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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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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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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年月》连载

第七章 僰人悬棺(二)


黄逸桃带领他的特别行动队和两支团防队,近两百人来接应池田芳子,遭到埋伏在岔道山林中的红军川南游击支队的两个大队截击。丰建辉带领的一个大队,占据了驿路东边的山林,项元彬率领的一个大队埋伏在驿路西边的山岭树林中。两个大队将黄逸桃的特别行动队和团防队堵截住,包围了,猛烈的火力从两边山上向驿路上的敌人射击机枪、步枪的子弹射向敌群,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黄逸桃带的民团队伍四散逃跑,特别行动队企图顽抗,受到重创后也是溃不成军,作鸟兽散。黄逸桃带着几个人狼狈地逃回驻地。

池田芳子的人马,中了蒙桂花设下的埋伏,有的被枪弹杀伤,有的被弩箭射杀,有的掉入安有竹钉和铁蒺藜的陷坑陷阱,有的被土雷炸死,有的被铁脚猫夹卡断了脚……死的死逃的逃。井上次郎和松下三郎撞到红军川南游击支队抗日除奸队的枪口之下,被杨振声和施小虎送回了东洋岛礁,其余的一些日本人也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王和廷带着贵州游击支队的侦察队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王和廷的侦察队活捉了从大河坝逃走的池田芳子的手下,包括日本人渡边一郎、松木纠夫、河野秀二在内的十来个人。王和廷带着侦察队,把俘虏押解回大河坝,来同覃茶花等人汇合,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池田芳子机关算尽,但是死中得活,逃出了大河坝。

池田芳子逃回藏身的古庙,休息,要养好精神,作一些体力上的补充,然后再筹谋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人在无事可干的时候,往往会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甚至入非非。池田芳子在古庙中停息下来,静坐无聊或躺卧难眠的时候,也会想姐姐池田安子,想家乡,想一些童年往事或熟识的人和留在记忆中的故事,想来到中国后的所见所闻所感和所作的事,来打发无聊的日子。

日本海边一个小渔村,是池田芳子的故乡。池田芳子和姐姐池田安子,都是在那个小渔村出生和长大成人。池田安子只比她大一岁,但两姐妹的性格差距很大。池田安子很霸强,喜欢抢属于池田芳子的东西。

池田芳子问:“姐姐,你为啥老是抢我的东西呀?”

池田安子说:“好东西都在你那里了,我不抢就没有。我只能抢了你的,我才有。我抢了你,东西属于我的了,我心里才痛快。”

池田芳子小时候,可以说是饱受姐姐池田安子的欺凌,姐姐老是抢她的东西。她长大一点之后,就同姐姐争抢。有时候还一定要争抢个输赢。这对于她的性格的形成,无疑是会有影响的。两姐妹长大之后,同时进入日本间谍部门接受培训,同时来到中国,被分派到中国的西南地区,刺探、收集军事和经济情报。提供给上级。

刚来到中国的时候,池田芳子也问过池田安子:“姐姐,我们不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到中国来,抢占地盘,杀人掠货,为什么要在中国土地上烧杀抢掠?这跟你小时候老抢我的东西,是不是一个道理?”池田安子说:’我不想说破,你自己慢慢理解吧。不过,中国地大物博,什么都有,我们日本地狭物匮,什么也没有。我们不到中国来抢劫,我们就无法生存!你懂吗,无法生存!”

池田芳子知道,姐姐是和许多日本人一样,在为侵略中国找借口!

池田芳子也知道,虽然姐姐把日本侵略中国的罪恶,轻描淡写了,但姐姐毕竟是姐姐,也曾在小时候的生活中,为池田芳子留下许多印象,成为她难以忘怀的记忆中的故事。

白天,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海滨和沙滩。夜晚如银的月光映照在海滨沙滩上。波浪翻滚着,发出啸叫声。波浪撞击海岸,吞没礁石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海边有仙人掌,野生的海菜,有鱼虾海龟蟹类出现或爬上海岸沙滩,有贝壳、海螺、牡蛎可拾取,有海潮涨落船舶往来可观赏。这些,是她和姐姐的童年和少年经历的往事,留在她的记忆中。如今,姐姐池田安子离去了,永远离去了,剩下些记忆留在她池田芳子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抹之不去,却时常因思念姐姐而浮现在脑海中。

抢夺“僰王金印”的行动失败了,但池田芳子不承认是失败,只把失败当成挫折。那颗“僰王金印”浸透了姐姐池田安子的鲜血,抢夺不到手她不甘心。挫折不算回事,她池田芳子要想法拿到那颗“僰王金印”拿不到金印她誓不罢休。但是,目前她还是孤身一,势单力薄,咋个办呢?

这时候,有两个人撞进了古庙中,池田芳子刚要开枪,却发现是自己的手下。武藏浩二和松木一郎回来了,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却是她的得力手下,功夫不错的。武藏和松木能回到身边,也许其他人也会回来的。池田芳子空虚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了一些底气。

8

池田芳子同两位手下,离开了古庙,向大河坝方向前进。

他们是要去岩墓,盗取那颗“僰王金印”和僰人埋藏的珠宝。

这时大约是四、五点钟的时候,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云雾缠绕在山间。下半夜的山野间,还有一些寒气。月亮懒散地在夜空的云雾间沉浮,灰蒙地给人以寒夜暗夜的感觉。池田芳子嘱咐武藏浩二和松一郎,走路时一定要小心,既不要发出响动暴露了自己,也不要中了埋伏丢了性命,万一要是中了埋伏,就尽力全身而退,保住性命以便东山再起。

王和廷率领贵州游击支队的一个侦察分队,在拂晓之前集合出发,要离开大河坝,前往30里之外的一个名叫梨树沟的地方,去同另一个侦察分队汇合,去执行一项新的任务。王和廷带着人,走出大河坝街口不远,就发现岔路上隐约有人影在晃动。王和廷立即让侦察队就地卧倒,准备战斗。

黑影接近了,王和廷发出命令:“原地站住,不准动,再走就开枪了!”黑影立即就地卧倒,显出训练有素的状态然后发出叽哩咕噜的声音。日本人的叽哩咕噜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王和廷发令,侦察队员开枪射击。日本人也开枪还击。王和廷的眼睛是打猎时练就的夜眼,发现一个敌人隐身在一棵杉树背后,一枪打过去,那名日本人中弹倒下了。其余的地方没什么动静。王和廷的侦察队擅长夜间行军、打夜战。但为了防备意外,王和廷派出6个人,分成两组,3个人一组,分两边向那颗杉树包抄搜索前进。其余的侦察员原地不动,监视日本人的动向。那两个小组互相照应,掩护着,搜索到那棵杉树下,发现了一具倒地的尚未完全僵冷的日本人的尸体。领队的分队长任大勇摘了日本人的枪和匕首,带队又搜索一阵,什么也没发现,就又互相掩护、照应着原路返回,向王和廷报告了搜索的情况和结果,王和廷因为要去执行任务,就带着侦察分队,离开了大河坝,向梨树沟方向走了。

王和廷打死的日本人是武藏浩二。

武藏浩二死了,池田了一个帮手,但她不甘心失败,也没想就此收手。她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她的固执,注定了她的毁灭的结局,注定了她的命运。

池田芳子要带着松一郎,闯闯岩洞碰碰运气。

池田芳子带着松一郎,在白天偷偷进入山中,在山上潜藏,要在晚上行动,去偷袭僰王一、二、三号岩墓。计划是先偷袭僰王一、二号岩墓,成功后再去偷袭僰王三号岩墓。

一郎奉命,去偷袭僰王二号岩墓。

防守僰王二号岩墓的人是东方红玉。

守岩墓就是守株待兔,东方红玉早就作好了盗墓搏杀,生擒或击毙盗墓者的准备。当松一郎借助树枝和野藤的弹力,从山顶纵跳下来,还没地的时候,东方红玉就猛然出手,一招钟离挥扇将松一郎击倒,再一招顺手牵羊拖进洞中,点了松一郎的穴位。一审问,松一郎发出叽哩咕噜的声音。东方红玉认定松一郎是个日本人,就用预先准备下的棕绳,捆了松木一郎,丢在地上。东方红玉下了松一郎的枪和子弹袋,扔在山洞角落里,一个隐蔽的地方,又把松一郎靴筒中的匕首搜出来,也扔了。然后才走出洞外隐蔽,准备迎击随之而来的盗墓人。

池田芳子从山上下来,进入覃茶花防守的一号岩墓。

池田芳子发现岩洞中有人,立即掏枪射击。

覃茶花躲过日本人的子弹,连发几颗石弹,将池田芳子的手臂击中。

池田芳子被石弹射中,手臂疼痛无力,手枪掉落山洞中。

覃茶花运力一掌,将池田芳子打出山洞。

池田芳子忍痛,运气用力,往山岩顶上攀爬。

何幺姑在山顶巡查接应,发现了即将攀上岩塄的池田芳子,何幺姑凌空一跳,一腿将池田芳子踢下山崖。

二、三号岩墓是紧挨着的。池田芳子落下来,正好落在三号岩墓的洞口边上。防守三号岩墓的是僰族女首领蒙桂花。蒙桂花见从岩顶落下一个女人来,认出来是日本女间谍池田芳子。蒙桂花恼恨日本间谍,恼恨日本人老是打僰王金印的主意,怒火中烧,立即飞起一脚,将尚未站稳的池田芳子踢倒,再补一脚踢下悬崖池田芳子发出一声惨叫,摔进深不见底的山谷之中。

第二天早上,蒙桂花派人寻找,没找到池田芳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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