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来到雁溪边,想听启老人再讲讲过去的事儿,我知道他肚子里的故事能讲一千零一夜。
我搓着眼,脚步踉跄跑到井边,趴在井沿上。手电筒光柱下,奇迹出现了,井水正一点点退下去,越退越快。沒多久,井就见底了,沙石子闪着光亮,井壁湿漉漉的。
士林巷窄如一根带子,弯弯曲曲,卵石路面光滑发亮。陈爷家在巷尽头,院门霉变发黑,门板上新掉落木渣的地方露出淡黄色。院门虚掩着,金阁轻轻推开门,见陈爷坐在屋檐下,正埋头编织着
夜已深,窗外有树叶飘落的声响。看来,父亲不会出现了,孟春来到了院子里。半只月亮漂浮在空中,突然钻进了云层中,天一下子暗下来。孟春低头想,父亲真的不在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黑暗中雕刻出来的动物怕见日光,见到日光,就变回一块木头了。
刘庄人祖辈以打银器为生。村里人捎信来,说窠若要回老家定居,要以银锁为凭证。村里人说,银锁上刻有“刘庄”两个字。
又一个秋天来临了,山坡上一片金黄。黄得人忍不住吼几嗓子,这是一个丰收的年头。
澹立在村头,仰脸望着天空,想,也许世上并没有丁村,自己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黄村?
溪边的小路不见了,宽阔的公路替代了它。载重货车穿梭往来,轰隆的响声不绝于耳。小音突然想起了童年时在溪边见过的蝴蝶,迷路的蝴蝶晃晃悠悠,带自己往树林里走。
丁史平望着父亲,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十年了,自己从没见过父亲笑,父亲好像要把这么些年积蓄的笑全部释放出来。