走边看,有时候也停下来讲讲价钱或在米桶中捞一把米看看精糙的程度,或在菜摊上抽出几棵菜来看看新鲜不新鲜虫眼多不多,买得买不得或是到肉摊的案板上,看看肉的边口,斟酌肥瘦;看看油的厚薄,估计能不能下油,能出几成油。这个摊子或案板看过了,又看下一个摊子。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挨着看,看过了就作比较。目的是要少花钱,多买东西或买好东西。走在前面的卢杏花,俨然是一个经验老到的东家或采买,挑选和问价讲价都是她一个人在干。走在后面的令狐远,就像是伙计或下气力的搬运工,一言不发只是跟着卢杏花,任由她去选择讲价。卢杏花买好就丢进令狐远挑的箩筐里,由令狐远挑起跟着走。

忽然,从和顺旅栈中走出了两男两女,引起了令狐远的注意。

从衣着上看,四个人都是缅甸人的装束。但从四个人嬉笑和话中,令狐远听出来,两个女的是缅甸人,两个男的是日本人。令狐远喊卢杏花停下来,说:别往前走了,跟我来,这边看看,这边有事。

令狐调头就走。卢杏花跟在令狐远后面。她不明白令狐远说的“这边有事”是啥起事,但是她还是跟着令狐远走了。走了一段路她发现前面有四个人,好像行迹可疑。她才恍惚明白了,令狐远是要跟踪前面这四个形迹可疑的人。于是,她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令狐远走,并且也开始留心观察前面那两男两女的动静了。

两个日本人和两个缅甸女人走出畹町集市,走到河边,上了桥,从桥上过河,到缅甸去了。两个日本人的出现,使令狐远产生了怀疑,他警惕地想到了滇缅公路上的一个地方,那是他抗日除奸队保护的目标。令狐远对卢杏花说,“杏花妹子,我们赶快把东西买好,早点回去吧!”令狐远要赶紧回去,到那个地方去,对目标实施保护。回孙贵财炮工班工地的路上,令狐远心里掂记着他的保护目标,挑着担子在前面闪悠闪悠地急走,卢杏花背着背篼在后面急匆匆地紧追。两个人都身负重物,又走得急,中途几乎连歇梢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卢杏花再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向令狐远表达,展示她的激情似火柔情似水了,因此,卢杏花要将令狐远燃烧熔化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

7

傍晚时分,天空还滚动着一块一块的火烧云,展示着霞斑斓的观。云霞斑斓过去之后,暮色渐渐地降临,笼盖了葱郁的山野。山体向两边抬升,在结合的地域上,挤压出一条扁狭的名叫荒沟的山谷,四周都是阔叶林树林掩眏下的荒沟山谷,显得冷冷清清。山谷中隐藏着一个材料库,库里储存着爆破材料,还有一些公路工地上用得着的材料和器械。

看守和管理材料库的人名叫余晓军,是红军云南游击队抗日除奸队的队员。余晓军接管材料库之后,按照令狐远的指示,将爆破材料炸药,雷管,引线分开,分别藏在附近的岩洞中,其他材料才堆放在库房中。又在材料库右边把远的高坡上设立了一个哨位。那儿有一石岩,旁边生长着一棵苦槠树,易于隐蔽和观察。平时余晓军就在哨位上蹲守,观察材料库周围的动静,监视通到材料库房的那段上坡的山路。领料人到了库房下边,必须按照规定长声幺幺地吼上三嗓取货啰“取货哟“取货哩将领料喊成取货三嗓子的顺序也不准搞乱。余哓军听到来领料的人准确无误的吼出了三嗓子,才从哨位上出来,下来开了库房门,接过领料人手上的料单,按照领料单上填写的材料和数字发放材料。领料人都是经过事先培训的,领料人要是吼错了三嗓子,余晓军就不理睬,领料人就领不到材料

日本间谍渡边三郎和山本夏石是日本特高课组织的“滇缅公路破坏队”的成员。渡边和山本领受的任务,就是在滇缅公路沿路搞破坏。渡边和山本町上了荒沟材料库,要炸掉荒沟材料库,让滇缅公路无法顺利施工和完工,这也是日本特高课的意图。

渡边和山本是为了执行日本特高课的破坏任务,才来到畹町的。渡边和山本有时在畹町落脚,有时又在缅甸境内落脚。渡边和山本收买了一些当地人,为他们办事和打掩护。令狐远看到的渡边和山本在一起的两个缅甸女人,就是被渡边和山本收买,为渡边和山本服务,提供食宿和打掩护的。

渡边和山本离开畹町集市之后,同两个缅甸女人一路,回到边境上的一个小村落那里就是渡边和山本的一个落脚点。渡边和山本由两个女人服侍着,吃饱喝足了,同两个缅甸女人玩够了,才从小村落出发,过河畹町,沿着滇缅公路来到荒沟山谷中,要对材料库下手。渡边和山本先在靠近材料库的树林里头,隐藏观察了一阵,打算先歇口气,再去攻击材料库。

渡边和山本歇了一会,认为已经把材料库周围的情况,包括地形,出入道路等都搞整清楚了,才开始荒沟材料库发动攻击。渡边和山本的破坏目的很明确:杀掉守库人,炸毁材料库。

渡边和山本分成两路,一左一右地扑向材料库。

渡边和山本到材料库边。渡边端枪站在门外,山本用力推开库门,一抢而进打开手电筒照看,发现库房内没有人,只有一些绳索,扁担,铁丝,用坏了的镐头,锄头之类,没看见炸药,雷管引信等爆破材料。

山本喊:渡边君,你来看,没有看见爆破材料!

渡边说:“你翻翻看,找找看山本君。

山本说:“翻过屁,找个屁,什么都没有!”

隐藏在树上的余晓军,轻轻梭下来,从哨位上抓起两颗鹅卵石,悄悄地向材料库房靠近忽然旁边有人抬手一枪,击中渡边的右臂。渡边的手枪掉在地上,余晓军一看,开枪的人是令狐远。

渡边弯腰检枪,余晓军两颗鹅卵石接连发出,打在渡边身上。一颗击中渡边的下腭,一颗击中渡边的面门。渡边颓然倒地,昏迷过去。余晓军的手枪没有了子弹,只能用鹅卵石和牛耳尖刀,作为武器,靠搏击擒拿的功夫,防身兼保卫材料库。

材料库里面的山本,听见枪响,听见渡边倒地的响声,晓得情形不妙,立刻推倒材料库房的另一面墙壁,冲出库房,奔下山去。山本明白,渡边已经完蛋了他顾不了那么多,自己逃命要紧。山本亡命地往下跑,山本边跑边注意后面。看后面有追兵没得。

材料库门前,令狐远看看倒地的渡边,面部已经血肉模糊了,估计活不了。令狐远拾起渡边的手枪,交给余晓军使用。令狐远说,“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把这个日本人看好,我追逃走那一个。

山本只顾逃命,顺山路往外逃他害怕有人追赶,发现有模糊的黑影就开枪,枪声惊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卢杏花。

卢杏花出现在山谷口她是跟随令狐远来到荒沟的。

卢杏花见枪声,发现有人朝山下跑来,就隐藏在路边树林里等候。她手里拿着一根酒杯粗细的木棍,是从工地上带来的。她跟踪令狐远,带根棍子,在路上防身用,防备出现意外情况,好自保,

从山上跑下来要逃走的人接近了。卢杏花从来人的惊慌状况和剧烈跑动时的急促喘息的声音中,分辨出不是令狐远,就从树林中把木棍伸出,拦在路上。她全神贯注注视着准备着。等到来人跑拢的时候,她双手握紧木棍,猛力地一拦,接着又是一击。山本急匆匆地向山下奔跑,加上天色断黑模糊了,没看清路上的情况,脚踢到卢杏花手中的木棍,绊倒在地上,然后,又被卢杏花打了一木棍山本倒在地上,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立刻发了兽性。山本想挣扎起来,抓住女人,抱住女人,却又被卢杏花打了一棍子。这时候,令狐远赶了,发现了卢杏花,并帮着卢杏花捆了山本,押回材料库去审问。

日本人想利用暮色掩护,偷袭、摧毁滇缅公路材料的阴谋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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